我们俩一路尾随着野人,这家伙走得倒是不快,慢悠悠地边走,边寻找食物,看来那只肥兔子,也没能填饱它的肚子。
路,越来越难走,我们还得小心翼翼地保持距离,并尽量避免踩到地上的枯枝烂叶,就生怕惊动前面的野人。枝条、灌木还有尖锐的石头,把我们的登山服刮得伤痕累累,秋玥尽力护着脸,要是把脸刮花了,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灾难了,也真是难为她,一个女孩子要吃这样的苦。
终于,野人来到一处山坳,这里也几乎没有什么路了。山坳里,大大小小地分布着几个山洞,这里想必就是它的家了,我思忖着。
果然,它进了其中的一个洞。从外面往里看,仅能看到洞口附近的景物,再往里,基本就是黑乎乎地一片了,看样子这洞还是比较深的。
我和秋玥,隐蔽在一个小石堆后面,观察良久,也不见它再从洞里出来。我看了一下手表,哎呦,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想必这东西也不会出来了,我们应该开始休息了。
我小声地对秋玥说道:“看来那东西不会出来了,我们也只能守在这里过夜了。我把睡袋放开,你也休息一会儿吧,我在这儿盯着。”
秋玥缩着脖子,小脸冻得通红,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先休息一会儿,然后我替你。”
我笑了一下,就开始着手放睡袋了。
然而,这时我才发现,我们所在的位置,是无法同时放开两个睡袋的,勉强放得下一个而已。我摇了一下头,把秋玥身后的背包取了下来,从她的背包底部,抽出睡袋并放开在,已经被我清理好的地面上。
秋玥轻轻地说了声:“谢谢。”就轻手轻脚地钻到睡袋里面去了,不大一会儿,她就睡着了。庆幸的是,她并没有打呼噜,要是那样的话,我绝对会把她从梦里拉出来的。
我伸着脖子,向野人所在的洞口望去,依旧是没什么动静。我又坐了回来,身子蜷缩着,看着眼前熟睡的秋玥,不知道我们要在这里呆上多久。
天,渐渐地黑了起来。山里的夜,黑得吓人,让我领略了什么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我的眼睛,感觉不到一丝光亮,仿佛整个人,都身处在一个巨大黑洞之中,无法自拔。凌冽的山风,刮着树木的枝条,发出阵阵的怪响,我虽不怕,但心情却被搞得一团糟。
我仰起头,并深吸了一口气,眼前终于看到了,点点的亮光,那是星空的光芒。这里的天,很低。而那些星星,就像镶嵌在家里天花板上的小夜灯,散发着的微弱星光,似乎是在提示我,光明就在眼前。虽然,这光明看起来,有点儿遥不可及,但终究还是有的,而且看起来还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额头突然钻心地疼,一股热流涌了出来。我本能地用手去捂,黏糊糊的一片。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所以,头也就不受控制地撞到了石堆上,被尖锐的石角划开了额头。
我心中叫苦,主要是担心伤口感染,那就有大麻烦了。我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找出急救包,开始包扎伤口。
秋玥被我这悉悉索索的声音,给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把头转向我的方向,看了看,但也没看清楚什么。
于是,她小声地问道:“你在干吗?稀里哗啦的,就不怕惊扰了野人!”
我正要解释,秋玥那边,传来急促地用鼻子吸气的声音,和她不大却充满了紧张的声音:“怎么有股药味呢?”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头一紧,暗叫一声:“不好。”
我一把扯下,额头上的纱布,然后用手,在地上刨了个小坑,迅速把扯下来的纱布埋了进去,并用土掩盖起来。
完成后,我长吁了一口气,心想:好险好险。就连秋玥,都闻得到纱布上的药味,那嗅觉灵敏的野人,且不是也能闻得到。多亏秋玥提醒的及时,要不然就打草惊蛇了。
秋玥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把胳膊,从睡袋里伸了出来,向我这边摸索着。我抓住她的手腕,说:“没事,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头撞破了。纱布我已经埋了,好在,你提醒的及时,野人那边应该没察觉到。”
秋玥反手就在我的脸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小声说道:“你还真是蠢哪!这个都想不到?真没用。”
这丫头,劲儿还真不小,疼得我直咧嘴,但就是没敢发出声音。我揉着火辣辣的脸颊,小声地抗议道:“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嘛!还掐,多疼。”
秋玥用力地拉着我的衣领,我不由得弯下身子,秋玥的嘴,靠近我的耳朵,轻轻地说道:“活该,活该。谁让你偷懒睡觉来着,让你清醒清醒,都是为你好。呵呵。”
好吧,我认了,谁让我理亏呢。可是我想问一句,睡袋里的丫头,你舒舒服服地在里面睡觉,我在这儿挨冷受冻的值夜班,偶尔打个瞌睡,应该不过分吧,你这反应有点儿过了吧。当然,这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没说出口的。
“乖啊!好好地啊!等完成任务,姐姐给你买糖吃,好好守着吧。”秋玥在我的耳边,冷嘲热讽地说道。
我也靠近秋玥的耳朵,轻轻地但又恶狠狠地说道:“一会儿等你睡着了,我把你直接扔进洞去,你就和那个野人一起睡吧。嘿嘿嘿。”
我话音未落,嘴唇一阵的剧痛。秋玥居然反嘴咬住了我的下唇,而且还用上下门牙,来回地蹂躏着,我那可怜的小嘴唇,疼不欲生,又不敢摆脱,生怕用力大了,被她豁成兔子嘴。
于是,我们俩,就这样僵持着,害得我,腰都快折了。
直至,我的混杂着、血腥味的口水,经不住地心引力的诱惑,开始下坠,直接流到了她的嘴里以及下巴上,秋玥这才连忙松开了嘴,并且往外不断地啐着口水,说道:“呸!我,呸呸呸。真恶心,脏死了,讨厌,这下真是亏大了。”
我直起腰,摸着已经开始有点儿肿胀的嘴唇,轻声地抱怨道:“吃亏的是我,好不好。都破了。最重要的是,连我的初吻,都被你强行剥夺了,你得对我负责啊!”
秋玥又一把拉过我的衣领,嘴唇贴着我的耳朵,说道:“省省吧,你。就别想美事儿了,占了便宜还卖乖!再说,你也不是什么贞妇烈女的,你想太多了吧。”
我喃喃地说道:“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占了什么便宜呢。现在,我就知道,嘴唇破了而且还很疼。”
秋玥松开了手,缩回了睡袋,晃晃脑袋,说道:“行了行了,给我好好守着,别再偷懒了。本小姐要睡了,没工夫陪你,搁这儿磨嘴皮子了。”说罢,她就不再吭声了,而是轻笑了几声,就又睡了过去。
我兀自坐在原地,过了整整一夜。当我看着逐渐泛白的天际线时,依然在思忖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光是守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呀。怎么办呢?频场密闭圈既然在野人的身体里,那么肯定就是,有人放到里面去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放置的人一定会对野人有所监控的。那么也就是说——可能会这样喽!对,就这样决定了,试试看。因为机会,总是被创造出来的嘛,不是用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