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的门开了,外面还有一扇栅栏门,透过栅栏门的间隙,我能隐约看到里面的房间。可是眼前的栅栏门却没有打开的意思,于是我试着用手推了推,推不动。难道是拉门,所以我有横向拽了一下,结果还是纹丝不动。
“喂,你不是来过嘛,这门怎么开呢?”我回头向奥珊问道。
奥珊也不答话,她走上来一把将我拉到一边,然后后退了几步,猛地向前冲了几步,“咣”的一声,奥珊高高抬起的脚直接踹到了栅栏门上。
但是,除了奥珊的身体被反弹回来外,什么情况也没发生。我看着奥珊怪异的举动,问道:“疯了吧你,你真是搞哪样?”说完这话,我就有点儿后悔,因为她本来就不太正常,我觉得这句话真是有点儿多余。
“愣着干什么?该你了。”奥珊甩了一下五彩缤纷的头发,然后就瞪着我催促道。
“该我什么了?跟你一样,踹门!”我一时半会儿的,没懂奥珊的意思。
“除非,你不想从这里出去了。”奥珊说罢,就抱着肩膀躲到电梯的角落里,看着我,说道。
虽然,我这人好冲动,但是还听说,从谁家的电梯出去的时候,还要大脚踹门的。但是奥珊笃定的眼神,又让我不得不信。哎,管他姥姥的呢,反正也不是我家的门,踹就踹呗,也正好发泄一下我心中的郁闷和不满。
于是乎,我也倒退了几步,然后飞身一脚重重地踹到了门上,“咣当当”的声音证明了我的力道,但是门还是没开。
门虽没开,但是刚才的那一脚却彻底激发了我的破坏欲,我兴奋地重新退了回去,然后又攒足力气奋力向栅栏门猛地蹬过去。就这样,往往复复地进行了多次。但在如此往复间,我的身体中肾上腺素就像济南的趵突泉一样,兴奋地喷发着并漫遍了全身,驱动着我不知疲倦地一次次地义无反顾地冲击这栅栏门,就如同唐吉珂德永不会放弃对风车的挑战。
但终究身体的能力是有限的,我在不知反复冲击了多少次后,终于耗尽了最后一点的体力。我瘫软在电梯的地板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就连一根手指头动起来都感到非常费力了。
奥珊在我身边蹲下来,她问道:“你累了?”
我眨眨眼睛并点了点头,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回答她的问题了。只见奥珊伸手把我拖到了电梯的角落,她就开始重复我刚才唐吉坷德似的冲击。
虽然,方才的我也是做着同样疯狂的动作。但是,当我看着奥珊做的时候,心底却也感到了莫名的惊悚。这就是我刚才所做的事情吗?还真他妈的让有点儿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奥珊的小身板儿,仅仅经过几个回合的冲击都累得败下阵来,她气喘吁吁地靠在电梯间的墙壁上,自言自语道:“这回应该差不多了吧,要是再折腾下去,老娘我非得累死不可。”
躺在地上还没缓过劲儿来的我,没听明白奥珊所说的话。我正在要开口问,耳轮中只听得一声巨响,电梯前的那道栅栏门轰然而倒,整个地面都为之一震。
从地面震颤的力道,我这才得知那扇看上去并不起眼的栅栏门的重量,比看上去的重量要多上几十倍。这样的一扇门,就算爆发并燃尽我所有的小宇宙,恐怕也不可能把它给踹开。我估摸着,用一个中号的炸药包,还差不多。
“走吧,门都已经开了,就别在这儿装死了。”奥珊扶着电梯的墙壁站直身子,并踢了我一脚。
“门都开了!你管这个叫开门吗?”我大惊小怪地喊道,这的确不能怨我少见多怪,从没听说过,谁家的门是这么被打开的。我看不出来,这种方式跟拆门有什么分别。
“老大,要你们进去。”两个穿着还算干净利落的乞丐,站在倒卧在地的栅栏门前,冲着我们俩人说道。
那还客气什么,我一骨碌身儿就爬了起来,虽然脚下发软,但毕竟可以看看那个所谓的“老大”了。奥珊则满脸欢喜地迈出了电梯,她当然有理由高兴,因为在老大见证之后,她就可以在碟屋中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再也不用数着星星入睡了。不过,要是她以后失眠什么的,也不用太担心,既然没有星星数,那就数绵羊好喽。
我和奥珊被那两个乞丐领到了一间屋子前,一对深棕色的门紧闭着,门口站着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带来了。”其中一个妖艳的女人向带领我们来的乞丐问道。
“嗯,这家伙还真有把子力气,居然能在里面折腾那么长时间!”其中一个个子稍高的乞丐,答道。
“是吗?”另外一个丰姿冶丽的女人听后,她兴奋地圆睁双目,把我从上到下看了遍,那就一副要吃人般的眼神。
“叫那俩人进来。”门后传出来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听上去应该是一个非常苍老且羸弱的人在下达命令。
“这人是快要死了吗,怎么是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腔调?”我不禁自言自语道。
“别胡说,老大可精神的很,别找死啊!”奥珊在一旁提醒道。
分立在门口左右的,那两个打扮得如同妖精般的女人已经拉开了门,刚才那个几乎要用眼神吃掉我女人,咧开画得通红的一张大嘴,笑道:“请进吧,蛮小子。”
“别打他的歪脑筋,这是我的压脚儿的,你可别妄想。”奥珊在经过那女人身边时警告道,“当心我打断你的鼻子,捏爆你的硅胶。”
“哎呦!你死对眼儿的丫头,老娘还用得着硅胶吗?呸!”那女人气急败坏地说道,期间还没忘了向我晃了晃胸前那对大大的山峰。
一张大大的床、地上铺着厚厚的大红色地毯,一张硕大的灰黑色整张狼皮被铺在床前的地毯上,张牙舞爪的狼头正对着门口进来的人。白森森的锋利狼牙,提醒着任何走进这件屋子的人,这里的主人绝对是一个狠角色。
一个人,半倚在床上,他的头无力地靠在华丽的床头上,整个身子在不断地颤动着,颤动的频率之快,我甚至都怀疑这人是不是犯羊癫疯了。这人的整张脸除了皮就是骨头,要是没有骨头挡着,那张焦黄无光的脸皮都能直接塌到脑子里。
这难道不是行将就木的人嘛,已经跟活死人没什么区别。就是这样一个瘦得快要掉渣儿的人,一顿还能吃一只鸡,这是什么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