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我们还是先上楼吧,易先生那边儿也正请你呢。”身边那个马仔在我的身后小声地说道。
“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了!”我抡圆了胳膊,回身就给那小子一个大嘴巴,这小子瘦得脸上连点儿肉都没有,震得我的虎口都发麻了。
马仔应声而倒,血顺着嘴角就流了下来,他哼哼唧唧地躺在地毯上正用双手捧着自己的下巴,倒不是因为他的下巴掉了,而是怕自己的血流到地毯上。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这还差不多,要是敢脏了我的地毯,我就用它当你的棺材。”
绿头大苍蝇盘旋着向楼上“嗡嗡”地飞过去,我的头脑虽然被惊的半醒,但是酒精的作用还在羁绊着我的双腿,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扶着楼梯走上去,踉跄着身子的我,一头就撞上了站在楼梯台阶上的易十八,她用异常厌恶的眼神看着我并狠狠地推了我一把,然后就迈着重重的脚步,扭着屁股向楼上走去。
我咽了口唾沫没吱声,我虽然半醉着,但我也知道易十八这家伙还真不能轻易得罪。等我来到老易头所在的房间时,易十八业已恭候在那里,她正弯着腰跟站在茶几上的博亚说着什么,老易头儿则端坐在茶几的一头儿并眯缝着眼睛听着博亚和易十八之间的谈话。
“我们刚刚进入莲社团,安里奇就指挥着我和博里奔着昌察的卧室摸过去。”博亚挺着脖子说道,“但是我还是有些疑惑,所以我问他,这大白天的去昌察的卧室干什么,难不成他在睡大觉吗?这不可能嘛,他这个人我还是知道的,不可能会大白天还猫在卧室里睡觉,多半应该是在莲社团的武器库里舞刀弄枪呢。”
“对,博亚说的对,别看莲社团弱得战斗力连五渣都算不上,但我听说昌察对于武器的研究可是非常在行,他总能鼓捣些新鲜的玩意儿出来,这才让渣一样的莲社团在次界留下立锥之地。要不然,还哪有什么莲社团,早就被别人做成了莲子羹给吃掉了。”我猛地拍了一下茶几,然后就口沫横飞地说道。
茶几上茶杯都我的那一拍给震得不行,里面的刚刚沏好的茶水正腾腾地冒着热气,溅出的些许茶水正好落到“小人儿”博亚的头上,烫得他嗷嗷直叫。
“后来呢?”老易头就好像没看到这滑稽的一幕似的,他阴沉着继续向博亚问道。
易十八恶狠狠地瞪我一眼,并用拳头在我的面前晃了晃,虽然我并不畏惧易十八这野丫头,但我眼下始终还得给老易头儿个面子,这老易头不但作为双蛇会中最有威信的元老级人物,而且至少在现在这个跟一线社较劲儿的节骨眼儿上,我还得仰仗着他,我可不想现在就跟这老家伙翻脸,虽然我早就想摆着老家伙一道了,因为有这老家伙在,对我在会里的地位始终是个威胁,我只有彻底搞定了他,才能实打实地坐稳双蛇会会长的这个位置。
一想到这一层,我就讪笑着坐在一边,向易十八双手合十并轻轻拜了几下算是道歉,老易头则依旧盯着博亚看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而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个样子地。
原来在博亚对安里奇的计划提出异议后,安里奇神秘地笑了笑并对博亚说道:“你个猴崽子懂个屁。”说罢,安里奇对着博亚摆了摆手示意他靠近些。而博亚这个直性子不知是计,还真傻愣愣地把自个儿的脑袋凑了过去。但他却没想到,安里奇的目的却是他身上带着的那些小药丸儿。
安里奇这鬼东西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那空空妙手,博亚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带在腰间的装着小药丸儿的口袋就已然落入安里奇的手中。博亚当时就愣住了,幸亏站在他身后的博里猛地从后面拽了自己的哥哥一把,这才没让博亚被安里奇直接给干掉。
从安里奇手抛出的小药丸就在博亚刚刚站着的位置“噼噼啪啪”一顿乱响,然后一股刺鼻的白烟就平地如柱般地拔地而起,但那道烟柱随即就飘散开来,并向一个巨大的呼啦圈一般,把那三十人的迷你小队团团围住并如同紧箍咒般地向一群人以及他们的那些坐骑——苍蝇、蟑螂以及老鼠们紧紧地箍去,白烟所到之处,无论是人还是那些“四害”坐骑就纷纷迎刃而倒并纷纷向下落去。
而倒霉催的是,那个不知所谓的昌察居然还有养宠物的癖好,要是单纯养些猫儿狗儿之类地也就算了,他居然在屋子搞出了一个迷你的动物世界,面积差不多有一千多平米的样子,地面上营造出的一片苍茫大漠的场景,在那迷你沙漠之上星罗棋布的是各种林立怪石和嵌入期间的山洞,而在大漠的上空悬浮这各种各样的植物,有藤类植物、针叶植物还有结着各种奇怪果实的阔植物。
在那奇怪的宠物园里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动物:有在植物枝叶之间结网的长着十六条腿、四个脑袋的蜘蛛,但是那蜘蛛却只有三只红色的眼睛,而且还是长在四个脑袋所围绕着的后背上,长着蜥蜴脑袋的乌龟,背上生这蜻蜓翅膀的、尾巴上带着尖利无比倒刺的四脚蛇,巨大的黑色瓢虫却长着六条如鹰般的利爪等等不一而足的怪东西。
而对于这一支平均身高单位只能用厘米甚至于毫米计的迷你分队来说,不啻于落入了漫无边际的阿鼻地狱,使得逃出生天的希望可谓是渺无希望。博亚身后的博里在最后的时刻把博亚给推了出去,而安里奇来时所乘坐那个绿头大苍蝇恰巧没有落下,博亚借着博里在身后的推力,他奋力跳到绿头大苍蝇的背上,这才仓皇皇地逃了回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博里以及一班兄弟们落入那地狱中,而安里奇早已不知所踪。
无奈之下的博亚,只好顺着门缝驱使着绿头大苍蝇飞了回来,直至看到已经喝得醉醺醺的我,还差点儿被我连人带那只绿头大苍蝇给拍成小肉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