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蛇会别墅,斜靠在沙发中的我正死死地盯着眼前茶几上的白色杯子发愣,并在考虑着要不要喝里面的东西,因为上回也同样喝的这杯子里的东西,当时喝完的那种感觉还在脑海中不断的呈现。
“喝吧,没事的。”易先生端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正笑吟吟地看着我,“这回这个跟上次不同,不会让你感到丝毫的难受。”
“你的意思是喝掉之后,我就直接挂掉了吧。你个老东西,我信你才怪!”我斜楞着眼睛瞪着易先生并冷冷地说道。
“啪嗒”,一个圆圆的东西被易先生扔到了茶几上,我一打眼儿就知道那是全息影像仪,我白着眼睛看着易先生,阴阳怪气地问道:“怎么?喝之前还让我看看使用说明吗?你别跟我来这套,你是不是欺负我现在只有部分意识体在这里,就当我是傻的!我告诉你,跑掉的那些才是傻的,留在这儿的可都是不好糊弄的主儿,要是把我给惹急了,我直接就把你个老家伙给咔嚓了,我可不是那些跑掉了的蠢蛋。”
“但是有一点事情你还没搞懂,”易先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后又继续说道,“你不想知道另外两个‘你’去哪里了吗?”
“不想知道!”我翘起二郎腿并眯缝着眼睛答道,“他们是死是活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还乐得耳根子清净呢,像之前那样,我想干点儿什么事儿,他们都在我耳边儿叽叽歪歪的,这不让干,那样不行的,多烦!现在这样多好,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再扯老子的后腿,哈哈。”
“哈哈,这样固然痛快,可是你想过没有,一旦他们俩联合起来并回来找你,你又该咋办?”易先生并没有因为我的不敬的口气而恼火,他反而替我着想起来。
“咋办?!我什么都不办,不见他们就是了。我这就算是给他们面子了,要是敢跟老子磨叽个没完,双蛇会里还有这么多的弟兄呢,到时候我下令直接湮灭他们也是有可能的,哈哈哈。这就得看他们识不识相了呦,哈哈哈哈。”说罢,我仰着脑袋一阵地狂笑。
“话倒是不错,做个逍遥自在的自己的确不错。可是,他们俩要是联合起来用磁化场把你给收回去的话,就凭你自己是无法抗拒的。”易先生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个我知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才不会傻到跟他们见面呢,我会让手下的弟兄们去收拾他们,料想他们也对付不了那么多的高手吧。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刚说完的话,你也不记得了?!”我一边不停地抖动着高高翘起的腿,一边不屑地对易先生说道。
“对啊!我说的就是这件事。既然会长你想让手下的弟兄们去对付他们,可前提是你得知道他们在哪里呀,而且也得知道他们会什么出现吧。要不然,怎么让弟兄们去干掉他们呢?”易先生一副狗头军师的样子。
听老头儿这么说,我不禁有点儿冒冷汗,我直起身子对这老谋深算的老人精说道:“这倒也是,那你说说看,我怎么才能知道他们的下落。我虽然还没打算主动干掉他们,但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呵呵。”说到这里,我开始有点儿底气不足。
“就是这个,你看看就清楚了。”老易头儿冲着茶几上的那个全息影像仪努努嘴,说道。
“这个?怎么会?”我将信将疑地问道,这东西能看到影像我是知道的,我不能理解的是这玩意儿还能看得到另外两个“我”?
“在那两个走的时候,我就已经标记了他们的频场信息并储存到了这里,所以通过它你就可以实时监控他们的动向,这样的话,他们不就都在你掌握之中了吗,呵呵。”老易头儿得意地一边捻着自己的山羊胡,一边说道。
“好,我喜欢,看来你这老头儿还挺上道儿的嘛,就知道我想要什么。行,今后在双蛇会里,我肯定亏待不了你。”听到这话,我不由得喜上眉梢。
“这真是好东西啊,这样一来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啦,这简直就是个万事达的水晶球!”我想啥时候收拾他们都行,我在心中暗想道。
“会长,你想先看哪个?”老易头儿一边摆弄着“水晶球”,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哪个?”我一时懵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现在他们一个在新界,另外一个在元界,而你现在是在这里——次界。所以,你想先看看哪个的情况呢?是新界的那个,还是元界的那个呢?”看起来老易头儿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我的答复了。
“新界那个吧,反正也好久没回去了,正好也看看那边的情况,说不定还能看见什么熟人呢,呵呵。”我想都没想就随口答道。
“好吧,会长。你上眼吧。”老易头儿答道。
老易头儿的话音刚落,“水晶球”就开始渐渐发光并有影像投射在我的眼前。
新界的“我”正舒舒服服地赤裸着身体仰卧在一个洁白的浴缸中,虽然双眼紧闭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非常惬意的。水中丰富的泡沫覆盖了新界的“我”全身,一旁的女孩儿正在轻轻地唱着歌。
本来翘着二郎腿坐在双蛇会别墅里的沙发我,见到此情此景立马就跳了起来,并用手点指着眼前的全息影像并冲着老易头儿高声叫道:“他姥姥的,这家伙还真会享艳福!早知这样,还不如我回去新界了。不行,我也得享受享受这样的服务,真是他娘的太爽了。”
“你是双蛇会的会长,这个倒是不难。”老易头儿不以为然道。
“唱的居然还是‘北国之春’,真是气死老子啦。不看了,不看了,赶快给老子换台。”我气急败坏地命令道。
“会长,你是想看在元界的那个吗?”这回轮到老易头儿不太懂了。他哪里知道。在新界时,我看电视的时候经常抢不到遥控器的苦恼。
“对,赶快给老子换台,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真气死老子啦!”我还在气恼地大声嚷着。
画面一转,投射在眼前的影像已经从刚才香艳的浮世绘转到了一条僻静小巷里,我睁大眼睛看了一会儿,那里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在小巷的尽头倒是有个大大的垃圾桶,一条脏了吧唧的、皮毛已经看不是出颜色的小狗,正躲在垃圾桶旁舔舐着腿上和身上还在不住向外渗着血的伤口。
“什么情况?你这东西到底好不好用,怎么没看到人呢?”我扭过头问道,我开始怀疑这老易头儿刚才的话,是不是在吹牛皮。
“谁说让你看人了?我是让你看看在元界的那个‘你’。”老易头儿的也着实不客气。
“什么?!”我惊叫道,“难不成是那条癞皮狗?!”我严重怀疑这个老东西是不是在耍我。
“你可以自己感受一下它的频场嘛,这样不就清楚了吗?”老易头儿争辩道。
“通过这个也能感觉到频场?”我指着那条狗的全息影像,问道。
“没错,我这可不是普通的全息影像仪,你试试看嘛。”老易头儿说罢,向那条癞皮狗指了指。
于是,我鼓动起侦测频场并试着去感受那条狗的频场。当我接收到那个频场后,我不觉浑身一颤,还真他姥姥的是我的频场,真是见了鬼了。那个家伙到元界那儿,投什么胎不好,偏偏变成了一条狗,而且还是那么一条腌臜不堪的癞皮狗,活脱就是一条丧家之犬。
“哈哈哈,这下我就更放心了。一条狗!能把我怎样?他们怎么也联合不到一起吧,哈哈。”我站在地中央并双手掐着腰并仰天大笑道。
而画面里的那条狗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它停止了舔舐伤口并抬起头四处张望着,但并未看见什么异常,一双黑而亮的狗眼里满是疑惑。
就在这样,新界的“我”还舒舒服服地享受着泡泡浴;次界的“我”在为新界的“我”的待遇忿忿不平的同时,还在嘲笑着元界的、已经变成狗的“我”;而元界的“我”在用迷惑的眼神审视着陌生的元界和已经变成狗的残酷现实,正茫茫然地不知如何应对莫测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