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梅急忙向众人坠落的方向赶过去,并大声提醒他们道:“启动反重力靴,我们是在天上哩。”
刚哥和南野最先恢复了平衡,邸晓波和苏珊两个人手牵着手正趔趄着在空中“舞蹈”。另外两个人依旧在空中“玩杂耍”,我飞到刚哥的身边,问道:“还好吧,刚哥。”
因为他是面对太阳,所以刚哥眯缝着眼睛看我,说道:“没事,就是刚一出来就往下坠,真是被吓了一跳。你们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把脑波弹涂给抛回来,我们还以为你们遇到什么不测了呢。”
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陈梅,答道:“我们刚刚出来的时候,在空中跌出去的距离更远。所以,我们往回找出口的位置,就花了一段时间。”
刚哥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你明明可以通过脑波弹涂的联络场,告诉我们出来之后是要往下坠,何苦还要我们如此狼狈。”苏珊浮在刚哥的身后,大声地抗议着。
“这可不怪我,是她直接把脑波弹涂给丢过去的,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呢。”我用手指了指陈梅,开始推卸责任。
“你、你这是倒打一耙。出来之后,你都干了什么龌龊事,自己心里清楚。”陈梅不甘示弱地喊道,看来她是决心不背这个黑锅。
“好啦,你们就不要吵了。是不是打算一直浮在空中,成为元界和次界的活靶子呀。”南野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当然他这也是在为自己着想。这个事当然不用南野来提醒,所以我们一行人围成了一个圈。大家一边警戒着四周的动静,一边缓缓地降落到湖边的草地上。
我双脚落地后,心中踏实了很多。我环顾四周这熟悉的景色——湖面还是那么的波澜不惊;远处湖边高耸的悬崖上,藤蔓依旧是郁郁葱葱的随风摇摆,时不时地还有巨型蜥蜴吐着猩红的舌头在捕食。可是眼前这田园般的场景,掩饰不了这里做为杀戮场的血腥味,曾经只谋一面的朋友,就是殒命于此,而且还与我有关。
“怎么不见元界和次界的人,难道只有我们到了?”苏珊正在向刚哥询问着。
“按照规则,第一个到达的队伍对目标小屋是有优先占领权的。元界和次界的队伍,没有理由把这个权利拱手让给我们。还是小心点儿的好,我们还是先勘查一下周围的动静。哦,对了。你们有谁看到那个小屋了吗?”刚哥一边回答苏珊,一边询问道。
“我和苏珊都没看到,不过南野已经带着那两人去找了。”邸晓波答道。
刚哥向湖面望去,湖面上空空如也,那里什么都没有,说好的小屋哪去了?难道是我们走错地方了吗?
大家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刚哥建议道:“这样吧,我们分头在湖边绕绕,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可是,我们都分开了,要是次界和元界的人趁机突袭我们,该怎么办?”听到刚哥的建议后,我不免有些担心。因为元界声东击西的伎俩,我在作为狐狸的时候可是见识过。
“没错,蛮牛,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这样,两个人一组分成两组,然后另外一个人,浮在空中观察整个湖面及周围的态势。一旦出现状况,就立即发出警告,然后两组人都向他靠拢。”刚哥显然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他直接给出了答案。
“那这就简单了,刚哥你来当观察哨,晓波当然是和苏珊一组。我嘛,就委屈委屈,还和陈梅一组。”我想都没想,就直接说道。
“我不和你一组。”陈梅却反对。
我张着嘴巴,瞪大眼睛看着陈梅,不知道她这又是闹哪一出。苏珊和邸晓波,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苏珊用审判官的目光看着我,问道:“你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或者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儿?”
一语中的,女人的心细就是缜密。邸晓波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我,说道:“你呀,真是。”说罢,他居然还摇摇头,不知道他在表达什么意思,是在心里鄙视我吗?
“那我和陈梅一组,你去担任观察哨。”刚哥大手一挥,决定道。
“好吧。”我一边应着,一边悻悻地看了一眼陈梅,心想:算你狠。等有机会我再收拾你吧。虽然这是心里的想法,但是我不争气的脸,却把这个猥琐的想法给表露出来。陈梅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瞪了我一眼,问道:“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没,我就是感觉嘴边怎么还有点儿甜味呢?”我不怀好意地答道。
“你……”陈梅直接被气得连话都说不上来,她跺了一下脚,然后就把手一甩跟在刚哥的后面,往湖面的西侧走去。邸晓波和苏珊两个人,手拉着手向湖面的东侧走去。而南野那几个人已经绕到湖面的北侧,而这三组人正好形成一个三角形。
看着苏珊和邸晓波两个甜蜜的背影,我暗自嘀咕:“哼,别看现在美得很,将来你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我亲爱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我的内心现在是越来越阴暗,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样不太好。
唉,先不管这些了,我还是浮到空中观察情况吧。这要是出了岔子,对我和狂徒的博彩大业来说,那是有百弊而无一利的。毕竟发财才是狂徒这次派我来的终极目的,我可不能跟我的钱过不去。不过,在这期间,偶尔占占便宜什么的,就算是利息吧。
我浮在空中俯瞰整个湖面,下面的三组人马正在湖边巡视。不过,看起来他们并没有什么收获。天空中的微风夹杂着水汽,带来一丝丝的清凉。头顶上的太阳,把暖暖的光辉洒在我的身上,我的眼皮不觉开始沉重起来,我努力地对抗着困意,呼、呼、呼。
一条巨大的利兹鱼,迎面向我冲撞而来,眼看着躲不过,我不禁大吼了一声,眼前却突然一亮,我醒了。
我喘着粗气,用手按了按砰砰直跳的胸口,然后又伸手擦擦嘴角的口水。原来是一场梦,真是吓死宝宝了。
我低头向湖面看去,想看看下面的三组人有什么进展没有。咦!那三人组人怎么都呆立在湖边不动,而且他们一个个的都好像面带愁容,甚至还有阵阵的啜泣声传来。我不觉奇怪,心想:他们在搞什么飞机?怎么多愁善感起来,这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不对,情况有变!我赶快降低高度,并直奔刚哥和陈梅的那组而去,想上前去看个究竟。我渐渐地接近了刚哥和陈梅,只见陈梅已经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莫非,刚哥也欺负她了?不对,这绝不可能,连我自己都鄙视心底中这种龌龊的想法。刚哥是什么人,我的心里可是最清楚。
我又看向刚哥,刚哥的脸上同样也是愁云密布。可是他的眼睛里,却传出不同的意思。那是在警告,在表明事态的严重性。
刚哥看到我赶向他那里,刚哥在无限的悲痛中,艰难地抬起双臂并用力向陈梅的后背推去,把她直接推离了湖边。陈梅猝不及防,被刚哥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道推出老远。她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并跌到在草地上。陈梅在地上翻滚着滚出了四、五米远的距离后,她才停了下来。
就在我看着陈梅,并想确定她是否受伤的时候,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沸腾起来,一股股巨浪从湖面上腾空而起,然后又像一条条白练般直扑向湖边正在哀愁不已的人们。我的视线完全被滔天的白练所遮挡,再也看不见那些人的身影,这当然也包括刚哥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