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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楼顶上那片现实版的“QQ农场”

与程安迪的邂逅,让林可可知道了娱乐新闻的扩版是确有其事,但不知程安迪口中所提及的马尔代夫之梦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计划,会给她带来新机遇吗?她不知道,因为现在她感觉自己在桑妮的“特殊照顾”下,已经被捆住了双翅,不论如何竭尽全力地去努力,都不会再展翅高飞了。更何况桑妮上面还有一个“冷面阎罗”简铮,她觉得自己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了。

“林可可,不要再低头瞎想了,我非常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们不如一起出去吃个饭,放松放松吧!”程安迪看着心事重重的林可可,向她发出了第二次正式邀请。

“程、程总,我还有些事情,很抱歉,今天我不能陪您吃饭了。”直到现在,林可可对程安迪依旧是保持“观望”的态度,她不想迈过那条红线,她也不想破坏现在程安迪与她上司和公司职员的工作关系。

“呵呵,QQ小姐,你真是太紧张了,你不喜欢跟我一起吃饭,那怎么就跟吴思诚共进午餐了呢?”程安迪这样称呼林可可,林可可却不觉得反感,因为他的语气很温柔,而不是同事们口中的那种讽刺口吻。

“程总,那次真的是您误会了,是吴思诚他、他硬缠着我去罗密欧的,可我今天真的有事,所以……”林可可还是在推托,因为她始终摆脱不了面对程安迪时的紧张和慌乱,心情有些激动,又有些幸福,是一种说不清的微妙感觉。

“如果我以工作餐的名义邀请你呢,QQ小姐?”程安迪面带微笑,等着林可可的回答。

“什么工作餐?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林可可知道程安迪的邀请,绝对是诚心诚意的,他可不像吴思诚那样逗着她玩。

“嗯,可以说是工作餐吧,就在我顶楼的办公室。因为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所以,我想我们可以边吃边谈。你觉得这样可以吗?”程安迪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

“真是谢谢您的盛情了,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林可可说完,跟程安迪一起走向电梯。

程安迪的办公室在新光大厦的最顶层,这位新光公司的副总裁本来可以占据最好的楼层办公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偏偏喜欢待在最高处。有人说他是好高骛远、徒有虚名,也有人说他独占“青峰”,故意摆出一副“高处不胜寒”的清高模样。但无论外界如何议论纷纷,毕竟没有几个人能随随便便来到“青峰”上,欣赏这一览无遗的美景。

“程总,您的办公室好大啊。”林可可跟随程安迪进来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办公室真是太宽敞了。

“呵呵,是吗?在这里办公会让人觉得心情极其舒畅,而且在这个办公室里还有你想象不到的特殊功能哦。”程安迪故作神秘地笑了一下。

“特殊功能?”林可可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远处滔滔江水,她在这里除了感觉空间格外的宽敞,还没有发现别的奇异之处。

“你先坐一下,我去弄一点水果沙拉来。对了,还有红酒,呵呵。”程安迪说完,就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小房间,一个人在里面忙碌起来。

“哎,这里简直就像一个家一样嘛,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像这样气派的办公室呢。”林可可坐在沙发上,一脸神往地感慨道。

“林可可,你不过来帮一下忙吗?”程安迪在叫林可可。

“哦,哦,我马上就来。”林可可从自己的心驰神往中迅速地回到了现实中来。等她来到程安迪所在的小房间,她看到这位公司副总竟已经弄好了几个精致的水果沙拉拼盘。她没想到,这个英俊帅气的男人,居然还有这么惹人艳羡的好功夫。

“可可,你端着那个拼盘跟我来吧。”说着,程安迪已经推开了一个小房间的门,林可可跟着程安迪走出来的时候,不由得大为惊讶,原来这里是一个宽大的露天阳台。

“还不错吧,有时候晚上我经常一个人在这里喝杯红酒,听会儿音乐,感觉挺惬意的。”程安迪示意把拼盘放到中间的桌子上。

“嗯嗯,这里真是太美了,都市的繁华在这里都可以尽收眼底了。”晚风拂过,带来一丝清凉,让林可可的心瞬间放松下来。她看着正低头忙碌的程安迪,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来吧,QQ小姐,我们干一杯怎么样?”程安迪将一切都摆放停当,就等着和林可可一起举杯共饮了。林可可连忙走过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因为从她跟着程安迪走进电梯的那一刻,她几乎都在跟着程安迪的节奏走,她一直沉浸在这种甜蜜的幸福里不能自已。

“程总,真是太感谢您了,我没想到,您在新光大厦还有这样一块惬意的风水宝地。”林可可端起酒杯,对程安迪略带羞涩地说道。

“可可,你知道吗?其实我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一个家了,我不是喜欢待在高处,而是我喜欢这里的清静。喜欢一个人待在这里,能够静静地思考问题。这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程安迪喝了一小口红酒,眼光望向了深蓝的苍穹。

林可可看着程安迪帅气的身影,心里又是一阵咚咚乱跳,在程安迪沉着冷静的话语里,她感到这个男人与吴思诚有太多的不同,他看上去平静如水的外表,却隐藏着一种让人发自内心敬佩的巨大潜能,让你无法不被他的这种独特魅力折服和吸引。

“可可,你偷菜吗?”程安迪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来,对着林可可说。

“什么,偷菜?程总,您……”林可可显然有些走神,她对程安迪的这一问全然没有准备。

“呵呵,是啊,就是QQ农场偷菜啊,你不玩吗?”程安迪笑着说道。

“偷,偷啊,我也喜欢偷菜的,我的农场还差一块黑土地就要开垦完了,就差一块。”林可可顺势伸出了一个手指。

“哈哈,你真是太可爱了!你玩农场就是为了升级吗?还什么黑土地、黄土地的。”放下“职业表情”的程安迪,笑起来就像个大男孩。当他把目光再次落到林可可身上时,他看到了林可可满面桃花,一脸娇羞。

“不为了升级,那还为了什么?有些QQ好友比我开农场的时间晚,可他们一个个现在都比我级别高了。不过,我不像他们那样大晚上的起来收菜、偷菜。我不会沉迷其中的。”林可可顺着程安迪的话题,继续说下去。

“嗯,其实我们职场中人,也像种植农场一样,也会经历春种秋收,不过在游戏上这种收获的过程要简易多了。我知道你现在工作上很不如意,特别是安主编走了以后,你在记者部基本上站不住脚,什么日志曝光、转卖新闻、禁稿……你似乎经历了很多挫折。”程安迪的思路很快,从刚才轻松的农场游戏,他转而又谈起了林可可当前的工作。从程安迪严肃的目光里,林可可体会到了这次“工作餐”的真正意味。

“嗯,是的,程总,我的工作一点都不顺利。我甚至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我一直被简铮、桑妮他们牵着鼻子走,我感觉我的文字没有灵魂,我的新闻视角切入得不是很独特、很新颖。”事到如今,林可可不得不对程安迪吐露心声,的确,她的职场之路,在桑妮上任后越发的艰辛。

“其实问题的根结不在于你努力与否,而在于你缺乏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农场,或者说是生存的土壤。”程安迪看着林可可说道。

“农场?土壤?您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林可可不知道程安迪话中的含义,她也不敢妄加猜测。

“这个农场一个是心灵上的,一个是现实版的。比如我就有现实版的QQ农场。”程安迪说完,脸上又露出一丝神秘。

“您不会在楼顶上开辟农场吧?”林可可显然猜到了程安迪的现实版QQ农场。

“为什么不会?我的农场我说了算嘛!跟我来。”程安迪拉起林可可的手,转身又来到露台阳天的一个拐角处,他把那个精致的铝合金小梯子放在墙壁上,对林可可说,“来,上来吧,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不,我害怕,那太高了,我不敢上去。”林可可退缩了。可没等她反应过来,程安迪就拉着她的手鼓励道:“呵呵,连这点小困难都克服不了,那还能做什么啊?跟我来吧!”林可可在程安迪的搀扶下,终于爬上了楼顶。这里是一个宽阔的平台,虽然不是新光大厦的最“顶峰”,可这个高度足以让林可可不寒而栗了。

“程总,我的确是有些惊喜,可、可我吓得完全不敢走路了,我的腿一直在不停地打着哆嗦。”林可可惊讶地看着水泥地面上,那一个被程安迪开垦出来的长方形的“农场”。而农场里的土地也像QQ上的一样,被程安迪整理得很整齐,在那12块方形的土地上,鲜红的草莓鲜嫩欲滴。林可可看着这些顽强的小生命,竟然不知不觉地流下了泪水。在这个孤寂的屋顶上,它们在程安迪的精心呵护下,顽强地生长,展现出了生命的无比绚丽。

“可可,你怎么哭了?你不想亲手摘一个吗?你可是它们‘出生’以来,见过它们的第一个女生啊。”程安迪没有撒谎,在这个寂静的属于他自己的小小农场里,没有第二个人来过,而今天这里属于他和林可可两个人。

“我、我不忍心摘掉它们,真的不忍心。”

“没关系,这些草莓摘完以后,我还有别的种子呢,有桔梗、薰衣草、茉莉花……”程安迪很兴奋地对林可可讲着他的小农场。

“程、程总,我感觉这里有些凉,我想下去待一会儿。”林可可显然是对这里还感觉到有些害怕,在这之前,她还从未在这样的高度上与人聊天过。

程安迪也觉察到了林可可的恐高反应,他脸上流露出了些许的不好意思,继而又转身先下楼梯,帮着林可可顺梯而下。林可可小心翼翼地下到最后一个楼梯时,可能是因为她的高跟鞋太滑了,她一下子竟从梯子上摔了下来,而且还不偏不倚地“摔”到了程安迪的怀里。一股程安迪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栀子花香的味道,全面包围了她。

天啊,我居然倒在了他的怀里!林可可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程安迪把林可可抱下梯子,笑着对她说道:“吓坏你了吧?不过我的农场还不错吧?”

“嗯,是很好,可是它实在是太高了,我都不敢走路。”花容失色的林可可,这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哈哈,要是我把这个小农场搬到楼下,那这些精灵似的小草莓岂不是都被他们摘光了?这里是我的小秘密,公司里没有人知道。工作不顺心或者烦闷的时候,我都会一个人去精心打理这些小生命,而这些小东西也给了我很多的启迪和感动。”程安迪说到这里,陷入了深思,好像在追忆往事。

过了好一会儿,程安迪忽然抬起头来问林可可:“可可,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冷漠孤僻?还是自命清高?”

“这,这叫我怎么说呢?您是新光的副总,是我的领导,我怎么可以去评价您呢?”林可可不知程安迪此问的深意,但她感觉到程安迪此刻真的很真诚。

“你可以把我当朋友。我想知道你对我的评价。”

林可可看到程安迪正热切地望着自己,等待回答。

“嗯,这样说吧,您给人的感觉是不可侵犯的那种,在公司里很有威严。我是非常敬佩您的。”林可可说。

“你也有值得我敬佩的地方啊,勇气可嘉地上交新闻白卷,绝处逢生的半夜采访……你的这些惊人之举让我十分钦佩,这对一个职场新人来说,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我看到了你的坚持、你的毅力、你为理想而拼搏的勇气。”程安迪对林可可的认可是发自内心的。

“程总,您真的过奖了,我是不想放弃进入新光的机会,我想在新光继续走下去。”

“嗯,我明白。其实我也有过十分坎坷的职场经历,也是我进入新光之初,不过那时候,我与简铮的博弈还有安阅微的鼎力相助。现在你想重新崛起,得需要打造一块适合你‘生长’的沃土。”

“程总,您的意思是?”林可可问道。

“我想,顺着桑妮和简铮的思路把《时代快报》扩版下去,他们搞他们的思路,我也有我对快报发展的设计。而这一切都需要你作为核心来支撑的。”程安迪把话题再次引入了工作范畴,而且对林可可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这么说,您已经有自己的计划了?是那个‘马尔代夫之梦’?”

“对,是的,就是‘马尔代夫之梦’,我希望能给你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发展平台,不再受桑妮和简铮的指使和打压,让你充分发挥你的潜能,写出属于你自己风格的新闻,也为快报的发展作出更大的贡献。”

对于这个新计划的具体内容,程安迪没有现在就公布的意向,林可可也不便多问。但从程安迪的语气里,她感觉到自己又将面临一次很好的机遇,她期盼着自己重新展翅高飞,打拼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夜深了,程安迪把林可可送下楼,他坚持要开车送林可可回家。然而林可可却婉言拒绝了程安迪的好意,她怕已晕乎乎的自己,再次在他面前出丑。于是她顺手拦了出租车,直到钻进车里,她心里的悸动才逐渐平息下来。这个夜晚真是太美了,美得如梦似幻,这一丝一毫的美妙感受,她都要收集起来,她生怕这些美好的感受会猝然溜走。她深深地沉醉其中,当车外一丝凉意吹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裹紧了外衣。“天啊,这不是程安迪的衬衫吗?真是羞死了,是不是我喝醉了,怎么连他的衬衫都给穿回来了?”她被包裹在带着程安迪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栀子花香的衬衫里,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把职场所有的烦恼和不如意都抛到九霄云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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