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社会居然会停电一天,我也是醉了。
“快速打扫战场,尽快把伤亡统计出来。”张天远对走过来的陈长福吩咐道。
“是,老爷。”陈长福领命后便指挥没有参战的家丁开始打扫战场,不一会陈长福便兴高采烈地回来汇报道:“老爷,大捷,这次战斗绝对算得上是大捷,我们共计歼敌五十五人,缴获皮甲五十四副,锁甲一副,不过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缴获长刀五十五把,其中有七八彻底损毁,弓箭五十五副,全部完好,上等战马三十三匹。”
“好了,先说下我们的伤亡情况吧。”张天远打断了陈长福的汇报。在冷兵器时代的战争,绝对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张天远现在很关心自己这边的战损情况,张天远真的很害怕陈长福会报出一个自己接受不了的结果。
“老爷,此战我们折了十三个兄弟,重伤两位兄弟,其他受轻微伤的兄弟有十五个,这个伤亡比例即使在关外军队中也算是大捷了。”陈长福感觉到张天远的心情,便做个比较安慰道。
“唉,没想到我们以有备对无备,以人多对人少,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伤亡,看来鞑子的战斗力也不全是吹出来的,我们以后的训练还要加强啊,不然真不敢想象正面和鞑子作战情形。”这个战损比还在张天远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不过也够其心疼的了。
“走,我们去看看受伤的兄弟们。”张天远感叹了一声便招呼张小牛、王俊锦一起去查看伤员的情况。
在陈长福的引领下,张天远首先来到两个重伤的家丁面前,这一看,张天远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这名家丁的小腹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肠子都留了出来,改名家丁的班长正紧紧握着他的手,可是却减少不了他的痛苦。
“老爷,这是田虎子,在本月的考核中是我们班除我之外表现最好的,才刚刚当上班服,现在却······”七班班长李明痛苦的介绍道。
田虎子见张天远来了,还想撑着手起来给张天远行礼,可是剧烈的疼痛已经消耗完了这个才十八岁少年的所有力气。
“虎子,躺好,老爷为你自豪。”张天远赶紧按住田虎子的双肩说道。
“老爷,我······我杀了一个·····鞑子,不亏本了······”田虎子咬着牙说道。
“我知道,我们张家庄的爷们没有孬种。”张天远含泪说道。
“老爷······我真想······再追随老爷,真想······再给老爷······冲锋陷阵,可是······虎子做不到了,来世·····虎子还给老爷·····做家丁。”田虎子此时也是泪流满面。
“兄弟,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老爷帮你去做。”张天远说道。
“班长,你听······呵呵,老爷······喊我兄弟。”田虎子看了眼自己的班长李明说道。
“虎子,我听到了,我们都听到了,你是老爷的兄弟,也是我们的兄弟。”李明哽咽着说道。
“老爷,我没什么······牵挂的了,家里双亲·····有哥哥照料······我也放心了。”田虎子看着张天远说道。
“兄弟,放心吧,只要有张家庄在的一天,我一定不会让二老受欺负的,兄弟,走好!”张天远说完拔出长刀一下子刺进了田虎子的胸口。
“谢谢老爷······下辈子虎子还找你!”田虎子微笑着说完了他人生十八年的最后一句话。
“啊······啊······”张天远仰天嘶吼起来,周边的人也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全歼鞑子的喜悦如今已经消散一空。
田虎子的伤如果在后世及时救治的话,生还的可能很大,但是在这个时代那是真的已经救不活了,张天远不愿意看到自己这个勇敢的家丁在痛苦折磨中死去,只能给他个痛快了,可是这样的决定并不是每一个都能做到的,及时陈长福这个老军伍也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
张天远从王俊锦身上借了件长袍,慢慢地给田虎子盖上,这才向另一个重伤的家丁走过去。
这个家丁左胳膊被砍掉了,正在靠着一个土堆休息,他们班的班长刘大根正在给他包扎伤口,家丁们都还没有经过专业的急救训练,所以包扎的很外行。
张天远见了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长布,学者后世的样子给受伤家丁进行了包扎。其他人都是一些皮肉伤,在现场处理已经没有条件了。
“把死掉的兄弟们都绑到战马上,我带他们回家!”张天远向着整个战场大声嘶吼道。
“兄弟们,回家啦!”张小牛和王俊锦等人也是齐声大喊道。
随着这一声呼喊,整个家丁队伍似乎都发生了一些变化,每一个人心中都似乎有了一种叫做信仰和袍襗的感觉。张天远知道经此一役,张家庄的家丁们已经从民兵身份向军队身份开始了转变。
过了小西河后,张天远叫过来张虎吩咐道:“张排长,你现在先行赶回张家庄,通知刘管家多备开水,找一些白色的纱布或者麻布放到锅里开水煮沸备用,另外在准备一些烈酒,一些绣花针和线,针和线也都放到开水里煮沸,我回去要用。”
张虎虽然不知道张天远让他准备这些干什么,但是也没有多问,打马便先行返回了。
等到张天远众人回到张家庄的时候,已经是东方破晓了,张大山带着一种管事都站在庄口候着,张大山远远看到张天远、张小牛、王俊锦等众人都无事,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按照张天远的吩咐,所有的伤员都被安排到了大讲堂中,大讲堂离已经备下了开水、纱布、针线、烈酒。
张天远首先用热水洗了下手,然后又用烈酒擦拭了一遍双手,这才拿起一块消过毒的纱布帮受伤家丁清洗伤口,又用烈酒消毒,最后才用针线缝合伤口,等伤口缝合完毕后,果然都不在流血了。
“老爷,您这是失传已久的华佗神针?”边上何文星见了惊讶的说道。何文星可是个十足的三国迷,华佗为关羽刮骨疗伤后便有缝制伤口一说,只是后来华佗被杀后,此项绝技也就失传了,不想自家老爷竟然会这个神技,何文星内心的震动可想而知。
“呵呵,我可没有那个福缘,这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小时候看到娘亲为我们缝补破损的衣裳,我就在想这人要是那个地方也破损了,那能不能也进行缝补呢?结果有一次我家养的大黄狗吧不知怎么回事腿部受伤了,眼看着就要瘸了,我便死马当活马医的用针线把它腿上的伤口缝合了,没想到没几天居然好了。哎,只是这条大黄狗有一次跑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不知落到了那个家伙的肚子里了。”张天远自嘲地解释道。张天远当然不可能说这是从后世学来的,所以只好推给一条狗身上了。
只是张小牛却在暗中思量:“没见大山叔家养过狗啊,我怎么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有了张天远的两次示范,其他各班班长也都现学现卖地给各自班的伤员缝合伤口,张天远在一边又指点了一番。
十几个伤员的伤口缝合很是费了一段时间,等所有伤员都得到妥善处理后,张天远才简单的梳洗一番吃早餐。
吃饭的时候张天远还不忘布置工作:“这次的战斗给了我们很多教训,尤其是在对伤员的及时救助上,我们做的远远不够,要知道受了伤的老兵如果还能重返战场的话,那就是个宝,他们在如何杀伤敌人保护自己方面将更加有经验。但是从历朝历代的战争来看,直接死在战场上的士兵固然很多,但是因受伤而减员的比例却更高,所以我们有必要成立一个医疗科,这个事情昌平和文杰、华飞要抓起来,你们几个合计一下,拿出个具体章程,可以找一些乡村的土郎中,不求他的医术有多高超,只要能够很快学会处理外伤便可,毕竟战场上下来的基本都是外伤。”
刘昌平等人听了暗暗记在心中。
张天远这边还没吃晚饭,便见王俊锦从外面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俊锦,不是让你去给王知县报捷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张天远疑惑地问道。
“大哥,王知县马上就过来了,我这是提前过来知会一声。”王俊锦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一口喝完后才说道。
“他来干什么,难道是来慰问我们张家庄受伤的家丁?”张天远听了这话疑惑的问道。
“嗨,大哥,这王知县来张家庄固然有慰问的意思,但是我看主要还是想核实下战果,你不知道,我给他报捷的时候,他的那个表情,又是惊讶,又是高兴,又是不敢相信的样子,整个可以上台唱戏了。”王俊锦回想王开玉当时的表情,现在还觉得好笑。
“你这一说,我便明白了,从近期朝廷的邸报来看,各处上报的都是被鞑子如何如何祸害,却很少看到主动攻击消灭鞑子的情况,如今我们一下子杀了五十多个鞑子,还是主动出击,这王知县要是把这些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还真是一件了不得的功绩,恐怕升职便指日可待了。”张天远分析道。
“大哥,还真是你说的这样,只怕这王知县打的便是这个主意。”王俊锦也是赞同地说道。
“走,我们一起去迎迎这个王知县去。”张天远放下手里的饭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