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场是一个人性阴暗面宣泄的场所,这种阴暗面的人性并不单单就指的是肉体的交易。很多东西是相牵相绊而存在,没有绝对的独立。比方说,嫖客是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都有自己的需求,他们的身份不一样,价值观念不一样,嫖娼的理由也都各自不同,一切不同使得他们对性交的情趣也绝对不同,他们可以呈现出恶的万种风情。若是一个学者对此进行深入的开题研究,任何人都会对研究成果感到压抑、窒息和绝望。
笔者在前面已经强调过很多次对嫖客的介绍--老头儿、学生、家长、社会栋梁,新婚的男子、未婚夫、教授、窃贼、杀人犯、律师、教师、进步作家、密探、间谍、逃犯、军官、大学生、党派中人、无政府主义者、假爱国主义者、五毛、公知、哲学家、病人、丑八怪、美男子、牧师、和尚……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他们心底的阴暗程度都是外人难以想象的,那我们就来看看他们那些千奇百怪的变态行为,当然,在笔者能够说出很多变态行为的时候,这也就说明了诗诗做这个生意已经做了蛮久,不知不觉,好几个月已经过去,时间已经是夏季。
有一个男的,他称呼自己是一名律师,所以,他在床上的表现就非常好地诠释了他神圣的职业。在肉体还没有交易的时候,律师和诗诗有着这样一番对话。
“我假装成法官,你就装成囚犯,我说什么你跟着答应就是了。”律师一本正经的。
诗诗这时候正准备脱衣服,律师制止了她,然后让她穿戴整齐,诗诗苦笑了一下:“好吧。”
律师庄重地站在诗诗面前:“本庭宣判你有罪,你这个娘们应该拉去枪毙,但是只要你把你的肉身奉献给我,我就饶你一命,你可愿意?”他的声音抑扬顿挫。
“我愿意,尊敬的法官先生,我愿意献给你。”诗诗说完这句话,那名律师就扑上去疯狂地撕扯她的衣服。
有一名大腹便便的教授,看上去蛮像个正人君子的,据说是某个着名大学工程系的博士生导师,他让诗诗装成是自己的学生。在干事的时候,教授嘴里呻吟得喊道:“小芳,我想得到你很久了,我要你,给我给我。”诗诗在那个时刻被当成是那个教授得不到的自己的学生而遭受蹂躏。在这里我们可以毫无隐晦地看出那些隐藏的人性,若是没有这些场所,还真不知道那个叫小芳的会发生什么,难道我们说那个教授对小芳性欲的发泄也是由于妓女的诱惑么?荒谬!因此,外界很多批判风流场所祸害世道人心的言论是不成立而且是有失公允的。
有老头让诗诗装成是自己的儿媳妇或者是村里随便哪个人家的姑娘;警察想要强奸女囚犯;有个人可能是杀过人的逃犯,也可能不是,但是他的要求实在令人疑惑,他叫诗诗装成一具死尸,一动也不能动,不准出声,为了更逼真一点,他甚至还搞了一些冰把诗诗从上到下抹了一遍,为的就是那种死尸冰凉的触感,之后他就享受着奸尸的快感,这使得我们可怜的姑娘感冒了一个星期,但是为了钱,她压根不在乎了,第一次放弃了底线,那么往后的几千次几万次,都是合情合理,没有什么大不了。相比较于这些特别变态的行为,更多的人会倾向于让诗诗装成是被强奸,她必须满屋子跑,尖叫,求饶,以此来刺激嫖客们的感官,来人也大喜欢这样,让女人满屋子疯跑,尖叫,他们跟着后面追,可以让自己伟大的生殖工具多积蓄一会儿,然后到了那个点儿,他们一把撸过诗诗,摁在床上,疯狂地施暴。这种行为并不是仅仅只针对诗诗,这是嫖客的行为,每个风流场里的姑娘都会有此等经历。可笑的是,有些变态的嫖客却喜欢被强奸,他们让女人追自己,然后让女人把他压在床上,他在身体下面苦苦求饶。
哦!人性,你在想些什么?
这一切虽然变态,痛苦,但却不是诗诗她们最痛恨的行为,有很多人在没有干事之前满嘴都是花言巧语,说的都是些淫秽的话,聪明的女人们永远也不会当真,因为这些话里全部都是荷尔蒙的味道,发射出来之后全部都是屁。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的,这些男人干完事之后喜欢穿个裤衩,点燃一支烟,开始慢慢数落这些女人,他们喜欢讲政治,讲人生,讲价值观念,他们有很多语言来显示自身的博学和广阔,想要衬托出这些女人的下贱和无知,他们甚至开始开导这些女性,不要再继续作恶,不要再继续污染这个纯洁的社会,当然了,女人们一般都是在笑笑,打扫自己的房间,这些男人们是她们最讨厌的类型,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闹不好还会来个掌掴,她们不敢去辩驳,闭嘴总是有些好处的。男人们知道无趣后,也只好骂着这些女人顽固不化,肮脏下贱,然后离开,姑娘们微笑着告别,招呼下次再来,男人邪淫地说“一定”。这才是他们该讨论的,扯那么高尚干什么,我们这些低俗的人不懂。
这些嫖客真的是千奇百怪,不知不觉间,他们心里的变态竟然被扭曲成这样,他们怎么能够在平日里隐藏得这么好?看着是一个正人君子,心底里黑暗的深渊却已经这么深不可测,更难能可贵的是那些同样黑暗的人平日里竟然可以那么若无其事地交往。
时间就是一把锉子,它可以锉平任何矛盾和棱角。
几个月过后,李雪也慢慢地接受诗诗和阿静同化入她的世界里,她们的感情毫无疑问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好了,并不简简单单是因为上次激烈的矛盾冲突,而是因为阿静和诗诗早已经不是曾经的她们,心房一旦关闭,便不会再为谁打开。一个女人由于伤害而自甘堕落,另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信仰而选择了不归之途。她们的初衷都不一样,结果可能也不一样,但是她们走的都是一条覆灭灵魂的道路。阿静也学会了酗酒,声乐坊里又多了一个酒鬼,但她们并不是酒友,各喝各的,相互也不搭理,她们见得面也少,阿静白天几乎不起来,晚上直接接客,诗诗每天则还要忍着晕沉沉的大脑去给顾客理发,她的心性变了不少,一方面她已经彻底沉沦成一个肉体上的妓女,起初她认为只是卖肉拿钱就行,可是她泥潭深陷之后才发现,一切并不只是这么简单,每接一次客人,她的身体就遭受一次创痛,男人们各种不同形式千奇百怪的恶都施加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身体状况有些下降,一方面是男人的伤害,另一方面是男人的恶在灵魂上对她的整个的侵蚀,其他还有很多影响因素,比如,她为了挣更多钱每晚都有嗑很多药避孕,她吸烟酗酒毫不节制,再者,她本身身体就不好,一年多之前身体元气的损伤,她的骨头时不时地疼,脚踝,膝盖真正疼起来时压根就直不起身子,她不想去看医生,也不想耽误接客的时间,这样一来又赚不到钱,又还要花钱,在她看来没有一点划算,她要把自己所能够节省下来的钱都送给大善人李国大,所以她的腿很疼的时候她依然在接客,客人叫她摆各种姿势时她是钻心锉骨,疼得汗都大滴大滴地落下,但一直忍着不让任何人察觉,唯一的办法是麻醉自己,她继续拼命地灌酒,让自己的知觉麻痹。潮湿、寒冷的时节那是她最生不如死的时候,也是她酗酒如命的时候。丽姐其实也发现了不对,她发现诗诗走路时,膝盖已经有些微曲,但她能做什么呢,只能等诗诗醉倒后,用热毛巾好好地焐她那两条腿。起初丽姐说干这一行可以赚一些钱,但诗诗实际上并没有赚什么,并不是每个来这里的顾客都很大方,相反大多数的客人都极其小气、斤斤计较,诗诗做一次也就三四百块钱,怎样算来一天做一次的话一个月至少也能赚九千块,但李国大真得从不按常理出牌,他一如既往地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向诗诗要钱,即便是孩子已经这么大了,他的账单里面还是有尿片费,而且只增不减,他会说让孩子报了很多辅导班,要让孩子画画,弹钢琴,拉小提琴,跳芭蕾舞,诗诗听到后很开心,她总是比划着自己的宇儿现在可能已经有多高多大了,可能正坐在钢琴面前乱弹,这是她想来唯一能够高兴的事情。遐想之后,她继续提供给李国大一切自己能够提供的。那个男人只需要金钱和别人出卖给他的尊严。到了这一层,我们就可以想象诗诗为什么节约着钱,拼命地工作,这都是为了自己的宇儿。钱真的没有那么好赚,她每天大约可以接三个客人,可是有很多客人总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把给的钱都拿走,或者拿走大半,诗诗醒来后伤心欲绝,这样子的她每个月还能赚到什么钱呢?李国大逼得又急,这让她不得不努力工作,不得不压榨自己。在她以后工作的时候,她长了个心眼,一开始就把钱收起来藏着,别人再也找不到了,再然后,她才开始有一笔相对可观的收入。
宇儿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呢?我们只能说,幸好世界上还是有好人存在,最起码,这个小姑娘现在已经可以扶着墙壁慢慢走路,她也开始会说话了,可惜的是,别的孩子一张口不是妈妈就是爸爸,但是念宇开口的第一句却是--老爷。这两个可怜的女人究竟会经历怎样的人生境遇呢?一切真得似乎都已注定。结局早就在远处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