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样的眼神不得不让人琢磨,就好像直直的穿透了你的心脏,逃离不开。
想了半晌还是捉摸不透,也只好暂时将这件事情放下了,只是这魔血就算是武功再怎么高强,也不过是一介江湖人士,怎么对于南夜朝廷的辛秘会如此清楚呢?
不过现在怎么说,也不能问的。此次收到密信说是在南夜发现了白虎的踪影,因此便直接过来南夜了。如今那五味药除了大师的千年风藤,云梦皇室独有的七星圣莲,以及刚刚在西陵山庄得到的千年莲心,就剩下这白虎精血以及蓝焰之晶了。
蓝焰之晶据说是存在云州那片土地上的,等弄到了白虎之心便去云州好生瞧瞧,不过现在,还是先在南夜找到白虎精血吧!
“喂!女人!吃啊!”正思索间,只觉得面前一阵清香,随即炸毛鸡的话语便荡在耳边,还未回答便见那厮粗暴的将一块盐煎肉夹在我碗里,随即在我稍带感激的表情里迅速的夹回去,用筷子在肉上好似碾压了几秒钟随即狠狠的一口咬掉,再在我凌乱的表情中舔了舔嘴唇,留给我一个极为销魂的媚眼。
额……吃个饭都要如此幼稚,我已经无力吐槽了。
冷冷的吐出一声“幼稚!”,随即淡定的吃掉魔血方才夹给我的菜,在炸毛鸡暴怒的目光中缓缓的将菜夹给魔血。
“砰”,只见莫凌风的筷子极快的将我夹给魔血的菜夹进嘴里,极为夸张的吃掉,嘴里还振振有词:“我哥们最不喜欢吃这个了。”
一脸嫌弃的看了莫凌风一眼,随即淡定的继续吃饭,这运来客栈的特色菜,原来就是以花草为食而制作的糕点等。
南夜独有的气候,也造就了南夜独有的花卉土木,在南夜盛开着一种叫做“梦来”的花,说是花朵,在多数时间也可以用作饭食,由其制作特色的糕点以及精美的菜色,有一种独特的清香,也有着一定的保健作用。
在莫凌风各种幼稚的举动以及魔血冷冷的表情中,吃完了前来南夜的第一顿饭,随后便回了房间,打算好好的休息休息明天一早便启程前往“南夜会灵山”,传闻中最近一次白虎便是在那里出现的。
方才躺下,便猛然想起如今我已经离宫一个月了,不知道宫里的情况如何?想必有着灵儿和林峰,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吧!只是,小蓝,想着如今也差不多该到了吧!
不知道那厮若是再看到我,会是什么反应?
当时将其用迷药迷晕随即送回去实属下下之策,只是当时确实没有更好的法子,但愿小蓝那厮可不要怨我才好。不过之所以这么快叫小蓝过来,也有一个原因。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预感使然,总觉得这次在寻找白虎的路上小蓝一定会发挥常人所不能及的作用。毕竟,同为动物嘛。
我如此想着,却总觉得哪里有问题,随即只觉得面前一阵凌厉的掌风过来,匆匆避过,却是一封钉在柱子上的书信。
隔壁的魔血和莫凌风瞬间来到我的房间;“女人?灵栖?”
“有没有伤到?”
我淡淡的笑了一声;“无碍,放心好了。”
却见莫凌风直直的走上柱子旁边,看着那钉过的痕迹,将一脸怔愣的魔血拉了出去,留给我一个“我懂你”的眼神,让我直直的凌乱了好久。
我这才将方才攥在手心里的纸张摊开,却见上面写着一行大字,竟是林峰的笔迹。
“半个时辰后,棠溪药馆见。”
南夜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年轻的女子轻纱遮面出行,看起来竟是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比之云梦民风开放来说,南夜确实婉约了太多。
我一身女装走在南夜的街道上,竟是有种错乱时空的感觉,看着街上女子一个个略带指点的眼神,一时间只觉得好笑,却也没搭理,赶往棠溪药馆才是正经事。
这自古以来永远有个理儿是这么说的;“很多时候,你不找事儿不代表事儿不找你!”
就比如此刻,在我前方一米处,停着一个粉色的轿子,一看便是哪个大家小姐。此刻那轿子的主人正从轿内下来,看起来极为粉嫩,怎么说呢,穿着一身粉色的衣服,粉色的鞋子,就连头上的装饰也全是粉色,脸上的面纱不例外的也是粉色,本来应该是极为娇俏可人的装扮,却不知为何在她身上却极为有力的诠释了一个叫做“庸俗”的词语。
我瞥了一眼,并没有打算停下,不过是一个长的太胖又不会打扮的大家小姐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正踱步向前走,却猛然听见一声姣喝;“站住!”
摇了摇耳朵,以为自己是幻听,却随即身后四个家丁猛然上前;“我们家小姐叫你站住!”
我好笑,手里的折扇轻轻的晃动着,却是好脾气的走了上前。
“怎么,找我有何事?”
“放肆,在堂堂的“梦宝公主”面前竟然不自称为贱婢!”
草!一个小小的公主而已,也敢找朕的晦气,朕到底是哪一点看起来像是软捏的柿子了!
“啪啪啪啪!”只听那说话的家丁脸上响起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巴掌声,随即是一声极为凌厉的女声;“该死的狗奴才,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主子还没有说话,轮得到你等?”
那“梦宝公主”面色一变,却是说道;“我南夜女子上街必须带着面纱,你是有哪点特殊了?”
我即刻怔愣住,这南夜何时还有了这样的狗屁规定!难怪一路上女子都带着面纱,我本来以为是南夜民风如此,却不知道是何时的事情。
那“梦宝公主”一看我愣神,随即对着家丁说道;“管你是谁,不带面纱的女子本身就有罪,更何况,你竟是敢在我梦宝公主面前不带面纱更是罪上加罪!”
我冷哼一声,小小一个梦宝公主,竟然敢在朕的头上撒野,朕势必要告诉告诉你长错眼睛的代价!
听到“梦宝公主”的怒言,那几个家丁随即更是壮着胆子扑了上来,四个人在片刻就将我围在其中;“敢找梦宝公主的晦气,今日非要你这贱婢横死街头!”
我冷哼一声,手里的折扇轻轻的晃动,随即四发银针连射而出,四名家丁在瞬间倒地气绝而亡。
碰到这样狗仗人势的奴才,用不着同情!
我一步一步的走到“梦宝公主”的身边,脸上挂着极为和善的笑意。
“哎呦,脸都吓白了呢!”
那梦宝公主急的脸煞白,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我;“你!你!你不要过来!”
我轻轻笑了一声“可是我就是想过来怎么办呢!”
说着便在瞬间靠近了梦宝公主,她的眼泪在瞬间流出来,看起来却是让人没有任何怜惜的表情;“你不要杀我!我可是梦宝公主,我皇兄可是南夜非离,你要是杀我,皇兄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很好,这个时候还拿你皇兄做挡箭牌,不过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我嘴上如此说着,却是想着欠了南夜非离一个人情,这“梦宝公主”确实不能杀了,可是,也绝对不能够就这样子放过了,我轻笑一声。
“怎么,粉团子,不喊你的皇兄了?要我跟你说,这皇城肯定有巡查队,你喊一声的话一定会有人救你的!”
我隔着面纱捏了一把那粉团子大大的腮帮子,随即在她眼神一亮想要开始喊人的瞬间一把撕下她面上的纱巾随即塞进她的嘴里,想要一睹这梦宝公主的花容月貌。
到底是怎样的容貌,才能让一个女子要求所有的女人都要带上面纱呢,我以前不懂,直至看到梦宝公主的哦这张脸,却在瞬间懂得了。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鼓鼓的腮帮子,左脸上沟壑不齐,更是有一个深青色的胎记,在胎记的周围是凹凸不平的痘痘,一个个红红的样子,有的还留着脓水。
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却猛然听到了哒哒的马蹄声。糟了,一定是巡卫队来了!
我在片刻间认识到了这个问题,随即一飞身离开了此地,仅仅留给了众人一抹飘逸的白色身影。
梦宝公主的脸被暴露在了空气中,引得街边围观的妙龄女子一个个恶心作呕,却对上了梦宝公主那恶狠狠地眼神,吓得在瞬间一溜烟逃跑了,不过这下子,整个南夜的饭后闲谈一定升级为了梦宝公主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容貌,简单来说,就是梦宝公主凭借着自己不同常人的容貌上了头条!
那巡卫队赶来的时候便是梦宝公主那一副惊天地动鬼神的样子,一个个想笑不敢笑,确实未曾见过梦宝公主阵容的将士们都在瞬间深呼吸,那带头的统领更是走上前强忍着不适将那塞着嘴巴的纱巾从梦宝公主嘴里抽出来,还未离身,却见梦宝公主嘴里的口水猛然吐了出来。
“如果你是梦宝公主,还请出示您的身份。”那带头的对着一直干呕的梦宝公主说道,却见梦宝公主哇哇大哭了起来,直到哭的天都快黑了,这才止了声音,随即慢慢的看向那带头的,从怀里取出一枚带着身份标识的铭牌。
那领头的一看,这么惨淡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竟然真的是梦宝公主,当即也不敢乱来,便听梦宝公主哽咽的声音响起;“带本公主回宫,本宫要告诉我皇兄,让他斩了那个贱婢九族!”
那领头的颤颤巍巍的将梦宝公主扶着,撕下自己衣衫的内里,作为面纱挡在了梦宝公主的脸上,随即命令下去;“即刻开始搜索。”
我正走着,却猛然瞧见一处牌匾,上面“棠溪药馆”几个大字熠熠生辉。
迈步走了进去,便对上了掌柜的有些惊诧的眼神,想来是惊讶于这女子如何敢不戴面纱前来,还未说话,我先问道;“可有青柠蜜饯?”
那掌柜的一愣,说道;“这位小姐,我们这里是药店,不卖这些的,不过老夫家里倒是自制了一些,这位小姐请跟我来。”
暗号对上了!我一喜,跟着掌柜的走了进去,却一点儿时间也不敢耽搁,这边我刚刚惹了梦宝公主那档子事情,若是因此将潜伏在南夜的这个暗桩给暴露了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啊!
“小姐请这边走。”
那掌柜的带着我走过一处又一处的回廊,直直的带到了后方,想必这掌柜的是知晓我身份的,一路上是恭敬至极,而我也告诉掌柜一些话语;“若朕所料不错,一两个时辰左右,你的店内应该会遭到盘查,带我到地方之后,将该收拾的都收拾了。”
那掌柜的心里一惊,却在瞬间平静了下来;“臣遵命。”
随即走路的步速明显快了很多,不过一会儿眼前一亮,耳边掌柜的声音响起;“到了!臣就不打扰了,陛下有需要的可随意放心叫人,这边都是心腹。”
我点了点头,那掌柜的便离开了,轻轻的推开门,便见面前凶神恶煞的小蓝猛地扑了上来,仗着爪子向我耀武扬威,脑海里在瞬间便满满的回荡着声声的“哼!坏女人!坏女人!”
想来小蓝是气急了,这边的动静让林峰猛然惊醒,一个月不见,竟是又恍然如隔世的感觉,他穿着一件褐色的长衫,长发随即披在耳后,想来赶路过来定是没怎么休息,那好看的眸子里隐隐的有着红红的血丝,此刻他静静的望着我,好似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却猛然的反应过来,朝我跪下“臣林峰,参见陛下。”
那一字一顿说的极其有力,却听得我心头发酸,我知道他这定是在怨我的不辞而别,却也没有解释。
“林卿,起身吧!”
他再次看了我一眼,缓缓的起身,却是朝我走来。
“小蓝,放开陛下,你太肥了。”
噗,怎生我以前没有发现林峰竟是一个毒舌?一定是他藏得太深了。
不过以我对小蓝的了解,它定然会反击林峰,势必在我哦脑海将林峰好好的臭骂一顿,却没有想到小蓝却乖乖的从我身上下来,用爪子顺了顺毛,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林峰,随即乖乖的走了过去,林峰在他的颈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看起来极为享受的样子。
不过是十来天不见,怎么小蓝和林峰走的这么亲近?尼玛这让我这个主人情何以堪!
我有些幽怨的瞪了林峰一眼,却见他的脸色缓和下来,染上了几丝笑意,随即走向桌边,给我沏茶。
袅袅的茶香不过瞬间便溢满了清香,小蓝一脸享受的窝在林峰的怀里。
“陛下,之前查出来的南夜非离帮忙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嗯?愿闻其详。”
“说到南夜非离,就不得不提起一个人了。”他试探性的看了看我,我心中觉得奇怪。
“谁?”
“陛下保证不要生气。”
“木头啊!你倒是说啊,有什么生气的。”
他这才抿了一口茶,随即双眼真挚的看着我,嘴里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溟越。”
“溟越?”怎么会与南夜有关联?他不过是一个想做闲云野鹤的公子而已,怎么会扯上南夜非离呢,心里隐隐的有些预感,却下意识的不想提起这个人。
我觉得吧,美好的爱情就像是一场镜花水月,搞的太明白就没有意思了。先前与溟越便是那样,说是爱情,却没有任何的承诺;若说不是爱情,却让人牵肠挂肚;可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便是,为何在招惹了之后又能潇洒离开呢?
这一个月来,我尽量不去想,不去问。像我这种没有心的栖灵,拿得起放得下才是我的毕生追求,只是为什么提起溟越还是这样的感觉?
尼玛,一定有芙暖的感情在作祟!溟越是芙暖可遇不可求的梦想,可不是我栖灵!
深吸了一口气,我微笑的对林峰说道;“说下去。”
他轻敲桌面,随即说道;“暗卫查到,帝师离去的那几天,一直有和南夜十二骁骑联系,甚至他是和南夜十二小气一起进的南夜!”
他的话语至此,我的心猛然跳动了起来,这么说来,溟越是在南夜了!
心里狂跳着,面上却是毫无反应,“说下去。”
林峰看了我一眼,随即说道;“我查了一下溟越早些年的行踪。当他在云山的时候,南夜非离上朝的次数便极少,而且一般他在云山的时候,南夜的朝政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而查不到他的行踪之时,南夜的朝政多少回出现什么问题。”
我眉头轻轻蹙起,溟越……怎么会跟南夜有那样的关系呢?他和南夜非离?他在云梦的目的?
有些不敢往下想下去,却猛然听到林峰的话语继续响起;“臣又将南夜非离和溟越进行了比对,总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我不想听下去,随即朝着他说道;“好了,朕明白了,不说这些了。云梦如今朝政如何?”
他的脸色一暗,随即又正了起来,看着我说道;“陛下刚走的那几天,芙灵二王爷代你住持朝纲,那些大臣虽是没说什么,却也心里或多或少有些问题,如今一个多月了,有的大臣都已经开始上奏二王爷说这事了,想必陛下您若是再不回京,可能朝纲会出事。”
诶,这群老头子,我在心里想着,告诉林峰;“好了,没事,你明日便启程回去云梦吧!毕竟,云梦不能没有你!稳定朝也需要你出力!”
他的脸色暗了下来,“陛下要走了吗?”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即打算走,却在门口猛然停了下来。
从袖中找了半会儿,一枚红色的珠子看起来分外的妖娆“喏,前几天在前往南夜路上遇上的玩意儿,朕看着好玩便买了一个,送你好了!挂在你脖子上应该很漂亮。”
他呆呆的从我手里接过珠子,一时间没了反应,我吱呀的推开门;“行了,路上多注意安全”
随即只觉得肩膀一重,某动物很自觉地攀上了我的脖子,一个毛茸茸的围脖在瞬间便围了起来。
嫌弃的将小蓝推了推,脑海里便传来小蓝一样嫌弃的声音;“女人,你真心狠,居然敢把本大爷迷晕!”
“彼此彼此。”
我和小蓝心神互动着,便听见风里远远的传来一声;“恭送陛下。”
随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林峰对芙暖的感情,我只能逃避逃避再逃避。
脚下的步速快了一些,却听脑海传来小蓝的声音;“女人,女人,木头哥哥在门口望你呢?”
心下一软,却终是没有勇气回过头,只能迈大脚步走的越来越远,再也不回头。
林峰一身褐色的长衫矗立在雪中,看着栖灵走的越来越远,直到那整个白色的人影都消失了,也没有转身回房,傻傻的看着手里的红色珠子,像是血一样的妖娆,看起来分外的美丽,他的唇角无意间散落了丝丝的笑意,竟然是那样的温暖。
他并不像溟越那样的清冷,也不像莫凌风那般的炸毛,而是以一个大树的姿态站在栖灵的身边,让她有所依靠,让她好好的玩,而他,就在身后为她整理她的朝纲,解决一切让她心烦的事情。
他不是没有私心的,他也希望天天见到他,为此他不远万里,将一个本来该是一般将士做的事情亲自来做,亲自将小蓝从云梦带到南夜,为了早点见到她,他不休不眠的赶路,硬生生的跑死了七只千里良驹,不过好在见到了她,好在为她沏了一杯自己亲自泡的云梦的茶,也算了了自己的一番心愿。
他不是没有私心的,云梦的朝纲其实没有那么严肃,芙灵将大臣的心安的很好很好,没有太多人希望她快点回来,而他,宁愿冒着欺君大罪的风险,说了这样的谎言,只想早点看到她!
他轻笑了一声,看着手里的红色珠子,耳边响起女子温温软软的声音;“这个珠子,你带上,应该很漂亮。”
随即拉了拉衣襟,踱步走进了屋内,屋内袅袅的茶香竟是那般的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