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猛然间看向溟越,却看见他的双眉紧蹙,却是极其认真的朝着我点了点头,若非是如此的了解溟越,我此刻断然也是不会相信她的话语的。
“莫凌风他,还有活着的希望。”他再次镇定的回答了我,眼里却是极为认真的神色,我苦笑;“你是说真的?”
他点了点头,随即说道;“莫公子那样的人,他自然不会随意说话,他本来就是医毒世家的公子,自然是不同凡响,更何况,他说一定不要将他下葬,而是要看到你一面,这本来就是有所不同寻常的事情,你仔细的想一想,是不是这样?”
是啊,莫凌风那么注意形象的人,又怎么会让我看到这样的他呢……
我还在说着,却听见芙忧再次进来,跟在他身后的竟然是住持大师,我一惊,住持大师怎么会来了呢,却还是忍住没有问出来,这时候住持大师一惊走到了我的身边了。
他朝我行了一礼,随即看着我打量了半晌,随即说道;“您,总算是回归了。”
我一时间虽然大体知道了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有点儿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朝着他微微笑了笑,现在莫凌风还在床上躺着,我是真的完全没有一点儿的心情去做其他的事情,是以看到大师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
却见住持大师朝着床边的莫凌风走来,一边说着;“老夫我日观天象,前些天感知到了你已经得到了你的心了,是以就快速的赶了过来。”
他说着已经完全走到了床边,看了莫凌风一眼,随即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真是天意啊!”
我不解,继续追问着住持大师“什么天意?大师您这是何意?”
他捋了捋自己那发白的胡须,随即问我;“老夫曾经让你找的那几种药材可是都已经找到了?”
我轻声回答道;“就差蓝焰之晶了。不过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
我的话刚一说完,就对上了住持大师微微摇头的目光;“非也,非也。这位公子现在的恢复就完全的靠之前让你找的那几种药材了。之前我说天意也是这个道理,那药的名字是融心,既然可以融心,而莫凌风公子现在是这样的一个情况,他尚有一息可存,是以得到所有的药材便可以救了莫凌风的命。”
“那住持大师此来是何意?”
“我算到了,我和你要去一趟云州,这次的成败可能会关系到我们家族的未来,关乎着过去和现实。”
我其实有些不太明白住持大师所说的话语,好似是有些玄乎的东西,不过至少还算是听明白了这住持大师是要和我去一趟云州的!这云州既然有蓝焰之晶,关系到了莫凌风的性命,我是死活也要走一趟的。
我和住持大师稍微商量之后,决定一周将目前的局面稳定,随即就去云州,这一周,莫凌风的命就全部的交给了住持大师,我相信他,也相信我的灵力。
这些天,我会用我自己一部分的灵力去调养莫凌风的身体,就像他那样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鲜血灌溉只为了想要我早点起来一样。
这一周来,我和溟越早已经恢复了那些过往的记忆,我的灵力也随着我的心开始变得完整,如今的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对上梓流而没有一点儿的问题,更何况,我的身边还有着一直存活下来的空华,也就是溟越!
他能够在千年前就将人类族群得到统一,如今恢复了记忆的他,自然也是极为强悍的,而我栖灵,我云梦受到了这么多的欺负,到现在也总算是能够得到一点儿的补偿,是以,我是无论如何都会成功,我会马上就像北戎下手,那个暴躁的民族,没有存亡的必要了。
云梦国历芙暖继位第九年,和南夜非离结盟,云梦和南夜组成联盟,起名为——云夜联盟。这云夜联盟自从联盟之日开始,以破竹之势在三日之间就已经将琉璃城抢回,再第四日的时候已经完全的收复那些曾经被北戎的魔鬼训练营抢走的地盘。
北戎军营之中,梓流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他如今看起来的样子和之前的样子截然不同,虽然面貌没什么大的改变,但是身上的戾气极其的重,那样的戾气在他的身上,好似下一刻就会随着他去往地狱一样。
“大人,云夜联盟已经侵入了我们的黄素镇,我们该如何是好?”说话的是一位副将,他此刻看着坐在主位上的梓流,急切的问道。
梓流唇角勾起了丝丝的轻笑;“怎么办?你觉得该怎么办呢?”他并未回答,而是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各位将军,各位将军看着他的眼神也在片刻之间陷入了僵局。
“臣……恕臣等愚昧,对此并无看法。”
“愚钝?愚钝有什么办法?”梓流嘲笑的说着,却是猛地将桌子一拍。
“没有办法,那本尊看来,你们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了!”
他此话一出,掌风所到之处,无不血花四溅,那方才还说着恕臣愚钝的大臣已经在片刻之间倒下,骨肉分离。
梓流的唇角泛起了丝丝的冰冷,他黑色的衣角被风吹过,好似凛冽的刀光,将无数的血花喷洒在他那张扬肆意的脸上,他的拳头蓦然的握紧,只听到“咯咯”的声音,再看时,却已经恢复了平静,好似刚才那个暴怒的好似要将一个人在瞬间粉身碎骨的人不是他,他脸上风轻云淡的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在此刻却是看起来十分的平静。
他的手忽然伸出了帐外,帐外那凛冽的寒风,以及那不曾间断的号角声,停在他的耳朵里竟是十分的悦耳。他的唇角勾起了丝丝冰冷的笑意;“栖灵么……空华么……倒是想不到还会再见呢。”
他轻轻的呢喃着,看着外面的眼神却是变得十分的空洞,若非那一战的疗伤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若非自己在云州疗伤休养生息的时候丢失了记忆,他怎么会不认识芙暖就是栖灵一族的圣女,那个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将自己的暖玉丢失而让栖灵白白的捡了一个大便宜呢……
哼,既然如今都还活着,那么千年以前的纠结也必然是要得以解脱,这次,哪怕是死,也要将这一切终结!
他这样想着,却见远处一个身影急冲冲的朝着他走来,他的脸上有丝丝的暖意却更多的是痛恨,那人影带着紫金色的面具,那身影近了,更近了。
“梓流,这是怎么回事?我听说战场不佳,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梓流唇角泛起冰冷的笑意;“你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不然呢?”轩辕如烈这么说着,却是径自的走进了营帐内,看着营帐内满是血色的身体,深吸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他惊恐的回过头,不敢相信这一切就是面前的男子所为,他不敢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面前这个谪仙一样的哦男子所为,他在他的印象之中一直是一身白衣好似天上的谪仙,手里不染半点血腥,不食人间烟火,弹得一手的好琴,又怎么可能回事这样随意之间杀人的人呢?
梓流好似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已经在片刻之间走到了营帐之内,他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他们该死。”
随即径自的坐在了主座上,手里扯过一旁的桌子,对着身边一脸震惊的轩辕如烈说道;“坐吧。”
轩辕如烈此刻看着身旁的梓流,慢慢的说道;“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梓流并没有直接的回答这个问题;“你是在北戎的大草原上救了我的是吧。”
轩辕如烈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你的记忆恢复了?”
梓流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是的。”
随即并未再说话,而是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外面,外面一阵子的风吹过,只觉得十分的凛冽和寒冷。
“所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轩辕如烈这样的问着,却听见梓流认真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你的国家,保不住了。”
“你什么意思?”轩辕如烈顺胶囊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着梓流的目光满满的都是逼问,他的手臂紧紧地捏在了梓流的脖子上,
“你告诉我什么意思?”
梓流的目光平静而淡然,就算是现在看到了面前咆哮着的轩辕如烈,就算是自己的脖颈被面前这个暴躁的难燃抓在了手里,好似一用力就要在瞬间断了的时候,他的表情还是那么的平静而淡然。
看着梓流平静而又淡然的眼光,轩辕如烈承认自己是在瞬间败下阵来,他的双手慢慢的从梓流的脖颈之处离开,有些颓废的瘫坐在一旁的桌子上。
“家国不保,我轩辕如烈愧对列祖列宗啊!只是,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就是因为一个小小的云夜联盟就将祖宗的百年基业这么的毁了,就这样将我北戎的铮铮铁骨完全的毁了啊!”
他如此的喊着,状若癫狂,梓流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发一言。半晌才听见他的声音;“这是天意啊!这片土地本来就不应该分割的,饶是千年前的那场战争让她分开,倒是此刻还是完全会往事重演啊!”
他这样的说着,却听见帐外有小兵的声音传来,长长的一声;“报……”
小兵看到梓流,喊了一声;“大人。”在看到身旁的轩辕如烈,更是惶恐万分;“陛下。小的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轩辕如烈好似有些着急的看了看那小兵一眼,随即淡淡的点了点题,便听见那小兵颤颤巍巍的声音说道;“报告陛下,报告梓流大人……这,云夜联盟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是由南夜十二骁骑和芙忧大将领军的,而且,南夜非离也在今天出现了!现在已经在城下邀战了。”
“你先下去吧!”说话的是梓流,他看了轩辕如烈一眼,随即慢慢的说道;“天意所趋,这并非是人力可以改变的,一会儿我传令下去,你跟我去云州!”
话音刚刚落下,轩辕如烈猛地睁大了眼睛;“梓流,你疯了吗?你是要朕丢下朕的国家,丢下朕的子民,做一个逃兵吗?”
梓流嗤笑一声;“若我是你,哪怕是做了逃兵,做了笑话又如何?只要能活着,哪怕是像狗一样的活着,总比死去了的强!”
他说着猛然的撞了撞梓流的胸前;“你听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你还活着,总有重新卷土而来的机会,若是你现在逞一时之勇,死在了敌人的剑下,留给你的名号也不过是一个亡国昏君,你知道吗?”
轩辕如烈并未说话,而是陷入了阵阵的深思之中,片刻之间,只见他的双眸是那种非同一般的亮,他对着梓流说道;“朕不管你如今是何意,朕只知道,朕是北戎的君王,哪怕死在了战场上,死在了敌人的箭下,那对我轩辕世家来说,是光荣的。我轩辕如烈又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我若是贪生怕死,如今做了逃兵,那么我永远都会背负这自己今天的选择,我永远都会为我的懦弱而感到羞愧。”
“虽然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这样活着,倒是真的不如死去。我的国家是北戎,我是北戎的君王,我要与北戎共存亡!只要朕还有最后一寸国土,朕也要丝丝的踏在那国土上,捍卫我北戎最后的尊严!”
他说着,眸光亮的吓人,梓流的眉头蹙起来,他是真的不想要看着面前的轩辕如烈就这样的送死,他轻声的说道;“所以你决定了吗?”
“决定了。”轩辕如烈看向梓流,眸光发亮。而梓流则是在轩辕如烈看向他的瞬间出手,将轩辕如烈猛地敲晕,他在瞬间走出了帐外,下了最后一道命令,和床上的轩辕如烈在众人都不知道的时候悄然的失踪。
我和南夜非离在此刻已经将北戎的最后一寸国土踏平,从此,天下之间再无北戎!
我二人相视一笑,却是下令;“给我搜!”
我说着一步一步的和南夜非离向着梓流的所在地走去,却到了那处仅仅只发现了空无一物。
我和南夜非离相视一眼;“他那样的人,自然是逃跑了。”
我觉得倒是言之有理,点了点头,却听见有小兵的声音响起;“报……”
“报告陛下,在营帐内发现了这个。”那小兵随即呈上了一物,那东西是一个暖玉,我看了一眼,瞬间觉得不好。
“快后退!”南夜非离猛然的下令。
刚刚退后,便听到“砰”的一声,那暖玉已经在瞬间爆炸,若是方才反应慢了一分钟,想必我此刻已经和路边那躺着,碎成了渣滓的大树一般无异了。
“芙暖,你还好吗?”
“我还好。”
南夜非离说着将我搀扶了起来。
云梦国历芙暖继位第九年,云夜联盟已经踏平了北戎,从此天下无北戎,而云梦国和南夜国将国土合并,改为君王共事,朝廷采取推举制度,整个大陆版图除去了云州已经完全的得到了统一,而云夜联盟则是已经更名为——云夜国。民风开放,男女平等,贸易自由,鼓励异族通婚等一系列的措施颁布咯额下来,直直的叫百姓叫好。
那些曾经鄙视云梦女皇,说女皇重色倾国的百姓已经在此时,说着,女皇那般的表现不过是为了造成一个错觉,从而为了让云梦实现大的统一和复兴而做出努力。
云梦女皇芙暖从此成为云梦历代呼声最好的一位皇帝,史书有说,这位女皇隐忍八年,只为一朝破敌得到统一,又有说女帝倾国倾城之貌,引得南夜的皇帝南夜非离爱慕。
不过任凭史书或者别人怎么谈论,我和溟越都仅仅是一笑而过,这些外在的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栖灵,能够和我身边的男人在一起,说他是空华也好,是溟越也罢,甚至是作为南夜非离的身份,每一个,都是他,就是他!
我这样的想着,却听见耳边传来溟越的声音;“暖儿,我们到京城了。”
我随着他下了马车,看着前方的那个马车,一瞬间热泪满眶。前面的那个马车是莫凌风,此时要去往云州,需要先从云梦的京城取道,是以我今夜在宫中待上一晚,好好的交待一些事情,明天,便前往云州,去寻找蓝焰之晶,去做那些没有完成的事情。
我这样想着,却感觉溟越握着我的手蓦然的一紧,待得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只觉得好笑,这溟越必然是看见了林峰,此刻是完全的吃醋了,以前在宫里面,这二人可是没少针锋相对,此刻再次破鞥面,这样的场景倒是真的在所难免,我和林峰的视线在空气之中碰到了一起,我朝他轻轻的笑了笑。
他一怔,似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间愣在了那里,片刻之间却是回给我了一个呆滞的笑容,我回过头只觉得这厮真的是一根木头,惹得我直直的想要发笑,却听见耳边传来芙灵的声音;“皇姐,你可总算是回来了。”
我朝着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弹;“怎么,姐姐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可有受委屈了?”
他嘴角一撅,随即做出抽泣的样子;“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知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灵儿有多么的不开心啊,灵儿每天早出晚归,还要看奏折,就连扶风馆,我也仅仅只去过一次,你说,我是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噗。”我一时间没有忍住便笑了出来,身边的灵儿看到我笑,晃了晃我的肩膀,随即瞥了一眼我右手边仅仅吧帝师握着的溟越,悄悄的朝着我说道;“皇姐,你真的把帝师给追到手里了?”
我扑哧一声笑;“别乱说。”
芙灵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在座的都是些武功高强之人,是以这话被身边的人听了个干干净净完完全全。我的面色一苦,溟越的心情倒好像是极好的样子。
看着此刻大家都堵在门口,随即说道;“好了,大家就都先进宫吧!”
“灵儿,今晚在宫内设宴,我还是有些事情要随你说的。”
他愣愣的点了点头,随即跟我一路走进了宫门。
身后忽然传来林峰的声音;“陛下,臣可否和您单独的聊一聊。”他说话的时候看了溟越一眼。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溟越随即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口,随即说道;“我等你回来。”
我怕只觉得脸颊发烫,溟越这也真的是太拼了吧!明明这溟越以前都不是这样喜欢在你别人的面前亲热的人啊,看来今天他看到了林峰一定是受了刺激,才会这么的冲动。
我看着溟越的身影消失,双拳紧紧地握起来,怎么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呢,溟越这是直接在宣布自己的主权啊!阿西,真是让人……好脸红。
我这样的想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却听林峰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陛下,这几个月过的还好吗?”
我刚刚要回答一声还可以啊却猛然间听到林峰自问自答的回答道;“能将帝师找回来,陛下这几个月过的自然是不错。”
额……这样子抢我的台词真的好吗?我这样的想着,面上却只是笑笑不说话。
而林峰的声音则是继续响起;“陛下,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吧!”
我一怔,随即摇了摇头;“明天,我要去云州。”
他的眼里泛起丝丝的不甘,随即问道;“不多呆几天吗?”
“莫凌风的生命危在旦夕,朕一刻也不敢耽误,朕不能看着莫凌风就这样的逝去啊!”
我这样的说着,却是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却听见林峰的声音继续的响起;“那这次可不可以带着属下一起?”
我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容朕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