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辩看着从阴影处走出的严世惊,更不满意对方势在必得的模样,好像输的一定是烈辩一样,皱了皱眉,并不着急一掌拍死他。从刚一开始的笃定转为现在的思考,说不定严世惊出现在这里,也是雄风云除掉他的一个圈套。以他郑泠决的身份展开说辞,烈辩无缘无故杀掉郑泠决,肯定是因为七年前的血案而心虚,转而引出烈辩凶手的身份。况且轩辕秉兼也不是那么值得信任的,轩辕秉兼同样与七年前血案有关,同样可以骗取严世惊的信任,如果严世惊是轩辕秉兼派来的,那么轩辕秉兼杀了烈辩,就能隐藏他自己,虽然当年与烈辩一同作案的并不是轩辕秉兼本人。
烈辩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脸上却没有表现,对严世惊道:“刚才是误会,郑泠决怎么可能是你呢?”当下便当着严世惊的面叫了个小厮吩咐道:“马上派人再搜寻郑泠决的下落,这次是误会!”见小厮一脸茫然,叱道:“还不赶紧去!”
小四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好半天才明白烈辩的意思,下去当然是什么都没做。
严世惊知道烈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无非就是想先显示他自己的仁慈,然后再暗地里给严世惊安个什么罪名,借此罪名把他给除掉。
这点心眼儿,和先给小孩子一颗糖,然后在小孩降低警觉,从心里对对方产生好感的时候再把小孩绑架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严世惊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鄙视,因为现在不管他做什么烈辩都不敢动他,烈辩话语一落便冷笑道:“多谢烈帮主,不过就算查了也差不出什么吧。郑泠决既然有本事潜藏七年之久,那再潜藏一段时间又有何难?”
烈辩面色僵了僵,既然别人都已经一眼看穿你了,又何必再为难自己?“只是这潜藏也藏不了多长时间了吧,既然你我都心知肚明了,又有什么不能放到台面上说的呢?”
“确实没有什么。”严世惊居然还应着烈辩的话点了点头,“烈帮主想做什么,我当然拦不住,至于这点小事,当然也是无可奈何。”
烈辩很满意严世惊能看清局势,识时务者为俊杰嘛,谁不喜欢和俊杰打交道?“哦?那我可要好好问问郑公子,我一直搞不懂的是,郑子家到底是自尽了,还是被你杀了?”
“就算兄长不自尽,我也会杀他。”严世惊一点都不奇怪烈辩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不等烈辩问第二个问题便率先解释道,“如果我不杀兄长,兄长最后也会因我而死。还不如我亲手杀了他,想要报仇也能早一点报,更重要的是没有牵挂,不会被你牵着鼻子走。”
烈辩赞赏的点了点头,好像是会谈结束般,道:“那你可以去在有生之年做自己想做的事了,过段日子你就不会活得这么轻松了。”
严世惊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一点都不真心实意,只是随口道:“谢了。”转身走出大殿,剩下烈辩一个人在那儿考虑到底怎么把他除掉才好。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七月十七,严世惊心知烈辩在那一天设宴,就是为了借口除掉他。烈辩真是太自大了,在这七年间,严世惊光跟着落子先生修道就修习了五年,烈辩能叫人算出来的,他怎么会算不出来,烈辩想要借此找的借口,严世惊自然也能猜到。
要除掉他,是可以,可是当然不会太容易了……
烈辩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将宴会定在了七月十七,只要严世惊去了那里,就一定会像烈辩预想的那样,绝对不会让烈辩失望。
烈辩同样也知道,严世惊既然有本事潜伏在他身边这么久,不管是胆量、实力、决策应该都不会太差,烈辩只不过是请了一个不怎么样的道士算出来的东西,严世惊和落子先生瓜葛不浅,自然修为也差不到哪里,别人算得到,严世惊同样能算到。届时他若不去,烈辩只要借题发挥,说严世惊是七年前血案凶手的遗子,做贼心虚,所以才不敢去。反正知道严世惊身份的也就这么几个,也没什么影响力,还不是任凭烈辩摆布。
到要看,严世惊会如何抉择了。
七月十七,彭祖百忌:
癸不讼词理弱敌强酉不宴客醉坐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