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帮主,恕我等小辈有眼无珠。段木在江海汇待了几天,没有认出这是段木,还以为是江海汇中的哪个间谍,下手不免有些重了。”穆汐雪火气正大,见烈辩一进来,勉强掩住怒色,话语中却还不免带有讥讽之意。
烈辩哪能听不出来,当然知道穆汐雪指的是什么。只是真正的段木已不知在何处,他也不方便找借口除掉这几个风云城的人。
方才落子先生已看出这不是真正的段木,故而使烈辩假借办事出去,实则是去寻找段木的下落。现在真的段木没找着,倒让他们将烈辩的心思瞧破了。
既然已经叫他们看破了,还不如坦诚相待……烈辩知道雄风云的厉害,如果他带兵来讨伐江海汇,再加上暂时杀不了这四个人,万一他们四个反攻出去接应雄风云……如此想着,烈辩满脸堆笑道:“穆少城主想必不知,这不是真的段木,段木已畏罪潜逃,夏公子和严公子杀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没身份的下贱小孩儿……”
严世惊一抬眼,没说什么。其余三人也立时听出有不对的地方。夏霜冷冷抬眼,直视烈辩,“烈帮主真是好眼力,可是帮主方才人已不再此地,敢问帮主何以知之人是小辈和严师侄杀的?这种杀人找凶手的眼力,小辈可一直是想讨教讨教烈帮主。”
烈辩的脸色更是难看。
他出去时,怕穆汐雪等人有什么事先预谋好的阴谋,故派秦天在门口看着他们,一有异动,立即禀告烈辩。他回来后,秦天将里面发生的事悉数与他讲了,方才一着急,不慎说漏了嘴。
穆汐雪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被挑了上来,还想说什么,雄风雨疾道:“烈帮主,如果这是什么不可外传的功法也就算了,我等也不逼问。只是晚辈还有一点不解。”
烈辩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意,以为雄风雨的不解之处与夏霜所说的正好相同,于是道:“雄少爷请说。”
“烈帮主能修得如此神功,想必已拿到那本夏氏秘笈了吧?晚辈在这里先给帮主道喜了。”
烈辩脸色骤变。
夏霜转头,看向雄风雨,神色有些复杂。
严世惊亦是一震。
穆汐雪姐弟俩心灵相通,怎么猜不出来雄风雨的心思?不过她自知自制力不行,要是一会儿说错一句话,都可能会给他们招来杀身之祸,当下不再言语,只是关切的瞧着雄风雨。
夏霜仔细斟酌,发现雄风雨的话居然不无道理。他曾经和雄风雨的父亲雄风云谈起过夏家秘笈一事,他已向雄风云说过那本秘笈并不存在。雄风云又不是那种生性多疑之人,想必是也与雄风雨他们说了此事。雄风雨突然和烈辩说这个,想必是想试探烈辩。
严世惊蓦地一惊!
不,不能试探!
此事是烈辩此生的禁忌,只要让他知道有人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那么那个人绝对会……
死!
所以哪怕知道那件事,也绝不能说出口!
可是雄风雨偏偏说出口了,而且还是当着烈辩的面说出口的。
那么他只好死。
秦天刀已在手,毒蛇般噬向雄风雨脖颈!
严世惊没有抽剑。
夏霜也没有。
只是……
严世惊从秦天左侧用手抓住了刀锋,而夏霜却直接用手掌顶住刀尖。穆汐雪及时发出一枚银针,射向秦天执刀的右手。
烈辩原来以为严世惊和夏霜的手会断掉,因为秦天不会将刀势停住;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刀从严世惊手抓的地方断成了两节。夏霜迅速执住刀尖,反刺秦天,秦天没想到夏霜用手执刀尖,更没想到自己的刀竟被严世惊那只修长白皙的手给夹断了,及时弃刀身退,也因为分神,没有注意那枚银针,不慎被射中,刀锵然落地。
严世惊冷冷道:“烈帮主,如果说您与雄帮主交好,实在想帮他管教我们这些帮内的弟子,还是不必了。雄帮主的弟子,雄帮主会自己管教,用不着您插手。”
烈辩见秦天败在他们手下,气愤非常,现下被严世惊这么一说,更是怒发冲冠,“黄口小儿,出言不逊!看来我烈某真是得替雄帮主管教管教你们这些风云城的不肖子弟!”
烈辩气急攻心,抬起手掌,想也不想后果就要劈头拍下。
“化骨成灰掌”哪怕是劈着地,也能将人连同骨骼烧成灰烬,更何况是劈头拍下!哪怕是他们四个人的功力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抵过烈辩这一只手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