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一平命令伪军找到一条通往青狼沟的公路,于积善找了一个知道路的伪军,让他头前带路。
方振山还真往青狼沟方向转移了,这时过来一个老乡,跑得气喘吁吁的:“前边沟子里的坡上有鬼子,不少哇!”
方振山握住老乡的手:“谢谢你,要不然我们可能要吃亏了!”
“没啥,没啥,这小鬼子一出来就祸害人,你们可不能轻饶他们!”这位老乡看来是相当地恨小鬼子了。
“你放心吧,你离这地方远一点儿,我们先走了!”方振山一挥手,“绕过前面的坡!”
龙向飞带领同志们向前走去,方振山追上龙向飞:“小鬼子的打法果然变了,绕过去,开几枪,把鬼子吸引过来!”
绕过去之后,龙向飞开了几枪。
本田一郎想了想:“八嘎,追击!”
鬼子开始追击,本田一郎看了看地图,判读方振山的路线,随后跟了上去。
走到一个地势比较狭窄的地方,方振山看同志们到了高处:“行了,就在这打一下。”
本田一郎走到附近,用望远镜看了看,也知道这里的地势对自己不利:“停下!”
他还想看看。方振山怕这股鬼子绕开了,忙命令:“开炮,把鬼子吸引过来!”
几颗炮弹打在了鬼子中间,鬼子倒下几个,受伤的在地上一通叫唤。本田一郎一看果然有埋伏:“开炮!”
双方开始对射,炮弹在同志们的附近开始爆炸,鬼子的炮火比较猛烈。
方振山想了想命令道:“双数开枪,单数的和机枪等一会儿再射击。”
从方振山开始,排在双数的同志们朝鬼子射击,距离较远,没打上几个鬼子。
本田一郎听了听枪声,一拔战刀:“冲锋!”他从枪声上判断,这伙人没多少,枪声比较稀少,并且只是两三门迫击炮而已。
方振山一笑,这鬼主意起作用了。鬼子、伪军黄乎乎、黑压压地上来了。
方振山一挥手:“全部开火!”所有的枪支都在开火,轻重机枪纷纷进行扫射。
向山上攻击的鬼子一片一片地倒下去,本田一郎发现上当了:“八嘎,八嘎,撤下来!”
鬼子在撤退的路上也没少死伤。方振山知道不能再打了,鬼子的炮火还是挺厉害的:“撤!”
本田一郎看了看方振山逃跑的方向,拿过通信兵的步话机:“池田司令,方振山逃向老虎沟一带!”
高一升走过来:“大佐阁下,我们是不是找一条公路,向老虎沟集结呢?”
“对,向老虎沟集结,你头前带路,出发!”本田一郎转身随着伪军向老虎沟方向走来。
方振山见鬼子还没有追来:“向飞,这次的事好像不对呀!”
“有点儿不对劲,池田雄武的几员干将轮番和咱们打,这什么意思呢?他们没占到便宜呀!”龙向飞知道池田的阴险,也在细心地捉摸着。
方振山意识到要出问题:“找条小道,直插老虎沟,王队长他们应该就在那附近,快,不能让池田一平和本田一郎走到咱们前面去!”
方振山、龙向飞带领同志们向老虎沟跑步前进。
到了老虎沟时,天近中午,落叶铺满了岗岗岭岭。方振山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特殊的情况:“上山,埋伏起来!”
龙向飞看了看主山头:“同志们,到这面的山头埋伏!”
方振山看了看主山头,他知道老于太太和爹等人一定在主山头上。
方振山和龙向飞刚指挥同志们埋伏好,池田一平、本田一郎、多门等人带领各自的部队就围了过来。
主山头上的同志们率先开火了。子弹如落叶般密不可数,射向了日军,日军一片一片地倒下去。
刘金山看了看山下:“开炮,朝鬼子人多的地方打!”
炮弹吐出了一缕缕青烟,带着火星落入了鬼子的人群中。鬼子跑到老虎沟已经累得直喘,又马上应战,反应就有些慢了。鬼子群站不住脚,向后撤去。
鬼子撤到次山头下边,举枪要还击,方振山拿过两颗手榴弹,拉了弦:“扔手榴弹!”说完就扔了出去,接着手榴弹像落日下的麻雀一样落入鬼子群中,爆炸声此起彼伏,鬼子的尸块落了一地。
鬼子接连受到突然打击后,向西北退了过去。两个山头上的所有枪支一齐开火,鬼子在山下很暴露,不断地倒下去。
方振山见势喊道:“兄弟们,上主山头,快!”
同志们冲下次山头,往主山头上跑。日军稳住阵脚后,开始还击,冲下山头的跑得慢的同志有被打中的,殷红的鲜血滴在秋天的黄叶上,与倒下去的同志所穿的黑灰衣服形成了色彩鲜明的对比。
方振山冲下山顶,看了看倒下去的日军命令道:“炮火集中起来,给我猛轰!”
炮弹不断地射出去,不断地打入日军群中,日军不得不大步后退。
方振山明白,只要日军退到一定距离就会以优势炮火覆盖山顶,那样就打成阵地战了,自己必吃亏无疑。
龙向飞也怕出现这种情况:“老方,快撤吧!”
“好,撤!”方振山站起身来,刚要下山,突然发现其他三个方向都出现了日军。
“不好,池田雄武亲自来了,他从哪儿整来这么多的鬼子?”方振山这才意识到,刚才行进中的鬼子只不过是诱饵。
“同志们,散开,隐蔽时不要挤在一起,快,坚持到天黑!”方振山知道此时若是硬突围,损失是小不了的。
同志们散开后,四面八方的日军发起了进攻,先是炮火覆盖,后是散兵冲锋。幸好同志们没挤在一块,即使是这样同志们也被炮弹炸死炸伤十几人。
鬼子冲锋时,同志们来精神了,瞄准射击,轻重机枪争相吐着火舌,鬼子在冲锋的路上不断地倒下去。
方振山和龙向飞指挥同志们打退敌人的三次进攻。这时天就黑下来了。
池田雄武命令山炮不断地向山上轰击,山上不断地被日军的炮火打着,石块和尘土四处乱飞。
方振山问龙向飞:“你说鬼子还能不能进攻了?”
“天黑了,有夜色的掩护,鬼子一定会进攻的!”龙向飞说得很肯定。
方振山又来鬼主意了:“好,我带领一部同志藏到半山腰,等鬼子进攻时,先放过去,然后再夹击,打疼了,就不会再进攻了!”
“我去吧,你留在山上!”龙向飞拔出手枪就要下山。
方振山一把拽住他:“拉倒吧,你没我狠,还是我去吧!”
方振山朝山下看看:“一排跟我来,埋伏在半山腰,不要出声,等日军快要到山上时,从背后下手,走!”
方振山领一部分同志下山了,藏在半山腰的林子里,都悄悄地散开了。
池田雄武在军用帐篷里说:“麻生君,此次请你来助战,你不想有所作为吗?”
麻生笑了笑:“池田君,你有什么高招?”
“白天作战,我军过于暴露,山的面积较大,山炮也不能完全发挥它的威力,所以我想夜里进攻,容易得手一些!”池田雄武还在分析着。
“好,我带人上,你坐镇指挥!”麻生说完出了军用帐篷,一拔战刀,“向山上攻击!”
麻生带领部队向上冲来,很快上了山,快到山顶时,他多加小心了:“放慢速度,搜索前进!”
龙向飞也在小心地观察着,在黑夜里看到许多人影,他知道是鬼子上来了:“同志们,开火!”
上百条枪在黑夜里开始不断地射击,鬼子不断地往山下滚去。
麻生高举战刀:“攻击!”日军开始朝山上射击。
方振山一看时机成熟了:“同志们,调过身来,射击!”
几十条枪从日军后面开火了,日军的注意力放在前面的山上了,没想到后面还有人,一时间腹背受敌,伤亡不断。
麻生见日军在黑夜中无力应战,只好下令:“撤退!”
龙向飞怕误伤山下的同志们喊道:“同志们,抡大刀!”
山上的同志们抡起大刀朝日军就冲了下来,双方展开了白刃战。日军在撤退,无心应战,这下吃了大亏了,被同志们砍杀多人。
方振山带领埋伏在半山腰的同志们冲回山顶,日军已经撤到山下了,山上留下一片尸体。
麻生不知被谁砍了一刀,但侥幸没死,包扎好了,气呼呼地来找池田雄武:“池田君,我们只要困住山头就可以了,何必攻山呢?”
“这个我何尝没想到呢?我是怕他们趁着夜色突围,白白葬送了我的精心布局!”池田雄武在为自己辩解,他应该知道在夜里守山不易,攻山也是不易的,攻击不过是试探而已。
“发信号弹,团团围住山头,不准放走一个人!”池田雄武下达命令,“命令炮兵,不断地轰击山上,不能让方振山他们休息,困死他们!方振山想不到我会突然借兵,哈哈……”
炮弹不断地打往山上,同志们藏在岩石、粗树后面,不敢动身。
龙向飞焦急地说道:“老方,今夜必须得突围出去,不然明天就有灭顶之灾了!”
“哈哈……你忙什么呀?不是还有一股人没到吗?”方振山在提醒龙向飞。
龙向飞这才想起来,方老爷子、高三洋去找王队长了。
同志们在山上冻得瑟瑟发抖,困意渐浓,偶尔一下被炮弹震醒,但很快就迷糊过去了。
天近午夜,星星出得很全了,它们似乎在看山上的人能用什么办法冲出去呢!
方老爷子和王队长等人走到了老虎沟一带,远远地就听见了炮声。方老爷子急了,找王队长找了一天了,不知道前方打啥样了:“兄弟们,跟我冲!”
方老爷子真要冲过去,李香兰拦住他:“大爷儿,慢着,我们悄悄地走过去,看看情况再定!”
“对,香兰说得有道理,这么冲过去,容易吃亏的。”王队长也是这个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