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横了贺兰云昭一眼,这人能不能正经点,她可不想别人以为她跟他有什么关系,太麻烦。
果然,刘太后的脸色瞬间难看了,就算容浅做不了她的孙媳妇,她也不想让她跟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有任何的牵连。当即看着贺兰云昭皱眉说道:“浅儿是女儿家,哀家不允许别人坏了她的清誉。”
贺兰云昭嘴角微扬,淡然说道:“我怎么舍得坏了浅浅的清誉呢,再说其实坏了她的清誉更好,这样谁也抢不走她了。”说着他冲着刘太后一拜,“多谢太后指点。”
听着这话,刘太后一口气差点没上上来,她明明是在警告他,这个男子是故意跟她作对吗?想到这里,她看了一旁的北楚帝一眼,“皇上!”这禁宫之中怎能容忍外男进来,还在这里胡说八道呢。
北楚帝看了刘太后一眼,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可是眼前这人身份不一般,他只装作没看到,冲着贺兰云昭说道:“朕还以为云昭公子不会来呢。”这贺兰云昭的天下阁实力非凡,他一直想要拉拢。
“路上耽搁,所以来晚了。”贺兰云昭一摇折扇,淡然说道,他黑曜石般的眸再次落到了容浅身上,“再说浅浅都来了,本公子岂能不来。”这话的意思说的分明,我来不是因为你北楚帝的邀请,只是因为容浅。
北楚帝闻言,眼底滑过一道暗涌,并未说话,荣贵妃绞着丝帕,她虽在深宫,可是偶尔也听皇上说起过这一代杰出的人物,除却王侯榜诸人,就属这贺兰云昭最神秘,最耀眼了。为什么他会认识容浅呢,为什么容浅会认识那么多优秀的男儿。她虽是贵妃,可是她的男人都可以当她父亲了。想到这里,她心里好生嫉妒。
周遭却是议论声骤起,原来这就是天下第一公子中的云昭公子吗?众人此刻虽然心惊,却也觉得理所当然,虽然看不清他的容貌,可这一身流云气质,风华无双,直逼王侯榜四人,而且之前传云昭公子喜欢容浅的时候他们还觉得是假的,可是看现在他对容浅这宠溺的态度,想来是八九不离十了。难怪容浅看不上轩王了,原来不是因为天越太子,而是因为这贺兰云昭!虽然贺兰云昭不是王侯,可势力之大根本就不逊于王侯,而轩王现在只是个皇子,两厢一比较,选贺兰云昭的可能自然大一些。
众人突然有些同情楚翰轩了,拼爹的话,贺兰云昭没啥优势,可是这世上真正让人尊敬的是那些自己本身实力超群的人,这一点,他是远甩轩王。想到先前轩王死缠烂打说要娶容浅,看来轩王是真的被容浅“抛弃”了。
对于容浅巴上贺兰云昭,容德庭是乐见其成,他所有的女儿中,大女儿已经是贵妃,二女儿是毁了,三女儿暂时婚事没有着落,至于容浅,虽然纨绔不化,让他没了轩王这个女婿,可是若是她能让他有个天下阁阁主的女婿,到时候怕是就连皇上都不敢对他如何。所以,他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到,就连先前被戴绿帽子的事情也都忘在了脑后。
所有人这一刻都忘记了在地上疼的打滚的容嫣然,也许是她们懒得理会,那样下贱的女人,连他爹跟姐姐都不在乎她,就更加与她们没关系了。
容浅眸色深了深,她真搞不明白这男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可别说他喜欢她,首先她不需要,其次,她宁愿相信猪会上树,也绝对不会相信他会喜欢她。
北楚帝听着贺兰云昭的话,眉头微皱,看了一旁的容浅一眼,忽的说道:“云昭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句话,瞬间将所有人的心神拉回,是啊,既然云昭公子是来参加宴会的,怎么会在这庆云殿,而且好巧不巧的,就在这庆云殿上面。
容浅瞥了贺兰云昭一眼,这人是没事找事吧,打乱了她的计划不说,自己怕是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荣贵妃冷笑一声说道:“该不会是云昭公子伙同容浅陷害本宫的母亲吧。”
这话一出,不少人心里也都有这样的想法,有云昭公子在,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呢。
“本公子为什么要伙同浅浅陷害容夫人?”贺兰云昭嘴角轻扬,反问道。
荣贵妃看了贺兰云昭一眼,几乎是脱口而出,“当然是因为我母亲对容浅不好,所以你想替容浅报复她!”然而话一出口,她忽的愣住,她这是在说什么。
果然周遭的人看向荣贵妃的目光中充满了古怪,就连皇后看她的眼神也轻视了几分,真是愚蠢,竟然自己承认自己的母亲恶毒,估计柳氏不死也被气死了。
“本公子原本只是想说本公子若是想对付一个人,何须陷害,不过荣贵妃倒替容夫人承认了一件事,容夫人作为嫡母,苛待庶女,已经达到了让人会心生报复的程度,可见其心肠之歹毒。”贺兰云昭摇头叹息,忽而深情几许的看着一旁的容浅,黑曜石般的眼中尽是疼溺,“可怜浅浅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上一次在荣国公府,明明是那第一丑女耐不住寂寞勾搭柳相府的纨绔子弟,而容夫人却陷害浅浅与人私通。没想到今次在皇宫之中故技重施,浅浅也真傻,竟然又被人给陷害了。”
原来容嫣然与人私通之事中还有这样一段曲折的事情,众人看向容浅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同情。就连楚翰轩看向容浅的目光也变了,其实他隐约听说过,她过的并不好,只是那个时候他没有在意罢了。
容浅冷冷的看着贺兰云昭,脑子里只在乎一件事,他竟然说她傻?!他全家才傻呢!
耳边忽然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只有她一人能听到,“浅浅是不是在骂我?可我全家也包括你。”
“……”容浅眼底闪过一道寒光,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男子,他还真想占她便宜不成?若不是这有旁人在,她一定会让他将刚才的话收回去!还有,这货难道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成?!连她想什么都知道。
撇开这些,他这是打算涌上苦肉计?她什么时候需要用这种苦肉计来保全自己了?!容浅眉目微沉,贺兰云昭的想法她还真看不懂,不过,既然他喜欢掺和,她倒是想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北楚帝脸色愈发不悦,看向荣贵妃的目光也冷了几分,她既是知道一切,却从不阻止,便是默认了柳氏的做法。好个温和可人的贵妃,心肠却如此冷硬。
被北楚帝那冰冷的目光一扫,荣贵妃连忙说道:“皇上,您听臣妾解释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突然这么在乎容浅,不管如何,她现在不能让皇上不高兴,若是失了皇上的心,她的位置怕是难保。而且这贺兰云昭的突然到来,让她心里更加不安了。现在父亲一心在结交贺兰云昭身上,又厌恶母亲所做的丑事,怕是根本就不会理会她。
“贵妃娘娘想要解释什么?解释容夫人为何苛待庶女?解释你为何对庶妹的苦痛置之不理?”突然一个女声打断了她的话。
看着来人,荣贵妃美丽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毒之色,这个女人总是喜欢跟她作对。
“臣妾拜见皇上,太后,皇后。”清妃不理会荣贵妃,冲着北楚帝跟刘太后等人行礼。
刘太后看到清妃过来,眉头不觉皱了皱,撇过头看着别处。而北楚帝此刻的心都在容浅的事情上,也懒得与清妃多言,只摆摆手,“免礼。”
相较于北楚帝的冷淡,清妃脸上并没有多少在意,只从容的站在一旁。目光在容浅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移开了。
北楚帝心中此番已经有了计较,看着地上跪着的齐公公,威严的声音呼之而出,“大胆狗奴才,还不从实招来,究竟是何人让你陷害容四小姐。”
齐公公被这声音激得心头一颤,双腿止不住的打颤,完了,云昭公子当时在屋顶,他肯定什么事情都知道了,这件事他也觉得奇怪,分明,分明他是看到容浅进去的,他也一直以为那个人是容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竟然会变成容夫人。此刻他只感觉到无数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荣贵妃是如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的,而容四小姐跟云昭公子呢,他们会放过他吗?
“朕问你话呢,再不说,先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北楚帝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他早就想杀了这个欲图对浅儿无礼的太监!
齐公公心头一个激灵,抬起头,目光正好触及到荣贵妃那凶狠的神情,心中愈发紧张起来。
“回皇上的话……”齐公公颤抖着声音,手紧张的抓着自己的大腿,哪一个都是不能得罪的啊。
荣贵妃紧紧绞着帕子,冷声说道:“你可要实话实话的好,否则就是皇上放过你,本宫也不会饶过你!”
容浅看了荣贵妃一眼,真想拿块镜子让她看看自己的脸,惨白的都快没了血色。她目光偏移,忽的触及到那黑曜石般的眸,神色一冷,看向了别处。
贺兰云昭嘴角微勾,现在对他不屑一顾,等下她可得感谢他呢。
齐公公手一缩,忽的抬起头,看着北楚帝,沉声说道:“回皇上的话,是贵妃娘娘,是她让奴才对容四小姐行那不轨之事……”
“你胡说!”荣贵妃尖声说道,美丽的脸瞬间狰狞起来,她慌忙看着北楚帝,“皇上,您不要听这个狗奴才的话,臣妾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您不知道吗?”
北楚帝看了荣贵妃一眼,复又看向齐公公,“继续说。”
听着这话,荣贵妃的心瞬间一空,难以置信的看着北楚帝,他就这样轻易的相信了别人的话吗?
“贵妃娘娘说,事成之后,会给奴才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奴才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所以才,所以才……求皇上恕罪!”齐公公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似是怕北楚帝不信他,他抬起头补充说道,“皇上若是不相信奴才,可以问贵妃身边的杏儿,春儿,就是他们来找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