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窗户旁,容浅靠在轩辕天越的怀中,看着下面一同离开的两人,看样子似乎又是吵上了,不过,这也是一个好的开端。
容浅微微一笑,这样就好了,她的牵挂又少了几分。眼底掠过一抹暗芒,这些天似乎休息的太多了,该做点正事了。
“冷不冷?”轩辕天越忽然看着怀中的人儿说道。
容浅摇头,“不冷,就是有些累,我想回去休息了。”
轩辕天越微微一笑,“最近这瞌睡倒是许多,好,我抱你回去睡。”说着他直接抱起容浅,往屋子你走去。
小楼之上,慕容笙箫躺在藤椅上,目光幽幽的看着前方,这几日她似乎都未出过门,他甚至还幻想着她能来杀他,可惜一切都只是奢望。但是,她终究还是会来见她的,他知道,她从来都是不会忍耐的人。
“慕容,该吃药了。”司徒第一端着一碗药进来,看着藤椅上面色苍白的男子,皱了皱眉,他这样熬下去,就是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他这身体。
慕容笙箫看了司徒第一一眼,直接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难得配合,看的司徒第一都有些惊讶。
他将碗递给了司徒第一,轻笑说道:“别这样惊讶,我若是好不了,还如何谋划后面的事情呢?”
“慕容,你……”司徒第一接过碗,看着面前人那失血的脸色,皱了皱眉。
慕容笙箫不语,看着前方,脸上不觉浮现一抹希冀之色,应该很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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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上,慕容安看着那离开的身影,脸上浮现一丝阴沉之色,这次,有了轩辕天越的相助,这西月国也该由他做主了。
等除去了慕容笙箫跟他那皇兄,再收拾轩辕天越太他们不迟。
“皇叔,咱们成败可在此一举了。”旁边的座位上,慕容凝羽皱眉说道,“咱们真的可以相信轩辕天越与容浅吗?”
慕容安看了慕容凝羽一眼,笑着说道:“羽儿怕什么,有本王在,他们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你就等着到时候名正言顺做本王的女人吧。”
“有皇叔这话,羽儿就放心了。”慕容凝羽笑着说道,低下头喝茶,眼底闪过一丝诡谲之色。
夜色如昼,皇城之外,黑压压的围满了兵士,所有人严阵以待,似是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便会直接冲进皇城。
那热烈的火焰绵延不绝,硬是将整个皇城照亮,所有将士的脸上写满了肃穆,整个西月皇城被一种诡异的气氛包裹住。
宫墙之上,一紫一白两道身影傲然而立,看着远方那隐藏在夜色中的宫殿,两人神色莫名。
“倒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些。”容浅沉眸,淡淡说道。
轩辕天越笑了笑,“慕容安早已经等不及了,知道我们愿意帮他,他自然是迫不及待,眼下这皇城之外多半都是他的人,但是,你有没有发现古怪。”
“安静,太安静了。”容浅偏过头,看着面前的男子,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轩辕天越微微一笑,拥紧容浅,低笑说道:“是啊,既然已经掌控了这皇城的主导,为何还不攻入皇城呢,看来他们是在等,可是这消息未免传的太慢了些。”
“所以,皇城之中定然发生了什么,这些人,也未必都是如慕容安所想的那般听话。”容浅微微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讥诮之色,“堂堂端王,有一天也会被人 耍的团团转呢,只可惜他还不自知,我真是应该好好夸奖一下慕容笙箫谋算人心的本事。”
听着这话,轩辕天越默然,他看了容浅一眼,眼底忽的流淌出一抹复杂之色,这些天,他让人查了慕容笙箫这些年所经历的事情,查了她与慕容笙箫的过去,然而那个结果……想到这里,他眸色一黯。
“端王图谋不轨,行刺陛下!”忽然一个震天的声音传来,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端王、凝羽公主谋反了!”
“陛下驾崩,陛下驾崩!”
……
排山倒海的声音喷涌而出,皇城之外,那些唯独的兵士骤然乱作了一团,不少人惊呼,“不可能,不可能,王爷他不会……”
“说什么,冲进去,杀……”
一时间,整个皇城外面乱作了一团。
容浅微微蹙眉,看着城外厮杀的兵士们,眼底掠过 一丝古怪之色,这变故,似乎太快了些。慕容安行刺西月帝?!这是表示慕容安失败了吗?看来是西月帝早有准备了,只是,这慕容安未免太无用了些吧,这种消息也能传到宫外?!还是说,慕容笙箫太聪明了!只是,既是布置了这么多,西月帝怎么会这般轻易的就驾崩了?这中间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吗?
“看来,我们是该去看看慕容世子的本事了?!”容浅忽的说道,眼底华光微闪。
轩辕天越点头,揽紧容浅,两道身影骤然离开了原地,皇城之外,火光漫天,兵士们厮杀愈演愈烈,名震天下的太正门之变发生了,也就是这一场变动,导致西月国分崩离析,最后被天越国并吞。
在容浅与轩辕天越离开之际,两道黑影骤然出现在他们先前站着的地方,两人冷眼看着西月国的人自相残杀,其中前方的黑影目光一直盯着容浅与轩辕天越离开的方向。
“等了许久,终于到这一步了,这一次,又会是如何的景象呢,月儿,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后方的人看了他一眼,眉心微蹙,眼底掠过一丝暗光,嘶哑的声音传出,“你想让她杀了轩辕天越?这个,似乎行不通。”
这话一出,身前男子身上的气息骤然冰冷似雪地,周身更是杀气弥漫,可是很快,那些躁动的气息又降了下来,他笑了,笑的诡谲,“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被心爱的人杀死,而是被心爱的人怨恨,却无可奈何。谁让,他是让她痛苦的根源,呵呵……”
听着这话,后面的人看着前方淡淡说道:“看来我也该回南乾那边准备了。”
“南乾?”那声音低低笑着,“也许根本就不需要去南乾,也许在此之前,所有的人都会死去,当然,最后活下来的只有我与她了,只有我们才能永恒的活在这世间。”
“是吗?”后面的人淡淡说道,眼底掠过一丝嘲讽之色,这份自大还真是,一般无二。
正德殿中,静谧似水,只依稀能听到人粗喘的身影,鲜血的味道一点点弥漫开来。
整个大殿之中一片狼藉,大殿中央,一男一女此刻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那里,一身妖娆红衣的男子正手执长剑,而那把剑穿透了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鲜血一滴滴的往下滑落,他的身上充斥着妖冶诡谲的气息。
“嘭”的一声,西月帝的身体从剑上剥离开来,直接滚在地上,喘着粗气,他目光死死的瞪着身前杀意凛然的男子,他杀他?!
“慕容笙箫,你疯了?!”好半天,慕容凝羽惊颤出声,她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西月帝,一张脸上花容失色,她指着地上的西月帝,“你杀了父皇?”虽然她一直想要皇位,可是从未想过要杀了父皇,她只是嫉妒,嫉妒父皇对慕容笙箫的偏爱罢了。
慕容安皱了皱眉,看着慕容笙箫,这个时候杀了皇帝,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毕竟,皇帝是支持他的人。可是,他不会觉得慕容笙箫是蠢到将自己的盟友杀死的人。
“真是本王的好儿子,你可是替本王除去了心头大患呢。”慕容安忽然大笑着说道,可是那双眼睛里却笑意全无。
慕容笙箫看了手中鲜血淋漓的长剑,目光漫过对面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妖冶魅惑的笑容,“等会,你会更加感激我。”
慕容安眉梢微蹙,心底忽的生出几丝不安来,不知道为什么,似是有危险临近,他这位世子向来心思缜密,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可是他到底密谋了什么,让他不惜杀了他最后的靠山!
“慕容笙箫,你以为杀了父皇,你就能登上帝位吗?不可能,弑君之名会让你万劫不复,你休想如愿!”慕容凝羽瞬间想到了皇位,父皇死了,那继位的人不就是只有慕容笙箫了吗?依照父皇对慕容笙箫的宠爱,肯定早已经拟好了诏书,将来好皇位传给他,不,绝对不能!
“哐当”一声,慕容笙箫将剑丢到了地上,看着地上正喘着粗气的西月帝,摇头叹息说道:“这就是你让我放她一条生路的女儿,她在乎的可始终是你的皇位。”
西月帝稳了稳心神,瞪着他,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剑会对向他,明明他们先前说的不是这样,难道他真的是要帮慕容安对付他?不,他才是他的父亲。
“你是想说,你是我的父亲吗?”慕容笙箫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的西月帝,声音凉薄,“我连自己的母亲都能杀,你这个半道上突然出来的父亲,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