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下唇:“什么条件?”我答道:“其实这些条件对你来说算不得什么。我也是为公司忙活,如果不找你帮忙别人也会帮我的忙。第一,昨天我要的那半份资料,今天我必须拿到手;第二,我和你的关系已经引起了我老婆的注意。你有办法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下将她打发了就成。”她一听立刻心生疑窦:“我跟你才有几天关系,你不会是把这事告诉你老婆了吧?”我说道:“我没有告诉,不过她已经发现了。为了长久的保持这种关系,你可以选择让她永远放弃跟踪我。”她想了想,说:“这个条件我倒是可以答应。不过前一个条件—”我说道:“没关系。我会为你保密的。”她仍是有些迟疑:“你不会把它送给咱们的对头卡冠士公司吧?”我说道:“你开什么玩笑,我生是天维的人,死是天维的鬼,这还能有假?”
她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新买了雀巢咖啡,咱俩边喝边谈,怎么样?”我说:“好吧,那就边喝边谈。”
她果真取出一盒雀巢咖啡,冲泡了两杯端了上来。在她冲泡咖啡的时候我一直在注意着她手上的动作。这说不上是什么警觉,只能说是一种职业习惯使然吧。谁知我还真发现了不对之处。我看见她在不经意间抖了两下指甲,小指指甲中有一些白色粉末就落到了杯子中。另一杯她却没有这样做。这是除了咖啡以外的东西,看来她是准备对我下手了。不过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可能对所有的伎俩都一无所知。我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对她道:“关部长,这两杯咖啡里你放了多少糖?我是不吃糖的。”“糖?”她问道:“我没放呀。”可她脸上恐惧的表情分明已泄露了一切,看来这是一个不善于掩饰自己的女人。想到这里我更有数了。
她将那杯下了东西的咖啡往我面前一推:“喝吧。”我将两杯咖啡颠来倒去,直到我自己也分不清哪杯是下了东西的,这才微笑着端起咖啡,装模作样地抿了一下。实际上那些咖啡连我的嘴唇都没沾到。但我同样不敢掉以轻心,天知道她在里面放的是迷药还是****。
我对她说:“你也喝呀。”她哪里敢喝,嗫嚅着说:“哦,我忘了,我最近失眠,不能喝咖啡。”这个女人连撒谎都撒不全,她以为我真的是有那么好骗么?我对她说:“你请我喝,你自己反倒不喝。关部长,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吧?”
她道:“那我就以水代咖啡吧。”说着她走向饮水机,压了一杯水出来。我在此时将那杯咖啡倒进了咖啡壶中,然后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将那杯开水端上来,对她道:“正好我也口渴了,咖啡也不解渴,再给我来杯开水吧。”
就在她转身的同时,我从口袋中翻出一小瓶棕色药水,往那杯开水里滴了半滴。这种药水是我自己配的,药力很强,服用后三分钟即能发作,但药效却并不持久,只能维持半个小时左右。棕褐色的液体流入开水后,很快便散了开来,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虽然很精明,但在这一点上毕竟还是嫩了些。我又找了块专防迷药的糖含在嘴里,静静地等她回来。
她将我的开水端了上来。我这次注意到她又故伎重演地往里放白色粉末。不过可能是上次抖得太多,这次根本就没有多少抖进杯中。这女人可真是的,碰到南墙都不知道回头。我一点都不在乎地将水杯端了起来:“关部长,来咱们一同干了这杯—一二三!”我将那杯开水一饮而尽。她这次不好意思推辞了,也将那杯开水喝了。
三分钟以后,药水如约地发挥了作用,她瘫倒在椅子上沉沉睡去。我在她鼻孔边试了一下她的呼吸,确认她已睡着后才从她腰间解下那把小钥匙,一头扎进了卧室。我搬开床,找到那个柜子,用钥匙打了开来,毫不费力地就拍到了那剩余的半份资料。然后,我将一切都依原样放好。从柜子上拿出钥匙回到客厅又挂在她的腰上,将那两个杯子都清洗干净,泡上了两杯新咖啡,然后拧开电视机,找了一个比较喜欢的频道,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她醒来。
半个小时后,她醒了过来。看看端坐在沙发上安然无恙地我,一切都明白了:“你在我的水里下了迷药?”我说道:“对!是你先对不住朋友,可别怪我不客气。”她沉默片刻,问道:“那你为什么还不走?”我说道:“我想对咱们两人的事有个交代。”“你同意了?”她有些惊喜地问道。“这要看你日后的表现了。如果你能按时地把公司最新的文献信息都送给我过目,那倒是可以考虑。”她气愤地嚷道:“你这是在要挟我!”我平静地答道:“我没有要挟你,也不想要挟你。你可以考虑去袁总那里告发我说我在精心地搞天维的资料。但你别忘了,你可是给过我资料看的。而且就在刚才,我又看到了那份资料的下半部。你如果还想安心地在你这副部长的位置上呆着,就乖乖地听我的话。否则不与我合作,弄得个两败俱伤也只能是咎由自取!”
她愣愣地盯着我,仿佛在看一个不相识的怪物。好半天她才低下头,用细如蚊蚋的声音道:“好吧,我听你吩咐便是。”我点点头:“你有这个决心毅力就好。其实这样做你也损失不了什么。天维给你的东西我也照样给你,天维不能给你的东西我也能给你。你看看你自己的样,想想你自己的过去,难道你不为失去的青春而懊悔么?说不定你在我这里可以得到补偿呢。”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我说道:“当然是真的。像你这样的美女,任谁都愿意为拉近这种距离付出点什么。”
我看看表已近正午,对她道:“不打扰了,明天上班见。”
就这样关雪成为天维公司第一个被我拉下水的人。
在关雪家门外,我没做丝毫的停留,立刻搭了辆车就往家里赶,而不是选择去司徒堂那里。
婉汀果然早就回来了。她正在做午饭。她问我道:“去司徒堂那边了?”我说道:“没去他家,我们找了个清净的地方谈了谈。”我现在觉得婉汀的跟踪是无孔不入,所以我故意撒了个小慌,来观察她的反应。说句实话,自打她处心积虑地跟踪我后,她在我眼中就不那么可爱了,结婚前那个清纯婉约的美女形象就离我一点点远去,变得越来越成为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境。作为夫妻,有必要这么互不信任么?如果不信任当初还结什么婚?一想到结婚我又立马想到了离婚。可离婚也得有个离婚的理由吧?再说即使离婚我也得遭受重大财产损失,本来经济蒸蒸日上的个人资产就会立刻从牛转熊,非跌个狗血淋头不可。而且我对她这一点虽然不满,可我内心深处对她还是保留有一点点希望的。可这么不信任的日子总不能就这样拖着吧?我在看着她的表情的时候,脑中忽然想到了“摊牌”两个字。
她似信非信地道:“啧啧,你跟司徒堂关系还真不一般。他现在在干什么?”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眼睛始终没有瞅着我。
我故意装傻:“他?还在那家外企干呗!收入又高,又能与外国人挂上关系,多好!”
她点点头:“你瞧瞧人家,挣得多多!你呢?”我说:“我的工资你又不是不知道,金钧每个月给我13000元,不包括奖金。”她斜着眼瞅着我:“呦,你也真不善,居然也挣那么多?”我心想这是什么话,她不会是精神失常了吧?难道是受什么刺激了?不会吧!灌水了?被门挤了?被驴踢了?更不可能!怎么她一天到晚给我的感觉总是怪怪的呢?
我咽了两口唾沫,对她道:“你一天就知道钱啊钱的,不觉得俗气么?”她说:“著名作家三毛说过‘钱是世界上最性感最迷人最不俗气的东西’,你这句话明明就说错了嘛!”她抬出三毛,我也不好跟她抬杠。正在这时,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冲入屋内,扯出一件连衣裙,问我道:“好不好看?”我淡淡地道:“只有穿上了才知道。”她立刻套了上去,故意在我面前转了几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