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0367700000022

第22章 屐痕处处(14)

自北高峰后,向北直下的这一条坞里,没有洋楼,也没有伟大的建筑,而从竹叶杂树中间透露出来的屋檐半角,女墙一围,看将过去却又显得异常的整洁,异常的清丽。英文字典里有Cottage的这一个名字;而形容这些茅屋田庄的安闲小洁的字眼,又有着许多像Tiny,Dainty,Snug的绝妙佳词,我虽则还没有到过英国的乡间,但到了花坞,看了这些小庵却不能自已地便想起了这种只在小说里读过的英文字母。我手指着那些在林间散点着的小小的茅庵,回头来就问车夫:“我们可能进去?”车夫说:“自然是可以的。”于是就在一曲溪旁,走上了山路高一段的地方,到了静掩在那里的,双黑板的墙门之外。

车夫使劲敲了几下,庵里的木鱼声停了,接着门里头就有一位女人的声音,问外面谁在敲门。车夫说明了来意,铁门闩一响,半边的门开了,出来迎接我们的,却是一位白发盈头,皱纹很少的老婆婆。

庵里面的洁净,一间一间小房间的布置的清华,以及庭前屋后树木的参差掩映,和厅上佛座下经卷的纵横,你若看了之后,仍不起皈依弃世之心的,我敢断定你就是没有感觉的木石。

那位带发修行的老比丘尼去为我们烧茶煮水的中间,我远远听见了几声从谷底传来的鹊噪的声音;大约天时向暮,乌鹊来归巢了,谷里的静,反因这几声的急噪,而加深了一层。

我们静坐着,喝干了两壶极清极酽的茶后,该回去了,迟疑了一会,我就拿出了一张纸币,当作茶钱,那一位老比丘尼却笑起来了,并且婉慢地说:

“先生!这可以不必;我们是清修的庵,茶水是不用钱买的。”

推让了半天,她不得已就将这一元纸币交给了车夫,说:“这给你做个外快吧!”

这老尼的风度,和这一次逛花坞的情趣,我在十余年后的现在,还在津津地感到回味。所以前一礼拜的星期日,和新来杭州住的几位朋友遇见之后,他们问我“上哪里去玩?”我就立时提出了花坞,他们是有一乘自备汽车的,经松木场,过古荡东岳而去花坞,只须二十分钟,就可以到。

十余年来的变革,在花坞里也留下了痕迹。竹木的清幽,山溪的静妙,虽则还同太古时一样,但房屋加多了,地价当然也增高了几百倍;而最令人感到不快的,却是这花坞的住民的变作了狡猾的商人。庵里的尼媪,和退院的老僧,也不像从前的恬淡了,建筑物和器具之类,并且处处还受着了欧洲的下劣趣味的恶化。

同去的几位,因为没有见到十余年前花坞的处女时期,所以仍旧感觉得非常满意,以为九溪十八涧、云栖决没有这样的清幽深邃;但在我的内心,却想起了一位素朴天真,沉静幽娴的少女,忽被有钱有势的人奸了以后又被弃的状态。

1935年3月24日

扬州旧梦寄语堂

语堂兄:

乱掷黄金买阿娇,穷来吴市再吹箫,

箫声远渡江淮去,吹到扬州廿四桥。

这是我在六七年前——记得是一九二八年的秋天,写那篇《感伤的行旅》时瞎唱出来的歪诗;那时候的计划,本想从上海出发,先在苏州下车,然后去无锡,游太湖,过常州,达镇江,渡瓜步,再上扬州去的。但一则因为苏州在戒严,再则因在太湖边上受了一点虚惊,故而中途变计,当离无锡的那一天晚上,就直到了扬州城里。旅途不带诗韵,所以这一首打油诗的韵脚,是姜白石的那一首“小红唱曲我吹箫”的老调,系凭着了车窗,看看斜阳衰草,残柳芦苇,哼出来的莫名其妙的山歌。

我去扬州,这时候还是第一次;梦想着扬州的两字,在声调上,在历史的意义上,真是如何地艳丽,如何地够使人魂销而魄荡!

竹西歌吹,应是玉树后庭花的遗音;萤苑迷楼,当更是临春结绮等沉檀香阁的进一步的建筑。此外的锦帆十里,殿脚三千,后土祠琼花万朵,玉钩斜青冢双行,计算起来,扬州的古迹,名区,以及山水佳丽的地方,总要有三年零六个月才逛得遍。唐宋文人的倾倒于扬州,想来一定是有一种特别见解的;小杜的“青山隐隐水迢迢”,与“十年一觉扬州梦”,还不过是略带感伤的诗句而已,至如“君王忍把平陈业,只换雷塘数亩田”,“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那简直是说扬州可以使你的国亡,可以使你的身死,而也决无后悔的样子了,这还了得!

在我梦想中的扬州,实在太有诗意,太富于六朝的金粉气了,所以那一次从无锡上车之后,就是到了我所最爱的北固山下,亦没有心思停留半刻,便匆匆的渡过了江去。

长江北岸,是有一条公共汽车路筑在那里的;一落渡船,就可以向北直驶,直达到扬州南门的福运门边。再过一条城河,便进扬州城了,就是一千四五百年以来,为我们历代的诗人骚客所赞叹不止的扬州城,也就是你家黛玉的爸爸,在此撇下了孤儿升天成佛去的扬州城!

但我在到扬州的一路上,所见的风景,都平坦萧杀,没有一点令人可以留恋的地方,因而想起了晁无咎的《赴广陵道中》的诗句:

醉卧符离太守亭,别都弦管记曾称,

淮山杨柳春千里,尚有多情忆小胜。(小胜,劝酒女鬟也。)

急鼓冬冬下泗州,却瞻金塔在中流,

帆开朝日初生处,船转春山欲尽头。

杨柳青青欲哺乌,一春风雨暗隋渠,

落帆未觉扬州远,已喜淮阴见白鱼。

才晓得他自安徽北部下泗州,经符离(现在的宿县)由水道而去的,所以得见到许多景致,至少至少,也可以看到两岸的垂杨和江中的浮屠鱼类。而我去的一路呢,却只见了些道路树的洋槐,和秋收已过的沙田万顷,别的风趣,简直没有。连绿杨城廓是扬州的本地风光,就是自隋朝以来的堤柳,也看见得很少。

到了福运门外,一见了那一座新修的城楼,以及写在那洋灰壁上的三个福运门的红字,更觉得兴趣索然了;在这一种城门之内的亭台园囿,或楚馆秦楼,哪里会有诗意呢?

进了城去,果然只见到了些狭窄的街道,和低矮的市廛,在一家新开的绿杨大旅社里住定之后,我的扬州好梦,已经醒了一半了。入睡之前,我原也去逛了一下街市,但是灯烛辉煌,歌喉宛转的太平景象,竟一点儿也没有。“扬州的好处,或者是在风景,明天去逛瘦西湖,平山堂,大约总特别的会使我满足,今天且好好儿的睡它一晚,先养养我的脚力吧!”这是我自己替自己解闷的想头,一半也是真心诚意,想驱逐驱逐宿娼的邪念的一道符咒。

第二天一早起来,先坐了黄包车出天宁门去游平山堂。天宁门外的天宁寺,天宁寺后的重宁寺,建筑的确伟大,庙貌也十分的壮丽;可是不知为了什么,寺里不见一个和尚,极好的黄松材料,都断的断,拆的拆了,像许久不经修理的样子。时间正是暮秋,那一天的天气又是阴天,我身到了这大伽蓝里,四面不见人影,仰头向御碑佛像以及屋顶一看,满身出了一身冷汗,毛发都倒竖起来了,这一种阴戚戚的冷气,叫我用什么文字来形容呢?

回想起二百年前,高宗南幸,自天宁门至蜀冈,七八里路,尽用白石铺成,上面雕栏曲槛,有一道像颐和园昆明湖上似的长廓甬道,直达至平山堂下,黄旗紫盖,翠辇金轮,妃嫔成队,侍从如云的盛况,和现在的这一条黄沙曲路,只见衰草牛羊的萧条野景来一比,实在是差得太远了。当然颓井废垣,也有一种令人发思古之幽情的美感,所以鲍明远会作出那篇《芜城赋》来;但我去的时候的扬州北郭,实在太荒凉了,荒凉得连感慨都叫人抒发不出。

到了平山堂东面的功得山观音寺里,吃了一碗清茶,和寺僧谈起这些景象,才晓得这几年来,兵去则匪至,匪去则兵来,住的都是城外的寺院。寺的坍败,原是应该,和尚的逃散,也是不得已的。就是蜀冈的一带,三峰十余个名刹,现在有人住的,只剩了这一个观音寺了,连正中峰有平山堂在的法净寺里,此刻也没有了住持的人。

平山堂一带的建筑,点缀,园囿,都还留着有一个旧日的轮廓;像平远楼的三层高阁,依然还在,可是门窗却没有了;西园的池水以及第五泉的泉路,都还看得出来,但水却干涸了,从前的树木,花草,假山,迭石,并其他的精舍亭园,现在只剩了许多痕迹,有的简直连遗址都无寻处。

我在平山堂上,瞻仰了一番欧阳公的石刻像后,只能屁也不放一个,悄悄的又回到了城里。午后想坐船了,去逛的是瘦西湖小金山五亭桥的一角。

在这一角清淡的小天地里,我却看到了扬州的好处。因为地近城区,所以荒废也并不十分厉害;小金山这面的临水之处,并且还有一位军阀的别墅(徐园)建筑在那里,结构尚新,大约总还是近年来的新筑。从这一块地方,看向五亭桥法海塔去的一面风景,真是典丽裔皇,完全像北平中南海的气象。至于近旁的寺院之类,却又因为年久失修,谈不上了。

瘦西湖的好处,全在水树的交映,与游程的曲折;秋柳影下,有红蓼青萍,散浮在水面,扁舟擦过,还听得见水草的鸣声,似在暗泣。而几个弯儿一绕,水面阔了,猛然间闯入眼来的,就是那一座有五个整齐金碧的亭子排立着的白石平桥,比金鳌玉蝀,虽则短些,可是东方建筑的古典趣味,却完全荟萃在这一座桥,这五个亭上。

还有船娘的姿势,也很优美;用以撑船的,是一根竹竿,使劲一撑,竹竿一弯,同时身体靠上去着力,臀部腰部的曲线,和竹竿的线条,配合得异常匀称,异常复杂。若当暮雨潇潇的春日,雇一个容颜姣好的船娘,携酒与茶,来瘦西湖上回游半日,倒也是一种赏心的乐事。

船回到了天宁门外的码头,我对那位船娘,却也有点儿依依难舍的神情,所以就出了一个题目,要她在岸上再陪我一程。我问她:“这近边还有好玩的地方没有?”她说:“还有天宁寺、平山堂。”我说:“都已经去过了。”她说:“还有史公祠。”于是就由她带路,抄过了天宁门,向东的走到了梅花岭下。瓦屋数间,荒坟一座,有的人还说坟里面葬着的只是史阁部的衣冠,看也原没有什么好看;但是一部《廿四史》掉尾的这一位大忠臣的战绩,是读过明史的人,无不为之泪下的;况且经过《桃花扇》作者的一描,更觉得史公的忠肝义胆,活跃在纸上了;我在祠墓的中间立着想着;穿来穿去的走着;竟耽搁了那一位船娘不少的时间。本来是阴沉短促的晚秋天,到此竟垂垂欲暮了,更向东踏上了梅花岭的斜坡,我的唱山歌的老病又发作了,就顺口唱出了这么的二十八字:

三百年来土一丘,史公遗爱满扬州;

二分明月千行泪,并作梅花岭下秋。

写到这里,本来是可以搁笔了,以一首诗起,更以一首诗终,岂不很合鸳鸯蝴蝶的体裁么,但我还想加上一个总结,以醒醒你的骑鹤上扬州的迷梦。

总之,自大业初开邗沟入江渠以来,这扬州一郡,就成了中国南北交通的要道;自唐历宋,直到清朝,商业集中于此,冠盖也云屯在这里。既有了有产及有势的阶级,则依附这阶级而生存的奴隶阶级,自然也不得不产生。贫民的儿女,就被他们强迫作婢妾,于是乎就有了杜牧之的青楼薄幸之名,所谓“春风十里扬州路”者,盖指此。有了有钱的老爷,和美貌的名娼,则饮食起居(园亭),衣饰犬马,名歌艳曲,才士雅人(帮闲食客),自然不得不随之而俱兴,所以要腰缠十万贯,才能逛扬州者,以此。但是铁路开后,扬州就一落千丈,萧条到了极点。从前的运使、河督之类,现在也已经驻上了别处;殷实商户,巨富乡绅,自然也分迁到了上海或天津等洋大人的保护之区,故而目下的扬州只剩了一个历史上的剥制的虚壳,内容便什么也没有了。

扬州之美,美在各种的名字,如绿杨村,廿四桥,杏花村舍,邗上农桑,尺五楼,一粟庵等;可是你若辛辛苦苦,寻到了这些最风雅也没有的名称的地方,也许只有一条断石,或半间泥房,或者简直连一条断石,半间泥房都没有的。张陶庵有一册书,叫作《西湖梦寻》,是说往日的西湖如何可爱,现在却不对了,可是你若到扬州去寻梦,那恐怕要比现在的西湖还更不如。

你既不敢游杭,我劝你也不必游扬,还是在上海梦里想象想象欧阳公的平山堂,王阮亭的红桥,《桃花扇》里的史阁部,《红楼梦》里的林如海,以及盐商的别墅,乡宦的妖姬,倒来得好些。枕上的卢生,若长不醒,岂非快事。一遇现实,哪里还有Dichtung呢!

1935年5月

语堂附记:吾脚腿甚坏,却时时想训练一下。虎丘之梦既破,扬州之梦未醒,故一年来即有约友同游扬州之想。日前约大杰、达夫同去,忽来此一长函,知是去不成了。不知是未凑足稿费,还是映霞不许。然我仍是要去,不管此去得何罪名,在我总是书上太常看见的地名,必想到一到。怎样是邗江,怎样是瓜州,怎样是廿四桥,怎样是五亭桥,以后读书时心中才有个大略山川形势。即使平山堂已是一楹一牖,也必见识见识。

国道飞车记

两浙的山水,差不多已经看到十之七八了,只有杭州北去,所谓京杭国道的一带,自从汽车路修成之后,却终于没有机会去游历。像莫干山,像湖州,像长兴等处,我去的时候,都系由拱宸桥坐小火轮而去,至今时隔十余年,现在汽车路新通,当然又是景象一变了,因而每在私私地打算,想几时腾出几日时间来,从杭州向北,一直的到南京为止,再去试一番混沌的游行。

同类推荐
  • 有风

    有风

    梦,极其颜色。情人节,好漫长的一天,临风起舞的风衣。大海的声音,月光下的红土地。佛说,我只是你必经路旁的一棵树。
  • 我和我的共和国七十年

    我和我的共和国七十年

    《家·国·天下:我和我的共和国七十年》是著名作家梁晓声“家·国·天下”系列三部曲之国卷。本书是著名作家梁晓声用文字见证与共和国共同成长的七十年来大时代的变迁。本书的文字,都是梁晓声精心整理出来的,字里行间都充满了浓浓的家国情怀。本书主要收录了梁晓声老师精心梳理出来的从当知青开始到现在的伴随着共和国历史成长的七旬人生轨迹,字里行间透露出对祖国的热爱之情,对自身成长过程的感慨、对社会发展变化的欣慰之情。
  • 生命因相拥而美丽

    生命因相拥而美丽

    本套丛书内所收录的作家大部分是《读者》、《意林》、《青年文摘》等国内知名杂志的签约作家或各大报纸的专栏作家,他们的作品清新流畅,言简意赅,取例生动,叙述优美,不但可以陶冶读者,尤其是青少年读者的道德、情操,更能让大家在平静中、平凡中、平常中获得阳光般灿烂的启迪。
  • 铁锤锻打的玫瑰

    铁锤锻打的玫瑰

    本书收有:《爱的圣经》、《生命凝固的雕塑》、《男人不浪漫》、《摇滚与诗歌的沉没》、《相爱是一种天意》、《爱情也生病》等散文。
  • 缀学集

    缀学集

    本论文集是多年文本研读和教学心得的集结。第一辑和第二辑是吴组缃和林纾两个专题研究。第三辑通过对鲁迅、莫言、张爱玲、沈从文、钱钟书、余华等多位作家作品的文本细读或比较研究,阐发个人的解读意见第四辑则从教学层面,对朱自清、余秋雨等作家作品,结合文学批评提出自己的观点和见解,并附录自己多年来对教育、教学的见解。
热门推荐
  • 恐怖无处不在:三岔口

    恐怖无处不在:三岔口

    蒋中天是个人到中年却一事无成的杂志编辑,而刚刚带着百万巨款从深圳回来的儿时好友洪原给了他个机会,邀请他一起做本新杂志。可是蒋中天却带着巨款潜逃了,还抛下了同居女友文馨。洪原没有报警,不过他和文馨计划了一次惊人的复仇,只等蒋天中回来。多年后,快花光钱的蒋中天回来了,复仇计划开始实施。于是,在蒋中天的身边发生了“酒店遇女鬼”、“把墓地当别墅”等一系列不可思议的鬼怪事件,终于他经受不住打击疯了。洪原和文馨虽然没有拿回钱,不过却满意复仇的效果,并相爱了。可是那些原本是他们装神弄鬼搞出来的怪事并没有停止,并继续困扰着他们。于是,洪原想起当初他在深圳弄到这笔百万巨款时,也是用不择手段的方法。难道那个被他引到鲨鱼海域被鲨鱼咬死的深圳女老板,也来找他复仇了吗?而那个曾经有着变性人历史的女老板又有什么秘密呢……
  • 重生之偏执老公蜜宠我

    重生之偏执老公蜜宠我

    前世,我的真心错付他人,直到死的那一刻才明白一切不过是阴谋罢了,也在那一刻明白真正爱我的人其实一直都在身边,我还经常闹着要离婚,即使后来因离婚遭到妹妹的背叛而死,他也不曾离弃我,而是为我报完仇之后对着大海说:等我!重来一世,我定不负你(本文是一篇重生文,同时也是一篇宠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雄兵连之凡人之躯

    雄兵连之凡人之躯

    人类到底是在干什么?号称要探索真理,却违背着自然的法则,科学的定律一遍遍的被推翻,却依旧坚持散播着和自然法则并不相干的东西,明明那么微不足道,却总是喊着要拯救世界。还是说,人类根本就不在乎真理和世界的本质,他们只是生活在一个,名为自我认知或者说自以为是的,被叫做社会的小盒子里。明明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点,却因为自己的渺小,而把自己认为成世界的全部。这种荒唐的发展脚步继续下去的结果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吗?无非也就只是如此而已!非要这样的话由我把这最后的结果带回来,有什么不对可以的嘛?” 这本书里把葛小伦和凉冰之间写的有点太惨了,打算换个世界背景从新开本书,放他们过的好一点。
  • 我的恋爱脑

    我的恋爱脑

    校草与平凡女孩擦出爱情火花,可是现实总是不近人意。来看看会发生什么吧!甜到你哭
  • 何处情深起

    何处情深起

    顾衍期一直觉得,罗衾笑起来很好看,罗衾有点娇气,罗衾的性子很软。可是他没想到,性子那么软的人,有一天也会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突然消失。所以,他找了她许久。后来,终于在江南烟雨里,找到了她。……小剧场:顾总:衾儿,过来给我抱抱。衾儿,做你以前做过的桂花糖糕给我吃好不好。衾儿,来亲我一下。罗衾:顾总现在真的变得好黏人啊肿么破。
  • 穿越后我成了皇后娘娘

    穿越后我成了皇后娘娘

    打游戏睡着了,一觉醒来却穿越了,我去,还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什么鬼?
  • 师父在上:徒儿心里有鬼

    师父在上:徒儿心里有鬼

    本书又名《师父卖号A游戏以后》。自从转服后,陆云辞觉得自己有点黑。好不容易遇到合眼缘的师父被甩卖号A游戏了,长安城中切磋连败给一个小道长,还特么被自己阵营第一大帮的副帮主开仇杀了……游戏玩成这样,陆云辞感觉自己快要玩不下去了!等等!师父师娘和平分手背后另有隐情?将自己虐成狗的小道长竟然是阵营男神指挥?自己亲哥还是西秦阵营的幕后大佬?师父还悄咪咪地回来了?自己的游戏生活,怎么一夜之间精彩了起来?不对!重点是……师父你怎么又A了?徒儿心里苦!徒儿要师父亲亲抱抱举高高!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莫先生你又动心啦

    莫先生你又动心啦

    莫云深修长的身子在她旁边随意坐下,“程小姐,要不然嫁给我当夫人吧,我的钱随你花。”“不需要。”“真的不来?你和苏珩最近走得挺近啊?”“关你什么事。”莫云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拉。程雪珊被抱了个满怀,此时此刻有点懵。莫云深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不许跟苏珩走太近。”程雪珊用力挣开,挣不开:“你是我谁啊?你就管我。”“这么不乖?”莫云深抱紧了一点。程雪珊撇了撇嘴,没说话。莫云深在她头发上亲了一下,松开了抱着她的手。程雪珊脸上温度直接上升,刚才那个,是吻?
  • 蓝色阴雨

    蓝色阴雨

    雨是蓝色的,人心是黑色的,世界是无色的。凌耀:我看透人心,看透世事,却唯独看不透你。冉蓝:我经历欺骗,经历坎坷,本把心埋在了土里,却偏偏坦露给你。在这个诡诈的天宫里,彼此依靠,凡间做“神雕侠侣”天上便做“神仙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