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寒山剑派庭院中一名全身身黑色锦衣、面带黑色铁质面具的人正站在一颗树下,这人腰间还配戴这一把造型独特的黑色长刀,让人心中暗暗发寒。
这名黑衣男子身边还有一人,一袭白衣,正是寒山剑派掌门寒梅子,正唯唯诺诺的在一旁候着,此刻全无一派之主的气度。
“大人,小女已经跟在那个叫孙慕云的少年身边了。敢问大人,这名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宫主如此重视?”
“寒掌门以后可要注意称呼,我已经不是大人了。那名少年的来历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他对宫主来说很重要就够了!”
“属下记住了,大...堂主!”
“此事你完成的不错,我会向宫主禀明,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如今即墨城你寒山剑派一家独大,今后能否更进一步就看你的能力了!”
“请宫主放心,属下定当尽心竭力!”
......
孙慕云的下一站选择了前往登州,也并不仅仅是因为蓬莱剑阁处于登州地界,其中还有其他原因。
如今登州应该属于齐鲁之地上最不太平的地界了,由于实施海禁,倭寇在明朝沿海肆意横行,登州恰恰是北方倭患最为严重的地界,因为地处渤海沿海地带,人民的生活也较为富庶,所以成为一些倭寇眼中的“肥肉”,从登州登陆的倭寇甚至可以长驱直入,直达济南府甚至京城实施劫掠。
最为讽刺的是,登州其实是明朝的军事重地,登州大营足足驻扎有数万明军,但是长期以来没有战事,军队缺乏训练、军队内部腐败严重,导致大部分士兵没有丝毫战斗力,有时候在围攻倭寇的时候居然会发生不战而逃的事情。在RB浪人和武士眼中,当地的明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许多倭寇居然还堂而皇之的在沿海的一些岛屿上建立了浪人营。
孙慕云自从看到了上泉秀纲和陆绎的对决后,发现东瀛的剑法和运功法门非常特殊,由此对东瀛武士所用的剑法招式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在崂山派时师父孙玄清曾给他讲述过江湖中各大门派的武功特点,但是唯独东瀛的武功是孙玄清所不了解的,仅仅知道的一些也是各位外出游历的师兄讲述的一些“皮毛”。
孙慕云去往登州,也是想有机会可以与真正的东瀛高手切磋一番;不过现在“最大的麻烦”是身边这个人。
自从出了即墨城,寒傲雪一刻都没有消停过,一路上东看看西瞅瞅,遇到什么新奇的事物都要去凑凑热闹。对此,孙慕云一概置之不理,只是自顾自的赶路,好在有寒厉风一直在寒傲雪身旁一直看着她,时时刻刻提醒她要跟上孙慕云。
令孙慕云感到颇为意外的是,虽然寒傲雪一路上一直没有消停过,但是她总是能及时跟上自己的脚步,而且有时孙慕云稍微加快了行程,寒傲雪也没有丝毫埋怨,由此可见这小妮子也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每天晚上休息之时,孙慕云都会和寒厉风聊一些对武学的见解、两人也会经常切磋一番,让孙慕云没有想到的是,这身高七尺多的大个子对剑法的见解要比自己深刻很多,对于剑气的使用寒厉风居然也是通过自己慢慢琢磨研究出来的,只是奈何寒梅子并不是个好师父,教授给寒厉风的剑法和心法都太过平庸,导致现在寒厉风都无法做到剑气外放,在了解了寒厉风后孙慕云自认如果身份对调,寒厉风在剑法上的成就绝对要远超自己。
孙慕云教给寒厉风一些崂山派的基础运功法门,这要比寒山剑派的粗浅运功法门强得多,反正都是同属道门,所修内力也属同宗。不仅如此,孙慕云还将崂山派的《玄功剑》教授给寒厉风。寒厉风善使长柄大剑,而这《玄功剑》是崂山派中为数不多的以刚猛著称的剑法,讲究大开大阖,在对敌之时用连绵不绝的无尽气力将对手死死压制,这与寒厉风以往的武功路数基本一致;但就是《玄功剑》对于内力的要求和消耗极大,没有足够内力就使用跟一些普通剑法无异,而且有时还会伤到自身,所以孙慕云嘱咐寒厉风现在仅仅是练习招数,一定要等内里更加精进之时才可使用。
对于孙慕云的“倾囊相授”,寒厉风感动不已,但这个大个子也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感,只是默默将这“恩惠”记在心里。
这二人还曾彻夜畅谈过有关寒傲雪的事情,寒厉风对孙慕云说自己从记事开始就被寒梅子夫妇收养,寒傲雪的母亲在生寒傲雪的时候就因为难产去世,小师妹寒傲雪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她就爱欺负这个一直在她身边的“傻大个”,当初他们的生活也很清苦,师父寒梅子当时为了成名,四处挑战各大高手,也无暇照顾他们,直到遇到一位赏识寒梅子的大人物,才让他们的生活有所改变。
听完寒厉风的话,孙慕云不禁也为之触动,原来寒傲雪和寒厉风的经历和自己是如此的相似。
当聊到对寒傲雪的感情时,孙慕云则是直接把话挑明,他对寒傲雪没有丝毫兴趣,而且他看得出寒厉风对寒傲雪的感情,所以对于此事寒厉风完全大可放心。
对于孙慕云的坦诚,寒厉风心中为之动容,原本二人一路上的关系就是亦师亦友,而此时他已将孙慕云当成此生挚交。
当晚,从不饮酒的孙慕云和寒厉风二人喝的酩酊大醉,直到第二天正午时分才清醒。
......
由于三人都有功夫底子,而且都是在各个驿馆换马而行,所以行程的速度也算比较快,仅用了三日便到达了登州地界。
刚进入登州地界的时候,孙慕云就感觉到这里与即墨城一点也不一样,也难怪登州会成为众多倭寇的目标,这里人民的生活确实要比即墨城富庶的多,街边的商贩贩卖的商品样式也是五花八门应用尽有。
寒傲雪就像脱缰的“野马”,又开始了疯狂的采购模式,孙慕云一直很奇怪,这小妮子真是一点也不缺钱,当初她去客栈堵自己时肯定是已经准备好了出行所用的银票,越想心里越觉得气,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涮”了。
不过进入登州后,孙慕云也没工夫去管这个小疯子了,因为在登州之中充斥着各种三教九流,光是各种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就有十几个,而且孙慕云还发现一些东瀛浪人和武士居然穿着东瀛传统的服装在街道上自由行动,时不时地还会与当地居民发生一些冲突,但似乎没有人敢惹他们。
孙慕云对一旁的寒厉风嘱咐道:“寒兄,登州地界不太平,看好你师妹,别让她乱跑。”
“好的,慕云兄!”
由于孙慕云三人都有佩剑,而且寒厉风看起来就像一座铁塔一般,身后又背着那么夸张的大剑,所以一路上也没人敢惹他们三人。
三人向当地人打听了一下登州客栈的情况,而后来到了一家在闹市区边缘的“福来酒楼”。
酒楼不大,只有两层,据当地人说这个酒楼的饭菜格外好,但就是价格稍贵。酒楼中来来往往的以商人居多,但也有一些零散的江湖人士,掌柜的是一名身材发福的中年人,店小二是掌柜的外甥。孙慕云三人订下三间房后,便点了些饭菜,毕竟吃了很多天的干粮,也该改善改善伙食了。
本想安安稳稳吃个饭,但是貌似出门在外总会遇上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