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臂重重的搭在我肩膀上,只觉得手臂沉重异常,差点把我压下去。
下面的小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大虎的身体差点被我甩下去,不过最后没掉下来,松了口气,又用手推了推大虎的尸体:“你小子小心点,快往上爬。”
我心里清楚,大虎的手臂刚刚被我不小心甩落肩膀,小虎在下面,可是这手臂又重新搭了上来,这怎么可能,我脑子一下乱成一团,就听到强子晃着手电大叫:“不好!快把大虎扔下去!”
我听到强子大喊,手差点软的松开绳子,用力抖了抖肩膀,想把他甩下去。
结果肩膀被那手臂抓的牢牢的,我侧头一看,大虎正伸直手臂,手狠狠的搭在我肩上,一双坚毅的四方脸和手臂一样,长出一层茂密的黑毛。
大虎哥,我与你无冤无仇不能这么对我,如果你觉得起的冤屈,就是找那女尸算账,如今我和你两世相隔,万万不可舍不得我,而且那女尸好歹也是女的,你就放开我这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吧。
被满脸黑毛的大虎盯着,脑子不由自主乱想,一双手死命抓着绳索,不让自己掉下去。
大虎目不斜视的看着我,嘴角动了动,最后张开嘴,露出两只尖锐的虎牙,朝着我咬来。
处在半空中,根本无法躲避,没想到这一趟我竟是要死在同伴的牙下,我闭着眼睛,等着大虎这一口下来。
“嘭”的一声,听到上面一声枪响,接着大虎就脱离了我的身体,手臂从我的肩膀上划开一道道口子掉落下去。
洞口上方的虎伯拿着枪,对我喊道,快上来!原来是虎伯救了我,用枪将大虎打了下去,从阎王爷嘴里捡回一条命,我拼命要往上爬,奈何受到惊吓,手脚一下子用不出力气,别说往上爬,就连抓稳绳子都异常吃力。
我根本爬不动,听到下面的小虎在大喊:“大哥!你怎么了!我回头一看,被虎伯打落下去的大虎并没有掉到底下,反而因为小虎在下方,被小虎伸手一把拉住,小虎在我下边,灯光暗淡,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了,以为我把大虎甩了下去。
我看的清楚,急忙大喊让小虎松手,奈何已经晚了,大虎腰部被小虎扯住,身体猛的一起,一双手紧紧的将小虎抱住,一口要了下去。
“小虎!”上面的虎伯看的清楚,大喊一声,举起枪就要开枪,不过小虎在我下面,视线被我挡住多半,完全没法开枪,急得只能大喊。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等小虎看清,已经被大虎紧紧抱住,耳朵被咬下半个,痛的哀嚎不已。
我用脚踹向大虎,想把它踹下去,如今大虎不知道变成了什么东西,六亲不认,亲弟弟都下的了口,哪能还把他当同伴,可是大虎将小虎抱的死死的,被我踹了几脚,一动不动,反倒是小虎被踹的有些吃力,抓不住绳子。
上面的强子和虎伯也是没有办法,想下来下不来,两人用力一起拉绳子也拉不动,只能急得在上面大喊。
小虎被咬到耳朵,鲜血淋漓,疼的倒吸凉气,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也知道这次怕是无法脱身,反而对着我们喊道:“虎叔,强子,我们哥俩这次是载在这里了,可恨的是没有找到凤玺,解不开这该死的诅咒。”
“我们走了没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不过这诅咒牵扯的人太多,以后一定要想办法解开,这次,我们兄弟两人就陪你们走到这了!”
说完,小虎一只手抓着绳索,另一只手腾出来做了一个拳头的手势,朝着我们咧嘴一笑,接着另一只手徒然送开,和大虎一起掉了下去。
我看的目瞪口呆,愣住当场,上面的强子和虎伯一起用力,将我往上拉起,少了大虎和小虎,两个人拉我自己轻而易举,飞快几下把我拉上去,急忙打着照灯往下看。
小虎在下面正被大虎紧紧抱着,动弹不了,耳朵和肩膀被咬的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不过小虎忍着疼痛,脸色出奇的平静和安详,对着我们最后微微点点头,看着正在撕咬自己的哥哥,笑着拿出挂在腰间的炸药。
大哥,这次又是我们俩了,不管怎样,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震天的声响,犹如一道闷雷,狠狠的在我们心头响起,隔得很远,依旧觉得耳朵被震的嗡鸣。
“大虎!小虎!”强子和他们俩感情极好,从小虎做出握紧拳头的手势,他就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那曾是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特定的手势,代表着不可挽救,必须如此的意思。
强子趴在洞口,哭着喊着,完全没有一个爷们该有的样子,我知道强子一定很伤心,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尸骨全无,任谁怕是都忍受不了。
我也眼睛通红,大虎和小虎都是真汉子,我打心眼里敬佩,可是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怕是谁也没有想到,即使他们来之前已经抱着有来无回的决心,如今这样,依旧很难接受。
天色依旧暗沉无比,在这荒山处,仿佛与世隔绝,天上豆大的雨水打落下来,浑然不知,一旁的虎伯看脸也是凝重。
这几人,曾多年跟随虎伯一起走东闯北,一起经历的事情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
虎伯拍了拍强子,声音也显得有些颓废:“走吧,小虎这么做,也是心愿已了,他们兄弟两人能够死在一起,也是一件好事,既然已经走了,我们就好好送送。”
我们郑重的给大虎小虎两人弯了个腰,连虎伯也深深地弯了一个九十度,接着虎伯拉我们离开:“这里已经被炸的随时可能倒塌,这么大的雨水,这墓,怕是保不住了,就让他们安心的落在这里,以后有时间再来看看。”
漆黑的夜幕,除了我们三盏萤火般的灯光,一片漆黑,如今还未天明,我们也无法分清方向,只能找个地方先做避雨,不过这么荒凉的位置,哪有什么可以躲避的地方。
一边跟着虎伯毫无方向的走着,一边内疚,如果不是我,大虎就不会被那狼王咬伤,更不会被那女尸将肚子戳个窟窿,也不会有后面的变化,小虎也会活的好好的。
都是我,都是我那么笨,那么蠢,却傻得什么都不知道,傻得只会连累别人,为什么虎伯要让我来,为什么都会救我。
满院鲜花,秋风吹残,龙城纵横天下,如今却埋骨他乡!一切都是因为我!一边想着,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头脑越来越不清醒,最后一头倒在了地上的泥水里。
等我醒来,已经天大亮堂,看了看,已经躺在一张柔软的小床上,我动了动,肩膀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站起来对着墙壁上的镜子一看,衣服下面,已经被包裹了好几层白色纱布,纱布上面,隐隐有些许些浓水流出。
我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受伤的。这是哪里,虎伯他们呢?
正在我疑惑之际,刚想自己弄开纱布看看我受了什么伤,门被打开,虎伯端着一个盘子进来。
虎伯一进来看到我正在自己拆开纱布,忙制止了我:“你醒了。”
我点点头,看到虎伯我才放心下来,询问怎么回事。
原来,我肩膀上的伤痕是大虎给抓的,当时大虎虽然被虎伯开枪打了下去,但是坚硬而锋利的手指还是狠狠的在我肩膀上抓出了伤,当时由于紧张,只是觉得有些痛,没有多想,未曾料到竟是被感染了东西。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玩过的游戏,一款叫错CF的射击游戏,里面有一个版本是生化,人类被生化僵尸抓到以后,会被感染成同一类。
大虎就是因为被女尸戳透了肚子才变成那样,后来把我抓伤,我问虎伯,我会不会也会浑身长出黑毛。
虎伯让我趴下,给我换药,一边对我说:“你被抓上的不严重,虽说大虎被感染成了黑毛,不过身体隐藏的毒性没有那千年女尸强烈,我已经给你换了拔了两次毒,再拔这次,就恢复如初了。”
说着,将我肩膀上的纱布打开,我看到纱布上有许多粘糊糊的黑米,看起来有点恶心,问虎伯:“这是什么东西,那么恶心。”
虎伯将纱布扔掉,从盘子里重新拿了一块纱布,在上面倒了半杯白酒,又拿了一把白色的大米,跟我说:“这是我们摸金一排自古以来流传下来治尸毒的办法,糯米有驱邪吸毒之效,被黑毛抓伤的地方,用糯米撒在上面,就可以把尸毒吸出来。”
说着,将浸湿了酒和包裹着糯米的纱布盖在了我的伤口。
纱布被浸湿了白酒,弄到伤口上面火辣辣的疼,我咬着牙,心想这算什么方法,真的有用?不过看到垃圾桶里那已经变得黑臭无比的糯米,觉得应该真的管用,不然虎伯这老油条不会和我开这种玩笑。
我趴在床上,问起当时在林子被狼群冲散以后,他们去了哪里。
虎伯一边给我包扎一边说起后面他们经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