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仿佛是冷战一样的氛围,真是让人无法忍受。
“你都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事情到了现在这个样子,她的手臂几乎都要残了,瞒着他也就算了。
知道了还这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让白锋阳额头上的青筋轻轻凸起。
“你已经看到了,我再解释有用吗?”白锋阳那种先入为主的思想,她很清楚。
也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她就没打算在去解释这件事情。
“你……”白锋阳瞪着气噎,这就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人的态度?
狭长的眸子带着复杂望着坐在对面的楚星,那一脸倔强的神情,再想起那血肉模糊的手臂……
白锋阳终究叹了一口气,认命的站起身子走到楚星的身边,将她那倔强的脑袋按压在他的身躯上。
仿佛有疼惜,更多的是无奈,“我到底该要拿你怎么办?”
不管是用哄,还是用吓,以前所有用来降服这个小丫头的方式,现在统统都不管用了。
自从那一次从医院醒来之后,她简直就是性情大变。
但是这样的她也更让他心疼,就仿佛现在几乎是心力交瘁。
想到了所有的结果,却没有想到的是白锋阳居然是这么个反应。
温热隔着薄薄的衣裳传到楚星的体内,黑曜石一般的双眸垂下,一时间感觉心中无比的嘈杂。
“你的手臂这个样子,不好好处理是不行的。”过了一会儿,白锋阳想起了之前孙野的交代,脸上带着凝重对着楚星开口。
或许这样的枪伤对于他这种男人来说是无所谓,但是星儿不同,明白她的娇弱,白锋阳也就更加看重了这个伤势。
“嗯?”带着疑惑,楚星抬起头,正看见白锋阳脸上凝重的神情,瞬间微怔。
前世无论是再大的风雨,再大的浪一直都是她一个人扛,不管是受了再严重的伤,也不会有人在乎成这个样子。
这么想着,楚星笑了,勾起唇角,笑的却是异常的苦涩。
“我没事。”不明的笑意让白锋阳摸不着头脑,然而这样的笑容却没有持续更长的时候,笑容敛起,整张脸面无表情。
“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叔叔阿姨,听我的,在这家医院里好好恢复恢复,之后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不管你。”打商量的语气,哄着面前的楚星,却换来楚星执拗的摇摇头。
“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我不是你眼中那个曾经弱不禁风的楚星。”
坚毅的眼神,坚定的语气,带着清冷,这样的星儿,让白锋阳一愣。
“谢谢你愿意将这件事情对爸爸妈妈保密,好了,我没事,先走了。”
起身楚星就要朝外走,白锋阳在次开了口,“我马上要回去工作了。”
被淡淡的语调羁绊住的脚步,楚星没有回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要小心。”明白他能够在这样的年纪坐到这个位置,到底会经历多少的事情,楚星交代了这样一句,推开了包厢的门。
原本就寂静的包厢,没有了楚星,更是静的可怕。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白锋阳狭长的眸子中带着晦暗的情绪。
你说你不再是以前的楚星,但是你知道吗?星儿,在我心中,永远你都是那个想让我用尽全力保护的星儿。
到底是为什么现在的你会变得这样独立,不再去依靠别人,甚至是曾经最亲近的我,现在也让你这样疏离?
出了饭店,楚星缓慢的在街道上游走着,不知道为什么白锋阳会到了警察局,并且将帮助她出来。
更不明白的是白锋阳的那种让人揪心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晃晃悠悠,等到回到贺非凡家里的时候,已经整整十点了,客厅内两个人都还没有睡,恹恹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瞅见楚星进门,两人稍微精神了一些,“你回来了?”熙弟带着惊喜的语气看着正在换鞋的楚星开口。
楚星点点头,或许是因为脑海太过杂乱,这会儿她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要不要给你做些吃的?”熙弟虽然有些事确实缺点脑子,但是却不傻,看着楚星的反应就知道她的情绪不好,没有在多说话。
一旁的贺非凡看着楚星这个样子眉头轻皱了下,开口询问。
楚星转脸扯扯嘴角,拉出干瘪的笑容,“不用了,不饿。”
留下客厅内的两个人面面相觑,“她怎么了?”听着房间门关上的声音,熙弟压低声音询问着贺非凡。
贺非凡的眉头皱的更高,摇摇脑袋,从认识楚星这个学生开始到现在,似乎从来没有在她的脸上看过这样的表情。
这一夜,楚星睁着漆黑如同夜幕的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天花板,脑海中思绪如同狂猛的浪潮一样奔腾着。
时间静静的在她身边流逝,天亮了。
“嗨!”刚走进教室,就听见一声热情的招呼,楚星抬起带着明显黑眼圈的双眼,就看见了杜林那张活泼的笑脸。
兴趣缺缺的坐下,顺带忽视了他的那张笑脸,就听见他喃喃的抱怨声,“真是无情,亏的昨天我一个人背着两个书包重死了真是。”
稍有加重的语调,让楚星抬起恹恹的眼眸,转脸望向一边的杜林,“那还真是麻烦你了。”
一手将书包从杜林的手中捞出来,顺手摸出放在书包一旁的手机翻看东西。
未接来电,与已接来电上都有着白锋阳的名字,楚星的眉头一皱,“你昨天接我电话了?”
那是个什么眼神?带着凶恶。
好歹他也是帮助了她的人,杜林桃花眼中带着玩味,“电话好像是追魂杀一样,我总不能一路上都让它响着吧?路人会拿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我。”
杜林痞痞的一笑,楚星黑曜石般的眸中闪过了然与深意,“你都说了些什么?”
“对方好像是你的熟人的样子,一上来就问你在哪里,想着你在校门前被警车带走,我就如实相告了。”
杜林简洁明了的叙述了事情经过,当然其间还有些别的,他就下意识的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