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泰国了一个星期。儿子特别高兴,妻子这次倒也难得放松,痛痛快快地消费,给家人和自己买了许多礼物。我们到家的当天就出事了,妻子刚打开手机,丽丽的信息就一条连一条地进来了。她把我们的交往过程,包括我的生理特征全都发过来气她。妻子还在发愣的时候,电话铃又响了,电话是丽丽打来的。妻子听完之后,面无人色。
我当时觉得特别气愤,决定离开这个女人。整整一天一夜,我都在恳求妻子的原谅,甚至当着她的面在电话里骂丽丽。后来,我才知道丽丽也有她的委屈。原来,她去看医生的时候,医生告诉她,如果再流产的话,她很可能会失去生育功能。她心里痛苦犹疑,想到我们三个人在度假,她一个人受委屈就实在憋不住了。但同情归同情,我依然觉得生活的重心是在家庭这边的。那一个月,我根本没有去看丽丽,一心都希望挽回妻子的心。我每天准时回家,下厨,涎着脸讨妻子的欢心。不过,看来似乎难度很大。家里的气氛同以前不一样了。她脸上总是充满了惶恐和委屈,电话铃或者我的手机一响,她就条件反射般跳起来;看我的目光充满怨恨,我一开口她就讽刺我。我说今天的芹菜不够嫩,她说“让那个野女人去给你弄好了。”我说你这件外套蛮好看的,她说“当然没有穿在那个女人身上好看。”我碰她一下,她说“你别把她的毛病带给我。”
怨恨柔情我都受不了
我同意给丽丽一笔分手费,但她告诉我的消息让我心痛。丽丽说她动过手术了,她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她给我看医生的证明,泪如雨下。她没有骂我,把我给她的那笔钱原封不动退回来。妻子说的话就很难听了,说什么“明明是不要脸还当自己是烈女,装腔作势,没安好心。”并且,她的痛苦在回味与咀嚼中越来越痛,家里从此完全失去了平静。每天我回到家,家里都是乱哄哄的战场,她不是像木头一样坐在那里,就是在与小姐妹通电话抱怨我的不忠。我们睡在一起像两具僵尸,但是我晚一点回家她就扔东西骂人,连本来性格很好的儿子也变得沉默寡言了。
我希望回家,但妻子总应该给我一个回家的理由吧。我因为生意在外头与人谈事情,她也经常打电话过来大喊大叫:“又到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那里去了吧。”弄得我狼狈不堪。
妻子原来是不善言辞的女人,现在变得尖刻犀利。还常常把这样的话挂在嘴上,说什么“你在外头有人,我不反对,要找也找一个有点档次的好不好。那个人比我好,我还气得过一点,你有本事去找一个公司白领找一个公务员呀,找一个做过那种事的女人,没档次,脏!”
有一度,我是真的给她吵累了,我低三下四的话也说了,求了,甚至还跪了,但她就是缓不过来。我对她说:“离婚吧,我实在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家里的东西可以都归她,但她又不干了。她用更恶毒的话,更激烈的行为来表达愤怒。这样的日子已经近两年了。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她的怨愤我受不住,丽丽的柔情我也受不住了。如果真心想让我回家,给我一个回家的氛围吧。我很怀念以前那个温暖的家,我知道是我破坏了家的和谐,我知道错了,我努力在改正着。如果我的妻子真的愿意跟我生活下去的话,我希望她能试着原谅我,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来表现我的诚意的。
爱情,有时脆弱的只值80元
傍晚,余辉如金,把天空镀成织锦一般,临海的一家肯德鸡店里,我倚着椅背,欣赏着落地窗外的风景。突然,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温和的声音:“小姐,我们可以聊聊天吗?”我下了一跳,有点恼的望过去,却触到一对清澈含笑的眼睛。
我打量他,高大的身材配一张耐看的脸,穿着一身质地良好的休闲杉和长裤,给人的感觉熨帖而清爽,我唇角一弯,邪笑:“我的男朋友马上就来了,你还和我聊吗?”“当然和你聊了,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男朋友?”他大方的坐在我的面前。肆无忌惮地盯着我说:“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没有女孩在等男朋友的心情会这么懒散。”我露出贝齿,甜甜地笑了。这个男孩的精明让我感到陡生,我愉快的和他聊了起来。
就这样,我认识了安杰,一家电脑公司的工程师。我们第二次见面,他的手上捧着一束马蹄莲,用绿色的素纸包着,映着他深情如酒的微笑。
第三次在月亮升起时,他约我去海边散步。海风渐凉,他用他的宽大的怀抱温暖我。第四次我们在说笑间,突然,他俯下身,为我细心地系好散开的鞋带。那一刻,我感动的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和他恋爱。
与安杰恋爱一月后,我们做了爱,喘气、激情退去后,我伏在安杰的胸膛,问他:“安杰,我不是处女,你会爱我吗?”他抚着我凌乱的头发,就像在抚摸一只可爱的小狗:“傻瓜,都什么年代了,还问这么老土的问题,我在乎的是两个人是否相爱。”
我快乐的从床上蹦起来,又扑了上去:“安杰,我真是太、太爱你了。”
第二天,我提着自己的行李,搬进了安杰的房子。我们开始了同居。
同居的日子如饱含雨露的鲜花,美丽动人。每天清晨,当阳光滤过白色的窗幔,我穿着居家服,穿着拖鞋,去厨房为安杰准备早餐、煎蛋、烤面包、冲牛奶,然后安杰起床。这个时候,安杰总会用用他没刷牙的嘴乱嚷:“老婆,你真是这世界上最美丽最勤劳的女人了。”
幸福的就像空气中弥漫的鸡蛋牛奶味,香香的,甜甜的。
一天杰路过一家时尚小屋,小屋的门前挂着一个小小的粉红色的牌子:还你处身,只要80元。我嘻嘻笑着说:“听说男人都有处女情结,弥补一下你的遗憾。听说这东西,只要做爱前放在里面,就会落红,跟真的一样。”
安杰认真的看着:我小如:“我没有处女情结,你不用补偿。再说,不是处女没什么可耻,拿那假的东西骗人才可恨。”
我又一次感动的像小狗一样,把脑袋使劲往安杰怀里钻:“安杰,你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男人,我一定会好好爱你一辈子。”
与安杰同居的第60天,他带我去南昌老家拜见了他的父母。在他的父母面前,安杰毫不掩饰与我的亲昵,揽腰、搂肩,使明眼的父母一眼看穿了我们的关系。临走时,安杰母亲塞给我一个小锦盒,打开看,是一枚色泽久远的祖母绿的戒指,
不知所措间,安杰的母亲和蔼的安抚我:“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是传给儿媳妇的。”安杰立在一边,笑眯眯地望着。
戴上安杰家的的传家戒指,我开始憧憬与安杰的婚礼。西式的教堂,簇眼的鲜花,及一对身穿着婚纱礼服的壁人,踩着音乐,在神父和祝福的亲朋面前庄严起誓:无论贫穷富有,健康疾病,我们不离不弃。安杰则向往去海底举行婚礼,身着潜水服,在海洋里与无数奇奇怪怪的鱼共舞。那种感觉,多妙
9月,安杰被公司派往武汉工作二个月。我为他收拾行李,我边往他的行李箱里装剃须刀、男士面霜,一边说:“安杰,我不在你身边,你可要好好把握自己,别让妖精勾去了。”安杰搂着我:“宝贝,你是我父母钦点的儿媳,有妖精我也不敢去惹呀。”
安杰走了,偌大的房子就只剩下寂寞的我。生活犹如被抽走了阳光和空气,沉闷至极。早晨醒来,身边空荡荡的,便无一点做早餐的兴致。晚上,不敢看那些恐怖的鬼片,因为没有安杰宽厚安全的怀可钻。安杰的电话总会在深夜十点准时响起,亲昵的稀释着我寂寞的心。但思念如野草般疯长,安杰离开我一个月后,我期期艾艾的说:“安杰,离开我了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等你回家了,我们结婚好不好,我总有一种担心,担心时间会离间我们。”安杰心疼的说:“好,等我一回家,我们就结婚。”
我每天反反复复的数着安杰的归期。下班时路过影楼,望着一幅幅照片里的美眷,嘴角总会漾起傻傻的笑,过不了多久,我和安杰也会成为一对画中壁人。
安杰工作期前半个月,每天例行的电话时常会中断。问他原因,他说工作即将收尾,要做的事情很多。我信了,嘱咐的他多休息。临了,撒娇的说:“安杰,我已经看好一套水晶之恋婚纱照,很不错,还有很多优惠服务呢。”安杰淡淡“哦”了一声。安杰的淡然让我闪出一丝不安。但很快的我又笑自己神经质。抚着安杰家的祖传戒指,我幸福的对自己说:小如,你快要做美丽新娘了。
安杰回来的时候情绪闪烁不定,尤其不敢直视我的眼睛。直觉告诉我,安杰有事瞒着我。我咬着唇,克制自己不去揭安杰的心事。只要能和安杰结婚,他的艳遇,我可以隐忍。
我带着安杰来到影楼。从试衣间出来,一身白纱的我犹如仙子,安杰看的呆愕了。我笑着挽起他的手臂,我与安杰终于定格成为美丽无双的眷侣。
我松了口气。安杰继续每天呆在电脑上工作,偶尔会有一些令他神色不自然的电话打来。我视若无睹,继续筹备着我们婚礼用品。
安杰回家的第十天,家里来了一为不速之客。安杰见了她,脸色刷地白了。我冷冷地望着他们,说:“你们谈吧,我出去一下。”下楼时候,我已经虚脱的无法自制了。
我坐在小区的花园里,乱乱的回忆那个女孩。细细柔柔,小巧如玉的脸上梨花带雨,是那么的凄怨无助,我的心口奔涌着巨大的痛,只怕,安杰的这次不是艳遇那么简单。
一个小时后,安杰发疯般抱着她冲出来。近了,我看清楚了那个女孩,手腕上竟有大片的血。天,她居然割腕自杀!我惊讶地捂上自己的嘴。安杰冲上马路,拦了一辆车。
女孩被抢救了过来,苍白的脸,静静地打着点滴。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安杰的手,弱弱的哀求:“安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不负责任?我求你了,不要抛弃我。”安杰吻着他无骨般的小手,眼睛里盛满了爱怜:“好,我不会离开你了。”我退了出去,那一幕,如刀般插在我的心间。
安杰从里面走了出来,说:“她睡着了。”我再也无法平静,眼睛喷了火,逼视着他。安杰垂下头,说了他们的故事。那个女孩叫紫竹,在武汉,他们在同一所大厦上班。电梯里相遇多了,就成了一起喝茶聊天的朋友。他们认识的一个月后,有一个晚上,两人在一起喝了很多的酒,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故事。
我流着泪,几乎是吼着问他:“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要他,还是要我~~~~~”
安杰望着别处,说:“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安杰最终决定与紫竹结婚,多日的相爱一朝化水,我失控般的揪着安杰的衣领:“为什么不要我,要他?”
“小如,你比她坚强,没有我,你还可以活下去,可她不行,她太柔弱了。我放弃她的话,她就会变成一具死尸。”
“你是说她可以为你去死吗?我告诉你,我也可以。”我迅速的拉开皮包,从里面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飞快的向手腕划去。
拿刀的手被安杰及时捏住了。安杰红着眼睛,痛苦的说:“小如,你何必如此呢?她和你不一样的,她跟我的时候是个处女。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如此辜负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
我“轰”地一下震住了,小刀叮咚掉到地上,回过神来,我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你不是说你没有处女情结吗?其实在你的心里,处女还是高贵的更需要怜惜的,而我就活该遭你的抛弃的对不对?”
我收起了眼泪,义无返顾冲了出去。为这样的男人自杀,不值得。
安杰的婚礼在一个月后举行的。那天,我跑到酒吧,买醉。往事种种已成过眼云烟,婚纱照自然没有去取,祖传戒指我也还给了他,婚照、祖传戒指都套不住爱情。套住安杰的最终还是紫竹的贞操。喝到醉眼惺忪时,我在酒吧破口大骂,骂男人混蛋、伪君子、骗子。所有的男人都望着我,惊奇的,戏谑的,暧昧的,什么眼神都有。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极像个残花败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