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良盯上了一幅画,一旦让他们盯上的事,他们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尽管有难度。朗良把自己的想法和雪地蓝狐说了。雪地蓝狐说,我到是听过《第十四条监规》的这幅画,它很邪性,但是我对它有兴趣,不过不知道谁来唱这个主角?阿表和陈珂看着马静。马静不吭声,雪地蓝狐说,算了,我亲自出马,马静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雪地蓝狐站在图书馆的一楼大厅,洛戈的那幅《第十四条监规》就挂在上面,上面画着一个苍白的女人,披头散发的捧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在风中走着,凄惨,那颗人头瞪着一双大大的惊恐的,却没有生气的眼睛,雪地蓝狐看到这幅油画便晕倒了。
雪地蓝狐醒来的时候在图书馆的馆长室,身边是馆长和图书馆卫生所的医生。雪地蓝狐一下回想起在大厅的那幅油画,就是那幅叫《第十四条监规》的油画让雪地蓝狐所有的东西都支离破碎。雪地蓝狐目光呆滞的走出图书馆,她没有再敢看一眼那幅惊心动魄的油画。
雪地蓝狐回到家天已经黑了下来,她也平静了很多,只是那幅油画却无法摆脱。雪地蓝狐试着在网上查了一下《第十四条监规》,可是没有查到那幅画的一点信息。雪地蓝狐决定明天到图书馆查查看。第二天,图书馆刚开门,雪地蓝狐就进去了,她惊讶的是,那幅油画竟然没有了,换了一幅很拙劣的山水画。雪地蓝狐竟然怀疑自己昨天是不是看错了。然而,雪地蓝狐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幅油画的那双翻着多白的眼睛。雪地蓝狐摇了摇头,就进了检索室。一天下来,雪地蓝狐几乎要放弃了,图书馆也开灯了,还差十几分钟就下班了,若大的检索室就剩下雪地蓝狐一个人了。突然,雪地蓝狐发现了一个关于《第十四条监规》一个索引,她匆匆的填了书号,在下班前的一分钟,她拿到了这本落满了灰尘的书,她翻了一下,纸已经黄了,甚至雪地蓝狐都怀疑,如果不小心的翻,每页纸都会折断碎裂。
雪地蓝狐回到家,吃过饭,和父母打声招呼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里迫不急待的打开了那本《第十四条监规》的书,扉页上的一段话让雪地蓝狐毛骨悚然:轻易不要翻开这本书,它会给你带来灾难,就像那幅《第十四条监规》,死亡的气息会弥漫在你的四周,将永远伴随着你。雪地蓝狐一哆嗦,随后又笑了。她想,这个作者洛戈真会故弄玄虚,她偏偏要看下去。可是雪地蓝狐看了十多页就不想再往下看了。书中全是关于油画创作的理论,会涩难懂。雪地蓝狐合上书,把书拿起来,晃来晃去的想着图书馆大厅里的那幅画,太震撼人心了。突然,一张A4大小的纸从书中掉了出来,像一只黑色的蝴蝶飘落在地板上。雪地蓝狐捡起来,是一张黑底红字的东西,她不认识上面的字,但字体却很秀气。她翻阅了一些资料,知道那是法文。雪地蓝狐想,这个洛戈还真有些文化。雪地蓝狐欣赏着这张纸,心中慢慢升起了一种强烈的愿望,就是想知道这张纸上的内容。
直到深夜雪地蓝狐才睡去。早晨醒来,她的愿望更强烈了,无论如何她都要知道上面的内容。雪地蓝狐拿着那纸去了市里的翻译中心。翻译中心的工作人员见到这张写满法文的纸,倒是乐了,说,这么多年来翻译法文的还真是没有,我们这里只有一个懂法文的,今天没来,我打个电话吧!电话打通后,工作人员问了几句,便在纸上写了一个地址,递给了雪地蓝狐说,如果你着急就去他家找这个人,今天他身体不舒服。如果不着急就过个两三天来电话,或者你留个电话。
然而,雪地蓝狐没料到,就在这天夜里,《第十四条监规》那幅画不停的在眼前晃来晃去,无论怎么也摆脱不了,像一个魔鬼。雪地蓝狐索性打开灯,可就在灯亮的那一刻,她看到桌子上的那页纸冒着微弱的青烟,她以为看错了,走近一看,真的,而且她发现纸上的红字在变淡。雪地蓝狐呆住了,而后立刻明白了,这纸上的字会很快的消失。雪地蓝狐拿起纸轻手轻脚的出了门。这时已经是下半夜两点多钟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按照地址找到了那个地方。这是一个清朝遗留下的老院落,阴森,甚至隐隐约约的能闻到了一股尸体的气味。雪地蓝狐哆嗦了一下,还是走到黑漆的大门前,敲了两下门。声音很轻,但很快就有脚步声,脚步声很慢,像一个老人的脚步声。门开了,雪地蓝狐“啊”的一声,倒退了好几步,她眼前的这个人脸色苍青,瘦得像个骷髅,猛一看,还真是吓人。那个人站了一会儿没吭声,雪地蓝狐也缓过劲儿来,怯怯的说,我是来翻译法文的,我不能等了......不能等了。那个人点了点头,让雪地蓝狐进了院子。关上门,在前面走进了屋,屋里的灯光很暗,无处不散发着腐朽的气息,甚至这个人身上的更浓。雪地蓝狐紧了一下鼻子,到底没好意思捂鼻子。这个人坐下后,说他叫姬明义。雪地蓝狐点了一下头,她细看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姬明义原来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姬明义突然伸出手,雪地蓝狐愣了一下,明白了,浅浅的笑了一下,从兜里拿出那页纸递给了姬明义。姬明义接过纸,只看了那么一眼,就一眼,就猛的站起来,根本就不像一个久病的人,瞪着雪地蓝狐,那眼睛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姬明义瞪着雪地蓝狐,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突然,姬明义抬起双手,缓慢的向雪地蓝狐走过来,雪地蓝狐“啊”的一声就往门口跑,可是门已经被锁死了,雪地蓝狐一下明白了什么,恐怖的叫着。姬明义越来越接近雪地蓝狐了。突然,姬明义仰头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雪地蓝狐吓得直冒冷汗,一个劲儿的哆嗦。过了很久,姬明义醒过来,看着缩在墙角的雪地蓝狐,一笑,这一笑太勉强了,充满了痛苦,雪地蓝狐又是一哆嗦。姬明义很缓慢的站起来,说了声,对不起,便坐回到刚才坐的位置上,拿起那页纸,十多分钟,译文出来了。姬明义又站起来,打开门,然后把那页纸递给了雪地蓝狐,说千万别接近它,千万,声音僵硬可怕。雪地蓝狐接过来,倒退着,出了门口就跑了起来。雪地蓝狐回到家,天已经亮了,她看着手上的译文愣住了,上面竟然是二十五条监规,条条恐怖,个个血腥,看得雪地蓝狐浑身发冷,可是奇怪就奇怪在,在最后一条,也就是第十四条监规上,译文只有:谁也别想知道这条,它是最残酷的,最恐怖的,最邪恶的,所有知道的人,或者企图知道的人,都会被邪恶缠身。这时,雪地蓝狐想起了姬明义的话,千万别去接近它,这个指的是那幅油画,还是这第十四条监规呢?
雪地蓝狐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了。就像有人牵着她,她不得不走下去,不走下去,她就会非常的疼,疼得快要死了。雪地蓝狐想,想找到结果,一个是去图书馆,再见到那幅画,另一个就是姬明义,她实在不想再见到鬼气森森的姬明义。雪地蓝狐来到图书馆,那幅山水画依然挂在那里。雪地蓝狐见到馆长,馆长也认出了雪地蓝狐,雪地蓝狐提出要看看《第十四条监规》那幅画时,馆长愣住了,说我们从来没有挂过这样的画。雪地蓝狐再问,馆长显然有些恐慌,告诉雪地蓝狐,孩子,以后就别来了,也别再找那幅画了,那是个魔鬼呀!都四十多年过去了,竟然又发生了,又发生了......
雪地蓝狐从图书馆出来,似乎感到了一种东西缠绕着自己,无法摆脱。她从老馆长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恐怖,恐慌和一种畏惧。雪地蓝狐回到家,桌上那张纸上的字迹已经没了,变成了一片漆黑,雪地蓝狐仿佛感到她前面的路也一样,一片漆黑,她要找到一盏灯,那就是第十四条监规到底是什么?
雪地蓝狐再见到姬明义的时候,他好像比前些日子精神了些。看到雪地蓝狐的时候,他很惊慌,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内疚,胆怯。雪地蓝狐不知道为什么。坐下后,姬明义看着雪地蓝狐,说你不要再纠缠下去了,那只是一种虚幻,根本就是不存在。雪地蓝狐很固执,摇了摇头。姬明义也摇了摇头,半天才说,那就怪不得我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雪地蓝狐说。姬明义说,这《二十五条监规》是一幅画,雪地蓝狐很吃惊,问你也见过。姬明义明显的露出一种害怕的表情。他接着说,画的作者是洛戈,一个曾经在巴士底狱呆过的画家,知道他的人很少,记录他的书只有一本,而且仅有一句话:《第十四条监规》洛戈,而且他仅有这么一幅画,并且不确定的出现,四十多年前出现过一次,原本它在欧洲的博物馆里收藏着,突然在一百多年前消失了,其它的我......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雪地蓝狐明显的感到,姬明义还有重要的东西没有告诉她。雪地蓝狐说,不,你还有件事没有告诉我。雪地蓝狐没想到,姬明义突然拍桌而起,吼道,没有。雪地蓝狐吓得站了起来,半天姬明义才平静下来,坐下后说,你好好想想,这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地狱,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明天你再来。雪地蓝狐站起来说谢谢,明天她还会来的。临出门时,雪地蓝狐对姬明义说,你应该换个地方住。姬明义的脸上竟然有一种感激,一闪而过。虽然短的几乎看不到,但雪地蓝狐还是感觉到了。雪地蓝狐回到家查阅了《巴士底狱》这本书,她几乎一夜没睡,然而书中所有的内容都隐隐约约的和那幅画有关。但雪地蓝狐却抓不到,像一只无形的手,伸出来又缩回去。
雪地蓝狐见到姬明义,姬明义的脸色好像有了些光泽,她问雪地蓝狐考虑好没有?雪地蓝狐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姬明义嘟囔了句,可别怪我。虽然含糊不清,雪地蓝狐还是听清了,她不禁一紧张,这句话暗示着什么?姬明义说这话的时候怎么会这么痛苦呢?姬明义进了自己的房间,一会儿出来了,递给了他一张纸,上面是用软笔写的几个字,显然是刚写的。雪地蓝狐看了一眼那几个字:清永陵东方 雪地蓝狐用疑惑的眼神看了姬明义。姬明义说,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雪地蓝狐笑笑说谢谢你,你帮了我这么多的忙,这是我的手机号,你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
雪地蓝狐从姬明义家出来,回到家,看着那张纸上写的字,竟然有些紧张,显然姬明义在写的时候手在发抖,而且,写得虚弱无力,但从结构和着笔法看,绝对不是练就一年两年书法能写出来的。姬明义怎么会这样?他内心发虚,发抖?雪地蓝狐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她的四周,一股腐尸的气味似乎就在她的房间里。
雪地蓝狐决定去清永陵是在一个星期后,这一个星期雪地蓝狐明显的瘦了,脸色苍白,眼窝陷了进去,但精神还是很好,甚至比以前还有精神。然而,就在雪地蓝狐拎着包坐上长途汽车的一个小时后,竟然收到了一条姬明义的短信,雪地蓝狐打开一看,一股寒气直逼全身,不禁的抖个不停。
雪地蓝狐打开短信,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惊叫了一声,以至于整个车个的人都呆呆的看着雪地蓝狐。雪地蓝狐下意识的捂住了嘴,脸色惨白,把头窝在车座的下面,半天不吭声。直到有人拍了雪地蓝狐一下,雪地蓝狐“啊”的一声,猛的站起来,又把所有的人吓了一跳。雪地蓝狐呆了一会儿,疯了一样的冲下车。她去了姬明义的家,可她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人来开门,门虚掩着,雪地蓝狐轻轻的推开了门,进了屋,屋里一点声息也没有,她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我走了,对不起。雪地蓝狐一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姬明义,怎么会说对不起呢?难道这后面还有更大的秘密或者说不可告人的事吗?
雪地蓝狐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这一夜她没有睡着,反复琢磨姬明义发给她的那条短信:夜晚荒凉,幽黑阴森,静如死水,偶尔一声“唔”鸣......然后便是一张炫彩图片由模糊变清晰,那是洛戈的《第十四条监规》,依然是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捧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只是不同的是,那个背着身的女人,已经半侧着脸了,但仍然看不到面孔。
雪地蓝狐从姬明义家出来,再次战战惊惊的打开手机查看那条短信,然而却悠然消失了,就像在图书馆大厅的那幅洛戈的画一样。雪地蓝狐慢慢的关上手机,她知道自己已经摆脱不了了这幅画的引诱了,她无论如何也要去清永陵一次,找到那个夜晚荒凉,幽黑阴森的地方。
雪地蓝狐这次回到家就给她的朋友马强打电话。当马强听雪地蓝狐说完这一切,竟然哈哈”大笑,他不相信这是真的。等雪地蓝狐再次重复了一遍,马强虽然还是不相信,但是他明白雪地蓝狐遇到了麻烦。雪地蓝狐这次叫上马强,她实在是太害怕了,马强人高马大,还曾经追求过她,所以她觉得马强会答应她。果然,马强很爽快的答应了她。他们约好周六去清永陵。
周六马强在长途汽车站见到雪地蓝狐时不禁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雪地蓝狐会变得脸色苍白,一副憔悴的样子。在车上虽然马强极力的在开玩笑,逗雪地蓝狐乐,可是雪地蓝狐这一路仅给了马强一次浅浅的,若有若无的笑,就低着头在想事。车颠簸了几个小时后到了清永陵。两个人下了车,古建筑成群叠片,顿时让人有一种厚重的感觉,雪地蓝狐似乎也突然轻松了一下,两个人在清永陵的一家饭馆吃过饭后,便向清永陵的东方走去。路越来越荒凉,古城被抛在身后,影影错错的。马强突然也感到了一丝丝的紧张,在这荒郊野外,了无人烟,而且越走杂草越高,荆棘也多了起来。马强问雪地蓝狐到地方了吗?还有多远?雪地蓝狐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说没到地方,还是不知道她要找的那个地方。雪地蓝狐像是不知道疲倦似的,一个劲儿的在前面走着。马强在后面跟着,已经感到了体力不支了,他们已经不停的走了近四个小时了。马强提出休息一下,雪地蓝狐犹豫了一下,便坐到草上。马强见雪地蓝狐坐下后,便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像死了过去。就在马强迷迷糊糊的时候,雪地蓝狐突然“扑愣”一下站了起来,把马强吓得一哆嗦,一个高儿蹦跳了起来,看着雪地蓝狐面向东方发呆的面孔,半天雪地蓝狐面无表情的说,听到了吗?马强一愣,问什么?雪地蓝狐说,声音,绵长悠远,能刺穿人心的声音。马强被雪地蓝狐说得直发毛,细听,根本就没有什么声音。马强放松下来,问雪地蓝狐最近遇到了什么事?产生了幻听了吧!雪地蓝狐依然没有表情的说,是,我听得真真切切的,真的......说着便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马强看了一下时间,说我们得往回赶,天马上就黑下来了,很危险的。雪地蓝狐轻声慢语僵硬的说,前面有我们住的地方......马强听了是一阵阵的发冷,呆了片刻,只好跟在雪地蓝狐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