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故作生气地把头扭到一边，略带些娇嗔地说：“今日的碗你来刷。”
宋钦眼里含着笑，“好，好，我刷碗。”
他对自己好，毛毛一面欣喜，一面又吃味，她努了努嘴，“算了，和你开玩笑呢。”
宋钦笑着给她夹了块鸡肉。
“对了，”毛毛看着他问，“你认识秀秀的相公么？”
宋钦想了想，“你是说张仪？”
“嗯嗯。”毛毛点头。
“见过两次，不是太熟。”宋钦说。
“他长相如何，是不是风姿绰约、器宇轩昂？”毛毛对张仪颇感兴趣。
“你问这个做什么？”宋钦看她。
“我好奇。”毛毛想当然地说。
“他又没长两个鼻子四只眼，有什么好奇的。”宋钦吃了口饭才继续说，“若真是好奇，改日带你去看看便是。”
“好，一言为定。”毛毛满意地开始吃饭。
宋钦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毛毛没找他说话，他也没什么事要说，于是两人便相对着坐在桌旁吃饭。没过多久，宋钦扒完碗里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
“你就吃完了？”毛毛看着他问。
“嗯，”宋钦起身，说，“你慢慢吃，不急，我先去把柴劈了。”
“别呀，刚吃完饭就去运动，”毛毛顿了顿，更正道，“就去劈柴，对身体不好。”
“没事。我习惯了。”宋钦投来一个抚慰她的笑容。
“我是说，你等我一下就好，我们吃完饭，就去散步，怎么样？”毛毛满面期待。
宋钦想了想，点点头，又坐在矮凳上。
毛毛几口吃完碗里的饭，把剩下的菜放在锅里盖着。
毛毛擦擦手，走到宋钦面前，咧着嘴对他笑，“好了，我们走吧。”
“天一会儿就黑了，还去啊？”宋钦问她。
“去吧去吧，”毛毛抱着他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就走一会儿，没事的。”
“那好吧。”宋钦说，“就听你的。”
毛毛松了他的胳膊，又打量了他线条分明的上身一会儿，才羞涩地提醒他，“你去把衣裳穿好。”
宋钦愣了愣，他倒是没注意这些，经毛毛一提醒，他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捡起随手扔在院中的脏衣裳，套在身上。毛毛本想让他穿身干净的衣裳，可他动作太快，她来不及叫住他，只好作罢。
宋钦朝她看过来，“走吧。”
毛毛小步走过去，把手搭在他的臂弯。
宋钦看着臂弯里柔嫩的柔荑，一时有些恍惚。毛毛对他笑了笑，身体向他又靠近了些。
“我们走吧。”
出了门，沿着门口的路一直走，拐了个弯，再走了没多久，一个个院落里开始点起了油灯。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宋钦低头对毛毛说，“前面不远就是周大夫家，我们再去找他给你看看吧。”
周大夫，毛毛是知道的，今天见过，可找他做什么？看病？
“我挺好的啊。”
“让他开几副给你补身子的药。”宋钦说。
“不用，我不需要吃药。”毛毛拉着他的胳膊不肯往前走。
若是周大夫说起今日给黑狗子治病的事，她要怎么跟宋钦解释？说起这事，她也甚觉苦恼。今日鲁莽出手，也是形势所迫，怎么说她也是入学就宣过誓的医学生，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也是她竭尽全力都要做好的事。
“那也找他看看，瞧瞧身体好些没。”宋钦坚持。
毛毛被他的力往前带，心里知道他这回可是真的拿定主意了，也就放弃了挣扎，随他一起走到周大夫家门口。
宋钦敲了几下门，里头就传来声音问他们是谁。
“宋钦。”
“进来吧。”
宋钦缓缓推开那一道木门，浓郁的药材味扑面而来，毛毛深吸两口气。
周大夫正坐在桌前切着晒干的药材，见两人进来也只是嘴上打了个招呼，“你们坐。”
宋钦带毛毛在长凳上坐下，等周大夫把手头的事忙完。
毛毛好奇地四处瞟几眼。屋子北面的墙边摆了一个大大的中药柜，就和寻常她见到的中药柜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上头没有贴药材的名字。东北角摆了两个四层的架子，上头是一些干了的或者没干的药材，毛毛认不大出来。西北角摆了一张长桌，长桌上摆了一排药罐，长桌下则放了几个炉子，倚靠着长桌还放了几个形状有些奇怪的器具，其中有一个和毛毛老家碾辣椒末的有些相像。
“宋夫人，请把手放上来。“周大夫不知何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客气地对毛毛说。
毛毛扯扯嘴角，把手放在桌上。
周大夫一手捏着袖口，另一手诊着脉。不一会儿，又让毛毛换了只手，他则也换了手来诊脉。
“周大夫，玉儿她身体如何？”宋钦问。
“身子比前些日子好很多了，稍微调补一下就能恢复正常。不过……”周大夫顿了顿。
“不过什么？周大夫但说无妨。”宋钦说。
“夫人身子有些虚，当节房事。”周大夫语毕，看了毛毛一眼。
毛毛立即涨红了脸。什么嘛？！什么节房事？！说完这句话还看她一眼是什么意思？！她可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