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和原本对霍松石还活着,抱着些意外。但是,霍松石的一番话,让孟和知道,这也许并不奇怪。
霍松石的家族世代作为南洲酋长的护法,传承着南洲最强大的魔法操纵能力。因此,他们家庭的人也一直作为南洲酋长的大护法,传授酋长们他们的魔导士之力,同时也誓死追随保护着他们的酋长不受任何的危险。
当年,霍松石一直追随扎格尔,甚至当苏尔汗和伊洛马顿想戕害扎格尔的时候,他都誓死保护扎格尔。但,就是这样愚忠之士,如今却也成了苏尔汗的走狗。
但,孟和也明白,正是霍松石的愚忠,使得在苏尔汗当上了如今的南洲王,也就是南洲的酋长(苏尔汗夺得南洲酋长之位后,改南洲酋长为南洲王,他觉得酋长一称少了些霸气)之后,既然木已成舟,那么霍松石保护南洲王,也就没有违背他们家庭的誓言——誓死保卫和追随南洲酋长。
而这晏辉,乃是一个嗜血成性,杀戮无数的恶魔。此人原本不过是个江湖混混,终日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为民所不容之辈。终因乡民不堪受其欺压,报了官府,将之缉拿。此人之罪,原本不及致死,但他昔日恶行,使他在被捕之后将民众内心的怨恨彻底释放出来,几近被人于街口乱棍打死。但,或许上天注定要造就这样一个嗜血狂魔,当众人正将往日怨气心满意足地发泄着的时候,一队强人趁乱入侵。一番烧杀抢夺,人们乱中四处奔逃,瞬间原来热闹的街头,只剩下抢得欢喜的强人和无力遁走的晏辉。
强人中走出一个小厮,看晏辉躺在地上,上前想要戏耍他一番。此厮上前对晏辉道:“你这小子何故让人绑了在此?”
晏辉原本也是江湖之中混了许久之人,而且性格中本就有着与人不同的孤僻和桀骜,晏辉对那人根本并不搭理。
“不说话?难道你是哑巴?”那人窃笑道,“对付那些不喜欢开口的人,我总是会有办法的!”
说着,那人便解开了腰带,一边笑着一边对着晏辉尿起来。以晏辉的性格,哪能受得了这番凌辱,但是,自他被捕之后,便少不了皮肉之苦,再加上这之前乡民的一番乱打,他根本没有一丝的力气反抗。他只能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盯着他面前这人,他要看清这人的模样。他的内心自己,如果今日不死,他日此人必将生不如死。
一番把玩之后,那厮挥刀就要结果了晏辉,手起刀落之时,“锵”的一声,一阵火光之后,那把刀被硬生生地在晏辉头顶一尺处被架住。那人回头一看,道:“大王,你这是?”
“留着他,或许他日必有用他之处。”此人眉宇飞扬,眼光矍烁,一挺高高的鼻梁下方乃是一缕虬髯,由里至外透着一股霸气。从那小厮的称呼看,此人应是这帮强人之首。
那小厮自然不服,撇嘴道:“这般如石头一般又臭又硬之货能有何用?”
“你懂什么?不必废话,收拾好东西,带上此人,就此回山。不必久留此地,招致不必要的事端。”他们这一帮强盗,来些打劫作案,当然没有理由留在这里等着官方前来缉拿。
晏辉自此逃过一劫,但,故事却远远并没有就此结束。跟着那强人之首回了山寨,晏辉凭借他之前混迹江湖的手段,迅速的拉拢一帮人手,将当日救他之人,也就是山寨的首领除去,自己当上了这山寨大王。而当日凌辱他的人,自然是如他心中所想,生不如死——此人被绑于石柱之上,而在其体内放入了数只水蛭,俗名即是“蚂蝗”。此物能吸附在人体表,慢慢侵入人的体内,不断吮食人的血液,并且会慢慢地向人的身体内部钻去,到达人体各个部位——肮脏、大脑.随着不断吸住血液和其中的养分,此人会慢慢变得干黄,没有血色,最后骨瘦如柴,直至最后身体器官衰竭而亡。
安内之后,晏辉便开始他对巨人的报复。他无情地带领着他的喽啰们四处作案,杀人无数,无论老少男女,他所到之处皆会血流成河,不会留下一丝生命的气息。
而他本人也在不断的杀戮之中,不停地得到了满足,而后又杀欲重生,这样不断的杀戮之后,他便有了一个令雪婵国人既怕又恨的名号——嗜血屠夫。
他的杀戮自然不能这样继续下去,雪婵国人需要有人去阻止晏辉那又杀戮之手。扎格尔这位当年的南洲酋长,自然是责无旁贷,扎格尔率兵攻打三天三夜,终将晏辉擒获。
对晏辉的各种恶行的审判整整进行了半个月,最终南洲祭祀们决定处以晏辉凌迟一千八百刀,以告慰那些死于他和那些强人之手的英灵。
然而,上天往往喜欢跟我们开这样的玩笑,那些为害世间的恶魔却总是有机会逍遥法外,比世人多一分寿命。就在准备对晏辉行刑的前一天,正是扎格尔被伊洛马顿陷害的那一天。突然的朝中政变,使得人们似乎忙得忘了牢中的这个罪大恶极的人。
在扎格尔被流放之后不久,伊洛马顿便当上了雪婵国的国王,新王登基大赦天下,这是历来的规矩,但对像晏辉这样的人,是没有可能被赦免的。但是,雪婵国当时的国王是伊洛马顿,所以,晏辉就这样又一次的逃脱了人民的审判。
而也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晏辉的“光辉事迹”苏尔汗早有耳闻。在晏辉从牢中被赦免不久,他便被苏尔汗找到,成了他手下的护法。自此,这个嗜血恶魔便又重获新生,开始了他为害苍生的罪恶之途。
世人自有哀叹:
天理自昭昭,奸恶莫逍遥;
待到报还时,定将过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