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轰然应命,扶起那名仍旧是昏昏厄厄的骑兵就离去了。晓禾笑眯眯的含笑看着他们,众人见刚刚还是哭的梨花带雨的晓禾这么一会又笑逐言开,不由得均觉得莞而。
秦琼笑道:“好了,雨过天晴,大家现在赶快散开去准备,尉迟恭很快就要到了。他送了这么个大礼给我们,我们也得好好的回报他。”
众人轰然令命,随即散开紧张的开始筹备了起来。马三宝走上前来,认真的看了晓禾两眼,随即摇了摇头,叹息道:“不简单。”然后就摇头晃脑的走到了一边去。
秦琼微笑着看着怒视着马三宝背影的晓禾,随即抬起头来深深的看着漆黑的天幕,这样浑浊的尘世,也是可以生出这样纯白的灵魂吗?
远处晓禾的笑声在空气里来回的回荡,似乎一下子瓦解了众人心中对战争的焦虑和恐惧,太平盛世,应该不远了吧!
漆黑的夜幕里,远处火把明亮闪烁,人马长嘶中,约三万人分成五组穿林越野的向他们这边赶来。
领头的一组人数最多,约有一万人,走在最前面,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已经到了水边。似乎也是看到了这边的河水解冻的情况,略做商议了一番就跑到旁边的林子里砍树伐木,忙的不亦乐乎。
秦琼等人伏在大河离敌较远的对岸,劲箭上弩,蓄势以待。
战马被带到远处,尽量予以它们休息的机会,并且也防止它们会发出声音泄露了行迹。
月上中空,林中杀机四伏,飞鸟高飞上天,敌人的木筏似乎已经建好,大批人马在对岸集结,似乎很快就要下水。
秦琼等人见了对方的声势,不由得一时心中大震,因为唐军要多线多战,所以在人数上绝对占不了什么优势,若不是事先发现了对方的踪迹又做了诸番布置,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
水声响起,只见上游突然出现百多只木筏的影子,顺水缓缓飘来。
唐军虽在人数上尚不及对方的一半,可是却广布的山林草丛之中,隐藏于山石树木之后,箭锋下指,居高临下,占尽优势,以立于不败之地。
木筏上人影幢幢,全部俯伏在筏上,外围者以盾牌护着身体,内围者则弯弓拉箭,即便是没有发现有敌人的威胁,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严阵以待。
秦琼和马三宝对望一眼,纷纷对着闻名已久的尉迟恭由衷的佩服了起来,晓禾缓缓的自两人之间的缝隙抬起头来,刚要向外望去,旁边的秦琼一把伸出手来将她的头狠狠的按了下去。晓禾不安份的挣扎了两下,见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也就不再动弹了。
四下里一片寂静,甚至就连远处逐渐靠近的尉迟恭的人马也是在悄无声息的一点点缓慢的逼近,不出一点声音。晓禾紧紧的握着拳头,手心里全都是汗水,秦琼在一旁单手压着晓禾的脖子,似乎也是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便放开了手轻轻的拍了她的肩膀一下,晓禾抬起头来,看到他异常坚定的眼睛,心里突然就安定了下去,也是向她缓缓的点了一下头。秦琼笑了一下,就转了过去。
众人一声不吭,任由敌人越来越近。
不出半盏茶的工夫,前头的第一批木筏就进入了射程范围,每只筏上都有两人撑着长篙在控制方向,只是看起来不太熟练罢了。
越来越近了,不一会,大半的木筏都已进入了射程范围。秦琼等人知道时机到了,一拉弓箭,弩箭破空而下,其中一条筏子上撑篙的士兵立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被劲箭带的跌进河水里,战争在瞬间拉开了序幕。
敌人大惊,毕竟之前他们曾派出人马查看,确定附近没有敌人才敢这样贸然过河。只是他们却怎么能够料到这群人竟然小心到放着平坦大道不走却要跑到山区里去行军。只是,纷乱只是一时的,敌人大惊了一会,就听敌阵中一声暴喝,宛若惊雷般在众人耳边响起,瞬间原本溃散的敌人就重新整理了队形,纷纷高举盾牌,弯弓搭箭,只是盲夜里射箭何来准绳,劲箭盲目的向两岸射去,却当然射不到人的。
秦琼冷笑了一声,心底却对这个对手涌起了强烈的敬意。突然厉喝一声,对着身后的众兵一摆手,众人就纷纷散开,却没有再射箭,只是吆喝做态。
“砰!”的一声,惨叫声蓦然纷起,只见两艘筏子上的人突然翻腾横飞,掉到了水里。那两艘筏子无人掌控,在水中横横的飘了开去,河流甚是湍急,只一会的工夫,就撞翻了好几艘木筏。旁边行的木筏同样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秦琼听从了晓禾的建议,在水中横起的十几条巨大的藤索,这时突然发挥了巨大无比的效用。一时间,敌人人仰马翻,纷纷给撞进冰凉的大河之中,盾牌弓弩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了。
“哈哈!”马三宝突然大笑一声,一下子站起身来,指挥着众人搭弓射箭,一排排的弩弓射进水中,鲜血随着惨叫声一齐涌出。喝水湍急冰凉,大多数人只叫了几声就没有声音,竟是被活活冻死。
后面跟着的几只筏子见势不妙,连忙想要向后退去,谁知后面的筏子收不住来势,猛的撞在前面的木筏上,登时又有人落入水中,侥幸留在筏子上的人也是东倒西歪。
秦琼见状,冷笑一声,传下命去,蓦然火光熊熊,无数的火箭从天而降,各个都精准的射的木筏之上。此时已是隆冬,树木干枯,虽是在水上,可是一遇到火利马就猎猎的燃了起来。整条河上下面寒冷刺骨,上面烈火熊熊,尉迟恭的人马立时便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进退不得。此时,就算他尉迟恭真的有三头六臂,也是回天乏术,几条幸寸的木筏急忙调过头想退回去。只是这木筏毕竟不是船,灵敏度低的很,再加上大多数撑篙的兵士都已被射中,河面又并不宽阔,给几条藤索木筏拦在中间,想要逃跑就是难比蹬天。
“尉迟恭!你袭我永安王大营时可有想过今天吗?”
秦琼突然站起身来朗声喝道,声音铿锵,即便是在这样混乱的环境路,仍旧是不能掩其分毫。许久,也不见对面有什么回应,秦琼眉头一皱,心想着尉迟恭不会这么不济,这样就死掉了吧,可是却也不再多想,回手一招,就下了最后一道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