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时我们天天在一起,看幸福都不需要距离,很,安心!只是、、、、、、太年轻!
“我回来了,这次真的是回来了。你们都好吗、、、、、、”站在机场出口,熟悉的带着海盐的味道的海风肆意的撩拨着一心的长发。一个背包,一个26寸的大行李箱她就这样回来了。打的回到了重阳巷巷口,一心想走着回去。在西班牙的时候她的心脏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回来的念想。可是她这次却回来了,真真切切的回来了。眼前的一切没有激起一心迈步走向家的欲望。她就杵在那里任灵魂烟消云散。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过去了。一心才行动迟缓的拉着皮箱走向那个地方。重阳巷原本是一个小渔村,这里住着来自四面大方的人。那些人原本一开始只是因在这里做生意所以在临时居住,有些是本地人,有些听说是被丈夫打得受不了逃出来的,有些、、、、、、慢慢的重阳巷成了一个小聚集地。3年了,重阳巷变年轻了也变老了。一心选择了走那条路回家,那一条承载着她那些年所有记忆的路。天气很阴沉,天空和大地上的一切都是灰暗的、寂静的。记忆中那些熙攘的人群,打闹的欢声笑语都不知道躲在哪里去了。“不知道龙叔今晚还白不摆摊”龙叔是一心回到这个地方最想看到的人。
一心不急不慢的走着,拐过眼前这个弯就会看见一颗长得像朵蘑菇一样的荔枝树。那里常年摆着一个烧烤摊,一个除了刮台风才停业的烧烤摊。
“老板,来一份炒螺”看着屋里的忙碌的背影,虽然不知道这个烧烤摊的主人还是不是那些人。虽然不知道,可是一心冰封的心一下子就被那个弯腰劳作的背影融化了。在那个人起身回头招呼的一瞬间,眼泪已经不由自主的像断线的珍珠一样落下也像八月份下的雨一颗一颗击落下来。这里还没变,是岁月变了。岁月让他老了,那个会在她不能回家的夜晚里给她炒一份辣辣的花甲螺下饭的龙叔老了。以前像偷吃黑芝麻不抹嘴一样的胡渣变成了灰白的一片。那一身有本事你放马过来的霸气变成了温和的微笑。一心好想冲过去抱住他狠狠地抱住他,响亮的告诉他就像以前放学回来一样一边跑一边解下书包一边响亮的报到——龙叔我回来了!
“回,回,来了?”龙叔一边笨拙的抹掉因激动落下的眼泪和鼻涕一边走出来把一心的行李箱拉进屋里。“回来就好,你坐着不要动。我去洗手给你弄吃的”
还是一盘炒花甲螺还是一碗白米饭。“吃吧,肯定饿了。”龙叔温和的坐在一心对面,目光柔和。还是那个不语从前,不话未来,过好当下的龙叔。吃完饭后龙叔坚决不让一心现在就回家住。坚持要求一心现在他家住下,等把家打扫完后再回去。龙叔的家离烧烤摊只有几分钟的路途。一心和龙叔一起安静的慢慢的走着,两个人不时相视而笑。一心住在龙叔家最顶层里。龙叔家的顶楼只用一半盖了房子,另一半做成一个空中菜园。里面中了一些薯叶、韭菜还有一些瓜果。安顿好了一心,龙叔就回到烧烤摊继续准备今晚的生意。
或许是从小就瘦龙叔的影响,一心的性格也掺杂着不语从前,不话未来,过好当下的真理。龙叔回店后就洗漱一番,接着转入被窝就安然入睡。
回到烧烤摊的龙叔并没有像平时一样按部就班,而是静静地坐在刚才一心坐的位置上失了神。他想起第一次和一心见面的情景。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有一天晚上大概是快十一点的时候吧,那是生意最忙的时候。一个顶着一把散乱的马尾的小女孩咬着牙根从黑夜中跑了出来,两只手里各抓了一只成人拖鞋。跑到摊位周围才停下来把那双巨大的玫瑰红拖鞋穿上,然后拖着拖鞋走到摊位的边边上一屁股直接坐在地板上心虚的扭头看向远方。也是巧合,那样的一幕却让忙得不可开交的龙叔看见了。龙叔知道那样的孩子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可是手上还有那么多菜单。正当龙叔打算叫伙计去问一下女孩的情况时,自己的妻子已经缓缓地走了过去。龙叔的妻子欧阳曦由于身体原因怀的每一个孩子都在不足月的情况下流产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本来身体就不好的她慢慢的精神有些恍惚。等龙叔忙的差不多的时候,欧阳曦已经把那个女孩带回到小屋里。剩下的菜单不多,龙叔交代了一下就出去把妻子扶进屋内。龙叔一边大量眼前这个女孩一边温和的询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女孩微微挣扎那只欧阳曦紧紧抓住的手努力装出一副不害怕的表情说:“我叫赵一心。就住在前面25号。”
“赵一心?好特别的名字。你今晚吃饭了没?”龙叔一边和一心交流一边留心自己妻子的变化。他清楚妻子现在的状况,他要小心的处理这个女孩的事不然、、、、、、后果绝对是他自己不想要的。
“你想吃什么?”听到龙叔的话欧阳曦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一把捧住一心的脸,一边哭一边自责道“我怎么那么蠢,那么不负责,孩子没吃饭都不知道”
“曦曦,没有没有,她吃饭了。我只是想,想,想煮点夜宵给她”龙叔一边掰开欧阳曦的捧住一心的脸的手一边掩饰。听到龙叔这样说欧阳曦一把抓住龙叔哭喊道:“真的吗?真的吗?我们不能再让孩子受苦了,我已经够对不起他们了。你赶紧去煮好吃的给孩子吃”说完又蹲下来抓住一心的双臂柔声的问:“宝宝告诉妈妈你想吃什么呀?”赵一心被眼前的一切吓到了,她只知道妈妈叫她跑来这里等她。可是眼前的这叔叔阿姨都好奇怪。一心刚想解释些什么,龙叔就开口打断她:“告诉叔叔你想吃什么”说着还给一心使了使眼色“不要怕,你大方说,你想吃什么?”说完了还在一心耳边说了一句:“不收钱的!”说完还偷偷和一心拉钩,让一心安心。“我想吃炒花甲螺和米饭”、、、、、、
时光荏苒,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曾经如此坎坷都不再重要,只要她回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