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当年有她这份敢爱敢恨的勇气,便不至于现在孤单一个人了。”药衣闭上眼睛,那样专注幸福的表情,像是在回忆一个人,而且只能是爱人。
司徒易眸中顿起光芒,急急问道:“你是说邪雪没有后悔?”
药衣摇了摇头,耐心地指点迷津:“司徒公子才智武功超群,难道就没有想到,一个女人敢这样做必定是拿她的一切做赌注。明知道会输也抱着偏要赢个漂亮的心态去做一件事,这样豁出去以后她怎么还会后悔?”
司徒易一时激动,抱住药衣,低声感激:“难怪主人会把它们送给你。你是个好女人。谢谢,药衣。”
司徒易受到了药衣的点拨,一切看起来应该会得到很好的解决。
又见彼岸花海,满眼望去,就像是那双滴血的眸子一般的色彩,诡异妖艳又夺人心魄的美丽,整个人像是被吸进去,一时间难以抽身,也不想抽身。
邪雪蹲在花丛中,一身红衣似血,不仔细看真的分不清人和花。
邪雪低着头,脸颊轻轻蹭着花瓣,痴痴地念着:“一直以来,我以为你也是喜欢彼岸花的,原来你只是因为这花就像是一个人,你爱的只是这一片生人勿进的艳红。”
司徒易站在邪雪的身后看得出神,当初栽种这片彼岸花,便只为她。
他永远记得五年前,她才十岁,第一次穿上大红长裙,形如星云蔽月,貌如回风之雪,芙蓉出水尚且不及她的清雅惊艳,红日落幕云霞尤不及她的姿颜无双。
彼岸花需要地狱奇异的土壤,对栽种环境的要求颇高,他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在上面,用各种珍稀药材共同模拟出地狱土壤环境,才有今日的宛若朝霞红似火。
“雪儿,对不起,那晚……”这些日子,他总觉得应该向她道歉,那晚上他应该温柔对她。
邪雪打断司徒易的话,话里带着冷漠和疏离:“没想到这么久没见面,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司徒易最害怕见到她没有表情的脸,这让他无从把握她的情绪,悲伤亦或是平常。
可就算猜不透她的心思,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雪儿,我必须提前给你种毒了。”
“你就这么狠心?”邪雪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满脸地难以相信,夺眶而出的眼泪顺着脸颊落入花心,左右摇荡几次后才钻入泥土里。
司徒易觉得心里闷闷地,难受极了:“雪儿,我必须要这么做,不然你就活不了。”
邪雪呆呆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司徒易,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他。
她那一声不吭,大片大片水泽从眼眶里冒出来的样子,看得我不禁咬住了唇。
可是我不明白,司徒易要救她,她哭什么。
半晌过去,两个人的距离不增不减,却一直在那里横亘着,谁都没有理由和勇气跨越过去。
邪雪终于是低头了,近乎卑微地乞求:“能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