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景琛这样看我,我便会觉得他的眉毛格外的性感。
“哦”我明明是想调戏他,却被反调戏,面子上难免有一些挂不住,指着画面转移视线,“司徒易被吓傻了。”
说这话只是为了转移景琛的注意力,司徒易并没有被吓傻。他浓密的眉峰压得低低的,目光里跳跃着怒火,却散发出冷如霜雪的气息。他的眼睛里又像是酝酿了一场风雨欲来的愤怒,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副即将要爆发的模样。
“雪儿,我可以当做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希望你也可以忘记。”司徒易甩了甩衣袖,转身欲离开。
邪雪惊慌地摔下床,爬到了司徒易的脚下,双手扯住他的布衫下摆,那样低眉顺眼与乞丐无异。
自从跟了司徒易,她该是有很多年没有这样低声下气过吧。
我虽说之前没有真正的喜欢过一个人,但也知道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不该是委曲求全。
因此我一点儿也不赞同邪雪这样的做法,一个人连尊严都可以放在一边,自己都不爱自己,还乞求谁来爱你。
如果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因着一个人变得没有骄傲,随意低头,我一定会比失去心上人还难受。
但是邪雪眼睛里霎时迸发出的一往无前的决绝让我心惊。
她看起来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所有羞怯矜持全都抛到一边,执着道:“阿易,你没有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我不求别的,趁我的身体还没有大碍的时候,给我一个孩子吧。”
大人们不是说合欢这件事情都是男人主动的嘛,今儿个可是长了见识,我要是有她一半的胆儿,景琛这混蛋早就是我的夫了。
“既然你冥顽不灵,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司徒易不再看邪雪一眼,甩开她的手拂袖而去。
司徒易几乎是落荒而逃,他害怕回头看,哪怕一眼。那跌落地上的女子像个破碎的布娃娃,以绝望苛责的眼神看着他,他会罔顾一切冲上去抱住他。
他不能这样做。
司徒易是确确实实地拒绝了邪雪,但是考虑到念邪的存在,我觉得这欢是合定了。至于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又是谁先开的口,我不便多加猜测。
五月初,天气回暖,人心转寒。
自从邪雪明目张胆地表明心迹的那一刻起,也就意味着她和司徒易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自在。
我想她早就料到这一点,所以更需要莫大的勇气,从这一点来看,她便该是我的榜样。
相比邪雪的直来直去,司徒易真是一个不痛快的男人。喜欢或者不喜欢,可以或者不可以,要么成全她的爱情要么就彻底扼杀她的爱情。他明明可以很简单就解决的事情,却偏偏选了最坏的方法。
自那天开始他便处处躲着邪雪,再也不按时为她做好一日三餐,再不嘘寒问暖,甚至再不出现在她视线所及的地方。
这将是邪雪生命中最不能承受之重。
司徒易知道邪雪的倔强脾气,她一定会四处寻他。可是一个人若真心想躲着一个人,那么任她想破了脑袋,也不会猜到他去到哪里。
慢慢地,邪雪似乎是想通了,没有再满谷到处疯找,司徒易也稍微安了点心,他相信假以时日,他和邪雪一定可以恢复到以前的关系。
我和司徒易不同,我并不认为邪雪会心甘情愿地认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