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梦伊暖揉了揉她的双眼,只睁开了一只眼睛,迷迷糊糊的在枕头边乱摸索着手机。终于,抓到了手机,按了接听后,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声音随口应了句“你好。”
“不会还没起床吧!!”这熟悉的让人生气的声音让梦伊暖顿时从床上跳起来。“你干嘛呀!这么早打电话给我?!!打扰我睡觉,今天应该是我的双休日吧。”
“小姐,现在都已经十点了好吗?即使是大冬天,你也不用睡到如此晚吧。小懒虫。难道你忘记是谁昨天半夜三更打电话骚扰我,要请我今天来你家吃饭吗?”
“吃饭??啊。。等等,不是吃饭,只是领导视察,昨天不是和你说明白了嘛。”
“嗯哼。那你还不快起床,我都要出发了,昨天不是约好11点开饭嘛?你不会让伯母忙到现在吧?!”
“拜托,她是我妈,好吗?我当然不会让她一个人准备饭菜。好了啦。我起床了。”
梦伊暖快速的穿好衣服,梳洗完毕,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梦伊暖突然停在了原地。“昨天,我真的有半夜三更骚扰他?”
昨天,梦妈妈走到了梦伊暖的房间。“小暖,明天让你的老板来家里吃顿饭吧,人不能忘恩负义啊。他帮了我这么多,是不是?”
“这又没关系,平时他都是怎么欺负我的,妈妈你知道嘛!”梦伊暖嘟着嘴抱怨着。“这家伙天天跟我嘴上吵架,虽然挺体贴的,但是。。反正,就是不想让他来我家,尤其是进我的房间。”
“小暖,你是不是喜欢他?跟妈妈说实话哦。”梦妈妈一脸打量地看着通红了脸的梦伊暖。
“妈。你说什么呀!”梦伊暖突然站了起来。“他这个人这么毒蛇,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呀。再说,我已经有男。。”梦伊暖猛地停住了自己接下去想要说的话。因为她并没有跟自己的母亲坦白自己和秦一天的关系。“反正,我就是不能喜欢他!”
“不能?好啦,好啦,小暖,我不跟你闹着玩了。我只希望小暖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好好地生活,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
梦妈妈走后,梦伊暖想了很久,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敢和妈妈坦白一切,自己和妈妈一向都是知无不谈的呀。可是现在最让人伤脑筋的是,该怎么邀请楚墨寒呢?怎么说比价适合呢?就这样,一直拖到了半夜三更,梦伊暖才不得不鼓足了勇气,打了这通电话。让她惊讶的是,楚墨寒竟然爽快的答应了,这通电话很短,但是梦伊暖又觉得是自己打过的电话中最漫长的一次了。梦伊暖意识到了自己的紧张,但是她没有意识到是什么让她对这件事情如此敏感。
梦伊暖回过了神,看了看手表,已经10点30了,便立刻冲到了楼底。“妈妈,对不起,我起晚了。你应该早点叫我起床呀。”
“没事,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我都快忙完了。”
“看到桌上的一大桌饭,梦伊暖嘴馋的走到了麻婆豆腐旁边,用手钳了一块豆腐便往嘴里塞去。“啊啊。。好烫啊。”能伊暖被烫的直跺脚。
从厨房中走出来正好撞上这一幕的梦妈妈真是哭笑不得。“小馋猫,客人还没有来呢。”
“哪有客人迟到的呀。妈,我跟你说过人家很忙的,干嘛一定要请人家吃饭啊!”梦伊暖低着头,嘴里咕哝着。
梦妈妈笑了一笑,心想梦伊暖还是个小孩子呢,要是将来某一天自己不在了,她该这么办啊?
这是,门外传来了“dodododo”的敲门声。梦伊暖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手中的美味,慢吞吞的去开了门。看到门口站着的果然是楚墨寒,梦伊暖随口打了声招呼。“你好。”
“你好。可是你能帮我把车里的礼物拿出来吗?我现在手上已经满了。”楚墨寒微笑道。
还没等梦伊暖回击,梦妈妈已经开口了。“小暖,快去帮帮小寒。”
梦伊暖瞪了楚墨寒一样。“好啊,楚老板。我一定帮你,好好帮你。”
看到拿着大包小包的楚墨寒,梦妈妈赶紧过来请客人进门。“小寒啊,你干嘛拿这么多东西啊。”
“梦妈妈,这是给你带的礼物。我毕竟是梦伊暖的老板,初次见面还是要见面礼的吧。而且您有这么客气,请我吃饭,客人当然要带礼物来啊。”
“就是啊,妈。能吃到你做的饭,就是他的福分。再说了,人家可是我的老板,有钱,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小意思。是吧,小寒!”梦伊暖拖着大包小包吐槽道。“你买的东西还真是多啊。”
“故意的吧你,让我拿这么多东西,我的手都快要废掉了。”梦伊暖心里嘀咕着。
“小寒啊。不要介意,我家小暖就是这样说话的,从小被我惯坏了。小暖,去给客人倒杯果汁。”
梦妈妈拉着楚墨寒坐了下来。“小寒啊,伯母也不知道你爱吃些什么,随便炒了几个菜,也不知道你吃的吃不惯。”
“没关系的,梦妈妈。我什么都爱吃的。”
“那就好,那就好。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也饿了吧。我们开饭吧?”
梦伊暖拿着果汁从厨房出来,重重的敲在了桌上。“楚墨寒,你不会真的让我给你倒吧?”
“是伯母说的啊。那我就不客气了,麻烦了啊。”
梦伊暖打开了盖子,恶狠狠地看着楚墨寒的杯子,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沙袋一般。她往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请慢用。”
楚墨寒凑在梦伊暖耳边“你不会里面下药了吧?”
“你说呢?说不定我下了鹤顶红都说不定。不敢就别喝。”梦伊暖调皮的向楚墨寒做了个鬼脸。
在梦妈妈和楚墨寒的欢声笑语中,梦伊暖完全被忽视在了一边。两个小时后,这顿漫长的中饭终于结束了。
“小暖,带小寒去你房间坐一会吧。妈妈把这些碗筷洗一下。”
“没事的,伯母,我也来帮忙好了。”楚墨寒将衬衫的袖口往上折了折,便准备拿走桌上的碗筷。梦妈妈赶紧过来劝阻他。“你是客人,怎么能够让你洗碗筷呢。你就好好的去休息一会吧,这里有我呢。去吧!”
“楚大老板,走吧。”梦伊暖在梦妈妈的眼神指示下带楚墨寒进了自己的房间。
梦伊暖的房间很小,但是却很温馨。里面的墙涂上了淡淡的粉色,靠窗的床上躺着两个小熊玩具,书架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堆杂书。窗帘是落地窗户,有两层,里面一层是布有奶白色的蕾丝花边,每当太阳升起,阳光洒进房间时,梦伊暖都会及时地感受到阳光的味道,暖暖的,然后起床。因为在靠窗的位置,所以每当晚上睡不着时,梦伊暖总是撩开外面一层的窗帘,隔着里面一层的纱布看那星空。虽然黑黑的看不清,只能看得到那几颗闪闪发光的星星,但是梦伊暖总是会为这些星星感动,因为即使他们很是渺小,但还是骄傲的绽放自己的光芒。
“果然是你的房间,幼稚鬼。”看到床上躺着的小熊,楚墨寒噗嗤的笑了出来。
“切!每个女生都有这样的小熊,好吗?!”梦伊暖一本正经地回答着。
楚墨寒随手拿起书架上的一本闲书,一屁股坐在了梦伊暖的小床上,随手翻了几页。在书的中间位置,楚墨寒发现了一张白纸,上面画有一跳白色的婚纱,上身是一朵白色的郁金香作为点缀,下身的边边角上则有一块小怀表模样的图案。这张纸片的角落上写有bysummer的字样。
“原来她的英文名字是summer啊。”楚墨寒立刻翻过了这一页,假装没有看见,而在一旁找着书的梦伊暖对此毫无意识。
突然一阵像是摔碎东西的声音传了过来。梦伊暖心中震了一下,她赶忙跑了出去,看见地上的一块块碎片和旁边躺着的一个熟悉的女人。
梦伊暖的泪水立刻哗啦啦的涌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楚墨寒见状,立刻拿出手机叫了救护车。“梦伊暖,你先别哭,现在你需要镇定。”楚墨寒给她递去了一块手帕。
“我知道,我会冷静的。”梦伊暖用发抖的声音回应着,她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可是泪水还是忍不住的往下掉。看到这样绝望的梦伊暖,楚墨寒觉得自己很没用。
到了医院,楚墨寒告诉梦伊暖自己先去挂个号,她去急症室外面候着。梦伊暖这次很听话的服从了楚墨寒的安排。
交完钱后的楚墨寒立刻赶到了急症室,就像梦妈妈第一次生病一样。
医生从急症室出来。“总算脱离危险了。但是病人还需要进一步检查,需要留院观察。谁是病人的家属?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我是她的女儿。医生,我妈妈她什么时候醒过来?”
“因为手术很成功,麻醉退了,她就能醒过来了。”
听到医生这么说,梦伊暖终于放心了。
“你去病房陪着梦妈妈,我去办理手续。还有不要哭了,你妈妈会心疼的。”
楚墨寒笑着摸了摸梦伊暖的头,便转身离开了。梦伊暖出人意料地一把拉住他的手,就连她自己都吓到了。
“楚墨寒。。”梦伊暖停顿了半天。
我知道你是想谢谢我,不用客气。毕竟是为了请我吃饭,你妈妈才会累倒。况且,况且你还是我的员工。”
“是啊,我只是你的员工,老板关心下属嘛。但是还是要谢谢你。”梦伊暖勉强的笑了几下。
梦妈妈终于醒了过来。陪在她身边的梦伊暖终于露出了微笑。
“妈妈,你吓死我了。已经第二次了。”
“傻孩子妈妈我没事的。”梦妈妈用异常虚弱的声音说着。
楚墨寒赶到了梦伊暖的身边。“阿姨,你没事吧?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明知道你刚出院,就不该同意让你下厨。”
“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身体不争气。其实上次晕倒,我就知道我的身体肯定是没以前那么好了。”梦夏励若有所思的答着话,终于晃过了神。“小寒啊,这次又麻烦你了。如果今天没有你,小暖肯定会不知所措的。”
“你不要这么说,阿姨。”
“24号床病人,明天一早,医院会安排给你做全面的身体检查的。所以,明天先不要吃早饭。”一位像是刚刚大学毕业的护士走了进来,并且叮嘱了几句。小护士盯了楚墨寒几眼便红了脸的垂下了头,转身伴着碎脚步离去。
“阿姨,早饭我会在你做检查的时候帮你准备好的,等你做完检查就能吃到早饭了。不然会饿着。”梦伊暖对旁边这个有时是恶魔有时是天使的大boss充满了好奇。“明明人很绅士细心,为什么在大学的时候总是板着一张扑克脸,好像全世界欠了他一样!
怕晚上梦夏励病情恶化,梦伊暖坚持要留下来陪夜,楚墨寒也留了下来。
“你一个女孩子,确定应付得来吗?况且明天一大早肯定有很多手续要办,我还不如就留下来呢。”
“可是病房里只有一张空的床位。你睡哪啊?”
“我可以睡在沙发上啊。不用担心我。”楚墨寒撇了下嘴,“要不然呢?”
为什么梦伊暖觉得楚墨寒的眼神怪怪的又坏坏的呢?“什么要不然呢?我只是在间接地劝你回去而已。再说你还有你的店要管呢。”
“是吗?你还真是好员工啊。放心吧,我会让思行帮我管理的。”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梦伊暖觉得自己像是遇到了一个大贵人一般,自己走运的有点离谱。而且这个贵人还是自己以前最讨厌的最霸道的楚墨寒!”
楚墨寒支支吾吾的,故作镇定地双手叉腰。“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啊,是不是全世界的人对你不好,你才觉得这个世界是正常的啊!再说,我也是希望你能尽早回到你的工作岗位,如果我不帮你,怎么在我的员工面前树立良好形象啊?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出手帮助的。况且,我是在帮妈妈,又不是帮你。这次事情我也有责任啊。”楚墨寒拿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我去买点水果。”便匆忙离开了。
梦妈妈在一旁看着这对活宝斗嘴,嘴巴一直都合不拢。“要是小寒真的能够一直守护小暖一辈子该多好。”
梦妈妈其实一直都很喜欢楚墨寒。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的眼睛里,梦妈妈总能看到这个小伙子心中的寂寞和孤独。可能这就是女性最美丽的地方——母性。
上次梦夏励看到楚墨寒眼角的泪花了。上次他们握手,她分明感受到了被北风吹疼的手渗透出的寒气,这寒意直通心里的深处,无尽头。
就这样,梦伊暖和楚墨寒留了下来。到了晚上病人休息睡觉的时间,梦伊暖早就睡得打起了呼噜,连被子都被踹得“四分五裂。”
虽然已经关了灯,但是习惯了开灯睡觉的梦夏励还是打开了节能灯。那灯光不刺眼,很柔和。在隐隐的灯光中,楚墨寒看到了梦伊暖的睡姿,他小心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向了梦伊暖,帮梦伊暖盖好了被子,这下子,梦伊暖的小脚指头终于有了保护层。
“这家伙,就不能照顾好自己吗?”
冬天的夜晚,没有半点星光,而这病房中的灯光像是另一个时空的点点星星。
梦妈妈看到了全部,包括盖被子,包括男生眼中瞒不住的秘密。
“小寒啊。”
楚墨寒看到梦妈妈吃力的自己爬了起来,他赶紧上前搀扶了一把。
“梦妈妈,你怎么起床了?是被我吵醒的吗?”
“不是的,小寒。阿姨有件事情想要问你,你能答应阿姨,要对我坦诚吗?”
看到有些许反常的梦夏励,楚墨寒的心中一紧,但是还是答应了梦夏励的要求。
“阿姨,你问吧。我会老实回答的。”
“不要觉得阿姨直白,但是我看出来你好像对我们家小暖特别关心。你喜欢我们家小暖吗?你刚才说过会老实回答的。”梦夏励本来不想问得这么早的,但是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差,她想早点看到有人能够守护自己的女儿一辈子,自己也就放心了。
“如果我说我对他的关心是出于对于下属的关怀,我知道这种话也就只能偏偏梦伊暖这个笨蛋。没错,阿姨,正如你想的,我确实喜欢梦伊暖。”楚墨寒竟然坦白了一切,面对眼前这个正在和自己谈心的长辈,楚墨寒决定坦白从宽。又或许是心中隐瞒着的情感太满,不小心溢了出来。
听到楚墨寒这样的回答,梦夏励心里很是踏实和欣慰。在梦夏励的心中,楚墨寒是个既体贴又孤独的孩子。可能梦伊暖就是那个能够安慰楚墨寒孤独的心的那个女孩。
第二天一早,梦妈妈就被推出去做了检查。
几个小时后,医生匆忙的赶到病房,哪个是梦夏励患者的家属?跟我来一下。”
“我是。我是她的女儿。我去。”
“还是我去吧,等会伯母回来了,看不到你会找你的。还有,早饭已经放在桌上了,等会你正好可以陪她一起吃。”
“可是我.”
“乖。等我回来,肯定没事的。”
看到医生严肃的神情,楚墨寒感觉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劲。所以他决定他先来代替梦伊暖承担。
“病人的情况危急,她有肺癌。而且不是良性的,马上需要动手术,但是成功几率不到百分之五十。所以到底是保守治疗还是进行手术,你们需要想清楚。”
听到这样一个噩耗,楚墨寒愣在了原地。
当时只有八岁的他在病房外听到了自己母亲患有绝症,现在21岁的他在办公室里亲耳听到了自己爱的女人的母亲也患有绝症。他太了解梦伊暖了,他知道梦伊暖肯定无法承担这一切,她会奔溃的!
“如果保守治疗,还能活多久?”
“最多半年吧,因为是晚期了,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了。”医生无奈的推了推眼镜。
“如果手术成功呢?”
“手术成功后再配上药物治疗,基本上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可是手术。。”
“可是手术成功率极低。。”楚墨寒自言自语道。
“我知道了,医生,我们会尽早给你答案的。”
梦伊暖在门外听到了一切。她的泪水如洪水般倾巢,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强忍着不发出梗咽的声音。她跑走了,跑到了天台。
梦伊暖瞬间觉得自己的世界塌掉了。她觉得今天的天好黑啊,好暗啊。刺骨的风狠狠的抽了梦伊暖几个耳光。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她发着抖地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想给秦一天打电话,也许听了他的声音,自己就会坚强一点,但是自己没有他在外地的号码。可是即使有,他真的在乎自己吗?自己的哭泣不会给他造成困扰吗?她真的好需要一个肩膀可以依靠,但是她不能倒下,她知道妈妈需要自己。
“没错,还是会有希望的。还是有希望的。”梦伊暖努力地擦去那些抑制不住的泪水,然后起身准备回去。”
楚墨寒垂头丧气的回到了病房,梦夏励已经被推了回来。
看到楚墨寒的神情,梦夏励可能已经感受到什么了。在楚墨寒开口之前,梦夏励先开了口。“检查结果是不是出来了?”
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瞒过梦夏励。“阿姨,结果出来了,不太好。”
“恩。你说吧。”梦夏励一脸镇定的听着结果。
“医生说您可能,可能患有肺癌。”
“恩。能活多久?”
“如果不手术,最多半年。”楚墨寒小心翼翼的吐出一字一句。“但是如果手术成功的话,就能痊愈了。”
“几率一定很低吧,不然你也不会这样的表情了。”梦夏励笑着对着楚墨寒。
“阿姨,你。。”
“你是想说我为什么我伤心吗?我说过我有预感,而且我不能悲伤,我不能让暖暖察觉到我的病情。所以,也请你不要为我伤心。”
“阿姨,你是想瞒着她吗?”
“没错,能够瞒一天是一天。小寒,你帮我和医生说一下,我想要保守治疗,不手术。我怕到时候,我连跟暖暖说最后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一年已经够了。”
梦夏励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
“妈,你检查的怎么样呀?”梦伊暖手里捧着一束花,走进了病房,脚步沉重但是脸上挂着格外轻松地笑脸。
“医生说检查出来很好。你就放心吧。对吧,不信,你问小寒啊。”
楚墨寒赶忙也帮着解释起来。“刚才医生找我过去,说阿姨一切正常。”楚墨寒躲过了梦伊暖的眼神。“对了,你刚才就是去买花的吗?”
“是的,我想给妈妈买束花,这样病房的环境也能变好。你看,好看吗?”梦伊暖将花凑到了梦夏励的面前,梦夏励闻了闻。“恩,真香啊。我的女儿真懂事。”
梦伊暖在病房外早已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明白妈妈的苦心。就让这两个善意的谎言从此埋没在这寒冷的冬天吧。
没有夏天的炙热,没有春天的盎然,没有秋天的惆怅,只有冬天的谎言。
梦伊暖比楚墨寒想象的更坚强。
楚墨寒骗梦伊暖说,医生为了保险起见,所以让梦妈妈留院观察,其实是为了接受治疗的。
梦伊暖什么都懂,却还是要表现的和平时一样。“医生怎么这样啊,又要留院。这里的伙食又不够好。”梦伊暖撒娇的将梦夏励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医生比较负责嘛。”
“为了让伯母住得舒服点,我已经跟院长打好招呼了,明天阿姨就能住进vip房间了。比较安静点,而且伙食也比较讲究点。”
“小寒啊,不用这么麻烦。这里住住也挺好的。”
“不麻烦的,阿姨。这里的院长是我爸的一个老朋友了。”
“可是,费用我们承担不起啊。还是算了吧。”
“阿姨,放心吧,你们不用出钱。我已经帮你们预付好了。”
“这怎么能行!我们还是写张借条吧。或者你可以从我工资里扣,如果不够,我可以一有空,就到你的店帮忙。”
“就你这些工资,干一辈子都凑不满。如果你真觉得不好意思的话,那就给我好好工作。让你加班,你就不要抱怨。”
“楚墨寒,我们还是写张借条吧。亲兄弟都明算账哎。”梦伊暖立刻写了张借条交给楚墨寒,“如果你同意上面写的,就签字吧。”
拿梦伊暖没办法的楚墨寒只能签上了名字。
就这样,尽管做完治疗很是疼痛,梦夏励还是在梦伊暖面前装的很轻松。楚墨寒也总是刻意的让梦伊暖早回家。
梦伊暖心中总是牵绊着自己的母亲。她很想知道母亲的病情控制的怎么样了。不知道接受治疗时,妈妈会不会很痛?但是她还要装作一脸轻松,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