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出现引起了黑虎帮弟子的注意,有人问道:“你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
阿忌刚想说话,却看了自己的断刀一眼,说道:“我是翼城的断刀客,昨天受到了紫柳山的雇佣,来这里杀马,却因受伤没能走掉,于是留了下来。今天早上听说这里马场换了主人,心中好奇,所以来看看。”
“哦……原来是紫柳山雇来的刀客,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阿忌说道:“我也想回去啊,可是我与其他的刀客走散了,身上又没有带银子,这连早饭还没有吃过呢。不知哪位兄弟行行好,借些银子给我啊?”
阿忌刚说完,这些弟子立刻都后退了一步,说道:“这可不管我们的事,你可别找我。”
阿忌立刻又转向了紫柳山的弟子,说道:“哥哥们是紫柳山的吧!能帮我这个忙吗?”
这些紫柳山的弟子立刻一哄而散,不在理他。
阿忌心中好笑,却也达到了自己的目地。他再次来到了黑虎帮弟子的面前说道:“反正我也回不去了,不如在这里给我找些事情做吧!混个一日三餐,等以后有了银子再回去。”他这样说,这些弟子才围了上来,问道:“我们这里少个喂马的人,你肯干吗?”
“当然,当然……”阿忌大喜,立刻接下了这个任务。
混入了黑虎帮,阿忌也得到了一身黑衣,他现在能在黑虎帮中大摇大摆的行走,得意非凡。阿忌向他们打听道:“听说你们抓了这马场的主人,他还活着吗?”
一个黑衣人说道:“林帮主硬得很,咱们打了他好长时间了,他就是不肯说出马场的官印文书,看来要得到马场还需要一段时间。”
阿忌大喜,看来这黑虎帮在找养马的官印文书,没有了这文书,就算是有马匹也不能在翼城换来钱。希望师父多挺几日,等到自己救他出来。
阿忌问道:“那些紫柳山的给林弦用了什么毒,这么厉害,竟使他们的真气发不出来?”
“你问这个干什么?”
“实不相瞒,在翼城我有一个大仇家,我想杀他有好几年了,可就是他娘的打不过他,如果能有这样的药放倒他,不就可以让我出了这口恶气吗。”
“呵呵,你这刀客太过歹毒,这样的法子也能想的出来。”
“这不是在跟你们学习嘛!”
“紫柳山的毒名叫七闲散,闻到味道都能使真气发不出来,不过这是紫柳山的东西,我们可看不到。”
“这样霸道啊!咱们闻了岂不也会中毒?”
“这毒有解药的,提前吃下就没事了。”
“解药在哪里?能给我看看吗?”
“我们手中怎么会有,都在紫柳山弟子的手中,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去要。”
“是吗?紫柳山的弟子小气得要命,他们才不会给我的,我才不去。”
阿忌说完,这些黑虎帮弟子竟然点头同意,说道:“是啊,咱们好酒好菜的招待他们,他们连看都不正眼看咱们一眼,确实小气得很。”没有想到他们会赞同自己的话,这样看来黑虎帮和紫柳山之间的联盟也不是铁板一块,有了这个缝隙,自己要救师父和师兄就有了把握。
傍晚阿忌随他们来到了黑虎帮的总坛,这里是陈乱臣的地盘,阿忌小心了起来。为了能在这里找到师父,他陪着这几个弟子聊了起来。
陈乱臣的弟子太多,连他自己都记不太全,他从来没有认真指导过他们刀术,他们的刀术都不是很高强。
这些弟子平常散漫惯了,聚到了一起,也并不好好练习刀法,除了喝酒就是赌钱,刀术怕是永远也不可能超过红马帮的弟子了。
弟子多了,管理起来自然就十分混乱,于是在黑虎帮内部就出现了很多的小帮派。阿忌身边的几个弟子,一个叫真五,一个叫柄然,又高又胖的叫虎头,还有一对孪生兄弟叫大丑和小丑。他们整日在一起,却也不和其他弟子交往。
他们之中本来大丑和小丑最小,平日受其他人欺负,今天阿忌加了进来,他们自然转向阿忌。阿忌和他们打打闹闹,只用了半日就熟了起来。
到了黑虎帮总坛,阿忌这才知道师父就被关在历虎堂中,他也曾在外面观看,却没有看到他们。
听周围的弟子们说,师父已有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他宁可饿死自己,却也不肯说出官印文书的藏在哪里。
师父这样大的本事却被七闲散所控制,任由其他人鞭打,看来要救师父,找到七闲散的解药才是关键。
七闲散的解药被紫柳山的弟子看管起来,要想得到解药就要和紫柳山的弟子搭上关系。可是紫柳山的弟子平日不爱搭理黑虎帮的弟子,每次见到不是嘲笑就是讥讽,使黑虎帮的弟子对他们恨之入骨,很难和他们处在一起。
晚饭的时候,虎头和柄然从外面走了回来,对真五说道:“师哥,也太可气了,紫柳山的弟子骂咱们无能,说咱们像猪一样。”
真五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们两个不服,去挑战他们啊!”
虎头一笑,说道:“我们两个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大师哥都打不赢他们,我们两个打一个也不见得能赢啊!”
“是啊!”真五说道:“那就不要去招惹他们,师父现在有求他们,还要依靠他们的力量,打了架也不会帮咱们说情的,还是老实点吧!等他们离开了龙潜城,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大丑突然说道:“要是他们不离开呢?”
“是啊?”小丑问道。
真五和柄然白了他们两个一眼,却不理会他们两个的问话。大丑和小丑思想简单,没有丝毫的心机,总是问出一些愚蠢的问题,所以谁也不把他们两个的话当回事。
阿忌却回答道:“他们如果不想走,那必是想霸占咱们黑虎帮的地盘,抢夺咱们的生意,杀害咱们的弟子。”
“那怎么办?”大丑和小丑一脸惊慌的样子。
虎头说道:“你们两个傻蛋,如果他们敢不离开,咱们就打得他们离开。”
“是啊!”小丑一阵手舞足蹈,说道:“我就不怕他们。”
看大丑和小丑趾高气扬的样子,虎头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和真五大笑了起来。
阿忌问道:“你们跟紫柳山的弟子斗过刀没有,他们的刀法怎么样?”
真五说道:“他们刚来的时候,和咱们大师兄切磋过刀法,咱们黑虎帮中除了大师兄能和他们对上十招,其他的弟子怕是都不行了。”
柄然看向了阿忌问道:“断刀客,你的刀法和我们的不同,能和他们对上几刀?”
阿忌一愣,说道:“我是翼城刀客,可从来没有到阳城去过。我从来没有和他们切磋过刀法,可不知道他们刀法如何。”
“是吗?实在可惜了。现在他们就在咱们黑虎帮中,找个机会和他们打上一架,就可以分出强弱了。”说完和真五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副惹是生非的样子。
阿忌可无心和他们对刀,但是夜间说什么也要到厉虎堂去看看师父怎么样了。阿忌打定了主意,准备夜探厉虎堂。
熬到了半夜,等四周变得安静下来,这时黑虎帮中浮现了一条黑影,黑影好像一条潜入水中的游鱼,在黑暗之中向厉虎堂游去。
由于回来的时候,阿忌特意留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所以夜间再次到来,十分轻松。
黑虎帮将城中的对手一举铲除,没有了对手,这使他的防范松散了不少,就连厉虎堂外都没有几个值夜的人。
阿忌轻松地来到了厉虎堂外,隐身在窗下的阴影中。
阿忌伸头向厉虎堂中看去,厉虎堂内安静异常。屋中点着烛火,火光飘渺,使里面的黑影不断闪动,好像鬼魅一般。
在屋子的墙角,装着一排栅栏,栅栏围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牢笼。牢笼中躺着几个身穿红马帮服装的弟子,阿忌向里面瞄了一眼,却看不清师父在不在里边。
阿忌身穿黑虎帮的衣服,见里面并没有防守的人,于是转入了正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还没有等他和牢笼中的弟子说话,这时头顶上传来一阵声响,一个紫衣的大汉手握着长刀从房梁之上跳了下来。
阿忌吓了一跳,没有想到会有人藏在房梁之上埋伏。看他的衣服应该是紫柳山弟子,阿忌不敢让他呼喊出来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于是脑筋一转,开口喝道:“是谁?这么大胆,敢闯入我们厉虎堂中?”
这紫柳山的弟子负责在这里值夜,本是无聊这才跳到了房梁之上休息。见人进来,他还没有问话,反被这闯进来的黑虎帮弟子质问。他一时发蒙,停顿了片刻,这才说出话来。
“我是紫柳山弟子,负责在这里值夜,你又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阿忌这时急跳的心开始稳定,他看了牢笼一眼说道:“这几个人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我进来看看死没死,但是你突然从上面跳下来,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鬼呢?”
那紫柳山弟子说道:“没有我紫柳山师父手令,是不允许进入厉虎堂的,你还是离开吧,不要打扰我值夜。”
“你凭什么哄我走!这里是黑虎帮,是我的地盘,我想看他们,随时都可以看他们。”
阿忌微微加大了声音,却是想让牢笼中的师父发现自己。那牢笼中果然有人向外张望,却不是自己的师父。
紫柳山的弟子突然一扬手中的刀,说道:“我叫你出去,你就出去,怎么这么多事,如果不是师父严厉警告我们,我早就一刀将你砍死了。”
“你以为你比我厉害吗?”阿忌现在心中已经平静,今天被他发现,说什么也不能再留他性命了,于是话没有说完就伸手拔刀,向他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