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了什么,在重耳的眼中,阿忌看到了一些苍老的感觉,是什么使他的变化这样大呢?阿忌想不明白。
尖刀营扩充到了两千人,秦瀚和赵公臣都升到了千夫长的职位,这两个人都是尖刀营中的得力干将,有他们相助,阿忌感到心满意足。
这一天,重耳出战,他将兵马拉到了大城的前面,向阿忌问道:“这城墙十分厚重,我的投掷车看来无法攻破他的城墙,阿忌可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阿忌说道:“我已看过了大城的城门,可能是他们知道了咱们可以砍破城门的缘故,他们在城门上包了铜皮,我的雷鳞刀虽然可以砍破这城门,但定会有破损。”
重耳并没有说话,他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听阿忌说。
阿忌向城门上的城墙看了半天,说道:“我有一个古怪的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重耳说道:“你说出来,咱们共同研究一下。”
阿忌一指城门,说道:“咱们可以多派攻城车,集中压制那里的守城兵士,只要半刻的时间,我的尖刀营兵士就可以通过攻城车与城墙上连上绳索,从上面滑到城墙之上。只要我能占领城头,就可以打开城门。城门一开,我们就可以最小的伤亡冲到城中去。”
重耳点了点头,说道:“好,叫尖刀营的准备,我会叫投掷车先攻一发城头,然后叫攻城车上前压制,这时你们就架绳索。多带弩箭,这一战就压在了你们尖刀营的身上。”
阿忌立刻点头道:“是。”
重耳这时开始下令,他的目光中并无什么神情,但他的指挥忙而不乱,一切还是在他的控制中有条不紊的向下进行。
当攻城车靠近了城墙的时候,阿忌一声令下,尖刀营的兵士向攻城车上爬去。
平日他们训练的就是爬山和滑绳索,这攻城车在他们眼中如履平地一般,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与城墙平齐的地方。
这时四周想起了铜弩发射的声音,城墙上守城的兵士,开始中箭倒下。
秦瀚抓住了自己身上的绳索,向城墙上扔去,绳索头上的三角钩勾住了城墙的一角,他用力的拉了拉,向阿忌说道:“将军,可以过去了。”
阿忌将铜弩挂在了身边,他摘下了雷鳞刀,将刀鞘搭在了绳索之上,向秦瀚喊道:“叫兵士压制他们的弓箭手,我先过去。”说完他用脚一蹬,向前滑去。
兵士集中了铜弩,向阿忌前面射去,使城上的兵士不敢冲过来,给阿忌争取时间。
阿忌的动作快捷,他已经滑到了城边,他用手一抓绳索,身子一翻,就来到了城墙之上。
见他到了城上,尖刀营的兵士立刻欢呼了起来,他们开始送第二个人过来。
有阿忌守在城头,后面的兵士就不在放箭了,他们开始专门寻找弓箭手射击。
城上的兵士有人冲到了阿忌的面前,和阿忌大战了起来。
阿忌一手使用雷鳞刀,一手使用长刀,双刀旋转,无数的刀旋从他的身上升了起来。有他守护的城角,并无一个青狄兵士能靠近。
有更多的兵士滑过了绳索,于是就有更多的绳索连到了城墙之上,他们占领的地方开始扩大了起来。
尖刀营远射进攻,城头响起了“嗖嗖”的弩箭飞行声,和青狄的弓箭手互射了起来。
城内的兵士太多,阿忌虽然冲到了城头,去也不能冲到城下去,他看向了城下,密密麻麻的兵士感到了一种压迫感。
自己必须冲到城门处,否则永远也打不开城门,他突然结下了自己身上的绳索,挂在了城墙上,向身边的兵士喊道:“向下射,射向城门处的兵士,掩护我下城。”说完他跳到了绳索上,向下滑去。
弩箭在自己的身边向下飞射,使自己脚下的兵士倒下了一片。阿忌落脚之后,无数的刀旋再次升了起来,他也借此机会给再次滑下来的兵士开辟了一个空间。
阿忌的行动激励了城头上的尖刀营,他们又有很多的兵士顺着绳子滑了下来,在城门处建立了一个防护圈。
阿忌终于来到了城门前,他打开了城门的木栓,想要推开城门。
可是城门太过沉重了,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无法打开。
这时赵公臣和秦瀚来到了阿忌的身边,说道:“来,咱们一起用力。”这一扇大门缓缓向外打开。
当他们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的时候,无数的手伸入到了缝隙之中,也露出了城外兵士的脸,他们一起用力,城门终于向两边分开。
狄军一声欢呼,他们开始向城中涌去。
阿忌站在城门边,看着兵士进入,他欣慰地看向了秦瀚和赵公臣,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是尖刀营第一次以攻城为目地的任务,这次尖刀营的伤亡惨重,但却为全军攻破城池争取了时间。
重耳带兵杀入了城池,青狄兵士向内缩去,全部进入了内城之中。
原来这是一个城中城,内城比外城更加高大,还不利于大型的攻城车移动,看来更加不好攻破。
重耳包围了内城,却命全军包围,不再进攻。
阿忌这时再次请命,请求进攻内城的城门,重耳摇了摇头,阻止了他。
阿忌疑惑,问道:“重耳城主,咱们已经打到了这里,为什么不去再拼一把?”
重耳说道:“做事不可太绝,我们也要给他们留一条活路,否则他们誓死一战,咱们就得不偿失了。我要派人和他们谈判,叫他们放弃抵抗,出来投降。”
阿忌说道:“怕是他们不肯投降。”
重耳说道:“我们还没有试过,怎么能这样肯定呢?”
阿忌说道:“公孙固是这方面的最佳人选,可惜他现在不在这里,这又要派谁去和他们谈判好呢?如果对方誓死不降,他们很可能一怒之下杀了使者,这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啊!”
重耳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我身边还没有这样大胆的食客。”
阿忌说道:“重耳城主,叫我去和他们谈判吧!如果不成,他们并不见得就能杀掉我。”
重耳呵呵一笑,说道:“说到打仗,我知道你行,可是这谈判就不是你的强项了,你若进去必和他们争吵,打了起来,你必死无疑。我要亲自到城前和他们的城主谈判。”
阿忌见重耳这样了解自己,嘿嘿一笑,不再多说。
重耳来到了城前,向城上喊去,道:“城上的兵士听着,你们的将军何在?我要和他讲话。”
守城的兵士探出头来向下看了一眼,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军来到了城头。
见到了这个将军,阿忌的眉头一皱,他向重耳说道:“这个就是青狄的戚仁将军。他在青城的时候就是城主,后来跟随别武到了白城去了,今天怎么又来到了咱们这里?”
城上的戚仁将军向重耳喊道:“你们听了,我是青狄的戚仁将军,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快说。”
重耳说道:“青狄的外城已被我们攻破,你们现在被困在了内城之中,再加相斗,也只是徒增兵士的伤亡,我不忍双方再有死伤,来劝说将军看重兵士的性命,放弃了抵抗,出城投降。”
戚仁哼了一声,说道:“你既然不忍心我的兵士死伤,为何不退出外城,投降给我们青狄呢?”
阿忌忍不住扑哧一笑。
重耳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现在是你们被困在内城,已无逃生之路,难道还看不清自己的困境吗?”
戚仁说道:“我们城中粮草充足,兵器明亮,再打上一个月也没有问题,怕你们什么?”
重耳说道:“那就等你们粮草吃光了之后,再来和我们谈判好了,我等着你们。”说完重耳转身返回了自己的营帐。
阿忌上前说道:“没有想到这个戚仁将军并不想和咱们谈判,处处和咱们针锋相对。”
重耳说道:“谈判就是这样,不能触动他们心灵的时候,他们自然是不肯平静地坐下来和咱们好好谈判。咱们已经给他们了出路,剩下的就看他们什么时候想出来了。”
阿忌说道:“那么咱们剩下的时间干什么?”
重耳说道:“我前几天正在雕刻一个侍女,刚刚开了个头,希望这一个月的时间能雕刻完,我去找我的刻刀。”说完真的去箱子之中翻了起来。
木屑一点点的从木头上脱落,落到了重耳的衣服上,他也不去清理,只是认真的雕刻了起来。
阿忌站在了一边,看了一会儿,这时又站在了窗边向外看去。重耳能平静下来,可是阿忌的心又怎么能平静下来呢?
重耳在木头上吹了一下,说道:“打仗要有耐心的,你做好了长期围困的准备,并且开始准备过冬的东西,他们才会着急,只有他们着急了,才是我们的胜利,你说是不是?”
阿忌一怔,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我急躁了,我知道怎么做了。”说完阿忌离开了重耳,返回了尖刀营。
这时赵公臣和秦瀚走了上来,他们急切地问道:“将军,我们什么时候攻打内城?”
阿忌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尖刀营在这一战中损失惨重,现在有新的兵士加入其中,也到了训练他们的时候了,走,咱们出城拉练去。”
“什么?”秦瀚和赵公臣都是莫名其妙地看着阿忌,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
晚上,阿忌翻过来复过去睡不着,他总是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某处盯着自己。他离自己这样的近,就好像在自己的身边。
阿忌几次睁开了眼睛,可是身边没有人,这使阿忌的心中恐慌了起来。
相由心生,是什么东西影响了自己的心神,产生了这样的幻想呢?阿忌感到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