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修想要那把刀?”我问。
“没错,因此他才引你进入圆隐寺,其实他是想借你之力帮他夺刀吧。”陆源道。
“是这样吗。”
“依你所说,那把刀有着这样奇特的魔力,稽古社一定非常想得到它。甚至连彭修都亲自出马了。”陆源咬了咬手指甲,笑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是吧苏宣?”
“好像真的是呢。”
陆源看了看我,说道:“真是抱歉,你都伤成这样了,我还说这种话。”
“不,其实还蛮舒服的,我是说疼痛的感觉。”
“因为你是个超级大变态。”陆源揶揄道。
“呵呵,也许吧。”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家”坐落在烂铁巷。烂铁巷是一片即将拆迁居民区,因为很破旧,所以租金极低。各色人等杂居在此,治安异常混乱,犯罪率居高不下。街道里到处是暗娼,时不时会有人骑着自行车在这边贩卖毒品。
天色渐晚,我穿行在烂铁巷里。
“帅哥,要爽一下吗。我这里新进了一批货,足够让你干上天。”一个黄发青年人跟我搭讪。
“不要。”我说。
“先看一看再决定也不迟啊。”青年拉扯着我的衣袖。
“我不想看。”我一把甩开青年,可能用的力道过大,青年摔到了地上。
“你,你打我?”青年一脸恼怒,“来人啊,这小子打人!”
话音刚落,几个大汉便窜了出来,把我围在中央。
又是老套的圈套吗,我苦笑。
“你小子挺横啊,竟敢在我的地盘动手。”其中一个大汉道。
“所以呢?”我问。
“所以,所以老子今天非把你剁了不可!”对方狂吼着,同时几个大汉一拥而上。
“我今天真的很烦。”我一拳将其中一个打到在地,对付他们,我甚至都不用拔剑。
“有两下子啊。”两个大汉向我扑来,我正欲招架,突然感到一阵乏力。糟糕,伤口又发作了。我勉强躲开大汉的攻击,沿着街道跑了过去。
“想跑,没门!给我追。”大汉们在后面紧追不舍。
我越觉得浑身使不上力,知觉渐渐淡去,但仍然苦苦支撑着。就在这时,路到了尽头——竟然是个死胡同。
我背靠着墙壁强喘着气,这时几个大汉已经追了上来。“看,那小子在这儿!”他们肩并着肩向我靠拢,“嘿嘿,这回你可跑不了了。”
我觉得他们在我眼中的形象已经渐渐模糊了,声音也不是太真切。
“兄弟们,给我往死了打!”
“住手!”不远处传来了一个高亢洪亮的声音。
大汉们闻声立即停手。
那人走了过来,竟是一个矮小的老人。
一个大汉上前解释:“老板,他……”
老人摆了摆手,大汉便退了下来。老人走到我身前,打量着我:“你就是苏宣?”
我点了点头,随即身子一沉,昏迷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躺在一个小房间里的单人床上,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
我起身下床。这时才发现我的右手被一圈圈白布紧紧包裹着,上面还用毛笔书写着不知名的图案,看起来像是符咒。
不过右手又回复了知觉。
我推门走出房间,外面是一个大厅,里面弥漫着香烟的味道。正对面是一个皮沙发,那几个大汉正坐在沙发上打着扑克。看见我出来他们立即停了下来。其中为首的一个走过来对我说:“跟我来,老板要见你。”
我跟着他走上二楼,随后在停在了一扇门前,那扇门上贴满了跟我右臂上类似的符咒。
“老板那小子醒了,我把他带到了门口。”大汉在们这边通报道。
“你先退下吧。”门那边的声音很洪亮。
大汉退下后,门自动开启了。
里面的情形让我吃了一惊,房间里没有窗户,好像也没有灯,光源来自于一个发着蓝光的诡异火团。里面极其简陋,唯一的摆设是一块写满符咒的毯子,昨天的老者正在那上面盘膝而坐。
“过来坐。”老者命令道。
我坐到他的面前,身后的们自动关上了。
“不好意思,我的手下太无礼了。”老者道。近距离观察下老者虽然头发已花白,却红光满面,充满了生命力。
“这种事,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
“你是个寡言的年轻人呢。”老者的眼光异常锐利,“不过剑术却很是了得。”
“比其他人好一点。”
“比其他人好一点?哈哈,还挺狂的。”老者停顿了一会,“不过,你差一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但是你一点都不害怕?”
“我无所谓。”
“哦,有趣,你真是有趣,年轻人。”老人的眼睛注视着我,我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葛重。”
“哦?你以前见过我?”
“我只听说墨麟会的老大是一个声音洪亮的矮小老头。”我说。
墨麟会是本市最大的帮会,主要经营毒品赌博等不法活动,有着很大的势力。
“哈哈哈,没错,我的确是葛重,你的眼力不错。”葛重正襟危坐,“而且也是我救了你。”
我看了一眼右臂的符咒,道:“这是你做的?”
葛重一笑:“你以为我这个糟老头凭什么会当上黑社会的老大呢?”
我无言以对。
“因为我是个术士。”葛重道,他那一双有神的眼睛,此刻就像有魔力一般将我深深的攫住。
“我似乎猜到了一点。”我说。
“我最擅长的是施咒与解咒,不过最近出现了有些连我的难以掌控的东西,包括你的右臂。”
“你是说这是咒术吗?”
“是我这辈子从未有耳闻的奇异咒术,被诅咒者出现身体溃烂,神志不清神,经麻痹甚至异化等现象。如果不及时制止,将以血液为媒介扩散至全身,到时候就是我也无力回天了。还好我已将你右臂的经络全部封住,你暂时能逃过一劫。不过这只能停止诅咒的扩散并不能彻底治愈,你明白吗?”
“但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呢?”我问。
“其实我最近也遇到了你这类的麻烦事。”葛重把手一挥,那团蓝色火焰缓缓的移动着,直到能清楚地照亮房间的一个角落。
那里横躺着一个满身脓包的蛤蟆状的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