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离别

艾然，你怎么了，不要再睡了，快点给我醒过来听到没有啊？”是斳轩的声音，可是我根本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对不起斳轩，再让我睡一会吧，我只是有些累了。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答应过他的！”斳轩的声音听起来难过极了，为什么这么悲伤？我只是睡着了而已啊。迷糊中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紧紧的抱住了，然后是一股暖流一点一点的渗入了整个身体里，这是我从未感受到的温暖，像晨光照亮了黎明前的黑暗，像和煦的春风跑了那刺骨的寒风，这种感觉太舒服了。我的身体现在充满了力量，不像刚才那么累了。“好了，艾然再不起来会迟到的！”斳轩的声音明显虚弱了很多。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我赶紧睁开眼睛，只见自己正躺在斳轩的怀里，而他苍白如纸的脸真的把我吓坏了。“斳轩，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我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斳轩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吓人。原本那双深邃水灵的眼睛，已经开始涣散了。他现在还在硬撑着，假装没事。但是他现在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艾然，我，我没事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斳轩这样我的眼泪竟会这么不自主的掉了下来。为什么我总是害斳轩受伤呢？斳轩一见到我哭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赶紧用手帮我把眼泪擦干净。一脸担心的看着我。那秀气的眉毛紧紧地皱着，就快要成一字眉了。“斳轩，我不要你有事！答应我，你一定要挺住啊，不然以后谁借我作业抄啊，谁帮我补习功课啊。那双温柔的手轻抚着我的头安慰着我。，以前我总是拖累斳轩，现在又害斳轩受伤，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生气过，为什么斳轩总是那么温柔呢，为什么我以前就没发现呢？哭了好一会觉得实在是没有力气啦，我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斳轩，他满脸担心的样子看着我。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担心我吗？那双温柔似水是眼睛眯到了一起，笑着说道“看来你又要帮我洗衣服啦，呵呵。”斳轩故意装作没事的样子，看着他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我的心一下子就纠成了一团。不知道为什么在斳轩面前我就好像可以释放自己，我可以软弱，可以撒娇，可以卸下那张面具，不用在假装坚强了，我可以安心的去做我自己。可是斳轩呢？他也有疲惫的时候吧“嗯，我会把你的校服洗的像新的一样。”说着我把斳轩扶到了沙发上去，还好夏扬没有醒过来，不然他要是看到我为了救他差点死掉的话，他那颗傲娇的自尊心一定会受不了的。“看来今天没法去学校报道啦，艾然，你一会记得帮我请假啊。”斳轩现在都虚弱成这样啦，怎么还想着上学的事情呢？“都成这样啦，你还想着上学呢！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还有！我今天会在家里照顾你一整天的！”大概是没见过我这么严肃的样子吧，斳轩愣了一下，瞪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没敢说话。我拿起放在沙发的外套给斳轩盖上，看着他慢慢的合上双眼，看起来疲惫极了，忽闪忽闪的睫毛让这双眼睛显得更加透彻。“斳轩，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再因为我受伤了！”斳轩躺在沙发上很快就昏睡过去了，并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和老师请好假之后，我的心里才算是踏实了一点。买好斳轩喜欢的那家早点后，我赶紧往家里跑，要知道这云吞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刚一进了楼道就能感觉到阵阵凉意，这是怎么回事？一种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我还来不及多想就赶紧冲上楼梯，我不想浪费每一秒，斳轩你不会有事的，对吧？爬到一半的时候我的腿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了，看到电梯刚好没有人，我才赶紧去乘电梯，我现在已经失去所有的理智了，我只怕斳轩会出事。我握住钥匙的手有些颤抖，我不敢想象斳轩真的会出事。我一直都知道的，自己总是在无意的情况下给身边的人带来伤害。我一直都不愿意承认和相信。在我打开房门进去的一刹那，斳轩不见了。那么虚弱的一个人会去哪？沙发上的夏扬还躺在那里，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可是为什么斳轩会不见了？我不敢想象斳轩会出什么事。身体像被掏空了一般，这到底是怎么了？过了好一会我那颗不安的心才平静下来。我赶紧给姜昕打了一个电话，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下课啦。“味，艾然你没事吧，身体又不舒服了吗？”电话那边传来姜昕温暖的声音，她在担心我。我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嗯，没事的，只是有点发烧，对了今天班长又去上课吗？”我尽量让自己说话的声音不那么颤抖。“没有呀，你是不是让他帮你带作业啊，我帮你送过去吧，告诉我你家的地址，哦对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啊，我帮你一块带过去。”姜昕大概就是那种一旦成为朋友就对朋友掏心掏肺的那种人吧，我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艾然，你怎么啦？有没有吃药啊。记住发烧的时候千万不能在着凉了。你吃饭了没啊？”姜昕就像个老太婆一样，一直在念叨着发烧时应该注意的事项。“嗯。我，我知道了，会注意的，你不用担心啦老师会把作业发给我的，快考试啦，你好好复习吧。我先挂了啊。”“啊，等等..”还没等姜昕说完我就按下了挂断健，不能在因为我让姜昕也陷进来。她是个好孩子。以前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被朋友关心是这么温暖的感觉，真的好开心啊。连我流下的眼泪都变得幸福的不得来了。看着斳轩落在桌子上的手机我却又陷入了深深的悲伤中了。斳轩从来不会做让我担心的事情的。我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那里，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左左，快来看啊，这里有好多吃的东西呢？”原本寂静的家里突然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我顺着声音来到厨房，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坐在地上不停的在吃东西，地上是我前几天去超市买的零食。一个月的量现在已经没剩多好啦，她头都不抬的吃着东西，那么认真的样子可爱极了。“你是谁啊，你是怎么进来的。”我轻轻的拍了一下小家伙的肩膀，她这才注意到我，这境界也真的是没法说了。“你是谁啊？是主人的朋友吗？哼！就是你害主人受伤的吗？”这小家伙的眼睛一瞬间就变了，圆圆的小脸看起来很生气。却又是如此可爱，还梳着两个包子头。“你的主人是谁啊？我认识吗？”等等，她说的主人因为受伤的，难道斳轩？“你的主人是谁？是斳轩对吗？他现在人呢？”我的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肩膀问道。“你这无礼的人类，你在对我做什么，我可是上神的瑞兽。”小家伙似乎很讨厌我的样子，我赶紧送开手。“快点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的，还有你的主人是谁？你的主人为什么会因为我受伤。”我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问她。不过这家伙倒好，好像是因为我刚才凶了一点，把胖嘟嘟的小身子转了过去。看来她是不打算理我了。我刚才是不是真的太凶了？“小家伙，对不起啊。，姐姐刚才不是故意的，姐姐的朋友不见了，一时着急才会这样的。这个巧克力给你吃吧，不生气了好吗。”我赶集把口袋里的一小块巧克力拿出来给她，这家伙闻着味就把头转了过来。看开这个灵兽真的很好哄啊。”她犹豫了一下接过了我手中的巧克力，闻了闻又看了看我确定安全。才大口的吃了起来。“这个太好吃了，入口即化，虽然是有一点苦啦。”这小家伙好像很喜欢的样子，这就好办了。“姐姐这里还有很多哦，你一定知道斳轩在哪，快点告诉我！”我故意拿了一块巧克力在她面前晃了晃。“我不知道，是左左把主人带走了，快点给我巧克力！”小家伙伸出小手在空中胡乱抓着我手中的巧克力。她口中的主人难道是极夜，如果是极夜的话，斳轩就危险了。极夜的目标为什么会是斳轩呢？“小家伙，告诉你的主人在哪？”我松开手中的巧克力，扎住了小家伙的手腕焦急的说道。“哼，要不是主人吩咐过不准任何人伤害你，你以为你你一个凡人能对灵兽这般无礼吗？”这小家伙严肃起来的样子简直和她的可爱呆萌店的外表差距太远了。“你的主人到底是谁啊？可以告诉我吗？”还没等这个小家伙回答我，我的身后就被一阵凉气弄得起来鸡皮疙瘩。“主人的伤已经没什么了，你不用太担心。过几天就会好了。”我顺着那声音转过身来，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男孩，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正认真的看着我，脸上始终带着与这个年纪不符的成熟，眉宇间英气逼人。“左左，主人怎么样了？都是这个女人不好，要不是主人吩咐过的话，我早就教训她”身后的小家伙一见到自己的小伙伴来了，开始耀武扬威起来了”难道这个小男孩也是灵兽吗？为什么差别会那么大呢？“你家主人到底是谁啊？是不是我的朋友，他叫徐斳轩。其实我心里大概已经知道是斳轩了，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斳轩的身份到什么？他实在有太多的事情瞒着我了！“对不起，主人吩咐过我和右右，什么都不能说的。“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真的很担心斳轩啊。”我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男孩，明明是个大人，怎么能让一个孩子为难了。“哼，你这个笨女人，主人不是说过了吗，让你别担心他，你怎么一点都不乖呢？”身后的小家伙不知是什么时候跑到我面前来的，她用她的小手敲了敲我的头，像是在教训我，也像是在关心我。“你放心吧，主人只是养伤去了，很快就会没事的。我们要回去了，再见。”小男孩说话依旧不带什么情感。“笨女人，你可不要趁主人不在的时候再惹什么麻烦了。”我点了点头就没在理那两个孩子。连他们是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我呆呆的坐在那里愣了好久，直到自己接受了这件事。斳轩为了我才会这样的，他的伤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很严重呢？光是想这些我的头就都快要爆炸了。“不要，我受够了。”夏扬像是做了噩梦，我赶紧跑到他跟前，夏扬紧着眉看起来痛苦极了。他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看到夏扬这么痛苦的样子我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不知如何是好。眼泪竟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夏扬，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好怕！你不要有事好不好！”我趴在夏扬身上一哭就停不下来了。“你，你哭了？是因为我才哭的吗？”夏扬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极了。他的手不自主的伸了过来，为我擦去眼角的泪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我掉眼泪呢，笨蛋别哭了，这样显得你更笨了。”夏扬的眼神此刻温柔极得简直不像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跟我开玩笑。”突然夏扬抓住我的手，满脸惊奇的说道“我可以碰到你了？我复活了吗？”夏扬高兴起来的样子就像个就像个小孩子。笑起来甜甜的和他之前腹傲娇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我赶紧把眼泪擦干净，可不能让他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你不知道吗？我可是有很认真的像老天爷祈祷着你能恢复一些。”夏扬笑了笑又把手搭在了的身上，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目光看着我，此刻的我大概已经完全走进夏扬的心里了吧。那就更不能让他知道刚才的事情了。“艾然，你知道吗？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我是被另一个自己推下去的。我只记得那天我找去调查那个女人的人给我打电话汇报调查结果，那个女人居然说记得生过我这个孩子了，是不是很可笑啊？我的妈妈居然是那样的女人。我的存在根本就是多余的。”看来夏扬像是想起来了呢。原来根本就没有凶手啊，但是另一个自己是怎么回事啊。“艾然。你说我还有继续存在理由吗？即使我是真的死了哪两个人也不会在意的吧。”夏扬的声音有些颤抖，露出我从未见过的悲伤表情，又或者是绝望。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我大概无法体会吧，虽然爸爸过世的很早，但是他以前是很疼爱我的，还有妈妈，在爸爸过世之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坚强又温柔，一直陪在我身边呵护我直到我走出阴影。虽然也有人追求过妈妈，但都被她一口气回绝了，为此姥姥也开始疏远起妈妈了，要知道一个女人要带大一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妈妈为了我经常加班尽管很辛苦但她却不曾抱怨过什么，只要一回家就会对我露出十分温暖的笑容。我该怎么安慰夏扬呢？夏扬低着头大概是不想让我看到他难过的样子吧。我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让他感受我掌心的温度，好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夏扬，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不是答应过要帮我补习英语的吗？我们学校的老师教的一点都不好，教出的英语有一股东北的味，你要快一点好起来啊。”夏扬的手渐渐的有了温度。他突然把身子靠近我，把头埋在我的怀里，看起来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我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柔声说道。“好了，我以后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要难过了。”我模仿着妈妈的语气说道，现在的我真像个大人。夏扬突然张开双手紧紧的环抱着我，这是在向我撒娇吗？我摸了摸他的头，这柔顺的头发简直比我的发质还要好。良久，夏扬才把头抬起来那双迷人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像是在从我身上探寻着，这家伙不会是想从我身上找到母爱的感觉吧，虽然要我比一般女生要成熟一些但是也没到那个地步吧，突然夏扬的身体开始发光发热，他正在一点点的消失？怎么可能？难道极夜骗了我？“夏扬，你怎么了，不要消失好不好，不要，我不要你消失。”一着急我的眼泪竟然有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紧紧的抱住夏扬生怕他会从我身边消失不见。“笨蛋，不要难过了，这是我的命运无法改变的，我自己都没有那么难过，倒是你哭的梨花带雨的，这是你为我哭的第二次，虽然是很感动啦，但是我不想你难过的。笨蛋，不要忘记我。”夏扬我我推开，轻轻的在我耳边说道。“我喜欢你，艾然。”说完他的吻就落在我的眼睛上了。是那么温柔的一个吻，他的鼻尖很冰冷差点让我陷进他的世界，我没有拒绝紧紧的抱住他已经消失的差不多的身体。我不要夏扬消失，我不要他离开我。累如泉涌我的双眼已经有些模糊了，大概是今天哭的次数太多了吧。我揉了揉眼睛等我再睁开的时候夏扬已经不见了，他真的消失了吗？我实在有些不敢相信我所看到，在也不会有人叫我笨蛋了吗？考试的时候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帮我算分数帮我作弊让我安心了，也在没有人帮我翻译那让我头疼的英语句子了吗？看看我多自私总是想着夏扬帮我做的事情，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身边消失，却无能为力。我紧紧的抱住我自己就像夏扬还在我怀里一样。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你再也不能叫我笨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