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是一般的路痴,胡曦雨腹诽道,扛着胡曦雨在山上上窜下跳,身手倒是矫捷,可苦了胡曦雨肚里翻天倒海却挣扎无功,苦哈哈地被折腾,但女人依旧没走对路,奈何胡曦雨嘴无法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几乎在原地打转似的走路法。
终于她耐性尽失,把胡曦雨往地上一丢,扯掉封口的海带,胡曦雨的预感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果然,胡曦雨破功了,她吐了,看着地上那一滩污秽,女人嫌恶地别开眼,乘此机会,胡曦雨赶紧轻手轻脚起身点地地走,走了几步后,被女人发现,胡曦雨拼命地跑,女人奋起直追,眼看就要追上,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俯冲下来,抓起胡曦雨就飞了起来,女人惊慌地喊道:“不要,回来呀。”
嘴里喃喃道:“这下糟了,玩笑开大了,要是墨哥哥知道我弄丢了他的女儿,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就是不知这黑影是何方神圣,罢了,还是想办法通知墨哥哥吧,但是自己那还有脸去见墨哥哥,还有那个他呢。”
李清寐见胡曦雨这么久还不回来,忧心忡忡地循着胡曦雨的气味追到女人的附近,而这边胡曦雨被黑影带着飞的越来越远,不见其踪。
“雨儿,我是哥哥,别生气了,哥哥错了,我保证再也不犯了,快出来呀,别吓我呀。”李清寐见瞎找也不是办法,便出声呼唤道。
女人沮丧地坐在地上,听见有人叫雨儿,雨儿应该是墨哥哥的女儿的名字,于是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大声回道:“在这儿呢。”
李清寐赶忙赶到,但只见那个奇怪的女人,不见雨儿,他心头一阵焦躁,瞬间又变成了梅清君的模样,钳住女人的脖子,暴怒地问道:“说,雨儿在哪儿。”
梅清君看到这女人的脸更加怒不可遏,掐脖子的力道让女人几乎透不过气,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道:“我不知道,她被一个黑衣人掳走了。”
梅清君不相信:“胡灵鸢,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你对雨儿心生嫉妒,狠心加害还是你侄女的无辜的雨儿。”
胡灵鸢本来看见梅清君新生惊喜,却在下一刻心凉了个透,此时她艰难开口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哼,你还说你了解我,你对我从来不屑一顾,我的确很喜欢你,但我还不至于残忍到杀人灭口,我只是想让她带路去墨哥哥家而已,在路上捉弄了她一番罢了,至于她被黑衣人抓走,是意外,我也不想的。”
梅清君冷冷地说:“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一回,谅你也不敢骗我,可曾看见掳走雨儿之人的面目?”
梅清君撤回手,胡灵鸢抹了抹脖子,哀怨地看了眼梅清君,他还是这样,她一直追寻着他的脚步,他却从未为她驻留,他的眼里从来看不见自己,总是为别的女人牵肠挂肚,之前是林静,如今又是她的女儿,他的心她从来都看不透,但越是遥不可及,她却越是难以忘记,梅清君已经成为她的思念,她做不到不靠近他,即使知道会遍体鳞伤,而他怕是把她当作麻烦精吧。
胡灵鸢幽幽的说:“没有,他蒙住大半个脸,全身黑衣,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竟敢劫掳我的女人?活腻了,不管你是谁,掘地三尺也要将你碎尸万段。”梅清君就是这么一个人,不惹他的时候任谁都能和他相安无事,但一旦触到他的逆鳞,便会如鬼如魅追杀到底,而不巧胡曦雨现在就是他最敏感的底线。
胡曦雨这边她被黑衣人抓到他的洞里,里面骷髅遍地,洞里用鬼火照明,洞的中央竟安放着一副水晶棺材,里面竟也躺着一副鸟骨,身长与成年人无异,若非是它的喙和翼骨,胡曦雨还真无法分辨,但还是看不出是何种鸟类。
被无缘无故被带到这么可怕的地方,胡曦雨虽然觉得毛骨悚然,但觉得还是有必要了解自己的处境,于是小心轻声问道:“这位大哥,请问我们这是在哪儿?”
“黑鸦洞。”黑衣人冷酷地回答。
果然是妖精洞府,胡曦雨继续战战兢兢地问道:“你带小女子到这儿所为何事?”
黑衣人回答道:“我们的族长遭奸人所害,需要狐族童女以自身鲜血融入这祝融鼎,再让族长骸骨在里面炼化,便会浴血生肌,然后重生。”
真是变态的重生方法,胡曦雨心想,她当然不会说出口,那岂不是自讨苦吃,跟义务献血差不多吧,要是所需血量还能接受的话,她也不会过于吝惜,这样一想,稍显安慰,胡曦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地问道:“那得要多少血啊?”
黑衣人眼睛危险地一眯,他的视线像利剑插进胡曦雨的胸膛,胡曦雨有极其不妙的感觉,果然,他说出来的话把刚刚才自我安慰好的胡曦雨打入了无底深渊,“为我族献身是你的荣耀。”
胡曦雨脸色刷地变得苍白,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是说......我会血干而死?”
黑衣人不该冷酷本色,答道:“是。”
一只乌鸦飞了进来稳稳的落在黑衣人肩上,胡曦雨见那只眼神里透着高傲的乌鸦,手直直地指向它,恍然大悟,“你就是那只捉弄我的乌鸦,我还说他怎么无缘无故找上我,原来你们都是乌鸦,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只恨没能将石头砸中你。”
黑衣人说道:“死到临头还在纠结于那件小事,小黑,我们走。”
“喂,别走,别把我扔这儿,我不要死。”胡曦雨追上去,却猛地滑下了来,她竟跌了个四脚朝天,胡曦雨挣扎这站起来,赫然发现洞口竟然竖了起来,自己竟像是置身井中,刚才似是有人翻转了这个洞府似的。
他们飞出了洞,胡曦雨往上看,惊讶地看见两个半圆形的东西在洞口,胡曦雨马上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洞府,而是一口鼎,自己马上就会变成这个怪物复活的祭品了。
胡曦雨六神无主,只能拍击着鼎身,大声呼喊,希望有人赶快来救自己,“啊,不要,我不想死在这儿,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爹娘,哥哥,快来救我,快来救雨儿。”
林静忽然在给胡曦雨做衣裳时被针扎了,胡里墨赶忙将静的柔荑含在嘴里消毒,林静脸色倏地发红,推搡着说:“都老夫老妻了,也不怕儿女们见笑。”
胡里墨突然来一句:“咦,说到咱们的雨儿,怎么今天都没见过她,蠡也不知所踪。”
两人心中一紧,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的神色,林静站起来,说道:“该不是遇到什么不测吧。”
胡里墨稍微乐观些,说道:“应该没事吧,蠡的本事你我都一清二楚,几乎无人能够伤害到他,雨儿在他身边应该安然无恙吧。”
林静越发心神不宁,拉起胡里墨的手就忙不迭时地走着,边走边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最近姐妹们盛传有妖精专抓我们狐族的童女,我当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忘了提醒雨儿,要是雨儿出了事,我真是不敢想......”
说着早已是梨花带雨,爱妻如命的胡里墨怎么禁得住林静的眼泪,细心地给她擦了眼泪,“你留在家里,我去,万一雨儿他们回来看见家里空无一人又得出来寻我们,岂不是又增添一分危险,放心好了,我保证我们的雨儿会平安无事,活蹦乱跳地回到你身边。”说完迈开了坚定的步伐,去寻胡曦雨去了。
林静鼻头酸酸的,眼里热乎乎的,眼看又要流泪了,但她拼命忍住,她要相信自己的男人,他从未令她失望过,“好,我在家里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