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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所求是为何物

“大人,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没有对任务内容进行任何的事先调查,也不管发布对象是否对我们有敌意……”

全身绷带缠绕连眼睛都露不出一只,还刻意将斗笠的前沿低低的向下拉,阴影几乎将整张脸都盖住。这就是巫女身后两个随从的装扮,乍一看明明是拄着禅杖的男性僧侣,但绷带之下发出闷闷的说话声确实动听的女性声音。实在有种……诡异的感觉。

巫女径自向前走,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没关系哟秋酱~反正他们想要的东西也不过是利益而已,所以达成目标的方法可以有很多呢~”

“但是万一……”

“没有万一。”巫女笑着打断了“僧人”的反驳,“在这样一个低魔甚至无魔的位面里,掌握着领先一个世纪的科技的我们也就拥有着绝对的力量,所以就算他们想打我们的主意也完全不用在意。更何况,在这个世界里,光是维持那些设备的正常运转就要一笔不小的开支……难道要从秋酱的工资里面扣除吗?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他们自称天道,反倒让我很想看到他们的每一个计划都不得不失败的样子呢~”

“好吧,属下明白了。还请大人您能将此事交给在下来处理。”

“记住,不管那些家伙想要什么,我们的目标都是结束战争,同时让那些自己为是猎人的家伙成为胜利者,明白吗?”

“了解。”

长长的走廊被大小不一、几乎没有什么规律可循的金属围成封闭的通道,一直向前方的黑暗延伸出去。如果就这么一直走下去的话,也许就会真的被困在黑暗里,永远不能离开了吧。

橙色的光亮突然出现在这片黑暗中,像阳光一样一点点扩大,最后将三个人笼罩在一起。然后,将三人带离照片黑暗。在这样一个低魔的世界里,能这么声势浩大的使用空间转移手段,“魇魅”的确是有着非同一般的能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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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有没有谁……有谁能告诉我……

有没有谁能告诉我,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天人……都该死!!”

鬼兵队终于杀进了天人的集|中|营,少年们本以为那之后应当是接回他们敬爱的松阳老师,然后继续努力将天人从这个世界上驱逐出去。

但是,太迟了。

如果说幕府的《废刀令》是这场名为“攘夷”的反抗的开端,那么真正将反抗上升的到“战争”的,就一定是幕府随后做出的,禁止一切私人集会的指令了。

禁止私人集会,也就意味着“老板”、“头目”、“老师”……各行各业凡是能够在主观上召集一些人的人,都成为了幕府的进攻目标……啊,错了,这时候已经根本没有幕府了。曾经的幕府,曾经的“武士之国”,在天人踏入的那一刻都已经被炮火轰成了渣滓,一点痕迹都没能留下……

“就像你一样呢…老师……”

天然卷的少年将双手背到了身后,无神的双眼盯着天空。如果他的老师还在的话,绝对会惊讶少年的那个许久不曾见到过的眼神,一个只在他们初遇时的、充满了绝望和迷惘的眼神。

“银时,我决定了!我要将天人都赶出去!”乌黑的长发似乎比同龄的女孩子还要漂亮上许多,但这头长发却实在地长在这个少年的身上。“你会帮我的吧!银时!”

少年呼喊着天然卷的名字,那是曾经一次次拯救过他、他们的人的名字。明明年龄相差得并不多,但意外的他的名字能带来的安全感比其他少年来的更多。

“鬼兵队的脚步不会停在这里!你呢?银时……”从前只是用作装饰,或者只是为了表明什么的烟杆,这时幽幽地燃起了灰烟。

囚禁着“非法集会领导者”的场所已经被大火吞没,鬼兵队中逝者的亲属们在烈火中纷纷送别了亲人。吉田松阳,少年们的老师,也是鬼兵队最初的夺回目标,尸身已经无处可寻了,只剩下皮肤有些干裂的头颅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绝望,才是属于这里最适合的形容词。

告别仪式不能太过繁琐,因为不知道何时就会有天人或者天人的走狗出现。虽然有着“鬼”一样渗人的名号,但本质上仍只是一群不能、不肯认清现实的武士,是普通人。战场上虽然可以肆意地斩杀敌人,但也要万分小心自己,不能让自己收到伤害。对手是天人,手上就会死!

可武士也是人不是吗?会哭泣,会胆怯,会迷茫,会畏惧的人啊!

“……”面前是尽显人间百态的鬼兵队成员,身后是两位对自己充满希冀的战友,还有一个在等待着自己决定的同伴。明明只是年龄相差不多的少年,责任却都只落在了他一人的身上。

明明已经在战斗中失去了肢体,却依然牢牢地握紧手中的武器。明明一次次完好无损地踏上了战场,又一次次完整无缺地离开那片是非之地,但眼神里躲躲闪闪也藏不掉害怕的情绪……

那都是自己的战友!那都是自己的伙伴!

要怎么做呢?老师……如果是你的话,你又会怎么选择呢?

深吸一口气,少年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将那把狠狠地插|进了面前的土地里。然后直起身子低着头,用低沉且成熟稳重的声音回答道:“我会保护你们。”

下雪了。是天空在哭泣吗?又或者,是在感慨着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在这时似乎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会守护你们!我会守护……守护好你留下的……

仰头,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静静地融化、又悄悄地消失不见。到底什么是正确,又什么事错误。之于国家,之于人民,究竟谁是对的谁又是错的。恐怕最后就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明断。

“只有活着的人?”

一瞬间,世界都沉寂了,空旷得只剩下少年一人存在。

“吉田松阳所希望的,既不是所谓的新思想新理念,也不是维持幕府和武士。”红与白交织的二色蝶在空中飞舞,勾勒着女性特有的柔和线条,汇聚出那一身红白二色的独特服饰。“你,还有你的同伴。你们是才吉田松阳的希望,是他竭尽全力所守护的世界。我能看到,在你的眼中有着一种和他十分相似的东西,而且是只有你才拥有的东西。”

黑色长发的巫女轻柔地捧起少年的脸颊,拨开遮蔽了少年双眼的银发,“这是我的请求。请带着他的希望,在这个纷乱之世努力活下去。有些事,只有你才可以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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