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带走我娘。”
床上突然传来一声无助而又透着无限悲伤的梦语。
“嗷——”
仿佛感觉到了主人内心的悲哀,小黑的狼嚎声中也透着哀伤。
房间内的三人在这听到她的梦语时,心中齐齐一痛,眼底浮现出一抹心疼,原来在她坚强的外表下,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刻。
三人同时一动,鬼魅的身形朝着床边闪去。
显然,身体最弱的凤兮夜轻功在三人之中是最高的。他一个瞬移,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在二人身形刚动的时候,人已经坐到了床边。
北冥凌云眼底流露出一丝震惊,轻声嘀咕了一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风影神行步?”
“算你有点眼力劲。”南宫流风得瑟地说。
“你是他师哥,你却不会“风影神行步”,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得瑟的。”白了南宫流风一眼,北冥凌云扬唇气死人地说道。
南宫流风咬牙瞪过去,心中涌出有一股杀人的冲动,很想掐死眼前这个专门戳他痛脚的北冥凌云。
当年在齐云山,师父说他不够定性,吃不了苦,而且资质也没有凤兮夜好,不适合学“风影神行步”,才没有教他。
床边,凤兮夜靠近之后,弯腰抱着冷无心,轻轻摇晃着她,声音轻柔似水,“心儿,醒醒,你做恶梦了。”
被恶梦缠绕的冷无心睁开迷离的双眼,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梦境中带出来的脆弱。她的眼刚好对上那双温润如玉,布满了关心的眸子,心微微一颤,可是脸上的神情却异常的冷淡。
“谢谢你唤醒我。”冷硬的语气透着一丝疏离。
说完,她又躺回了床上背对着床边的凤兮夜,经过刚才一场恶梦,只怕很难入睡,只好闭着眼睛假寐。
“我知道你的心中藏着秘密,你出现在天澜国也并非偶然。无论你想要得到什么东西,我都会帮你完成。”凤兮夜身子微倾,贴着冷无心的耳畔,用只有两人才能够听处到的声音小声地说着。
闻言,冷无心身子一震,依然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床边的凤兮夜唇角上扬,勾勒出一丝清润如风的浅笑,他知道,她听到了!
起身走回软榻,他的位置已经被南宫流风占领,只好盘膝坐到拼到一起的椅子,闭着眼睛继续打坐。
“夜,你刚才在那个女人的耳边说了什么?”南宫流风凑过去好奇地小声问。
“没说什么,只是让她好好休息。”凤兮夜脸上是淡然若水的神情,眼睛都不曾睁开一下地回答道。
“少骗人,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脸上成天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看着善良温和,其实骨子里就是一只狐狸。在齐云山的时候,每次都是你邀我一起偷偷溜下山玩,可是每次回到山上,挨骂得总是我。”南宫流风不满地抱怨,可是凤兮夜却如老僧入定,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好似压根就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南宫流风顿时感觉到挫败不已,也坐回软榻上盘膝打坐到天明。
翌日清晨,清露绢绢流动,南风馆内树木一片新绿,更添一丝春意。
这一夜,梅室中的人只怕都是一夜无眠。
冷无心翻身起床的时候,凤兮夜、南宫流风和北冥凌云三人倒是识趣地离开了,走的自然是窗户。
一番梳洗过后,冷无心特意让吟风准备了一辆标识着“南风馆”标记的马车,马车的帘子也未放下,带着小黑一路高调地往天都学院而去,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她做在马车内。
今日可是开学的第一天,虽然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根本就不需要学习,可是样子还是要做做。
下了马车,还未踏进学院门口,便遭受到众学子们的指指点点。
“你们听说了吗?这个冷无心昨天居然跑到南风馆去找小倌,听将军府的秦楚烟小姐说,她可是一夜都未回将军。”
“你看她穿得还是昨日的那件衣服,看来传言是真的。”
“想不到她长得那么漂亮,居然是如此不知羞耻的女人。谁要是娶了她,将来那绿帽子肯定是要戴得满地开花。”
骂吧,骂吧!
听着众学子们鄙夷的骂声,冷无心非但不气,反而笑得更加灿烂。她相信,众人的骂声越多,就离她的目的越近。
“哟,这不是夜宿南风馆的冷无心吗?怎么,你还有脸来学院上课,秦将军的脸真是被你丢尽了。”司马仪清仪态万千地从皇宫中的马车上走下来,出口的话却是极度的刻薄讽刺。
“丢脸与上课有关系吗?还是学院有规定,丢脸的学生就不能来上课。”冷无心嗤笑一声,莲步轻移走到司马仪清的身旁,冷傲的冰瞳凝视着她,不咸不淡地说道:“倒是你,一颗注定要为司马皇室牺牲的棋子,有空操心我的问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问题。”
“你这话什么意思?”司马仪清目光微冷地回视过去,抿唇道。
“原来你还不知道。”冷无心轻笑一声。
“知道什么?”司马仪清问。
“听南宫流风说,丹木国欲与天澜国结秦晋之好。而你是天澜国唯一的公主,想来这丹木国太子妃的位子非你莫属。恭喜你啊。”冷无心清丽无双的面容流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故意气道。
“你少骗人,我不信。”司马仪清眼底浮现出一丝慌乱,摇着头逃避地说。
刚说完,她又踩着长凳钻进了马车,一贯冷静的她清脆的声音透着一丝慌张,“回宫,立刻回宫。”
车夫得令后赶着马车往皇宫的方向折回。而冷无心则在众学子的议论和指点声中带着小黑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天都学院。
在学院内闲步逛了一会儿,熟悉了一下环境,她便向着文部走去。在穿过学院操场的时候,与司马长山迎面碰了个正着。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男子,都是澜城内官宦人家中一些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近诛者赤,近墨者黑。
这些人与司马长山长期玩在一起,品性自然也都差不多。
“冷无心,你这个耐不信寂莫的yin娃荡fu.昨日皇伯伯才下旨将你许配给我,晚上你就迫不急待地跑小南风馆去召小倌,还夜宿于此。你这样不干不净的女人,本世子才不会娶你。”司马长山伸出一只肥肥的手臂横在冷无心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出口污辱道。
“好狗不挡道,滚开!”实在是不想与眼前之人有任何交集,污染自己的眼球,冷无心面色一沉,冷喝一声。
“敢骂本世子是狗。兄弟们,都给我上,这个女人反正我也不要了,就赏给你们了。”司马长山朝着身后说道。
身后的几人长期流连烟花之地,看到冷无心倾城绝世的容貌之时,早已经是心痒能耐,垂涎三尺。
学过几招三角猫功夫的几人散成一个包围圈,将冷无心包围在其中。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却偏偏要闯进来。”冷无心清冷的面容仿佛笼罩着浓厚的乌云般,漆黑的寒目冷如冰,寒彻骨,她手中的绳子一松,沉声道:“小黑,给我上,咬死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