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熔岩洞原本就十分炎热，一曲鸾凤鸣后火灵之力更加旺盛，烘烤着众人汗流浃背，地底的一个个小池中，滚烫的岩浆如同冒热气的开水，闷热的气流让人连喘气也有些困难，更让人备受煎熬的是还要做出难以抉择的决定，玉竹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冥火真人知道云莹儿的痛苦，也知道她一向果敢决绝，若是决定的事情无人可以劝阻，取过火皇羽，岔开话题，问道：这是何物，云莹儿仍旧跪在地上，说道：女儿自知罪孽深重，这是从华山盗来的宝物火皇羽，仙人就是来追回此物的，冥火真人突然大怒道：糊涂！盗取同道宝物，你是要引起正道和左道的争斗吗？火焰山容不下你了，我也再没有你这样的女儿，百灵道：真人！姐姐这都是为救你啊，冥火真人道：救我就可以肆意妄为无法无天了吗？将火皇羽递还玉竹子，说道：现在我将此女交给仙人处置，玉竹子却看出了冥火真人的意图，他知道虽然鸾凤鸣曲不能全部化解煞气，但有相当的克制作用，还有若是集齐五音仙法或许还可以去除煞气也说不定，只不过他们怕自己离开后便再找不到了，所以想让自己一直带着云莹儿，只不过自己接下来还有要事，实在不方便带着个女子，说道：如果可以我愿意再为云莹儿姑娘压制一点煞气，不过我还有要事未完，东奔西跑的只怕云莹儿姑娘吃不消，还有火皇羽一事，事出有因我也不再追究，等他日我去仙音洞取出所有仙法，定当再来设法为云莹儿姑娘驱逐煞气，冥火真人道：仙人开门见山，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此女为煞气所侵害，只可惜为父无能为力，数百年无一物可以克制，好不容易遇见仙人，还请仙人一定收留她，云莹儿道：义父！冥火真人道：煞气每逢月圆之夜就会加重，都是我为其运功压制，但仍旧不能缓解她的痛苦，仙人身具火菱宝衣又懂伏羲五音仙法，乃世间清灵之最，此正此女莫大的机缘，况且仙人又与我有救命之恩，此女则为我抚养长大，现在将此女赠与仙人，一来全她性命去除她的痛苦，二来也算我报仙人的恩情了，玉竹子知道冥火真人看出来，说道：此仙法对云莹儿姑娘有益，原本也可以教给她，只不过这是本派绝学，非本门弟子不可传授，冥火真人道：仙人救我们，而我们怎么敢觊觎仙法呢？况且我知道此仙法并不是谁都可以学会，我只望仙人收莹儿做一个侍婢，让她可以跟随在您左右，玉竹子真是十分为难，在大雪山和西瑶定下亲事，是因为师门之事责无旁贷，这件事情自己实在没必要再揽，云莹儿不想再拖累任何人，原本的一丝希望也万念俱灰，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自生自灭，取下火龙金刚镯递给冥火真人，说道：女儿身负邪煞之气，不能在侍奉在义父身边了，不过女儿不会轻易认输，我会再去寻找化解煞气的方法，还请义父和仙人都不要为难，又磕了几个头，冥火真人看出云莹儿递还金刚镯，根本是抱着必死之志去的，百灵还不知道，说道:姐姐仙人不帮忙，我陪你去找，云莹儿起身强作微笑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玉竹子看他们的情形却也猜到一二，无奈说道：罢了！不过我也不需要什么侍婢，云莹儿姑娘可以暂时跟我下山，我也会尽快去取回五音仙法，但最终能不能去除煞气，会不会伤到她，我也不知道，到时候云莹儿姑娘的事情就再与我无关了，冥火真人高兴道：莹儿快跪下！仙人如果化解你的煞气，就如同你的再生父母，今后你就是仙人的侍婢，金刚镯你还收下，记住要好好的活下去！云莹儿跪向玉竹子，叫道：主人！您若是能够化解我的煞气，让我回到常人的世界，我的生命就是主人的，玉竹子道：你们怎么都动不动就把性命送人？快点起来吧！转向百灵问道：你的命送不送给我，要我怎么做？百灵被问羞红着脸，骂道：仙人！姐姐是因为你救了真人，还要救她大恩无以为报，所以、、、、、，你怎么为老不尊，开我的玩笑呢？玉竹子道：好好好，是我的错，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了，不过幸好火皇羽找到了，我们尽快通知华山派，不然烈火门就危险了，冥火真人惊讶道：烈火门？云莹儿道；义父都是我，玉竹子道：不要在自责了，我们尽快下山去西海镇，我就施法通知华山的人，以免连累火焰山，冥火真人道：那你们赶快下山，我就暂时不出面了，莹儿记住为父的话，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云莹儿认真的点了点头，百灵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便趁云莹儿煞气大减，一直和她嘻嘻笑笑的说话聊天，三人随即一起下山前往西海镇，玉竹子在西海镇用飞雁传书通知明易，然后就在西海镇等待华山派的消息，云莹儿因为煞气被压制住，玉竹子又经常吹奏鸾凤鸣曲，所以她基本上不用怎么去避讳他人了，就连普通的凡人在她身边多待一会都没事，这让云莹儿倍感人间的温暖，又有百灵这巧嘴在身边一直说个不停，云莹儿似乎连性格都比以前好多了，不过没几天百灵便接到沈文泰的传音让她回去，没奈何百灵只能先回去昆仑山，玉竹子在她临走时对她说道：等我的事情办完了，我也会去昆仑山一趟，百灵也就变得非常高兴，道：那你一定要来，我等着你和姐姐，之后就剩下了云莹儿和玉竹子了，云莹儿虽然一直叫玉竹子主人，也是准备做他的侍婢，不过云莹儿煞气在身没有怎么接触过人不说，就连所有的事情都是冥火真人安排好，活脱脱的一个大小姐，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就连人间要用钱也是和烈火门的时候学会，所以她只知道用钱买，还有就是像冥火真人自愿像父亲一样照顾她，别的一无所知，也因为孤僻的只有百灵一个朋友，因此不怎么和别人说话，平常也总是冷冷冰冰，也不愿意呆在镇子上，所以二人就在西海湖边等候着华山的音讯，云莹儿一直称呼玉竹子为主人，这让他不禁想起小竹，不过听着实在别扭，于是想让她改个称呼，但不知道应该让她改叫自己什么，自己只想帮助云莹儿化解煞气，根本不需要这么一个侍婢，于是说道：其实我比你大不了多少，而且我也不是你的主人，等化解你的煞气之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云莹儿道：您如果能够救我，而此时又不惜余力帮助我，我实在无以为报，你又法力高强，我也只能跟随在侧服侍而已，如果您不喜欢我叫你主人，我在人间常听闻他们唤家主年少者为公子，不然我也叫您为公子，玉竹子心想真不知道谁服侍谁，好在两人都是修仙之士，没有一日三餐四时冷暖的事情，也免去了许多的麻烦，看着云莹儿冷漠淡然的样子，总是蒙着面纱，还是有些好奇，问道：干嘛总是蒙着面纱，云莹儿道：我独自时也不怎么蒙着，只因为是先天带着煞气，面容丑陋怕吓到别人罢了，玉竹子抱歉道：对不起！云莹儿依旧冷冷说道：没事，我早就习惯了，只不过怕吓到别人，玉竹子道：我可以看一看吗？云莹儿脱下面纱，边说道：公子不要被吓到了，玉竹子看着云莹儿，凝脂的玉容，花月之貌那里是她口中的丑陋，只有眉心一点好似莲花的血丝纹路，更为云莹儿增添一道别样魅力，看的玉竹子几乎呆愣住了，公子！公子！云莹儿叫道，玉竹子哦了一声，说道：你！云莹儿随即带上面纱，说道：公子是吓到了吧！玉竹子道：你跟我来我再为你吹奏一曲，然后带着云莹儿来到西海湖边上，看着清澈的湖光纯净无暇，微风轻轻的拂动水面，带起道道荡漾的波纹，玉竹子按住竹箫，问道：你有多久没有看过自己的容貌了，云莹儿摇了摇头道：记不清了，玉竹子道：你看看水里的自己，云莹儿看着中的自己，鼓起勇气慢慢的摘下面纱，没想到自己的容貌竟然如此的美丽，她仿佛看见另外一个人，自从十岁那年看见满脸血丝的自己，数百年了云莹儿出来没有在照过自己，当又一次照看自己的面容，虽然额头的眉心处还有一点血丝，脸上已经恢复原有的样貌，然后在脱下手套，看着洁白细嫩的双手，伸到湖中划了划水，耳畔又响起鸾凤鸣曲，蓝天白云轻音妙乐，一个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自己，置身其中莫过于此生最快来的事情，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天真烂漫的时光，等到玉竹子一曲奏完，感觉是那样的短暂，却又像弥补了整个缺失的少年时光，然后又蒙上面纱，玉竹子感到有些奇怪刚想问，不料云莹儿却说道：公子可以算是第一个见到我真正面容的人，而我的容貌今后也只为公子一人所见，玉竹子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让她摘掉面纱但又不好强求，只能看着远方忽然一只大雁从南方往北，然后向下直冲玉竹子的方向飞来，离得不远时便化作一根羽毛，玉竹子伸手接住，看见雁羽上写着四字，情况有变！玉竹子立刻感觉出事情不妙，但怕云莹儿担心，说道：看来我们得去一趟南疆了，云莹儿道：不会是烈火门出事了吧？都怪我！玉竹子道：别担心，传书没说什么，可能有些棘手的突发事情，只是到时到了南疆，华山的弟子可能认识你，所以你就暂时不要出面，云莹儿道：嗯！我们出发吧！玉竹子道：还不行，此去南疆路途遥远，我的佩剑丢了，如果用竹箫我怕它耐受不了灵力，我们回镇上买把剑吧，云莹儿道：公子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坐火龙，说着双手合十，然后退开掌心一上一下舞动，顿时她手上的金刚火龙镯化作一条巨大的火龙，伴随着霹雳咆哮之声，二人坐上火龙向南疆飞去，只不过不知道明易他们的准确方向，于是以法力吹动雁羽化作大雁带路，不过一南一北终究路途遥远，光是行程就是花费了十几天，这还是因为火龙凭借金刚镯的灵力不用停下休息，要是御剑飞行只怕也得一个多月，二人跟着雁羽来到一处树林，据云莹儿说起那里离烈火门不远，有可能是华山众人聚集之地，所以他们落到树林里寻找华山派的人，为了不让他们误会玉竹子留下云莹儿，独自在树林里带着大雁寻找，冬季将至树林里已经满是枯枝落叶，光秃秃的树杈一眼可以看出很远，却不见如何人迹的踪影，只见大雁在一棵大树的底下徘徊了一会儿，然后朝着前方继续飞去，玉竹子跟着过去见到周围树木多多少少有打斗的痕迹，还有一些树枝树干被火烧焦，和被剑气划出的痕迹，玉竹子推测华山派可能和烈火门交手了，继续跟着大雁方向前去，远远看见有一座两层的小木屋，外面似乎有华山派的人把手，而大雁也已经不见了踪迹，当要再靠近木屋时，一人喝道：你还来这里干什么？玉竹子看的清楚正是明奇，问道;明易师弟呢？旁边跟随的明理骂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你们绵竹只帮助这群邪魔外道，我华山派和你们从此恩断义绝，玉竹子虽然糊涂，但听到恩断义绝四字，怒从心起严正说道：明易师弟呢？叫他出来，他才是华山派掌门，若让华山、绵竹恩断义绝不是你们说算，明奇道：师兄息怒，明理师弟一时情急，你不在这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你的三位师弟，他们、、、、、，我们怎么了？这时一道剑光落下，玉竹子看出是玉清子，叫道：师弟到底是怎么了？这时玉清子赶忙走到玉竹子身边，向华山派的三人说道：要不是我今天准备来和你们华山说清楚，你们还不知道怎么鼓捣我师兄呢？明理骂道：谁鼓捣你师兄，说什么清楚？玉清子道：你们灭了烈火门满门一百三十多口，有一点像是正道修仙之士的行为吗？左道也干不出来啊！玉竹子惊讶道：什么？明奇道：那他们烈火门害死我两位师弟，这个帐怎么算？还有掌门师兄他，他也、、、、，玉竹子道：两位师弟？明易怎么了？明奇道：那日我们先来南疆调查烈火门情况，得知烈火门果真和魔教中人有勾结，于是怕寡不敌众便通知华山门人前来接应，准备一举烈火门和魔人，玉清子道：胡说！烈火门的那个魔人是魔教派做说客的，此事是明易师兄亲口所述，你不会忘记了吧？而你们华山派人来也不像是为了铲除魔人，好像是带着中毒的弟子和被你们抓了的烈火门人换解药的吧！不过你们杀了他们的一个弟子，人家不肯换给你两人的解药，于是你们便发怒依次杀死他们的三名弟子，而他们也催动蛊虫毒死你们的两名弟子，是不是？明理道：胡说！明明是他们催动蛊虫在先，让两位师弟生不如死，企图逼我们就范，玉清子道：换药是事情失败让你们闹得非常的僵，还有魔族派说客说烈火门归顺魔教，加上我们也没有证据是他们偷了火皇羽，还有我大师兄传来找到火皇羽的消息，明易师兄决定只身赴烈火门说明缘由，并且准备力劝烈火门不要加入魔教，明奇道：掌门师兄大仁大义，孤身前往烈火门就为了力挽狂澜，但是烈火门他们投魔教心意已定，于树林中截杀师兄，玉竹子道：明易师弟他？明奇拔出手中穿云剑，说道：师兄生死未明，只留下了这把剑，玉清子道：明易师兄未必就遇害了，还有此事疑点重重，此事后我们师兄弟三人也多番前往烈火门质问，他们的李门主说明易师兄和他谈了许多，也说起了一些火皇羽的事情，烈火门自知做错愿意向华山道歉，至于魔教烈火门虽然不是什么修仙之派，但毕竟是冥火真人的后代，他也是左道修仙中少有的大成之者，后辈怎敢与魔教勾结给先人蒙羞，所以或许是魔人的策反之计，不料华山的诸位同门不听劝诫，反而大举进攻烈火门，倒是烈火门主动退到玄火坛的祝融火门阵后躲避，各位同门还是不听我们绵竹三师兄弟的劝诫，强攻祝融火门阵自以为可以用裂岩术震塌玄火坛，不料玄火坛坚硬无比裂岩术不奏效，攻入祝融火门阵的弟子全部阵亡，然后他们把这笔账也算到了烈火门的头上，后来明奇、明理和明云三位不知道用一套什么法术，破除了祝融火门阵，然后大肆屠杀烈火门人，灭人满门玉皇子师兄实在看不过去，出手救下了一个六岁儿童，也是烈火门的唯一余孤了，然后这几位华山的师兄弟就说我们不但不帮忙，而且还和他们作对，明理道：胡说！明明是烈火门勾结魔教害我师兄，我们攻打烈火门也只是怕师兄还被囚禁在烈火门，准备去救他出来，玉清子道：你们屠灭烈火门有见过明易吗？明理道：我掌门师兄只怕已经遇害了，这正是烈火门勾结魔界向他们献媚的最好证据，这等邪魔外道若不将其扼杀在萌芽中，难道还让他们继续霍乱人间吗？玉竹子喝道：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