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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人在失恋以后,有千万种状态。有些人想一醉方休来忘却那无尽的伤痛,酒精是最好麻痹自己的东西;有些人化悲痛为食欲,只有在你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时候,你才会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满足感,只有那些美食不会背叛你;还有些人则是疯狂的工作,疯狂到自己都没有时间来想起他。可是时间才是最好治愈的良药,要多久,得多久?

夏墨属于最后一种,她一切看起来再正常不过,她微笑,对着谁都微笑,她要把最好的笑容给他,告诉他,即使她的世界没有他,也一样很好。她不去看玻璃后面的他,她知道他一定在透过那玻璃远远的看着自己,悔恨、懊恼、可怜、心疼?这些她都不需要,只是心灵的某处飘来一个声音:爱一个人,就是远远的看着他幸福。他幸福吗?应该吧!

即使繁忙充满了白昼,也有那漆黑孤寂的夜晚,任凭那泪水肆虐脸庞。幸福如烟花般短暂,心灵如玻璃般易碎,曾经的十指紧扣,现在只有左手与右手相拥着所剩无几的点点余温,无助的闭上了双眸,若是余温已散,再热的温度也触及不到眼角额潮湿。

深夜无法入眠,夏墨起身,走到阳台。外面一片漆黑,昏暗的路灯延至了街角,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阵冷风吹了,夏墨打了个寒战,“老天,你还要折腾我到什么时候?”那些相爱的日子,彷佛就是昨天,昨天还能亲吻你深邃的双眸,还能触摸你俊逸的脸庞。而这些却深深的刻在心里,印在脑海,即使失忆,也会有淡淡的痕迹。

黑夜太过漫长,夏墨决定延长白天的时间,疯狂的加班到深夜,如此劳累疲惫的心,还不能把你从我的脑海里驱赶?

“小墨,你最近很不对劲吗?这么拼命?”说话的是璐璐,她发现自从夏墨生病后来以后,就怪怪的,而且拼命加班。

夏墨抬起头,努力的笑着:“没有啊,很正常啊。”

“那个肖总也不正常,整天神情恍惚的,昨天让他签个字,还签错地方了。”璐璐继续说道。

俊泽,他怎么也这样?这个公司需要他,夏墨有些心疼。

“你和肖总怎么了?不会分手了吧?”璐璐夸张的问道。

夏墨心里咯噔一下,努力强装镇定的说道:“你乱说什么啊,我跟肖总没有任何关系,哪来分手之说?”

“别装了,公司早就传遍了,他们都说经常看到肖总带你去看电影吃饭,不是谈恋爱还是什么?她们都说你很厉害,竟然能从林大小姐手里把肖俊泽这样的男人给抢过来。不过,最近肖总和你都不说话了,他们传说分手了,是真的吗?”

夏墨站起身,脸色难看的要命,冷冷的说道:“没有的事,我去一下洗手间。”

“哎,小墨,别生气啊,就随便问问。”

人言可畏,流言蜚语,怕是他们的事早已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了,更何况璐璐这样好八卦的人,夏墨并没有生气及怪罪的意思。而这一切终会过去的,俊泽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她去了洗手间,刚才还有其他部门的女人叽叽喳喳的聊着什么,看到了夏墨,顿时安静了下来。夏墨也不去理会,只是洗了洗脸便回到办公室里。

下班的时候,璐璐悄悄的凑了过来,满是歉意道:“小墨,别生气啊,我就瞎说说的,没坏心。你也别难过,我会支持你的。”

“没事,我没有生气,璐璐,你先回去吧。”夏墨微微的笑了笑,说道。

“没事就好,你早点下班啊,注意身体,别太拼了。”

“嗯。”

过了一会,办公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的走光了。夏墨只是埋头做着她的方案,再抬头,窗外已是一片漆黑,抬起手,看了一下时间,已是晚上十点了。最近生物钟出现了紊乱,早已过了晚饭时间,竟没觉得饿。夏墨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去,怕赶不上地铁。起身要走的时候,看到俊泽的办公室灯还亮着,他还在伏案工作。

思虑着是否要去打声招呼,想了一下,还是不要打扰他吧,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俊泽跑了出来叫住了她。

“小墨,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

夏墨应声回了头,说道:“我去乘地铁,肖总,我先走了。”

“等等,我送你。”

夏墨刚要说:“不用。”却见俊泽迅速跑进办公室,收拾好衣服和包站在了门口,说了声“走吧。”不容夏墨半点的拒绝。

夏墨慢慢的跟在了后面,眼前这个男人,飘荡着熟悉的气息,他一直这样,温柔的霸道着,让你无法拒绝。

到了,俊泽先为夏墨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夏墨却自己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俊泽一愣,并没有说些什么,关上门,自己坐回了驾驶位。

一路上,安静的可怕,俊泽专心的开着车子,夏墨只是把头扭向窗外,看着路边的街景。

“小墨,你最近过的还好吧?”透过后视镜看到漫不经心的夏墨,俊泽问了声,打破了安静。

“很好。”夏墨回过头来,却看到车窗前还挂她送的晴天娃娃,鼻子不禁一酸,声音有些沙哑。

“那晚……”俊泽似乎想解释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往下说去。

“你要解释什么?你喝醉了,不是我看到的那样?亦或者是你对我只是逢场作戏,我只是你感情空虚寂寞时的一枚棋子?”夏墨愤怒的打断了俊泽,倔犟的眼神里却闪烁着些许泪光。

俊泽看到夏墨,心中一阵酸楚,连忙在路边停了下来。夏墨从车里冲了下来,俊泽也跟了上去,双手握住夏墨瘦弱的肩膀,大声喊道:“不,小墨,我知道我没资格说什么,我只知道我的世界没了你,我就是死了,万念俱灰。”

“那你为什么还那样做?为什么?”撕心裂肺的声音,尖利的划开夜空。

俊泽紧紧的抱着夏墨,那小小的身体在他的怀里挣扎着,颤抖着,“你放开我,放开我。”

“不,我不放手,小墨。”俊泽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他多希望这一刻永远停止。

夏墨死劲的挣扎着,推开了俊泽,冷冷的看着他,“那林佳琪呢,你把放哪?”

他没有办法回答,纵使他爱的是夏墨,可是有些事自己做了是需要承担的。

夏墨转身,迎面吹了阵阵冷风,吹散了夏墨的顺发,她凝望着远处那朦胧的街角,过了一会,转过身来,细细的看着俊泽,轻声说道:“俊泽,我爱你,我不想知道你做过什么,但是我不能自私,好好对佳琪,不要让她再受到伤害了。忘了我,如果还有来生,我们再牵手,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祝你幸福。”

说完,招手,一辆的士停了下来,夏墨上了车。俊泽留在原地,“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喃喃的重复着。

流星似的过往,在年轻的天空划下最美的弧线,紧紧依偎着这份点滴心酸回忆,驻起暖城的堡垒,感谢红尘有你,如果爱还有来生,我一定会紧紧握着你的手,陪你走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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