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汪雨无奈地拍了拍徐小可的脑袋,侧过身,将她一起拎进了房子,“我们收拾一下就去吃饭,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好的好的!”徐小可闻言,用力点了点头,眼里的笑意简直都要溢出来了。还真是容易满足……汪雨又摸了摸她的头,转身走进房间。徐小可已经将房间整理好了,昨天弄脏了的东西也统统塞进了洗衣机,汪雨认真检查了一遍,发现没什么麻烦事,于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和徐小可出门了。汪雨锁好门,冲徐小可挑了挑眉,徐小可的笑容一刻都没冷过,接到了汪雨的指示更是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给他带路。两人之间的默契总是那么自然,无声无息间就流露了出来,这是谁都无法取代的。
好在,他们俩都不是拖拉的人,不一会儿,便坐在附近一家小餐馆里等着上菜了。“呐呐,我跟你说哦,这里的油淋茄子味道可好了。”徐小可兴奋地跟汪雨介绍到,讲到激动的地方她更是手舞足蹈,孩子气十足。汪雨也不嫌烦,溺宠地看着元气满满的徐小可,时不时附和着她发出一声惊叹。两人周身的气氛分外和谐,惹得其他客人纷纷侧目,打量着这一对璧人。“呐,尝尝这个,我最喜欢了!”徐小可再次将一道菜肴推到汪雨面前,满心期待地等着他品尝。汪雨笑得有些无奈,倒不是嫌弃徐小可的聒噪,只是……这桌上哪一道菜不是她最喜欢的啊喂!徐小可总是这样,看似直率坦诚,心里藏不住东西,但事实上她从没把那最真实的东西放到台面上说,她主动提及的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罢了。不过,汪雨还是拿起筷子,认真品尝了这道菜,至少,她想与自己分享的心是真的,不是吗?确实,徐小可看着汪雨尝过自己点的菜笑意更深了,她是有多想与汪雨分享啊,自己的喜欢的菜肴、风景、文字、音乐……她都想与他分享,分享一切美好的东西。
徐小可还真是闲不住的主儿,一顿饭下来,她就没住过嘴,从天文到地理,从八卦到哲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跳脱的思维一般人还真跟不上,可谁叫这个人是汪雨。在常人难以接受的节奏下,他们洽谈甚欢,眼里闪烁的光芒将彼此的将映照的愈发清晰,深深印在脑海里。“回家吗?”吃完后,汪雨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徐小可,徐小可自然地结果,“唔……可不可以,休息一天啊?”徐小可怯怯地问道,一副生怕被拒绝了的样子,今天兮然放假半天而且不用上晚自习,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徐小可自己是绝对不会错过的,可是,汪雨就不一定了,他有追求,积极上进,又怎么会浪费这么宝贵的时间?徐小可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没什么的,大不了自己一个人玩嘛,以前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话虽这么说,但,徐小可一想到汪雨会拒绝她,心里还是难受地紧,同时,也有一种莫名的自卑感扑面而来。是啊,这样玩物丧志的自己,怎么好意思现在他的身边?
汪雨一直关注着徐小可,又怎会不知道徐小可情绪的变化?可这突然的低气压他还真是摸不清头脑,这是怎么了?难道她以为自己嫌弃她了?“好啊,正好我也想放松一下。”汪雨怕徐小可误会,急忙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徐小可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一脸认真的汪雨,他说什么?“……哈?”等了半天徐小可才憋出这么个字,汪雨眼睛眨了眨,真不知道,她怎么可以这么迟钝,“我说,下午出去玩吧。”说着又伸手揉了揉徐小可的头发,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动作了,像是给自己家养的小猫顺毛一样。“诶!”徐小可一下子又精神了起来,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荡啊荡,又有点忐忑又有点兴奋……总之,很奇妙的感觉。
一整个下午,徐小可都沉浸在一种似梦非梦的感觉里,曾几时,她还在偷偷关注着前桌的他,为他和其他人表现出的亲昵而苦恼;曾几时,她还在犹犹豫豫不敢靠近,怕自己受伤又怕打扰他的清静;曾几时,她还在懊恼不已后悔走到这一步,每天都幻想着重新开始,再得到一次选择的机会……如今,曾经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后悔懊恼,开心激动,都与现在的她毫无干系。徐小可已经满足了,能光明正大地走在他身侧,享受他的温柔,细细品味他的陪伴。心念一动,徐小可咬咬唇,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汪雨垂在身侧的手,不顾他惊异的脸色,低着头向前走去。容我再任性一次……下次,我一定不会……徐小可的思绪一瞬间凌乱了,因为,此时她的手被汪雨紧紧包在掌心里,肆意吸收着他的体温。
“怎么这么凉?”汪雨侧过头,无视徐小可不可思议的目光,行为举止依旧是那么自然,仿佛这些都是他理应做的。徐小可脑子里一片空白,木讷讷地也不知道说什么,汪雨也不怪她的失神,而是用力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的手,她的心。他也需要勇敢一次了。徐小可垂着头,似乎还没缓过神来,突然,她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不似平时的夸张,不似交际时的虚伪,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笑容,内敛温和,却美丽得不可方物,这就是徐小可吧,最真实的徐小可。两个人,大手牵着小手,一高一矮的背影温柔了整个世界的光,还需要说什么呢?很多东西并不是没有,也并不是不知道,而是对未知的恐惧掩盖了那些本应心照不宣的心情。他们之间还差什么了?默契?感情?理解?不,都不是,只是少了最后一点点勇敢而已,少了,面对彼此,面对自己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