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如丝,杨柳如烟,杜宇、彩凤站在青青阡陌之中。
果真是斜风细雨不须归吗?
两人抵额相视而笑。
彩凤说:“一年不见,你怎么这么大胆了?”
杜宇没有回答,她的唇是温柔的陷阱,是香水百合,是蜂蜜美酒。他又再次吻她,而她这次却没有抵抗,热烈地回应他。
两人吻了好久,衣服湿了也不在意。
真的只是久违吗?
杜宇说:“嫁给我。”
彩凤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时间很快,彩凤以郡主的身份嫁给杜宇,被迎进宫中,封为贵妃。
今天是蜀国大喜的日子,杜宇和彩凤成亲的吉日。
梁皇后远远站在杜宇和彩凤的洞房外头,审嬷嬷说:“皇后娘娘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娘娘好不容易把陛下栓在自己手里。”
梁皇后说:“爱到深处,不是把对方绝对占有,不理会、忽视对方的想法和感受。官家虽对我不曾怨言,但内心是苦的。与其看他这样郁郁寡欢,倒不如成全他和彩凤两人。”
审嬷嬷说:“娘娘如此大度,为陛下着想,希望陛下能体会娘娘的爱意与苦心。”
梁皇后说:“我们走吧。”
审嬷嬷应到:“是,娘娘。”
红烛金屋,锦帐罗帷。彩凤乖乖巧巧地坐在放有宝瓶、玉如意的喜床上。
杜宇走了进来,今天他的心情格外喜庆,见彩凤朱红的嫁衣上绣著金灿灿振翅欲飞的凤凰,头上盖着大红绸缎。
一旁的嬷嬷、宫女走上前来,递上一杆喜秤对杜宇说:“吉时到,请陛下为娘娘掀盖头,从此称心如意,和和美美,百年好合。”
杜宇拿起喜秤,轻轻挑起彩凤头上的红盖头。缀满珠玉的凤冠流苏若隐若显遮住她英秀的容颜。真是惹人怜爱,想一亲芳泽。
两人并坐在床上,嬷嬷说:“现在请陛下、娘娘饮合卺酒。”
说着,一宫女走至两人床前,屈身递上喜端岸,岸上有两杯喜酒。两只酒杯被彩丝相连,并绾成同心结。
杜宇拿起一酒杯递给彩凤,自己再端起一杯。两人互敬互饮,酒杯一空,两人将酒杯放入喜岸。
杜宇对嬷嬷、宫女说:“你们先下去吧。”
嬷嬷、宫女领命告退。
杜宇对彩凤说:“彩凤,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
彩凤说:“她们可算是走了,累死我了。”
杜宇问:“怎么啦?”
彩凤自己把凤冠取下来放在床上说:“这个东西戴在我头上实在是太重了,她们一直站在这里,害得我想摘又不敢摘。我脖劲都快酸死了。”
杜宇说:“我的错,害你遭受这份罪。你转过身去。”
彩凤说:“你要干嘛?”
杜宇说:“你听话转过去就是了。”
彩凤依言转过身,背对着杜宇。
彩凤突然觉得肩膀一松,十分舒服。原来是杜宇给她肩膀按摩起来,他的手法、力道、穴位把控点都拿捏得特别好,既轻柔又给力,让彩凤十分受用。
彩凤取笑杜宇说:“你捏得这么好,不做捶腿揉肩的丫鬟真是可惜。”
杜宇听了这话,从后面抱住彩凤,亲吻着彩凤如玉的耳垂。
彩凤又羞又惊,说:“你干什么啊?快点停下,弄得我好痒。”
杜宇说:“叫你笑话我。”
彩凤说:“我不笑话你就是了,你快停下。”
杜宇果然没了动作,问:“彩凤,你说我们分开多久了。”
彩凤说:“足足一年吧。”
杜宇说:“虽然只有一年,但我感觉比一辈子都要长。今天是我们成亲的好日子,我现在都觉得像是在梦里。”
彩凤突然掐了一下杜宇的手。杜宇吃疼,问:“你干嘛?”
彩凤说:“你不是说在做梦吗?我帮你确定一下。你会感到疼,说明你不是在做梦,这下可以放心了。”
杜宇说:“好啊,你还得寸进尺了。我非好好收拾你不可。”
说着,杜宇就去解彩凤的朱红喜服,彩凤偏偏闪躲不让。结果就像是杜宇在给彩凤挠痒痒,彩凤被挠得咯咯笑。
彩凤说:“不要闹了。”身上的衣服被解开一道口子,露出一小片白色繁花抹胸。
杜宇说:“我不管。”二人歪倒在床上,杜宇想要强吻彩凤。
彩凤突然严肃地说:“你要再这样我就生气不理你了。”
杜宇便放了彩凤,有些不解说:“今晚是我们洞房花烛夜,你怎么了?”
彩凤说:“你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拜皇后姐姐的大度与退让,那是因为她真的很爱你,才忍心成全我们。你应该多关心一下她才是,而且长幼有序,今天虽是我们成婚的第一天,但是如果你现在能过去看她陪她,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杜宇说:“难得你能这么想,皇后确实是难能可贵,能娶到你们两个为妻,真是我三世修来的福气。可今天毕竟是我们洞房新婚,我还是留在这里吧。”
彩凤说:“正是因为是我们新婚第一天,你现在去皇后那里她铁定很高兴。来日方长,我都已经进宫嫁给你了,君又急什么呢?”
杜宇见她执拗,说得也颇有道理,说:“那好吧,那委屈你了。我明天再来陪你。”
彩凤说:“你去吧。”
杜宇走出彩凤的凤藻宫,有宫女太监在门外侯着。
高力仕见杜宇出来,问:“陛下,您怎么独自出来了?您不是该在里面吗?”
杜宇说:“不要问了,走,我们去皇后那里。”
高力仕答:“是。”
到了梁皇后坤宁宫的宫门口,高力仕传到:“陛下驾到!”
坤宁宫皇后处的小太监也传到:“陛下驾到!”
梁皇后问:“审嬷嬷,我是不是听错了?官家过来了?”
审嬷嬷说:“娘娘没听到,是传陛下过来了。”
这时杜宇走了进来,叫到:“皇后。”
梁皇后见到杜宇很是诧异,问:“官家,你怎么今晚到臣妾这儿来了?”
杜宇说:“怎么我不能来皇后这里看你吗?”
梁皇后说:“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晚是官家的大喜日子,官家应该留在新人那里。”
杜宇说:“我和彩凤姑娘能有这一天,多亏了皇后的帮忙与成全,彩凤姑娘和我对皇后都是感激不尽,她要我代她向你问好。”
梁皇后说:“这么说,是彩凤姑娘让官家过来的?”
杜宇说:“也不尽是,我也觉得十分愧歉皇后,也想过来。”
梁皇后说:“官家能这么想着臣妾,臣妾已经很高兴了。只是今晚官家实在不适宜来陪我,把新人晾在一边,只怕后宫有人非议臣妾霸道。官家还是回新人那里去吧,明天再来我这也不迟。”
杜宇有些犹豫,说:“这,”
梁皇后说:“官家别再这啊那啊,你和彩凤姑娘一年未见,今晚真的应该好好呆在她那陪她。”
杜宇说:“那好吧,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梁皇后说:“好,官家,你先过去吧。”
于是杜宇又折返彩凤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