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白雾茫茫,温暖的的阳光洒在雪地上。放眼望去,银装素裹,草覆白被,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好漂亮的雪景。
透过层层迷雾,看见了沐浴在轻柔的细雪洒落的梅花下的男子。
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英俊优雅,一双深邃而悠远的黑色眼眸犹如闪亮群星的夜空,那如水的眼眸,令人想起了深海里的黑珍珠。阳光轻盈的跳跃在他墨黑色的睫毛上,细微的光芒让他的眼睛染上一种和谐的色彩。
他看着我浅笑,细密的吻落在我脸上,唇上,扫的我脸痒痒的。
我笑着躲闪,任由他紧紧将我圈在怀中,贪婪的吸允着属于他的梅香。
缓缓睁眼,入眼的却是殿中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的飞舞着点点光亮。
“醒了。”低沉的声音将神智不太清醒的我唤醒。
我仰头,恰好对上他略带疲惫的俊容。脸微微发烫,暗骂自己,水若兰,你在发什么春梦!何况男主角还在现场!
他浅笑,手抚了抚我光洁的额头,“再睡会儿,还是,回床上去睡…”
“不要,人家就要陪着你。”我往他怀里靠靠,手圈上的腰,扬扬小脸,故作委屈,“还是我妨碍你批阅奏折了。”
“怎么会?”他放下手中的奏折,刮了刮我的鼻尖,将毯子往上拉了点,“兰儿,你撒娇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撒娇?我有撒娇吗?好象有!我把头埋进他的衣襟里,掩饰自己红的可比天下朝霞的脸。
“刚刚梦到了什么?笑得好甜?”他啜了一口茶,又拿起了朱砂笔,继续在奏折上钩钩画画。
我的脸更红了,连忙转移话题,“这么晚了还要加班,加不加薪水?!”
宇印凌轩对于我的独特言行早已习惯,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没什么,就是有些要紧的事亟待解决。”
“哦?”我好奇的撑起身子,就被某人温柔的按在他身上,重新将毯子往我身上拉拉,似是责备似是担心,“小心受寒。”
我笑笑。扬唇,“是关于北辰国战俘的事吗?”
宇印凌轩微微有些诧异,转而恢复平静,眸中有什么在流转。
“战俘,一向是敌我双方最难处理的环节。若不杀他们,且不论会不会发生暴乱,单说衣食住行就是一笔庞大的开支;若杀了他们,只会激化两方的矛盾,只会陷入更久的苦战,这无疑又是雪上加霜。”
我一边玩弄宇印凌轩的长发,心里不经暗自嘀咕:皮肤好的变态就算了,连头发也是又长又黑,莫非这雪英大陆的水土真的专养美男?!一边分析局势,“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好法子。”
“兰儿,你可知,后宫妃嫔不得干政?”宇印凌轩微微垂眸,我这个角度刚好看到他眼底折射出来的幽光,令我浑身猛地一颤。
“不过,朕很想听听水凌宇的意见。”他放下手中的朱砂笔,眸光冰冷的扫向我。
我知道,他是透过我看一名男子——水凌宇。
“以在下的愚见,我们大可交换战俘。”
“交换战俘?”他拧眉,似是不赞同的撇向我,“怎么交换?士兵的阶级,士兵的老弱都不相同,如何换?”
我撑起身子,与他平视,不甘示弱的回视,“同阶级的士兵交换同阶级的,譬如,百户侯换百户侯,千户侯换千户侯…年轻的换年轻的,年老的换年老的…”
“你可知,我们此次俘获的战俘远远多于北辰,那剩下的呢?”
“这便是我们的筹码!”我缓缓站起身,看着殿中摇曳的烛火,“北辰国会忌惮这些俘虏,不得不听从我们的提议,何况,这个提议与双方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再则,皇上大可下令,剩下的俘虏愿留下定居者便可留下,从此为紫云国民,不愿留下者便以一人多少金为筹赎回北辰国,那些俘虏定会感皇恩浩荡,世间便又会少一些反对皇上的人。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我自信的一笑,转而看见宇印凌轩赞同的神色,决定趁此机会灌输一些儒家思想。
“为君者,应以三纲五常为道德规范,主张仁政,德治,提倡经世济民,应吸取历史教训,能居安思危,政治清明,轻徭薄赋,励精图治…”
“兰儿,你想牝鸡司晨吗?”
我怔住。我刚刚说了什么?我怎么能够教他怎样做皇帝?!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轩,我…”
“好了。”他起身,紧紧拥住我,“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开开心心待在我身边就行了。“
“嗯。”
心中有种莫名的幸福感,仿佛心底最温柔的角落被轻轻触动了。他的手缓缓附上我的腹部,眸中闪现着罕见的慈爱。我忽的想起另一个问题,抿嘴偷笑。
“傻笑什么?”他抱起我,轻柔的放在软踏上,为我拉上毯子。
我有点犹豫,最后还是抵不过好奇心,轻声问道:“你怎么紧张得像第一次当爹?!”
宇印凌轩微微扬唇,忽然凑近我,薄唇轻轻贴在我耳边,“不是谁都可以有我的孩子。”
我轻推开他,“那你娶那么多女人做什么?当摆设!”
宇印凌轩的手温柔的抚摸着我隆起的腹部,低笑,“我让她们喝了不能受孕的药。”
我的下巴立即脱臼,难道古代也有避孕药?
手轻轻合上我的嘴,一连串低笑溢出口来。他习惯性的埋头倾听我的腹部,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孩子,以后让母亲生一个小妹妹陪你。”
我无语。这一胎还没生就想着下一胎,当我是母猪啊?!
突然,感觉肚子里的孩子踢了我一脚,仍贴在我的腹部得他也同时感觉到了。只见他欣喜若狂的抬起头来,“兰儿,你感觉到了吗?他在说好,他说好!”
我的心里泛起一种温柔的情绪——有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在这里呢!
“兰儿,我要你明白,你有几个孩子,将来,我就有几个子嗣。”
心微微一动,帝王,也能有唯一吗?也可以专情吗?
“怎么呢?呆呆傻傻的?”很轻很轻的气息萦绕在我耳边,我浑身一颤,连忙将他推开。
他顺势将我搂在怀里,温柔的吻落在我脸上,“怎么,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
“谁,谁跟你老夫老妻?”
他的手轻轻缩紧,在我耳边轻叹,“我从来没有想过等一个孩子出生时这么磨人的事情。要多久才能…”
我的脸更红了。迷迷糊糊中又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