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献精神是人类一种纯洁高尚的情操,它是鼓舞和激励人们奋发向上、公而忘私的内在力量。历史上的伟人为推动人类文明与社会进步,作出了巨大奉献,受到了人们世世代代的景仰。现实中的普通劳动者同样为人类文明和社会进步作出了应有的奉献,也理应受到大家的尊敬。
39.25年如一日
从一年级到五年级,一个又一个教学循环,王宝杰一共送走6届学生,谁生了病都享受一份额外的“补课待遇”。她说,耽误庄稼是一年,耽误学生可是一辈子啊!
从黑龙江省克东县的宝泉镇到永平村那个低矮、昏暗的草房,来回将近40里,王宝杰25年如一日,天天如此,往返奔波,风雨无阻,没有迟到过一分钟,没有缺过一节课。
1977年8月15日,王宝杰高中毕业了,被分配到离家20里外的永平村小学任教。这一天,她在日记中写道:“1977年8月15日,这是我终生难忘的日子。19岁的我站在了讲台上,开始了为人师的生涯。每天几十里路途,每月二十几元工资,会很苦很累,但我决不后悔。”
1988年的一天,王宝杰6岁的女儿患了重感冒,高烧不退,丈夫又不在家,王宝杰看着女儿烧得通红的小脸和痛苦的表情,犹豫着是不是请一天假。可是班上那二十几双期待的眼睛立刻浮现在眼前,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把药和水放在床边,吻了吻昏睡中的女儿,悄悄走了出去。晚上下班回来,女儿卷着被子缩在炕头啜泣,看见妈妈回来,女儿一头扑进她怀里,哭诉着:“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妈妈,我好难受呀!”孩子浑身滚烫,在她怀里颤抖着,王宝杰含着泪找来医生,打针吃药忙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把孩子托付给邻居,自己又匆匆上课去了。
1994年冬季的一天,王宝杰像往常一样冒着大风雪匆匆上路了。雪天路滑,转弯时车子倒了,王宝杰重重摔倒在地,左腿立刻钻心般地痛了起来,几次试着站起来都没有成功。要是有人帮一把就好了。可是,环顾四周,白雪茫茫,连个人影都不见。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想到孩子们上课要被耽误,她咬着牙挣扎着爬起来,扶着自行车,一瘸一拐地挪到了学校。这时,她的脚肿得连袜子都脱不下来。医生检查,踝骨摔伤,需卧床休息。可为了不影响正常教学,她让丈夫每天接送上班,一堂课也没缺。由于没有得到彻底治疗,她左脚留下了后遗症,平时只能穿平底鞋,站立时间稍长就疼痛难忍。
王宝杰说,农村教师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不上课,孩子们就得放学,她不忍心。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理由”,就是这样一个“不忍心”,支持着王宝杰25年如一日,没有因天气和其他原因迟到过一分钟,请过一天假。有人粗略地算过:25年她在这条乡村土路上奔波的里程,相当于10个二万五千里长征。
要让每一个农民的孩子都能好好念书,这就是王宝杰的心愿。一到交书费杂费时,不少农民就犯难。于是王宝杰拿自己微薄的工资替学生交书费。25年来年年如此,一共交了多少钱,她自己也不清楚。
一位学生回忆说,记得当时想回家看看,才9毛钱的火车票都掏不起,王老师却把2元钱偷偷放进我的书包,让我回家探亲。那时她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到30元。
从一年级到五年级,一个又一个教学循环,王宝杰一共送走6届学生,谁生了病都享受一份额外的“补课待遇”。她说,耽误庄稼是一年,耽误学生可是一辈子啊!
一个当地的农民说,他的儿子在王宝杰现在教的一年级班上,孩子感冒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可王老师知道。憨厚的农民说不出更多赞美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说:这可是个好老师,好老师啊!
1997年的一个夏天,克东县宝泉镇教委忽然来了一群风尘仆仆的农民,指名道姓地要见领导。他们既不是告状,也不是上访。只是听说村小学的王宝杰老师要调到镇上去工作,他们代表全村要求王老师留下来。
镇教委为难了,他们实实在在是想给王宝杰解决点儿实际困难。20多年往返奔波,如今年纪大了,又有一身的病痛,绝对应该照顾,应该回到镇里工作,何况调令已经开出。
第二天,农民们开来了两辆拖拉机,家长、学生坐得满满当当,径直来到王宝杰的家。一进门,孩子们就把王宝杰围在中间,拉手的,抱腿的,扯着衣襟的,一边哭,一边诉说,王宝杰受不住了,抱住自己的学生热泪滚滚。让家长、学生离开后,王宝杰找到了镇教委,表示了自己的意愿,当天下午就回到了永平村小学。
如今,王宝杰依然奔波在那条往返了25年的乡间道路上,还是一辆自行车,还是早起晚归。她说:为了农村的教育事业,为了黑龙江那些农村的孩子们,我无怨无悔。
40.英雄老师
殷雪梅老师出事之后,全国媒体的100多名记者云集金坛这个江南小县城,他们在采写报道殷老师事迹的同时,同样陪伴在殷老师的周围,翘首等待着殷老师从昏睡中醒来……
2005年3月31日中午,金坛市城南小学低年级学生排队出校门前往金沙影剧院观看革命传统教育影片,带队教师二(1)班班主任殷雪梅在确认东西两面没有车辆经过的情况下,领着学生沿斑马线过南环二路。此时,突然由西向东疾驰过来一辆白色桑塔纳轿车,同时带护学生的杨旧生老师连忙示意停车,并大喊:“有车,快闪开!”伸手将身边的同学推到校门口,可小车保持100码的速度飞驰而过,已靠近路南边的殷雪梅老师听到喊声后迅捷反应过来,回身张开双臂,将正行走在路中央的六七名学生一起推到路边,学生的命保住了,殷雪梅老师却被小车撞出25米,飞落在一片血泊中……
殷雪梅老师被送往医院抢救数日后,一直昏迷不醒,生命垂危。
殷雪梅老师出事之后,全国媒体的100多名记者云集金坛这个江南小县城,他们在采写报道殷老师的事迹的同时,同样陪伴在殷老师的周围,翘首等待着殷老师从昏睡中醒来……
殷老师用她脆弱的身躯,挽救了6名小学生的生命,阻止了那辆小车无知而野蛮的剥夺,殷老师创造了一个奇迹。可奇迹没有再次降临在殷雪梅老师的身上。
4月5日,阳光明媚,殷雪梅老师的事迹恰似明媚的阳光,普照了整个中国。4月5日的太阳,便是殷雪梅老师幸福而忠厚的笑容。4月5日凌晨,这个英灵飘然逝去……
殷雪梅老师走了,金坛市城南小学二(1)班的同学们,在黑板上写满了一个个“活”字。他们痛哭流涕。
他们多么希望殷老师能苏醒过来,依然带着微笑走进课堂,站在讲台上,在黑板上写着板书,在教室里来回地走着,朗读着课文……他们惟一的表达方式就是哭泣,那声声带血的哭泣。
殷雪梅的事迹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反响,先后被追授为金坛市“三八红旗手”、常州市“三八红旗手”、江苏省“见义勇为英雄”、省教育系统“英雄教师”、省“五一劳动奖章”、省“三八红旗手”等荣誉。金坛市、常州市及省教育厅分别作出向殷雪梅学习的决定,江苏省政府批准为“革命烈士”,教育部长周济、江苏省委书记李源潮、国务委员陈至立也先后对学习殷雪梅感人事迹作出批示,号召全体共产党员向殷雪梅学习,并将其英雄模范事迹在社会上广为宣传。
41.音乐家的爱心之旅
丛飞将他无私的爱,献给远在大山深处的贫困孩子。只要有义演,他一叫就到,有时一天要演四五场,时常累得嗓子嘶哑。10年来,丛飞为助残、助学、赈灾所进行的义演超过了400场。
1969年10月,丛飞出生在辽宁省盘锦市大洼县田庄台镇一个贫困的家庭。倔强的他不甘心向命运低头,四处拜师学艺,1989年,终于考入了沈阳音乐学院声乐系。1994年,丛飞已成了一名深受观众喜爱的知名演员,他先后获得20多个国家级、省级艺术奖项,还荣获“广东省优秀音乐家”称号。
然而,就在丛飞准备在歌唱事业中大展拳脚时,无情的病魔向他袭来。2005年5月12日,年仅36岁的丛飞被深圳市人民医院确诊为晚期胃癌。热爱艺术的丛飞,不得不离开了他无比眷恋的舞台。
令人震惊的是,知名歌手丛飞却根本拿不出看病的钱。他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捐献给了山区的贫困学生和需要帮助的残疾人。近10年来,丛飞至少捐献了300万元善款。
1994年,在四川成都参加一场为失学儿童重返校园的慈善义演中,丛飞开始了认养贫困失学儿童的爱心之旅。他先后20多次赴贵州、湖南、四川、山东等地的贫困山区,为当地的失学儿童筹集学费。自1995年丛飞正式认养资助第一批辍学儿童以来,他已经资助了贵州、湖南、四川、云南及山东等地的贫困学生178人,其中有彝族、布依族、苗族、白族等10多个少数民族的学生。
2000年9月,丛飞到贵州山区参加义演,当即向时任官寨小学校长的徐习文表示,要资助即将辍学的贫困孩子继续读书。“把你们这里所有贫困孩子的名单给我,学费问题我回去想办法。”就这样,丛飞认下了102个“干儿女”,其中孤儿50多名。
回到深圳没多久,他就向贵州汇出了第一笔学费,5年来从未间断。他曾6次前往山区看望他的“孩子们”,还认下了另外50多个孩子。
然而,要顺利供养这么多孩子完成学业,谈何容易,丛飞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作为一个有一定知名度的歌手,长期活跃在舞台上的丛飞是一个高收入者,他本来可以和大多数同行一样过上富足的生活,但认养178名“干儿女”的大量开支却经常令丛飞入不敷出。
丛飞来深圳10多年,从来没有为存钱办过存折。家中惟一的一个存折,还是买房搞按揭时按银行要求办的,有时候他连支付月供2000多元房贷都成了问题。
走进丛飞仅57平方米的家,看到的也是惊人的“寒酸”。5道门,竟有3道是坏的;家里更是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冰箱和空调都是从二手市场上买回来的;衣柜里只有一件长期伴随丛飞的白色演出服,据说还是断了码的处理货。
说起自家破旧的防盗门,丛飞的妈妈哭了。“为了把钱省下来给山区的孩子读书,丛飞买了市场上最便宜的防盗门,谁知用了没多久就坏了。经常想开的时候开不了,想关的时候又关不牢。”有一次,丛飞妈妈买菜回家,却怎么也开不了门,一时尿急竟尿到裤子上了。老人家又急又羞,叫丛飞赶紧换个门,丛飞却说:“换个门,得花好几百块,是山里孩子一学期的学费呢!”
2003年非典期间,由于演出收入不稳定,为了不让孩子们因欠缴学费而辍学,从来不愿伸手的丛飞不得不四处借钱。到今年2月,当远方的孩子们从邮局收到学费后,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恩人此时已经背负了17万元的债务!
丛飞将他无私的爱,献给远在大山深处的贫困孩子。只要有义演,他一叫就到,有时一天要演四五场,时常累得嗓子嘶哑。10年来,丛飞为助残、助学、赈灾所进行的义演超过了400场。
丛飞精神感动了整个南粤大地。两个月来,他的病情牵动着****中央政治局委员、广东省委书记******和千千万万广东人的心。
******高度评价丛飞事迹,并多次嘱咐深圳市委、市政府帮助丛飞解决治病困难;省委常委、深圳市委书记李鸿忠亲笔写信,鼓励丛飞早日“重飞”,并两次亲自前往医院看望丛飞;深圳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与团市委共同努力,仅用了3天时间就为丛飞办好了调入深圳的调令及落户深圳的审批手续;深圳人民医院和卫生局专门组织权威专家成立特别治疗小组,为丛飞开辟“绿色医疗通道”,全力以赴挽救“爱心大使”的生命……
在病房里,坚强、乐观的丛飞还在时时不忘山里的孩子。
“因为生病没有演出收入,我在贵州第二批认领的50多个孩子怎么办啊?”在病床上,丛飞始终牵挂着山区的孩子们,并为此忧心忡忡。直至了解到深圳团市委已经以组织的名义接管下这些孩子后,他才放了心……
42.马班邮路上的传奇
1985年5月,在一个叫“九十九道拐”的地方,王顺友被受惊的骡子踢中小腹,当时就痛倒在地,动弹不得。过了好一会,他才爬起来,想到路都走了大半了,还有很多邮件没送,就捂着肚子继续往前走。平时只要6天就可以走完的那趟路,那次他走了整整8天。
木里藏族自治县位于四川省西南部,紧接青藏高原。全县29个乡镇有28个乡镇不通公路,不通电话,以马驮人送为手段的邮路是当地乡政府和百姓与外界保持联系的惟一途径。全县除县城外,15条邮路全部是马班邮路,而且绝大部分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山。
王顺友的父亲在1985年藏区民主改革以后当上邮递员,是木里第一批邮递员,在马班跑了整整30年。王顺友在兄弟姐妹里是老大,1985顶班上了邮路,到如今又是整整20年了。
在马班邮路上,深山、密林、峡谷、缺氧高山和积雪地带是必经之路,骡马只能用来驮邮包,邮递员必须步行,途中狼、熊、蚂蟥常与他们相伴,累了就在帐篷里露宿。王顺友走的邮路山高路远,气候恶劣,翻越4800米的察尔瓦山时气温在零下十多摄氏度,下山走到雅砻江河谷气温又高达40摄氏度。用糌粑充饥、用雪解渴、用酒驱寒,构成王顺友生活的主要内容;头痛、风湿、胃病、肝病,是常年跑马班的邮递员的通病。
20年里,王顺友在马班邮路上留下了数不清的惊险和满身伤病。1985年5月,在一个叫“九十九道拐”的地方,王顺友被受惊的骡子踢中小腹,当时就痛倒在地,动弹不得。过了好一会,他才爬起来,想到路都走了大半了,还有很多邮件没送,就捂着肚子继续往前走。平时只要6天就可以走完的那趟路,那次他走了整整8天。
8天里他几乎没有睡过觉,也没有吃过东西,只能喝点水,最终将该送的邮件全部送到。王顺友赶回县城医院检查时,已经是第9天了,医生诊断发现,王顺友的肠子被踢断了3公分,腹腔里已经化脓了。经过紧急抢救,王顺友保住了生命,但肠子从此短了一截。
20年来,王顺友每个月都有24至28天独自在邮路上度过,每年投递报纸8400多份、杂志330多份、函件840多份、包裹600多件,他从没延误过一个班期,从没有丢失过一份邮件,投递准确率达100%。时至今日,王顺友已经在木里的深山里跋涉了53万里,相当于走了21趟长征。
从木里藏族自治县县城到白雕乡、三桷垭乡、倮波乡,往返共360公里。这条邮路上除了乡政府、学校和卫生所,就是零零落落散居在山里的村民们。沿途没有邮局,王顺友和骡马就是他们的“流动邮局”。
王顺友往返一趟邮路至少需要14天,其中至少有6晚是住在山上。王顺友说,白天赶路还好一些,晚上睡觉只有风声、马铃声、动物的叫声,想说话都没有人,太孤独了,孤独得让人害怕。
为了驱散孤独寂寞,王顺友每次出门都要买两、三斤散酒带上。王顺友白天不敢喝酒,怕喝多了把邮件搞丢了。他只是在晚上把帐篷搭好,把马喂好才开始喝酒,喝了酒就开始编山歌解闷。
常年在马班邮路上奔波劳累,马班邮递员的报酬并不高,王顺友每个月拿到手的收入只有800多元,帮老乡代寄信函代买东西、喂养骡马还得倒贴一些钱,王顺友对家人留下了难以弥补的物质和感情亏欠。
20年来,王顺友90%以上的时间都在邮路上,妻子独自在家务农,支撑着里里外外的大事小事,心里牵挂着独自在路上的王顺友。长年的辛劳和操心使妻子身材干瘦,面色发黄,似乎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倒。那次妻子患疾病住院,王顺友陪了她3天,这3天,竟是王顺友和妻子呆在一起最长的一次。
王顺友有时候在山上一边喝酒一边流泪,他觉得很对不起家里人。妻子跟他这么多年,没过什么好日子。家里困难,女儿也没有读到书,而且长期在外,儿子也跟他都有点生疏了……
马班邮路给王顺友带来劳苦的同时,也带来了至高的荣誉。许多少数民族群众将他的到来视为党和政府的关心,王顺友也获得了“全国五一劳动奖章”和“全国劳模”称号。
现在,王顺友最大的心愿就是木里乡乡都通公路,那样,邮递员就不用再像他一样牵着马天天爬山了。
43.你还在我们身边
护士长徐国英永远都忘不了王晶在病倒前给她写的报告。那是一个有关护理学的报告,王晶在报告里面主要强调了“舒适、安全和责任”的6字方针。这也是急诊科所有护士的一份宝贵的精神财富。
人民医院急诊科一共有65名护士,其中有12名共产党员,王晶便是其中的一名,她护理了首例非典病人。
2003年4月5日那天,急诊科来了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她虽然没有发烧,但是她的呼吸已经有点衰竭。当时医院怀疑她可能感染了非典。这是人民医院第一个收治的非典确诊病人。
当时王晶第一个冲上前去给这位病人上呼吸机,并一直护理她。她说:“我是党员,这个病人由我来护理吧!”
急诊科护士长徐国英说,王晶是急诊科护士的骄傲。
4月6日,人民医院开始接到上面的通知,要成立专门对付非典病人的小组,当时正在家里休息的王晶,接到医院的电话后二话没说就直接赶到了医院。
这时医院急诊科接诊的非典病人已逐渐开始增多,工作量随之骤然增大,但是王晶没有说过一句怨言。看着疲惫不堪的王晶,徐国英再也忍不下心了。
她心疼地让王晶休息一下,但王晶却说:“现在大家都在忙着抗击非典,我又是党员,应该冲在最前面,怎么能休息呢。”
4月12日,医院科室的一个组长被SARS感染病倒了,徐国英便让她当了那个小组的组长,以后,直到她病倒为止,一直兢兢业业,没有出过一次差错。
4月5日到4月17日,医院急诊科接收了多名非典患者,其中王晶护理过的就达到十分之一。4月17日王晶病倒的那个晚上她还在值夜班。
4月17日的那个晚上,王晶值夜班,按照习惯她会给情绪急躁的病人进行心理安慰。但是那天她的脸色非常难看,当时大家以为是她的胃病犯了,都让她赶紧回去休息。但是过了一会儿,护士们说王晶发烧了,并传出了王晶感染SARS的坏消息。
护士长徐国英永远都忘不了王晶在病倒前给她写的报告。那是一个有关护理学的报告,王晶在报告里面主要强调了“舒适、安全和责任”的6字方针。这也是急诊科所有护士的一份宝贵的精神财富。
为了抗击SARS病毒,人民医院急诊科先后有25个医护人员病倒。其中医生丁秀兰、护士王晶永远地离开了她们所热爱的岗位,而人民医院也失去了两名优秀的共产党员。
王晶的同事杨淑娟迟迟接受不了王晶去世的事实。“我真的觉得王晶并没有走,她还是跟过去一样默默地站在我们身边,跟我们一块儿工作、吃饭、聊天、生活。医院重新开诊了,我们科的护士又恢复到以前的工作状态,有时候忙起来,还会脱口而出:‘王晶,你帮我过来盯一会儿。’”
……
很遗憾,王晶没有等到和我们一起笑对SARS的这一天。
让我们再次回顾这位牺牲在抗击非典前线的英灵,在感染SARS后的最后生命历程。
2003年4月16日人民医院护士曾丽,给北京娱乐信报打求助电话:王晶需要非典痊愈者的血清。
2003年4月17日20多位非典治疗专家对王晶进行了会诊。
2003年4月18日“血清治疗”被迫放弃。
2003年4月19日王晶从地坛医院转到中日友好医院继续接受治疗。
2003年4月22日广东的呼吸疾病专家肖正伦为王晶会诊。是日王晶虽然清醒神志,但病情极其危重。
2003年4月23日王晶使用了“非典第一药”——西维来司钠。
2003年4月24日王晶病情危急,呼吸极为困难。
2003年4月26日王晶肺部几乎失去呼吸功能,吸氧饱和度继续下降。是日,北京女工愿为王晶捐肺。医生表示:不能感情用事。
2003年4月27日下午3时30分,王晶病逝,终年32岁。
2003年4月29日人民医院为王晶举行追悼会;人民医院和北京大学医学部追授王晶同志为北京大学“白衣卫士”和“优秀共产党员标兵”的称号。
44.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战友们刚刚投入战斗,李向群喝了两杯凉开水,又不顾劝阻上堤扛包。一包、两包、三包……大约扛了20多包,他再也支撑不住了,口吐鲜血,连人带包倒在了漫水的大堤上。
李向群出生于海南省一个农民家庭,入伍前是一个事业成功的“小老板”。1996年12月入伍,1998年夏天随部队赴湖北参加长江抗洪抢险,在抗洪前线入党。在1998年那场波澜壮阔抗洪抢险斗争中,李向群在抗洪抢险中不畏艰险,英勇奋战,先后4次晕倒在大堤上,最后壮烈牺牲。
某集团军给李向群追记了一等功,广州军区授予他“抗洪勇士”的荣誉称号。在全军抗洪抢险庆功表彰大会上,******赞扬李向群等英勇牺牲的抗洪官兵,饱含深情地说,他们“用生命谱写了壮丽的人生凯歌,他们的英名将永远铭记在人民的心中!”
李向群牺牲时年仅20岁,当兵只有1年零8个月,入党仅仅8天。在他的生命历程中,先后3次申请入党,4次参加国防施工和抗洪抢险突击队,5次舍己救人,走过了一条从特区青年到普通战士,进而成长为优秀士兵、共产党员、抗洪英雄的人生道路,他用自己的崇高思想和英雄事迹,塑造了一个新时期好战士的高大形象。
李向群在长江抗洪抢险的17天,是他年轻生命中最壮丽最辉煌的日子。1998年8月5日,李向群所在的部队奉命赶赴湖北荆州抗洪抢险。
为迎战长江第四次洪峰,连队准备成立抢险突击队,李向群第一个报了名。当他成为突击队员后,先后3次第一个跳入江水查漏洞、堵管涌、筑人墙。连队冒雨抢运沙包,加固大堤,李向群总是一路小跑,别人扛一包,他扛两包。排长郭秀磊提醒他别把身体累坏了,李向群笑着说:“年轻人有的是力气,力气用完了还会长!”
8月14日,是李向群最兴奋、最难忘的日子,党组织批准了他“火线”入党。那天中午,他在救生衣上写下了“全力以赴”4个大字,并激动地对指导员说:“我现在是党员了,我一定用实际行动实践入党誓言!”
8月16日,长江第六次洪峰抵达荆江时,沙市水位猛涨到45.22米,超历史最高纪录。李向群冒雨连续奋战了14个小时,感到有点头昏发热。他以为自己可能是淋雨感冒了,就悄悄找营部卫生员王稳官,要了几片速效感冒胶囊。他见卫生员要作就诊登记,就说:“咱俩是好朋友,你千万别登记。要不,连队知道了就不会再让我上大堤。”
小王看着李向群求助的目光,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但下一次决不给你打掩护。”李向群高兴地说了声“一言为定!”与小王击了一下手掌,就跑上了大堤。
在下午堵管涌的战斗中,他突然晕倒在地,高烧40度,连队干部迅速把他送进了团卫生队。8月19日中午,南平镇天兴堤段再次出现管涌,正在输液的李向群听到紧急集合的哨音,自己拔掉针头就上了大堤,一口气干了一个多小时。渐渐地,他的脚步慢了下来,头痛得越来越厉害,他便找来一根带子紧紧扎在头上,继续抢运沙包,直到又一次晕倒在大堤上,被战友再次送进卫生队。
8月21日,南平大堤又出现了近70米的内滑坡,南平镇5万多人民群众危在旦夕。李向群躲过值班的卫生员,爬上本团炮营的一辆卡车,和战士们一道上了大堤。
在抢运沙包的人流中,指导员胡纯林突然发现了李向群,命令他立即回去休息。李向群打起精神说:“我行,能坚持!”指导员发火了:“不行,你必须回卫生队!”说完连拖带拉,将李向群推上了一辆回部队驻地的卡车。可不一会儿,他发现李向群又出现在另一个地方扛沙包,只好叮嘱一班长王绍照顾好李向群。
上午10时左右,当李向群扛着沙包爬上大堤时,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他第三次晕倒了。战友和地方群众顿时围了上来,经简易救治,李向群渐渐苏醒过来。他着急地对大家说:“我没事,保大堤要紧,你们赶快去抢险!”
战友们刚刚投入战斗,李向群喝了两杯凉开水,又不顾劝阻上堤扛包。一包、两包、三包……大约扛了20多包,他再也支撑不住了,口吐鲜血,连人带包倒在了漫水的大堤上。
团卫生队火速将他送进公安县第二人民医院,当晚又转送广州军区武汉总医院抢救。在生命垂危之际,李向群还用微弱的声音问教导员王战飞:“大堤保住了没有?”王教导员含着泪水,强装笑脸告诉他:“大堤保住了,你安心养病吧。”李向群又断断续续地对教导员说:“晚上还有任务吗?一定要让我去……”
8月22日10时10分,战士们的好战友,党和人民的忠诚卫士李向群,终因极度劳累,病情恶化,经全力抢救无效,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45.呼和浩特走过这样一个人
2004年8月14日凌晨4点30分,年仅51岁的牛玉儒永远的离开了他曾日夜牵挂的事业和心之所念、情之所系的市民,人们悲痛着他的离去,怀念着他在呼和浩特市充满激情的500个日日夜夜。
2003年4月10日,牛玉儒被任命为呼和浩特市市委书记。到他去世,牛玉儒在呼市工作仅仅493天。但呼和浩特市的干部群众,却有一个共同感觉:这个书记与众不同!
青城人从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认识了这位新任市委书记。牛玉儒上任第三天,非典疫情迎面而来!
疫情凶猛。“封城”传言四起。老百姓的心,一下子揪紧了,生活必需品被抢购一空。不法商贩趁机哄抬物价,一斤萝卜竟卖到了8块钱!
就在这时,牛玉儒来到了百姓中间。他到的都是最危险的地方:非典医院、疫情社区、垃圾清理场……新书记连口罩都没戴,就和身穿防护服“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一一握手、亲切问候,现场解决划定病区、后勤保障等问题。
“人家书记都不怕,咱怕啥?”看到牛玉儒,人们悬着的心,很快落了下来。牛玉儒及时指挥调度,由政府拨款调运物资稳定市场,一场风波消于无形。
40多天里,牛玉儒的足迹遍布市四区的大部分社区街巷;40多天里,牛玉儒办公室的灯光几乎没熄过,每天开会到深夜。散会后,牛玉儒亲自从网上下载北京、广东等地抗击非典的经验和做法,分类整理,转发各部门。其他同志早上一到办公室,就会发现牛玉儒批的文件和资料早已摆在案头,而此时牛玉儒早已到基层为居民、群众解决急需的问题去了……
两个月艰苦卓绝的攻坚战结束了。已40多天没回过家的牛玉儒,拖着疲惫的脚步踏进家门,整整瘦了3公斤!
牛玉儒瘦了,但他在呼市百姓心中的形象却大了、高了。
呼市越看越像个“嘎查”(村庄),由于历史欠债,呼市城市建设一直不能让老百姓满意。牛玉儒接过前任的接力棒,又打响了改造青城的战役。
烈日炎炎,尘土扑面。牛玉儒徒步几公里,实地察看东风路环境整治情况。他一步一步地量着走,从道牙到绿化带以及便道的铺装,从砖的厚度、强度到树木的养护,他都一一过问,反复叮嘱。城建部门的同志,无不惊叹他的“内行与专业”。
一个下雨天中午,建委的同志接到了牛玉儒的电话:“快到青城公园来!”等在公园里的牛玉儒对他们说:“公园本应是市民休闲、娱乐的场所,就因一元钱的门票,把多数市民挡在了门外。要想办法把这里的破烂收拾出去,把公园建得漂漂亮亮,开门让老百姓进来。”
建委的同志怕公园开放不好管理,一时想不通。牛玉儒耐心地解释:“这不是收不收门票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体现政府部门由管理型向服务型的转变。要通过公园开放,促进城市园林绿化的大发展。”临末还鼓励一句:“什么时候你们把公园都治理好了,我来请你们客!”
不久,呼市的公园全部免费开放,还绿于民。青城人找回了“青”的感觉。
牛玉儒出门时爱“打的”。不少“的哥”不经意间就成了书记的“高参”。“的哥”杨树林就在一个周日上午拉过牛书记,向他抱怨找厕所难,得绕行好远才能找到,道路拥堵也影响出租车生意。
此后不到一年,呼市街头一下子冒出了许多现代、新颖的公厕。原来拥堵的马路,几个月内就拓宽了。路畅了,出租车生意就好。“的哥”提起牛玉儒就赞不绝口。
大街美了,牛玉儒还要看小巷:“光大街美不行,老百姓可生活在小巷里啊!”他发现很多学生下晚自习后,在漆黑的小巷里行走。他随后就一一点名让城建部门装上路灯。从此,47条这样的“黑巷”一片光明,老百姓的心更是透亮。
一个周日,牛玉儒发现新铺好的便道上有根电线杆正挡在盲道中央,他对管城建的同志发了火:“这样的盲道盲人怎么用?这不是害人吗?”当即要求对市区内所有的盲道全面检查、清理。全市几万残疾人由此受益。
城里美了,牛玉儒还想着城郊。东河原是呼和浩特的“害河”。夏天发洪水,冬天沙尘飞。市民避之唯恐不及。
牛玉儒上任不久,就成了东河整治工地的“常客”。为保证抢在洪水来临之前结束河底和两岸工程,他早晚都要去工地。工地从头到尾3公里路,他疾步如风,每次去都“量”几遍。
东河工程完工,呼市百姓有了新去处。智能喷泉冲天而起,绿化隔带分布两岸……东河,人潮如流,游客不断。
青城变了,青城百姓,就在一草一木的变化中,真切感受到这个新书记身上透射出的两个字:勤政。
牛玉儒常说:“不要谋着做大官,要谋着做大事,要做人民拍手称快的好事、实事。生命一分钟,敬业六十秒!”
1996年到2001年,牛玉儒在包头当了4年多市长。经历了大地震的包头,百废待兴。
在市委领导下,牛玉儒接连干了几件大事:克服重重困难,成功实现稀土高科、北方重汽等企业股票上市;抓住震后重建机遇,引入资金进行高水准的城市规划和建设,使包头成为闻名全国的西部“明珠”,获得联合国“人居奖”。
与他共过事的人都说:牛玉儒身上有股“魔力”,他到哪里,哪里就发展;他到哪个岗位,哪里工作就有起色;他到什么地方,很快就会有好口碑;他接触到谁,谁就会被激起干事创业的欲望。“跟他干很苦很累,要求也严,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愿意跟他干!总觉得有一股冲劲,能成就一番事业!”这,就是一位富有事业心的党员领导干部的魅力!
到呼市担任市委书记后不久,牛玉儒便提出了“三个翻番、一个第一”的目标:到2007年,全市经济总量、财政收入、城乡居民收入要在2003年的基础上实现翻番,即年均增长都要达到18%以上!全市综合经济实力和人均收入水平,要位居全国5个少数民族自治区首府城市第一!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2004年上半年,呼和浩特引进区外项目和资金已连续3个月在自治区排名第一。牛玉儒提出的“翻三番”的目标,也有望提前实现。
无论官位多高,权力多大,牛玉儒与老百姓总有着一种割舍不断的深情。
残疾人孙震世丧失了劳动能力,为供养上大学的养女,欠下了2万多元债。牛玉儒进门后,关切地问老人:“年货办了没有?”老人以为领导只是问问,就简单地回答:“有啦,街道都送来了。”
牛玉儒不放心,亲手上前打开屋内惟一一个柜子——里面只有一袋面。他一阵心酸:“这哪行?过年不能光有一点粮啊!”
他把民政部门的救济款交给老人,又把自己口袋里的钱全掏了出来,对大家说:“我们捐点钱,让老人先把年过了,再想办法让孩子把书念好!”又给呼市像这位老人一样没电视的500户贫困群众送去了电视,让他们第一次过上了一个“有声有色”的春节。
多少年来,牛玉儒为与他素不相识的老百姓办过无数实事、好事,可在亲戚中他却“六亲不认”。
牛玉儒的5个兄妹,至今全是普通百姓。妹夫几年前下岗,妹妹打来电话求助,牛玉儒说:“这事三哥我不能管,下岗是个普遍问题,你们要自己多想想办法,给别人带个头。”
牛玉儒回得晚,可起得特别早。妻子还没醒来,他早走得没影了——上班前明察暗访是他的惯例。牛玉儒对妻子说:“你得多体谅我一些。我必须得这么干,上受组织重托,下对百姓承诺,我别无选择。等将来我退休了,一定好好陪你,给你做饭,干家务活,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
2004年4月,一直用止痛片对付“胃痛”的牛玉儒,被检查出是“结肠癌肝转移”。医生和自治区领导要求他立即到北京作进一步确诊,可牛玉儒硬是坚持等呼市“两会”圆满结束,才从人大闭幕会场出来赶往机场。
他平时只知道没日没夜地工作,从不珍惜自己的身体。都病到这份儿上了,他还在与大夫交涉:要尽量在“五一”长假期间把手术做完,争取3天下地,7天拆线,10天出院回家工作!
他安慰妻子说:“我没事,怎么也能再活个3到5年。我对呼市老百姓的承诺还没兑现,要干的事儿还多着呢……”他对前来看望他的自治区领导说:“过去战争年代不少人二十几岁就牺牲了,我已经够本了!”
5月3日,大夫为他做了手术。而牛玉儒真就说到做到:3天下地,7天拆线。然而,10天后牛玉儒却没能出院回家工作——他开始了痛苦的化疗。
化疗熬人。牛玉儒的身体反应比一般人还强烈,化疗后长时间高烧不退,几近昏迷。但他没喊过一声疼,叫过一声痛。
只要体力有所恢复,牛玉儒的病房就成了“办公室”。他天天躺在病床上,从早到晚不停地通过电话部署工作,不停地与身边工作人员探讨工作。
多年来,妻子谢莉早已习惯了牛玉儒快节奏的生活方式。但是护士不干了:“医院是治病的地方,这里哪能像在办公室?”于是,牛玉儒就让来谈工作的人,与护士捉起了“迷藏”。撵得紧了,他让来人避一避。护士一走,他就忙让人去找:“人呢?接着再谈!”
一次,女儿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故意给他讲笑话,解除他的疲劳。他眼睛盯着女儿,看似在认真听孩子讲,可听着听着,忽然从他嘴里冒出一串工作电话号码,要女儿马上给他拨通。女儿再也笑不出来,抱着父亲大哭。
住院期间,牛玉儒三次回到呼市,每次都是在化疗后的五六天,身体刚刚恢复。但是,工作人员已看出他的双腿不时在打颤,涔涔汗水浸湿了衣衫。他们忍不住一次次地打断他的问话,建议早点结束。但牛玉儒问得还是那么细,想得还是那么深!
7月16日,呼市市委九届六次会议召开。为了能回来讲他对呼市发展的美好构想,他做了长时间准备。那时第二次化疗刚结束,他每天努力多吃饭,精神状态让大夫都倍感惊讶。他还每天都积极称体重,但体重却直线下降:1.76米的个头体重竟已不到55公斤!
在他一再坚持下,牛玉儒提前一天回到呼市。一进家门,就让妻子给他准备参加会议的衣服。但翻遍衣柜也没找出一身合适的,因为衣服大都不能穿了:原来2尺9寸的腰围,现在已不到2尺3寸!
牛玉儒叹了口气:“那就多穿几件内衣吧!别让同志们为我担心。”他兴致很高地一件一件在衣镜前试着穿,还让妻子和女儿从背后给他看看肩膀撑没撑起来,显不显瘦。
眼泪模糊了妻子的视线。丈夫里三层外三层穿了多少件衣服,她实在没有勇气去数。7月正值酷夏,这对一个刚刚做完化疗的病人来说,多么残忍……
牛玉儒却浑然不觉。为他的身体考虑,市委把他的讲稿压缩在40分钟以内。然而,牛玉儒在会上激情澎湃,抛开讲稿,讲体会、谈思路、说构想。10分钟,又10分钟,分针、时针转了一圈又一圈……他整整讲了两小时十分钟!
整整一上午,台上台下,热血沸腾,心潮激荡,雷鸣般的掌声此起彼伏。人们一边为他鼓掌,一边眼中噙着泪花……谁能想到,牛玉儒这令人荡气回肠的讲话,竟成为他与呼市人民的诀别,人生的绝唱!
8月,牛玉儒已全身浮肿,2尺3寸的腰围又变成了2尺9寸!自己已经坐不起来了,臀部甚至生了褥疮。但听说自治区在8月10日要开党委学习会,他让人扶坐病榻,和身边工作人员一起准备发言稿,一遍一遍地认真修改,准备再回呼市。
别人劝他,有个书面发言就行了,他不同意:“我要讲的话很多,我要当面向党委汇报!”医生阻止,他居然要求工作人员一定要请大夫吃顿饭,让医生知道这次回去的重要性。
他们真的请医生吃饭了。他们了解牛玉儒: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回呼市的机会,他要在生命的最后,向自治区党委、向呼市人民,做一个全面的交待……
直到8月6日,他还与来看他的同事说起呼市的建设,说起当天要在新华广场召开的昭君文化节和草原文化节。他还担心新华广场的改造,没有他预想的效果好……
那天,他的声音已极其微弱,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他生命中最后说出的一句比较清晰的话是:“不知道老百姓……对这个广场满不满意……”
3天后,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牛玉儒陷入深度昏迷,说不出话来。10日下午,牛玉儒忽然从昏睡中醒来。他发现妻子两眼红肿地坐在他床边。他蠕动着双唇,两眼看着妻子,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和……从这以后,牛玉儒便紧闭双眼。
妻子实在不甘心丈夫一句话不说就离开自己,她跪在丈夫床边,一遍又一遍地呼喊他的名字,他却浑然不知。12日早上,妻子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偎在丈夫耳边轻轻地喊:“玉儒,玉儒,8点半了,要开会了。”
牛玉儒竟真的动了。他最后一次努力地睁开了双眼,凝视良久……
2004年8月14日凌晨4点30分,年仅51岁的牛玉儒永远的离开了他曾日夜牵挂的事业和心之所念、情之所系的市民,人们悲痛着他的离去,怀念着他在呼和浩特市充满激情的500个日日夜夜。
46.在可可西里值勤
方圆4.5万平方公里的可可西里无人区,平均海拔在5000米以上,那里气候恶劣,大风、寒冷、低氧,昼夜温差大,人类难以长期生存,但却是野生动物的天堂。
2004年6月,在海拔4700米的可可西里青藏公路上,安装了世界上海拔最高的一组红绿灯,而这一组红绿灯也是世界上第一组为保护动物而设的交通红绿灯。一位深圳交警作为全国第一个交警志愿者在那进行了20天的临时交通值勤。该项行动是为了保护正在进行夏季迁徙的藏羚羊。
这位交警名叫邹卓钢。6月15日,邹卓钢和来自全国各地的7个志愿者集中在成都出发了。大家志同道合,没有任何报酬,所有的路费以及路上产生的各种费用均自理,索南达杰保护站只提供一个睡觉的地方,而睡袋和个人用品都需要自带。
经过4天4夜,2200多公里的路程,志愿者们终于到达了海拔2800多米的格尔木。经过短暂的适应和培训后,志愿者们很快便上到了海拔4500米的索南达杰保护站。
方圆4.5万平方公里的可可西里无人区,平均海拔在5000米以上,那里气候恶劣,大风、寒冷、低氧,昼夜温差大,人类难以长期生存,但却是野生动物的天堂。
可可西里拥有230多种野生动物,青藏高原特有的国家一级二级保护动物就有20多种。其中藏羚羊是最具代表性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但是近10多年来,国际黑市上藏羚羊的绒毛价格陡然上涨,高额的利润,驱使很多盗猎分子铤而走险,蜂拥而入,给藏羚羊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
志愿者们工作的重点区域在青藏公路2998路碑的地方。这一个点是藏羚羊迁徙的主要通道。对于人类来说,跨越一条公路和铁路并不算什么,但对藏羚羊来说却像是一道道天险。它们面对陌生的铁路桥洞和公路胆战心惊,踏惯了松软土质的蹄很不适应坚硬的公路面,如果再加上有汽车经过,更会吓破其小胆。
这批志愿者有8个人,每天分工2人轮值保护站,6人外出工作。守站的志愿者负责向路过参观的游客宣传自然生态环境保护工作的知识和意义,并且为同伴烧饭。外出的志愿者则分成4个小组,分布在青藏公路2998路碑附近及铁路的南北东西。
大家拿着望远镜、步话机、本子和笔观察记录藏羚羊的动向、规律,一旦有藏羚羊要通过铁路桥洞或公路就马上汇报,准备疏导交通。
由于邹卓钢是志愿者中惟一的交警,在公路上指挥交通更具优势和说服力,因此他每天都要外出工作。同时,由于他的驾驶技术和外语能力,他还得负责每天驾车100公里往返保护站与执勤点之间载人和装备,在值勤时还向外国游客做宣传工作。
每天,志愿者们工作达12小时以上。6点钟起床,6点半吃早餐,7点钟出发到50公里以外的执勤点。之所以这么早,是因为藏羚羊在早晨8点就开始活动了。志愿者们收工一般都是晚上八九点。大家的饮食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早餐是一种叫做“锅魁”的没盐没味的白面馍以及头天的剩饭熬的粥。中午是清水和“锅魁”,晚上勉强能吃一点米饭和风干的肉。青菜是肯定没有的,有土豆吃就算是幸运的了。
作为这批志愿者中惟一的广东人,邹卓钢平生最不爱吃的就是没有味道的面馍,这一次,却一气吃了近20天,用他自己的话说,“难咽得都掉眼泪了”,回家后居然瘦了11斤。
在日常生活方面,志愿者们也是将自己的要求降到了最低点,就拿他们的用水量来说,每人每天吃、用最多不会超过4升水,20天下来用的水不如一个深圳人一天的用水量。冲凉是肯定不可能的,漱口洗脸也就那么一丁点冰水,晚上就用两小杯的热水烫一下脚。
高原的气候让每个人耳朵鼻子脚趾长冻疮,嘴巴肿,掉皮。严重缺氧让很多人头痛欲裂,晕天黑地。有一个来自成都的小伙子在第三天就倒下了,另外一个女志愿者也在第五天执勤时突然晕倒。
邹卓钢是志愿者中高原反应最轻的一个,头天晚上头有些痛,辗转难眠,第二天就得到缓解了。可第二天值勤他被冻着了,晚上吃药蒙头大睡才把感冒逼了回去。
志愿者们工作结束的时候,保护区管理局一位领导的话对这段经历作了很好的诠释,他说:“能够在可可西里生活就已经是很好的工作了。”
每天他们工作,一旦有藏羚羊要过公路,他们就亮起红灯,邹卓钢则指挥车辆停下,后面的队员就上前去给司机们解释停车的原因,宣传保护藏羚羊、保护野生动物的意义,发宣传手册。几乎每一个司机都能理解配合他们的工作,尤其是一些军车大队伍都能够非常有纪律地停下来等待,让志愿者非常感动。
有一天,一辆载有40多个德国游客的旅行车经过,德国游客发现中国志愿者在做这样的自然保护工作时非常吃惊。
邹卓钢说在整个志愿工作的20天里,他一直都处在“感动”之中。因为高原反应发高烧而倒下的那个男志愿者被连夜送到格尔木医院治疗,恢复后又马上回来工作。
一个女志愿者因劳累过度,宣传时说话多,耗氧大,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工作岗位上。她的晕倒牵动了大家的心,近处的战友们七手八脚去帮忙,远处的战友们急切用对讲机询问,包括路过车辆的司机乘客都非常关心,上来帮忙。这一幕让邹卓钢感动不已。
还有令人感动的是,很多到索南达杰保护站参观的过路游客,了解了志愿者们的工作和生活后,都主动留下了很多随身带着的物资。有药,有食品,有水果,有衣服……
志愿者们都说,在这里虽然很苦很苦,但是只要人们能够理解和支持,大家都觉得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