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同学最近很HAPPY,因为康熙特许她穿着打扮随意,要男要女随她心情,连某四都被勒令不得管束于她。
耿绿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崇拜感谢过康熙,几乎感动的想给她心目中的腹黑小老头整个泥塑金身顶礼膜拜了。
靠之!
其实,她早就对那大花盆底子鞋和梳理麻烦的两把头不耐烦了,虽然动手的不是她,但是她依然觉得坐在镜子前让人摆弄来摆弄去的不舒坦。现在有了康熙的那道旨,耿同学简直是快乐的像老鼠了。
眼瞅着离康熙回京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耿同学抓紧最后的时间在大草原上得瑟着。
不能怪耿同学会这样做,实在她的身份太低微,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来,这可以算是她另种意义上最后的疯狂了。
只不过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康熙不可能永远呆在塞上的,所以在耿同学对大草原依依不舍的再三回眸中,一行人还是浩浩荡荡的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回来了回来了。
终于又回到了京城,耿同学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被某四冷藏了。
耿绿琴猜测十有八九是因为她在塞上做的某些事让某四不高兴了,在外面他不好处理她,回到贝勒府就是他的地盘了。正所谓他的地盘他作主,所以她就被处理了。
不过对于冷不冷的耿同学倒是不甚计较,某四不来她还乐得轻松,而且现在没有美丽的大草原时刻勾引着她,她反而能安心的画那幅大壁画了。
宅女时间最多,尤其耿同学现在是小老婆的身份,并且是被冷冻的小老婆,那时间更是充裕的不能再充裕。
她每天吃饱喝睡过头,便关在书房画壁画。
终于在回京后的一个月后那幅巨大的壁画制作完成了,耿绿琴兴高采烈的让人拿去装裱,然后就等着把它挂上自己的墙。
可耿同学美滋滋地等了几天后,没等到壁画上墙却等来了替某四传话的太监。
太太太……无耻了!
她辛苦了几个月弄出来的壁画被人打劫了,某四这一手玩的忒不厚道了,打劫是违法行为,不能仗着他是皇亲国戚就目无法纪。
靠之,就算是未来的皇帝也不能这样没人格!
“主子,您别生气了,喝杯茶吧。”
“不喝。”耿绿琴手中毛笔一挥,在雪白的宣纸上划上又一个硕大的叉叉,然后团成一团扔到地上,她画她画她再也不要画了……
春喜目光扫过满地的纸团,悄悄吐了吐舌头,这次主子好像很抓狂,从听到那个消息已经两顿饭没吃了。
“春喜。”
“奴婢在。”
“给我准备三尺白绫。”
“主子——”春喜吓了一大跳。
“快去。”耿绿琴用力拍在桌子上。
“主子,不可以。”
“让你去就去。”
“主子你不能想不开啊。”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得开。”耿同学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来,手里的笔因为太用力而被断成了两截。
春喜一看这情形,赶紧说:“奴婢这就去。”这个样子的主子说要找人拼命她绝对相信,要是说她想不开要自尽,她打死都不信。
白绫很快就被拿来了,不只三尺长,足足三丈有余。
“主子,奴婢怕您不够用,便多拿了些。”
“做的很好!”
耿绿琴拿了一个像拖把一样的大毛笔,往倒满了墨汁的瓷盆里一蘸,然后在白绫上开始写字。
收到消息的胤禛赶过来的时候,小院的门口扯着大横幅,上面几个斗大的字——本人已死,有事烧香,谢绝登门造访。
胤禛看着白色横幅上的字,挑了挑眉,“她还没吃饭吗?”
“回爷,还没。”
“让厨房准备些吃的,我想她一会儿会想吃。”
“嗻。”
胤禛又看了眼紧闭的院门,转身的瞬间嘴角轻扬,担心她真是多余,只怕这世上的人死完了,她还能活蹦乱跳地继续折腾着。
而院子里的春喜一脸担心地朝外张望着,替自己的主子担心,她不识字,可是主子字正腔圆的给她念了,所以她实在担心贝勒爷看到后会是什么反应。
“春喜站在院子里发什么呆,过来帮我把这些东西全部丢出去。”
“主子!”春喜一回头就被自己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耿绿琴正努力把书房里的画具画纸全搬出来,袖子被她毫无形象的捋了半天高,甚至还不忘往那些东西上时不时踢上一脚或者踩上两下。
“全部丢掉,全部!”耿绿琴咬牙切齿地说,用力朝着廊下的柱子踹了一脚。
“主子,这是你喜欢的东西啊?”春喜很是迟疑。
“我要努力喜欢别的东西。”耿同学握拳发誓。
“……”
“过来帮忙。”耿绿琴一边继续往外扔东西,一边说。
春喜带着满腹的疑惑和怀疑过去帮忙。
把书房里看着伤心的东西一古脑的清理出来,耿同学游魂似的飘回去,临关门前对春喜说:“我要凭吊一下,所以没事别来烦我。”
“主子,您不吃点儿东西?”春喜不死心的又问。
耿绿琴摸摸自己的胃,幽幽地看过去,“我感觉不到饿,真的。”门一关严,耿同学的脸就忍不住抽抽了,MD,真的狂想操把刀砍上某四几十刀泄愤。
那也只能想想,某四那是未来的雍正爷啊,她对这个不太美好的人间还是挺留恋的,心心念念着老天RP爆发一下再让她穿回去。
把画具那些东西清理出去之后,书房好像突然一下子变得空荡起来,耿绿琴站在屋子里有片刻的闪神。
娘的,太痛苦了!
她整个人平趴到宽大的书桌上,双手握拳,恨恨地捶着。心说:丫的臭胤禛,老娘要不是时运不济穿成了你的老婆,还是个小的!说啥也不能受这份窝囊气,就算胳膊拧不过大腿,我离你们爱新觉罗家远点就成了呗。
可老天不赏脸,愣让老娘穿成你的小老婆,这地位低不打紧,至少例钱按月发就好,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可你这时不时就打劫自己的小老婆的可耻行径实在是皇家之耻!
“平常心,平常心……”耿同学拿士兵突击里吴哲的口头禅安慰自己,没事,不就是一幅壁画么,不打紧,虽说一个人不可能再画一幅一模一样的出来,也未必还能找到当时那种感觉,但是画个差不多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耿同学突然又摇了摇头,不成,要是画成了,某四再打劫了,她不就成一做白工的了吗?他今儿打劫一张,明儿打劫一张,一次两次还成,次数多了谁TMD受得了啊?
“爱新觉罗?胤禛,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多少钱啊……”至于让我穿到这里任你欺压无法反抗吗?欠钱还钱就是了,不能这样从精神到肉体进行双重折磨啊,太惨无人道了。
都说前世债今生偿,耿同学觉得自己咋就那么的悲摧呢,照这个因果循环论,她咋就欠了像某四这样人品的家伙债了呢?换个类型不行啊,这也太不对路了,对两个人都是种煎熬。
广告词说的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换到她跟某四这里那就得改成:大家都不好那就是活受罪!
耿绿琴不知不觉中整个人趴平到了书桌上,大张着四肢,下巴抵在坚硬的桌面上,看着薄薄的窗纸,缓缓伸出了手。
窗纸轻易的就被戳了个大窟窿,外面的风从窗上的小洞吹进来,凉凉的。
耿同学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夏天就是不好,穷的时候连西北风都没得喝,幸亏现在是秋天了。
是呀,现在已经入秋了,能够喝上西北风过瘾了。
那小冷风吹的真的让人瓦凉瓦凉的啊,某四的生日刚过,她照例有进寿礼,结果某四还灰常不厚道的打劫走了她的一幅画,难不成生日礼物还有事后补要的?
真黑!
胤禛再次过来的时候,耿同学仍然没从书房出来,他皱了皱眉头,“里面有什么动静吗?”
一旁的侍卫恭声道:“回爷,没动静。”
“多长时间了?”
“有半个多时辰了。”
胤禛的眉头皱紧,冷声首:“把门撞开。”
“嗻。”
房门被撞开,某四一进门就看到耿绿琴躺在书桌上动也不动,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绿琴——”
被撞门声惊醒,正处于迷迷糊糊状态的耿同学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书桌上,习惯性的一翻身,于是——华丽丽的摔到了地上。
“啊……痛死我了。”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说的是呀,她怎么知道自己想啊想的就跟周公下棋去了,貌似还下了挺不短的时间,睡的浑身都痛,这硬桌面睡的是不舒服。
耿绿琴伸手扶着自己的后脖颈,带点儿痛苦地说:“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真难受!”
某四看了她一眼,转身道:“你们都下去吧。”
“嗻。”
耿绿琴有点儿不明白地看着某四清场,顺便捶打自己的胳膊腿,习惯了高床软枕一下子不适应艰苦生活了,遥想当年天天趴课桌上睡觉也没怎么样,人果然是不能太舒服啰。
“过来。”
耿同学是真不想过去,不过还是过去了。
“爷。”
然后耿同学就被某四接下来的动作给吓到了。
是的,吓到了。
不能怪耿同学,因为某四竟然伸手帮她揉脖颈,这不亚于天下红雨,耿同学吃惊一点儿也不怪。
“下次别睡桌上。”
“噢。”难道是因为打劫了她的画良心不安?
靠之!
把她心爱的画弄走,来个怀柔政策就想收买她,哼,甭想,她才不上这个当。
“生爷的气了?”
“不敢。”不生气才有鬼,老娘花了多长时间才弄出那么一幅壁画啊,就这样被你给半路打劫了,这叫个毛事啊。
胤禛的手环上她的腰,声音带了几丝笑意,“你那画啊,皇阿玛在塞上时就看中了,难道你还想让皇阿玛亲自朝你要?”
哇靠!
幕后的总黑手竟然是紫禁城里的康熙!
耿同学立马就没脾气了,这个时代皇帝就是天,她这小胳膊小腿的那是能跟天较真儿的吗?
得咧,趁早找个凉快地儿歇着吧。
“走,一天没吃东西,出去陪爷吃一点儿去。”
是哦,她确实是觉得饿了,气也气过了,气太久也是自己不舒服,还是不气的好。而且她生气吧,人家某四看着心情还似乎挺好,娘的,绝对不能如了他的意,她就不气!
两个人走出书房时,某四特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死人好像是吃香火纸钱的。”
耿同学当时就抽了。
小脾气一上来,一使劲把某四往前一推,自己腾地就转回了书房,“砰”的一声就关上了门,瓮声瓮气地道:“小事烧纸,大事挖坟,爷请自便。”
胤禛先是一怔,尔后忍不住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