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州城南岗义庄,芭珠的尸体被放在这里。丁恺好不容易找到这个“鬼”地方,他是从城门的告示栏中知道的,一上得岗来,就觉得惨雾渺渺,阴风阵阵。有道是:昨夜天寒孤月黑,芦花卷风催不得。一片乱石嶙峋,蒿草丛生中,一间破烂的的土坯房坐落其间。
“有人吗?”丁恺惴惴的问,“吱呀”一声推门走了进来。
屋内蛛网丛生,光线暗淡,几口破烂的薄棺停放在大厅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霉味。棺材上的铁钉已经锈蚀的很厉害,一缕暗黑色的污迹顺着棺板的缝隙流淌到地面。几朵叫不上名字的菌类,在屋角探头探脑。
一股阴风吹过,丁恺打了一个激灵,一回头发现身后站立着一个满脸脓疮,双眼翻白的老头。
“我艹”丁恺惊得倒退几步,撞在了一口薄棺之上,险些将棺材撞翻。
“请问你来找谁”老头问
“有个叫芭珠的女孩的尸体听说是您收敛的”丁恺客气的问。
“哦,是她啊,最里面那口棺材就是,可怜啊,给她做场法事吧,不然她无法超生啊”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丁恺不解。一边来到最里面靠墙的一口薄棺面前。
“哎,可怜的孩子,不知道是遭了什么孽,连死都不得安宁”老头边说边将棺盖打开。只见芭珠头颈破裂,满脸污迹和血渍,面色惨白,牙关紧咬,双眼乌黑,面目狰狞,一头乱发飘散开来,如同厉鬼降世。
“怎么会这样?”丁恺吃了一惊,虽然他已见过芭珠的鬼魂,但没想到尸体也会变成这样。
“她被人施了法术,三魂七魄的一魄被强行留在体内,所以才会是这个样子,再过几天说不定会化作僵尸出来作祟。”
“那可如何是好,还请老丈指点”丁恺知道遇到了高人,连忙请教。
“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赶紧破了她身上的法术,这个我老汉就无能为力了,最好给她换个环境,延缓一下尸变的速度”
就在丁恺转身之际,从老汉的耳朵里,一只蟋蟀探出头来,两只触须在空气中微微的颤抖,一见丁恺身子一转,又急忙缩回老汉的耳朵内。
“好,谢谢老丈,我这就去想想办法”丁恺挠头,咋办呢,哎,还是先给她换口棺材吧,丁恺看那口薄棺已近快散架了。
老汉蹒跚着离去。
丁恺将芭珠的棺盖合上,也准备离开。叫兽这时却突然发言了:“我看这个老汉有些古怪啊”原来叫兽刚才悄悄化作复眼,将老汉的一举一动统统看在眼里。
“?”丁恺也觉得这老头行事有些乖觉,但又说不出那里不对。
“我估计他是一具虫魁”叫兽就将刚才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丁恺讲了。
“虫魁是什么东西?”丁恺不解。
“那是一种黑苗人将战死的士兵,用一种特殊的虫子植入体内,具体过程非常复杂,我也只是听说。最后的结果就是尸体会变成一种半尸半虫的共生生物,力大无穷,勇猛无敌。。”
“你说的是我俩吗?”
“你力大无穷?勇猛无敌?”叫兽喻挪。
也是,湿达婆的水平岂是黑苗人的比,不过丁恺在心里也起了一片小疙瘩。
“那现在赶紧溜儿吧”丁恺紧张。
“我觉得我们应该再观察观察,老汉对我们似乎没有恶意,但行为又很古怪,是敌是友很难分辨”,叫兽的斗争经验比丁恺丰富多了。
“啊。。这这里啊,你疯了,这,这儿多襂人啊”丁恺惊呼。
“小声点,死人有啥可怕的”叫兽很是不屑。“再说我们有伪装”
“什么?”
叫兽一指神龛上的一个不知名的神像,那个神像不知是何年所修已近朽烂不堪摇摇欲坠了。
“把他的头移开”叫兽说。
丁恺虽不明就里但还是听从了叫兽的指挥,轻轻的将头像移开,木质的神像已经腐败透顶,没用什么力气丁恺就将头像取了下来放在神龛桌底。各种不知名的小虫被丁恺惊扰的到处乱爬。
“站上去”
丁恺依言站在了神像后,只露了头出来。
叫兽伸长手臂在头像上一阵摸索,然后有变成一层纸样盖在丁恺的脸上。
“好脏啊,你洗手没?”丁恺不满。
“洗了”
“我不信”
“我用唾液洗的”
“靠,我去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