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看着建宁的时候,深褐色的眸子里总是荡漾着隐忍却坚毅的情怀!原来他本来就是一个正常人,有着正常男人应该有的……爱情……
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这样折磨自己,把自己弄得千疮百孔,放下尊严,受尽屈辱,也要隐瞒真身留在宫中?
难道就是为了建宁?
灰烬吸完,海大富满足一笑,抬眸望着韦小宝道:“黑衣人的武功在我之上。今天如果只是我和他硬拼的话,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我体内的奇异毒素太多,无药可医,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我不能让太医诊治。
然而,如果我不用这邪功尽快恢复真气,七天之内,我就会……武功尽失,成为一个真正的废人!我的身体早已是一具无用的躯壳,只是一个废体而已!唯有这绝世武功,方有点用处,如果我的武功废了,我就真的一无所是了。“海大富淡漠的笑,声音平淡无波,眸子里也没有多余的思绪。却让韦小宝热泪盈眶。闭上眼睛,心里感到一阵悲哀,为了海大富……
看着韦小宝眼角滑落的两抹清泪,海大富却大怒,冷喝道:“不要同情我。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我的一生,悲也好,伤也罢,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忧!韦小宝,收起你怜悯的眼泪!”
韦小宝撇开脸,擦掉眼泪,轻轻吁一口气,回过头挑眉斜视海大富:“谁说我流泪了?谁说我同情你?我只是因为有沙吹进了眼里,不小心滑了两滴猫尿出来。不要自作多情。”
听她这样说,海大富才转怒为笑。
“你神秘兮兮的,全身上下都是秘密,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韦小宝伤感的说。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海大富轻轻一笑,看着几只小虫子爬到地上,正要逼近韦小宝,金子吓得面色铁青,海大富微一伸手,掌心发出一股旋风,将虫子吸入掌中,讪笑的望着韦小宝道,“害怕吗?放心吧,我不会让这些小家伙伤害你的。”
韦小宝看着海大富,心里有些不安,他毫不避讳的在我面前坦露这些,一定是看出了黑衣人的身份。以此作为交换条件,知道我肯定不会泄露出去。
海大富将所有的虫子抓起来放入怀中。然后下床坐到桌前,望着韦小宝神情凝重的说:“现在我跟你说的话,你要仔细认真的给我听好。”
说完向韦小宝和金子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把门关上,坐到桌前来。
金子马上去关门,韦小宝坐下来,心里有一种复杂的预感,就像有一块石头堵在胸口。
等金子也坐下来,海大富就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个样子,大概要七天才能恢复。所以,这几天不能让任何人见到我。”
“你要离开皇宫?”韦小宝惊诧的问,“还是说,你在梧桐苑闭关恢复元气?让我替你把守?”
“这七天之内,宫中必定会有轩然大波。梧桐苑这是非之地不会清静,我不可能在这里闭关。不到天亮,鳌拜一定会入宫彻查皇上遇刺之事,宫中将会陷入紧张沸腾时期。以鳌拜的个性,一定不会放过每一个他认为可疑的人,因为皇上是在梧桐苑出的事,所以他所怀疑的对象首先就是我和你。”
海大富说完,挑眉看着愕然的韦小宝一笑,道:“你不用怕,虽然你在孤军作战。但有我在幕后帮助你,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倒不是怕。我是在想,鳌拜会不会趁皇上昏迷之际作战。”韦小宝心里有点慌乱,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呵呵,没想到这个时候,你最关心的居然是皇上,而不是自己。不枉皇上对你的奋不顾身。”海大富深深望着韦小宝。
听到这话,韦小宝有些愣住,是啊,为什么我现在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起皇上,难道我已经将对南哥的感情转移到他的身上?爱情,可以转移吗?
“好了。我不能再多留。鳌拜的轿子估计都已经进宫了,我得离开了。韦小宝,现在正是考验你的时候。希望你能不负我所望,能够帮我和皇上渡过这次难关……”
还没等韦小宝答应,海大富已如同一只鬼魅般飞逝离去……
果然,海大富走了没有多久,就有一队侍卫气势汹汹的来到梧桐苑搜查。
韦小宝刚从房间走出来,就被两个侍卫抓起来,一队人马不由分说的绑起她和金子。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们?”
“啪啪!”
她刚刚嚷嚷了几句一个侍卫立即冲过来狠狠的煽了她两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鼻血喷涌而出。
金子看到这情景,气得面红耳赤,想要开口理论,却被韦小宝的眼神给瞪了回去。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没有任何靠山,在这些只知执行命令的士兵手中,妥协才是最好的保命方法。
几个士兵将她们二人押了起来,又满屋子搜查,搜了一会儿没有什么收获,那个冷眉煞目的侍卫首领咬着牙低声道:“奶奶的,来迟一步,被那阉贼逃了。”
韦小宝这才知道,他们是在找海大富。
她心里有些不安,看来这些是鳌拜的人,鳌拜的势力果然强大,眼线布集宫中,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这么快收到皇上遇刺的消息。只是,她没想到鳌拜这么强势,居然自作主张来梧桐苑抓人。就连海大富也不放过……
两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押着韦小宝和金子向乾清宫走去,在半路上,却遇到急急忙忙赶过来的太后,娇艳的脸上带着慌乱,还没待卫向她行礼,隔着几步之距就大喝道:“放肆,你们为什么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