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抹了一把鼻涕眼泪,抽着气伤感的将唐伯虎的台词当故事讲了起来:“小人本住在扬州的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谁知那陈近南,他蛮横不留情,勾结……反贼目无天,占我大屋夺我田。我爷爷跟他来翻脸,惨被他一棍来打扁,我奶奶骂他欺善民,反被他捉进了天地会总部,强奸了一百遍,一百遍,最后她悬梁自尽遗恨人间。
他还将我父子,逐出了家园,流落到江边。我娘为养幼小的我,只有进妓院当了妓女,谁知那陈近南,他实在太阴险,知道此事,竟派人来暗算,把我狂殴在小巷,更拿刀断了我的命根,让我早早成了太监。成了太监。“讲完之后,她暗自在心中祈祷了一下,南哥呀南哥,对不住了,为了保住小弟的性命,你就暂时背一回黑锅吧!
“啊欠,啊欠!”千里之外,驰骋马上的陈近南连打了二个喷嚏,然后四处寻望。
青木堂堂主疑惑的问:“总舵主,你看什么?难道又追兵?”
“不是。我好像突然听到小宝在说话。”陈近南有些心魂不定。
“呵呵,总舵主,我看你是这几天赶路太累了。韦兄弟现在和茅兄弟在京城,你怎么会听见他说话呢?”
“是啊。呵呵,是我想多了。”陈近南淡然一笑,双腿夹了一下马腹,策马奔腾。
康熙听了韦小宝的故事,愕然的瞪大眼睛,心里不禁涌上一股莫名的失望,到底为什么失望,他不知道,我不是很不希望她骗我吗?为什么得知她是真太监的时候,又会失望呢?
“简直一派胡言。”太后冷冷道,“皇上,哀家认为,还是不要在这里听这奴才一面之词。找个人检查一下不就知道真相了吗?”
太后此言一出,韦小宝大惊失色,兴亏她垂着头,不然被太后和皇上看见,马上就知道她在骗人。
“皇上,奴才认为太后所言极是。”海大富在一旁帮腔。
韦小宝吓得心都快停止跳动了,你丫丫的太后,你出什么馊点子嘛。还有海大富,到哪儿都有你煽风点火。我是不是上辈子跟你有仇啊?
康熙想了想,点头道:“嗯,就这么……”
“禀启皇上,早朝的时间到了。”突然,一个太监进来宣告。
康熙的话没有说完,望了韦小宝一眼,又对太后说:“母后,还是等儿臣上完早朝之后再谈此事吧。”
“皇上,要不就让哀家处理这事吧。这么小的事情就不要劳你……”
“母后!”康熙站了起来,“韦小宝不是一个普通的奴才,她跟儿臣十分投机。而且她远见卓识,聪明机灵,又十分了解朕的心意。朕想弄清楚她的身份,如果她是个真太监,朕就把她收在身边使用。如果……”
说到这里,康熙又看了看韦小宝,顿了顿,才冷冷道,“如果她是个假太监,那就证明她欺骗了朕,跟朕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这样的人……就不能留在宫里!”
韦小宝听到这话,浑身一哆嗦!
“呵呵,皇上果然长大了,越来越有见地了!好,一切就都依皇上的指示去办吧!”太后站起来,和蔼可亲的对皇上说。
“儿臣已经十六岁,是个成年男人。以后宫中大小事都得学着管制,所以还得烦劳母后以后多多教导和提醒。”康熙虽然面带笑容,话却说得意味深长。
韦小宝心想,靠,你这家伙还真是少年老成,居然才十六岁,比现在的我还小二岁。看起来怎么也有个十八九啊。宫里的伙食真是太好了,把你养得这么健壮。
以太后的聪明才智,不可能听不懂康熙的意思是:以后宫里的事老子要自己管,你这大婶只有一旁提醒的份儿,万事不要自己作主。
太后笑了笑,点头道:“是啊,皇上长大了。哀家以后也能轻松一些,颐养晚年了。”
“母后是应该轻松一些,不要太过劳累。”康熙笑容可掬,“对了,朕上完早朝之后就来慈宁宫。处理完韦小宝的事情之后,朕还要跟母后商讨一下……建宁的事!”
太后一听此话立即花容失色,马上用一双充满寒意的眼瞪了韦小宝一下。
韦小宝撇开头避开太后的眼神,却又触到海大富阴毒的目光,唉,真是人生处处是毒刺,一不小心就被扎。她只得垂头作委屈状,心里却在想:看来刚才太后和康熙关门闭谈并没有谈到建宁的事,不然太后现在听到康熙说这事,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那他们闭门谈的是什么事呢?难道是关于昨晚康熙对决鳌拜的事?很有可能!
“海公公!”康熙凌厉的盯着海大富。
“奴才在!”海大富立即鞠腰行礼。
“不要再让我发现,你做出一些逾越本份的事。不然,朕不会对你留情面!”
“奴才不敢!”海大富十分慌乱。
“不敢就好。不要以为你是父王的心腹,朕就会对你无限度的忍让,你要知道,朕虽然宽宏大量,但这个量……是有限制的!”康熙说完,拂袖离去。
“是,奴才恭送皇上……”
康熙前脚先走,太后就蹬蹬蹬的走到韦小宝面前,阴森森的说:“韦小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皇上面前告哀家的状!”
韦小宝怯怯的望着她说:“太后,您贵为太后,不会公报私仇,乱用私刑吧?”
“哼!你以为哀家不敢是不是?海公公……”
“奴才在!”
“把这胆大包天的奴才给哀家拉下去……”
“太后。您先别生气。”海大富走过来细声细语的劝慰着怒发冲冠的太后,“不要为了一个小小的奴才跟皇上把关系弄僵了。皇上刚才走的时候可是反复强调,说一上完早朝就回来处理这奴才的事,如果对他用了刑,等一下被皇上发现,那……”
“哼!”没等海大富说完,太后就气愤的拂袖而去,只是,一双玉脚还没迈出门坎又顿住,回头对海大富说,“海公公,你给这奴才验一下。看看他究竟是男是女,还是太监。验完之后马上向哀家禀报,记住,一定要在皇上来慈宁宫之前办完。”
“是!奴才遵旨。”海大富欣然领旨。
韦小宝怔住了,怎么他们对我用刑就怕康熙知道会发火,对我验身就不怕吗?
“嘿嘿!”海大富好像知道韦小宝在想什么似的,阴森森的笑道,“难道你不知道,皇上比我们更想早点知道你的真身吗?”
说完一步一步像韦小宝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