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没有听到江袭月同老者的对话,如果刚才没有跟江袭月有一番对峙,也许他还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病房休息,浑然不知危险已经逼近。
但现在知道了,余浩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字:逃!
越快越好,绝不能让江袭月再逮住他,这一次,江袭月肯定不会再那么好说话,要是把她惹毛了,难保不会随时就结果了他。
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他已经受够了。
他甚至连病房都不去了,来到停车场,上车的时候拨通了马恩涛的电话。
马恩涛在同别人组团杀敌,杀得正眼红时,手机响了。
“谁啊这是?”游戏被打断,他有些烦躁。
一看屏幕,立马换了一副神色,居然是余浩,现在余浩在他眼里,已经等同于土豪了,谁不想跟土豪做朋友。
他立马咧开嘴:“浩哥,什么事?”
余浩语气严肃:“拜托你一件事。”
马恩涛拍拍胸脯:“什么事,只要浩哥你说,兄弟我一定给竭尽所能帮你办好。”
余浩说:“锁锁出了点事故,现在正躺在济仁医院,你能不能帮我去照顾一下她。”
马恩涛赶紧道:“好说,好说,锁锁和我是好朋友,现在她出事,我当然要去看望她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们俩这是……成了?”
余浩一下子就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了:“没有,我现在有急事,只能麻烦你了,记得路上给她买点吃的,她还没吃晚餐。”
“好嘞,我记住了。”
挂电话以后,马恩涛望着通讯录上余浩的电话号码自言自语,眉眼间尽是奸笑:“还说没有,明明这么关心人家。”
余浩的动作很快,十点半不到的时候,他已经回到家中了。
拿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带上所有的卡和现金,还有出行的证件,急急忙忙地驾车离去,直到三个小时后,他处在高速公路上,旁边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时,他才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现在像什么,一个胆小怕死的逃犯,像只老鼠一样,准备躲起来。
他之前真的想过,躲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去,让谁也找不到他,等他快死的时候,就把玉给藏起来,谁也别想再找到它。
你们不仁,休怪我不义!
魏哲清给他玉,肯定不是单纯基于好心救他这么简单,手上这些莫名其妙的血丝就是证据,虽然不清楚魏哲清到底要干嘛,但显然他是在利用自己来达到目的。
这么想着,脑中又回想起江袭月之前的一句话:“你有没有想过,魏哲清给你这块玉,也许有别的目的?”
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余浩敢打赌,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在这场她与魏哲清的争斗中,他余浩就是一颗棋子,一颗由着他们摆弄的棋子。
凭什么?
就算我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没有你们天赋异禀,就活该由着你们玩弄,想怎样就怎样?
余浩越想越气愤,在高速公路的出口驶出,换了一条道,凌晨一点多了,这条公路上的人不多,余浩靠里侧慢慢停下,那里正好有一块空地。
按下窗户,夜风吹了进来,他望着漆黑的天空发呆,背上因为紧张出了汗,现在被风一吹,整个一下子精神了起来,说不出的畅快。
点燃的香烟叼在嘴边,燃起的那一头,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也许是在尼古丁之中得到了慰藉,也许是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发挥了作用,反正他时日也不多了。
总之,他抽完那只烟,关下窗户,把车里的暖气开了起来,便闭上眼睛,靠着方向盘睡了起来,没有再前进了。
路边偶尔会有一辆车子疾驰过去,“嗖!”的一下,打破原本的寂静,不久后又慢慢听不见任何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