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懂,我觉得爱情最好的见证就是相爱的两个人,但那两个字母偏偏不是王兰周建军的名字缩写,他人和他物难道能比自己更好地见证爱情吗?”张力依旧是满脸疑惑。
我的思维即将临近放弃的边缘,但张力的这句话却使我大脑里闪现出一丝灵光,“张力,你刚才说什么?他人?”
“我的意思是说,只有自己才能见证自己的爱情,他人或他物是不可能比恋人自己更能见证恋情的。”张力虽不懂我内心在想什么,但还是重新表达了一遍她的看法。
“这可不一定。”我微笑着自言自语。
之后,我旋即转身,看见了书架上一排排色彩鲜亮的书脊,并将目光停留在勃朗特姐妹作品区,尤其是——艾米丽•勃朗特。
此时,王星曾经说过的话清晰地回荡在我耳边:
其实那个‘青春话剧社’顺利公演的戏剧只有《雷雨》、《罗密欧与朱丽叶》,其他的都不算太成功。你们知道,《呼啸山庄》本身并不是戏剧,可王兰她们几个社里的骨干都很喜欢,就硬是用小说里的几个经典片段创作了一出戏剧,演出效果并不好,但王兰却非常喜欢,因为她正是和周建军在扮演凯瑟琳和希刺克里夫的时候产生感情的。
想到这里,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对大多数情侣来说,见证爱情的人是自己;但对王兰和周建军却不是这样,有另外两个人能更好地见证他们的爱情。”
“另外两个人?是谁?”肖峰不解地问。
“希刺克厉夫和凯瑟琳。”我说。
“希刺克厉夫和凯瑟琳?你是说《呼啸山庄》?”肖峰问。
“没错,”我很肯定地点点头,“王星说过,王兰和周建军是因为排练话剧《呼啸山庄》而结缘的,而两人扮演的角色正是希刺克厉夫和凯瑟琳;尽管戏剧演出并不成功,但却成就了他们的恋情,所以对他们而言,《呼啸山庄》里的这两位主人公,意义非同寻常。”
“没错!”张力似乎想起了什么,“王兰在周建军死后就曾穿着凯瑟琳的服装到原大学生活动室去朗诵《呼啸山庄》里凯瑟琳的台词;并且她死后,留在电脑里的遗言,也是根据《呼啸山庄》里的内容改编的,这部作品,这两个人物,就是他们恋情的写照!”
我飞快地在纸上写下了“希刺克厉夫”和“凯瑟琳”两个名字的英文版,“你们看,在英文中,两位主角的名字就是这样拼写!”我把写好的名字递到她们面前,白纸上,清晰地写着“heathchiff”和“catherine”!
“hc!”她们脱口而出。
“琥珀挂件上的‘hc’定然就是希刺克厉夫和凯瑟琳名字的缩写,挂件是王兰送给周建军的礼物无疑!”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断。
“既然是王兰送给周建军的情人节礼物,怎么会出现在小树林西侧大松树下的土坑里?难道是周建军不小心丢到那里的?”肖峰接着提出了疑问。
张力仔细地考虑了一下,“我觉得不太可能,小树林西侧平时很少有人去,那个大松树底下更是乱世杂草丛生,人在上面站立都很困难,周建军无缘无故怎么会跑到那里去?退一步讲,即使周建军去过大松树,那个挂件掉落的可能性也不大,你们也看过了,那个挂件的挂绳并没有接扣,佩戴时直接套在脖子上就可以了,并且陈诺将挂件舀给我们看时,上面的挂绳也是完整的,并没有断,你们想,好端端挂在脖子上的东西怎么会完整脱落呢?”
“张力说得很有道理,再退一步讲,即使周家军去过那里,也丢了琥珀挂件,但那么重要的信物,周建军肯定会在发现丢失之后立刻找回的,绝不会任由这个挂件留在那个土坑里。”肖峰进一步肯定了张力的推断。
他们的话让我的思维重新回到了过去,过去那个让我们认为错误的推断,被我重拾进脑海,“要想让周建军到大松树底下,自愿不太可能,除非是借助于外力;想要让那种琥珀挂件从脖子上脱落,站立不太可能,除非是仰卧或是倒立;想要让周建军不回去寻找那个挂件,故意不太可能,除非是没有能力回去寻找了!”当我说完这些话,自己都有些我不寒而栗了!
“标,你的话怎么这么怪异?”张力疑惑的语气中掺杂着一丝恐慌。
“张力,你刚才说大松树下站立都很困难,那你怎么会去大松树下赴约呢?就像我说的,不是你自愿的,而是借助于外力!是有人引导你去那个地方的!”我认真得看着张力眼睛说道。
“你的意思是……”张力似乎有些明白了。
“你们还记得先前我对周建军之死的猜测吗?”我问。
“当然记得,你当时认为跳入湖中的不是周建军,而是凶手;而真正的周建军是在凶手上岸后被抛入湖中的。”张力依然清晰地记着我当时的推断。
“当时你问,当伪装成‘周建军’的凶手在湖边踯躅时,周建军在哪里?他不至于乖乖地等在一旁直到凶手上岸后被扔到湖里。”我说。
“是的,我记得你说周建军肯定是被凶手藏在了人工湖附近。我明白了!那个‘附近’就是小树林西侧的土坑!”张力忽然明白过来,“土坑离人工湖很近,穿过土坑南侧的一排松树,就到了人工湖边!”
“一定是这样!凶手或许像对付张力一样,先把周建军打晕,而后把他藏在了大松树下的土坑里;在他上岸后,又把土坑内的庄达生扔到了湖里!”我异常坚定地说。
“可是标,”肖峰此时说话了,“警察在人落水后十五分钟就赶到了现场,并且从湖中捞出了周建军的尸体;可我们当时测算过时间,凶手如果是游到对岸再跑回来扔尸体的话,时间肯定是来不及的!”
我不禁轻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地方,凶手难道会飞不成?”
“会飞肯定不可能,或许凶手有办法从三米高的河沿上岸也说不定,毕竟凶手是经过周密安排的,我们能想到的困难,他肯定早就想到了。”张力说。
“不管凶手怎样节省下了时间,我们现在基本能肯定周建军是他杀了,而且死前就被放置在小树林西侧的土坑内,他的琥珀挂件定然也就是那个时候脱落的。”最后发言的,总是肖峰。
“我感觉我们跑题了。”沉默间,张力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跑题?怎么这么说?”我很疑惑。
“我和老大从日记中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张力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凝重。
“重要线索?指的不是这两篇吗?”我问。
“当然不是,”肖峰说,“这两篇只是我们稍带了解到的一个情况。”
居然还有更重要的线索?!我心底用上了一股略带紧张的兴奋感,“是哪一篇?”我忙问。
“5月9日到5月11日,还有5月21日,你自己看看吧。”张力的答案很简短。
我便迫不及待的将日记翻到了5月9日那一页……
2002年5月9日星期一天气晴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刚才经历的一幕让我的心脏仍在急速地跳着!
晚上十点之后的校园,居然有两个那么高那么壮的男人在追赶一个浑身是血的瘦弱男生,校园里也会有这样的暴行!
我有些内疚,有些后悔,那个男生走投无路了,藏到了我们身后的冬青里,他看起来似乎支撑不住了。
但是当那两个凶巴巴的男人逼问我们时,鲁贵却马上说出那个男生的去处。得不到男生确切的藏身之处,两个好凶的人又开始威胁我的达生,我也赶忙催促周建军将答案告知了他们,并且还协助那两个人找到了那个男生。
我们是不是太狠心了?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我们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不告知那个男生的去向,他们很有可能会攻击我们,我害怕我的建军因此而受到伤害,建军受到伤害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个男生只是个陌生人,而建军却是我最亲的人,我当然要选择我的建军!
2002年5月10日星期二天气多云转晴
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今天的校园却依旧平静,不知那个男生怎么样了?但愿他没事,我内心的负疚感也好减轻一点。
建军的心思似乎和我一样,也是在焦躁不安地探听那个男生的讯息。
2002年5月11日星期三天气晴
今天,在图书馆遇到了伊丽莎白•林敦,她告诉我受伤男生和她同一院系,由于伤势过重,学校已准备让他休学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内心有些难过,那位化学系的男生居然因伤势过重而休学了,这其中,也有我的过错,不仅是我,还有建军以及鲁贵的过错。
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们还能弥补吗?可当时的情形着实让我们无从选择,保护别人就要让自己受到伤害,我们真的很无奈!
2002年5月21日星期三天气晴
那位化学系男生居然又出车祸了!至今生死未卜!
天哪!我不敢相信!
一时犯下的错误就要让我们担负如此多的后悔和内疚吗?我无法承受,无法承受这样的煎熬!
建军比我还要痛苦,还要感到内疚,他是那么的善良,怎么能承受这种压力呢。
往事已矣,让我们赶快忘了吧,尤其让我的建军赶快忘了吧,他不能这么痛苦,我们应该努力忘掉过去,像往常一样平静的生活,我的达建军,你也快忘了吧!那不是我们的错,真的不是我们的错!
“我的建军”,看完日记后,我第一次对这几个字产生了如此大的厌恶和反感。
“看完了?”张力问。
我默默地点点头,“原来王兰还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多日以来一直思维混沌,今天终于有些清晰了。”
“王兰日记中提到的那个男生,应该和玲丽提到的那个浑身是血的男生,是同一个人。”肖峰说。
“应该如此,时间上是吻合的。”三年前发生的那幕惨剧,在我的脑海里逐渐清晰了。
“王兰和周建军在这起三年前的事件中扮演了见死不救甚至是帮凶的角色。”肖峰毫无感情地叙述道。
“王兰是个地地道道的小女人,有幻想有才情还有一点童心,恋爱后,世界里就全部装满了爱情;我只是没有想到,她会狭隘到这种程度,除了周建军,除了她自己那点自欺欺人的幻想,居然什么都抛弃了。”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原来这才是一个真实的王兰,如果能和周建军平平安安生活一辈子,她就永远是一个满足的小女人,但命运偏偏不给她这个机会,她的那些所谓的美好一经现实的触碰,居然会碎得那么彻底……
我无奈地想着。
“标,我还想到一件事情。”肖峰当即打断了我的思维。
“什么?”我忙问。
“三年前,张凡就在我们学校化学系当辅导员!”肖峰说。
“没错!”我忽然也想了起来,“张凡一定认识这位男生,说不定,就是他的辅导员!”
我又仔细看了一遍日记,“没错,被袭击的男生就是化学系的,王兰说得很清楚。只是……”我不禁提出了看日记时产生的困惑,“这个‘鲁贵’是谁?是一个和《雷雨》里鲁贵名字相同的学生?”
“很明显不是,”张力微微一笑,“你看王兰继而提到的‘伊丽莎白•林敦’,也是《呼啸山庄》里的人物,我想‘鲁贵’和‘伊丽莎白•林敦’应该是指扮演过这两个角色的学生的名字。”
“应该是这样,看来出事的那晚王兰他们在排练话剧《雷雨》,所以才会回去那么晚。”经张力一说,我立刻明白过来了。
“鲁贵就是小英!”张力忽然说。
“什么?!你确定?”张力这句话,带给我的震惊,真的不是一点点。
“基本确定,小英曾对我吹嘘过,说他演过三部话剧,分别扮演了《呼啸山庄》里的亨得雷、《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的提伯尔特以及《雷雨》中的鲁贵。通过王兰的这篇日记,我确定了小英没有说谎。”张力说着,便又将王兰的日记翻到了特定的一页然后递给了我。
2002年4月28日星期三天气小雨
终于要排练《雷雨》了,我一直很期待四凤这个角色,希望这次能成功。
可惜周建军演了周冲,不能和我扮演情侣了,没关系,生活中我们相爱就好,并且我也不得不承认,社长的确比建军更适合演周萍。不过在剧中,周冲也是爱着四凤的,我和建军要换一种方式在剧中相处了,也是很令人期待的。
最令我厌烦的是那个鲁贵,他长得矮小,其貌不扬不说,并且说话罗嗦,演戏也不认真,但他总是赖在话剧社不走,一有新戏,就会拼命争取角色,他和社长关系不错,社长让他演,我也没办法。他演过两次我的哥哥,都演得很失败,这次改演我的父亲,天哪,四凤和鲁贵还有很多对手戏呢,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小英没错,亨得雷是凯瑟琳的哥哥,提伯尔特是朱丽叶的堂兄。”熟悉外国文学作品的我立刻做出
了判断。
“不用说,直接说出那个受害男生藏身之处的人就是小英,他就是这么一种人。”张力的语气中也有几分无奈。
我脑海里努力串联着每一个细小的枝节,“三年前,有一位化学系的男生被两个壮汉袭击。在校园里,他本可以有逃避袭击的机会,而小英、周建军、王兰一行人却因为自保而出卖了他;他好不容易逃到了公寓楼门前,又争取到一次逃避的机会,却被那个害怕受到牵连的楼管被拒之门外,他最终被打成重伤,不得已要退学,紧接着却又遭遇了车祸,惨剧发生时,张凡正是化学系的一名辅导员。”我终于说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蓦然间,一连串的名字涌入了我的脑海!
周建军、王兰、小英、楼管、张凡……
“死亡名单!这个故事里蕴藏着一个死亡名单!”我脱口而出。
“没错,”肖峰似乎对我的反映不是很意外,看来在我熟睡之时,她和张力就已经得出结论了,“标,你原来分析的没错,这些死亡事件背后是有关联的,而三年前的那场惨剧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关联所在!”
“如果那场惨剧果真是这些死亡事件的原因所在,那凶手最有可能就是那个遭到袭击,浑身是血的男生!”我推测道。
“如果我们的推测合理,近期校园这些人的死亡都与三年前的那桩惨案有关,那凶手肯定和那个男生脱不了干系!即便不是他本人,也有可能是和他关系亲近的人在报复!”我依然很肯定地说。
“三年前的这个故事还不完整。”张力忽然说。
“不完整?”我有些不解。
“一是这个男生为什么突然遭到那两个壮汉的袭击?二是惨案的结果仅仅是受袭者因重伤退学,而关于袭击者却没有了下文,这不是很奇怪么?”张力说。
张力的疑问倒是和我产生了共鸣,“的确如此,不过我们从原来的毫无头绪到归结出一个残缺的故事,也算是一种进步。”沉默了几秒钟,我又开口了,“不管公安局破案进展如何,对我们来说,危险是越来越近了,上次张力被袭击就是一个警示,既然有了线索,我们就要尽力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如果我们知道了那个完整的故事,我们不仅可以了解到这些人被害的原因,最重要的是……”说到这里,我忽然停住了,因为接下来的话我还没有足够的勇气说出来,毕竟只是我一种大胆的推测。
“最重要的是什么?”看我忽然停住了,张力焦急地问。
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说了出来,“最重要的是,我们能知道下一个死的人是谁!!”
我的这句话就像一股强力的凝固剂一样,瞬间把空间和时间凝固到了一起,周围忽然一片寂静,感觉不到任何流动的气息。
看到这里大家狂然大悟了把,接下来是更加迷离的案情。
谨以此部倾情创作的小说
纪念逝去的校园时光,以留住曾经的美好
怀念难忘的校园友谊,以珍藏最初的真挚
编织梦幻的校园爱情,以弥补在等爱中蹉跎的青春
想象诡谲的校园经历,以涂绘原本平淡如水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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