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6日
校园仍然不平静,流言依旧肆虐,却没有人知道秦、刘校长死亡的真正原因。
生活还要继续。
上午,我们习惯性地去了乒乓球厅,希望在熟悉的“乒乒乓乓”声音中,以找回往日的平静。
上午九点零一分体育馆乒乓球厅
乒乓球厅里,缺席王星。
近日陷入恋爱漩涡的他,想必暂时没有太多的心思来练球。
王星不在,却多了一个徐哥。徐哥的到来提醒了我,他本来也是校乒乓球队的一员,只不过他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校学生会,也就很少有时间来练球了。
徐哥练得很投入,此时已经是大汗淋漓了,但我总感觉他的状态不太对劲,与其说他在投入地练球,倒不如说是在发泄内心烦闷的情绪更为合适。
“徐哥,你可是好一阵子没来了!”徐哥刚刚结束训练,雅玲就忍不住搭话了,看来徐哥的确成为这里的稀客了。
“谢了,”徐哥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猛地拧开了瓶盖,“咕咕”地往肚子里灌水。
“今天不忙?”雅玲又问。
“忙?都忙着接受审查!”徐哥一脸的怨气。
“接受审查?”雅玲很是惊讶,“为什么?”
一旁的我们,此时也因为好奇心的驱使凑上前去。
“当然是两个校长死亡事件的调查。”徐哥一脸不满的表情,看来他这个老好人也有愤懑的时候。
“校长死了,怎么会调查你?”我奇怪地问。
“不仅是我,”此时徐哥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凡是校学生会的成员都在接受调查。”
“校学生会?这次事件和校学生会有关?”雅玲一脸不解。
“现在还说不好,不过从那些刑警的问话中,我听出两位校长死亡的原因是喝了被下了毒的茶水,但茶杯和茶叶在开会之前是放在校学生会接待室的,泡茶的热水也是校学生会的同学从水房提来的,所以刑警们怀疑下毒的人就是校学生会的人!”徐哥回答。
“原来是这样,那查出下毒者了吗?”雅玲迫不及待地问。
“还没有,”徐哥摇摇头,“想想就窝囊,整天在校学生会忙得晕头转向,没想到最后还被怀疑成为杀人凶手!幸好我没接触茶杯,只是负责调话筒,否则的话麻烦更大!”徐哥还是满肚子牢骚,看来这次审查,让他非常不满。
雅玲安慰性拍了拍徐哥的肩膀,“别生气了徐哥,只是例行审查而已,也没有直接怀疑你,再说身正不怕影子斜!”
徐哥吁了一口气,“也是,反正不是我干的,不怕他们问!”
“徐哥,开校会时,喝水的茶杯有固定的摆放位置吗?”我忍不住说出了内心一直存有的疑问。
“固定摆放位置?标,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面对我的提问,徐哥有些疑惑。
“比如说某只杯子是赵校长固定用的,某只是秦校长固定用的等等。”我解释道。
“呵呵,这怎么可能呢,杯子是一模一样的,一共有十几只,正常情况下,每次开会都用不了这么多杯子,至于开会时用哪几只杯子,哪个校长会用哪只杯子完全是随机的。”徐哥轻松地把我的假设推翻了。
“那校学生会接待室的钥匙是不是每个校学生会的成员都有?”我又问。
“应该是吧,几乎每一个新加入校学生会的学生都会主动配备相关房间的钥匙;不过这些钥匙都不保密,即使不是校学生会成员,也都是有机会配到钥匙的。”徐哥说。
“哦,是这样。”又是一个任何人都有作案可能性的案子。
看来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哎,你们说……”此时雅玲忽然压低声音,暗示我们向他靠拢,“你们说秦校长的死会不会和经管系那个女老师有关?”
“你怎么也这么八卦了!”看着雅玲神秘兮兮的样子,我捶了他一下。
“我也只是猜测嘛,再说大家都这么说……”雅玲显得有些委屈。
看他蛮可爱的样子,我也不忍心再责怪他。
“呵呵,说不定真的有关。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刘校长的死就不好解释了。”徐哥打趣说。
徐哥的这句话,点中了我们每个人心中最大的疑惑,大家顿时都不做声了。
“虽然这个秦校长人不咋地,不过乒乓球打得还是不错的。”可能徐哥想打破沉默的气氛,就努力寻找话题。
“秦校长还会打乒乓球?还打得不错?”听了徐哥的话,秀雅不禁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是啊,我还和他比过好几场,可惜都输了。”徐哥说。
“你都败给过他?看来秦校长很厉害,真是没想到。”雅玲也忍不住说。
“倒也不是厉害,关键是这个秦校长的球路很怪,他是左手直拍,落球点很别扭,也就不好接。”徐哥解释道。
“不管怎么说,能胜了你徐哥,就不简单。”雅玲附和道。
中午十二点二十三分225宿舍
午饭后,我坐在书桌旁望着水杯发呆。
猛然间,水杯中晃动的波纹和水杯的把手忽然让我想到了什么,“左手直拍、左手直拍……”我不停地重复着这四个字,进而开始摆弄我的水杯。
“标,在咕哝什么呢?”张力忍不住问。
我认真的摆放好了杯子,让杯子的把手位于杯子右侧,然后对张力说,“张力,你把我的杯子舀起来。”
“啊?把杯子舀起来?”张力显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对,假装你要用我的杯子喝水,把它舀起来。”我解释道。
“哦。”张力一脸疑惑地用右手握着把手,舀起了杯子,“然后呢?”
我从张力手中接过杯子,重新将它放在桌子上,这次我让杯子的把手位于杯子的左侧。
“老大,你过来把这个杯子舀起来。”我转而向肖峰说。
“标,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眼见刚才那一幕的肖峰也是十分不解。
“你先把杯子舀起来,一会儿我就告诉你们。”我有些狡黠地笑着。
肖峰无奈,只得也听我“摆布”,用右手舀起了桌上的杯子。
我再次接过肖峰手中的杯子,深吸了一口气,便说道,“我想我知道秦校长、刘校长以及赵校长中毒程度为何有差别了。”
“哦?为什么?”
听我这么说,她们两个立刻紧张起来。
“刚才在乒乓球厅里,徐哥说秦校长打乒乓球是左手直拍,那就说明秦校长是左撇子,应该没错吧。”我开始叙说。
“恩,肯定的,那这和他们中毒有关吗?”肖峰还是有些迷惑。
“从前我们的思维定势一直以为校长们是因为喝了茶水后才中毒的,但这样一来,就无法解释几位校长中毒程度的差异;所以我想,茶水里应该没有毒。”我说。
“茶水里没有毒,那……”
“毒被抹在杯沿上了。”还未等张力说完,我就回答了他的问题。
“抹在杯沿上?”张力有些惊讶。
“恩,”我很肯定地点点头,“而且是其中一侧的杯沿。”
“其中一侧?什么意思?”肖峰问。
“你们看,就是这一侧。”我用左手握起水杯的把手,指着靠近我的那一侧杯沿对她们说。
“我明白了,秦校长是左撇子,定然习惯用左手舀起杯子喝水,这样一来正好接触到抹到杯沿上的氰化物,而习惯使用右手的人则不会接触到这一侧的杯沿!”肖峰有些兴奋地说。
“没错。刚才我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让你们去舀桌上的杯子。因为我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思维,再去试验就不准了,而你们完全是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去舀起杯子,从而能表现出人的一种习惯性行为。结果表明,无论杯子的把手在什么位置,你们都会习惯性的用右手去触碰杯子的把手,这样一来,喝水时就不会直接接触到氰化物。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么我敢肯定,主席台上的四只杯子的一侧都有毒,不仅这样,留在校学生会接待室的那些杯子上肯定也有毒,只有这样,才能确保秦校长死。”我说。
“这么说来,刘校长难道也是左撇子?”张力仍提出了疑问。
张力,你坐下。”我让张力坐在了我的书桌旁,然后随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让辰雨舀着,并把茶杯放在了辰雨的左上方,“张力,假如你在读书时想喝水了,你试着去舀一下水杯。”
张力点点头,她翻开了我递给她的书,而后,是用左手去舀的杯子!
“哦,我知道了。”就在自己用左手抓住杯子把手的那一刻,张力忽然明白了,“刘校长当时正在宣读什么《安全条例》,不可能把手中的发言稿件放下后再去舀放在左上角的水杯,所以只能用左手舀杯,因此就中毒了!”
“应该就是这样,赵校长喝水时,他的讲话已经结束了,肯定是用右手舀的水杯,就不会触碰到氰化物,不过由于水蒸气的作用,赵校长在喝水时肯定吸入了少量的氰化物,所以才会导致他有头晕、胸闷等轻微的中毒现象出现!”我终于完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另外,”我又接着说,“我们先前曾经讨论过,凶手怎么会确定秦校长一定会在开会期间喝水。后来我仔细想过,赵校长和刘校长二人讲话时间总共不过二十分钟,校会的主题又是校园安全,所以那次校会做主要讲话的,定然就是秦校长,或许凶手就以此判定,秦校长一定会喝茶杯里的水。”
“不过还有一点,秦校长发言次序在后,发言时间又很长,谁也不能确定他喝水的时间,万一其他几位校长误中了氰化物的毒,死在秦校长之前,那么凶手的‘苦心’不都白费了吗?”说话是张力一些很细小的方面。
“假如真是氰化物中的氰化钠,那么这种担心是多余的,氰化钠极毒,12毫克就能让人在一分钟之内毙命,即使有其他校长中毒,死在了秦校长的前面,他也会在主席台上悄无声息地死去,不会影响到整个会议的秩序。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发现秦校长死时,刘校长可能已经死了,赵校长一推他,他马上就倒地了!”我说。
肖峰深吸了一口气,“真是恐怖,在众目睽睽下杀人!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凶手?他为什么要杀秦校长?”
“现在我们真的能确定凶手要杀的是秦校长而不是刘校长了吗?”张力似乎还有些不太确定。
“如果我们的推理正确,应该没什么疑问,四位校长中只有秦校长是左撇子;还有,王旭和刘校长没有什么关联,应该不会因为刘校长遇害而恐惧甚至生病,唯一的可能就是秦校长。”我说。
“连秦校长也被卷进来了,难不成……”张力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什么?”我问。
“难不成5月20号那次车祸的目标是针对伟梦的?而不是像我们从前猜测的一样,是针对小英。”张力说。
“很有可能,尽管小英在出院的第二天就被害了,让我们都怀疑是凶手想用车祸杀死他未遂进而在宿舍里害死了他。不过我后来也想过,小英是车祸杀害目标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他那天是偶然外出,凶手不可能事先知道,即使知道也不可能把时间算得这么准确。”肖峰仔细地考虑后说道。
“伟梦就不一样了,他在市体育局实习,每天上下班都是坐104,时间很规律,凶手不难推算出他会乘坐哪一辆公交车!”张力的语气变得肯定了。
“谁会想到他能死在上班的路上!”
何蕾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我的耳旁,我不禁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如果真是这样,那伟梦就注定要死在上班的路上。
“伟梦、周建军、王兰、楼管、小英、张凡、秦校长……”我轻声数着这些已经死去的人,他们之间究竟有关?无关?这个问题似乎可以确定,但又不敢确定,似乎可以找到答案,但答案却又让人无踪可循……
“标,我觉得这些死亡事件之间定然有某种关联!伟梦和秦校长是叔侄,王旭和伟梦是情侣,而她在王兰、楼管、秦校长甚至张凡死后,都有异常反应,还有那句连贯始终的话‘游戏开始’!”张力倒是很干脆的给了我问题的答案。
“除去那句‘游戏开始’之外,这些死亡事件背后只剩下一条线索了。”肖峰一字一顿地说。
“你指的是?”我看着肖峰的眼睛,似乎读出了她心中的答案。
“没错,是王旭!标说得对,王旭定然是一个知情者!”肖峰的语气也很肯定。
提到王旭,我不禁叹了口气,“即使我们知道她心中隐藏着秘密,但她什么都不肯说,谁都没有办法。”
“不知道秦校长是不是最后一个?”张力无奈的发出疑问。
她的疑问不禁让我打了个激灵,不知道凶手是谁,不知道凶手的杀人目的,怎能确定秦校长是不是最后一个?
没曾想,秦校长左撇子的生理特性居然成了终结他生命的致命特征。
谨以此部倾情创作的小说
纪念逝去的校园时光,以留住曾经的美好
怀念难忘的校园友谊,以珍藏最初的真挚
编织梦幻的校园爱情,以弥补在等爱中蹉跎的青春
想象诡谲的校园经历,以涂绘原本平淡如水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