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想法只是一霎那的功夫而已,少年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此时,攀岩匕首距离飞岩蛇只有三米之遥,完全在飞岩蛇的攻击范围中。而少年在匕首的左侧,距离飞岩蛇四米左右,飞岩蛇只有跳跃才能攻击到少年,这也是少年的策略,因为少年知道飞岩蛇不会轻易地跳跃,毕竟在岩壁上跳跃若是没有着落点,那肯定会落在崖底,然后摔成肉酱的。
少年死死盯着飞岩蛇,再次向前挪动了一大步,飞岩蛇立即又伸长了半截身子,两只眼睛开始变得愤怒起来,看着眼前的入侵者,随时准备出击!
少年看了看攀岩匕首,好像下定决心似的,猛地向上一窜,这一窜就大大的超过半米,也就是说,飞岩蛇即使不跳跃,也可以攻击到少年了。
一瞬间,那条黄褐色的蛇就像是一黄褐色的闪电,飞速地冲向少年,血腥难闻的一张蛇嘴已然打开,红红的信子却略微收缩,不是它不吃荤改吃素了,而是准备在接近时猛地咬上一口,注入毒素!
太黑了呀,幸好我做好准备了,少年庆幸了一下,惯性地收回身体。其实少年早就做好准备了,在窜上去的那一刻,就想好了窜上去后马上再缩回来,所以当飞岩蛇向少年袭击的一瞬间,少年几乎就在同时缩回了身子。
不解地眨巴眼,他不是要和我决一胜负吗,怎么又缩回去了,飞岩蛇的三角脑袋迷茫地想了半响,可是还是没有得出个什么结论。而美食就在眼前,只要略微“跳跃”一下就可以抓到了,飞岩蛇无比幽怨地盯着少年。此时由于缩回去了身子,所以少年距离原来飞岩蛇的位置只有不到四米,也就是说,飞岩蛇现在距离少年紧紧半米之遥!
本来飞岩蛇本着谨慎的性子,不打算“追杀”下去了,可是就在这一瞬间,飞岩蛇看见了少年“嘲笑”的笑容,飞岩蛇立刻就怒了。“呀,竟敢嘲笑我!”飞岩蛇猛地展开腰上两侧,不足半个巴掌大小的薄翼,陡地,原来三米的攻击范围延伸到了五米,少年刚缩回去的身子瞬间又在飞岩蛇的嘴里了。
冤枉啊!我那是庆幸的笑好不好,上天作证啊,那绝对不是嘲笑啊!少年苦逼地申诉着,可是,没人理他!
飞岩蛇的速度很快,一张血腥臭味的大嘴已经张开了,眼看就要咬找少年了,就在这时候,少年突然不见了!
飞岩蛇迷茫地眨巴眼,三角形的小小脑袋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个活人怎么眼看着就不见了呢?不过很快飞岩蛇就不再研究这个问题了,因为一个更大的问题等着它,那就是已经跳跃了,没有着落点怎么办?
只见飞岩蛇咻地落下了岩壁,估计没挂到树上的话,那就真的挂了!
少年长吁一口气,终于安全了!其实就在飞岩蛇跳跃攻击的一霎那,少年就猛地横移,加上重力的作用下,少年成功的逃出了飞岩蛇的视线,抓住了右侧的攀岩匕首,此刻攀岩匕首承托着少年,已经是摇摇欲坠!赶紧抓住旁边的岩石,少年的一颗心才算是安定了下来,终于可以放心地挖药材了!哇哈哈。
少年小心翼翼地,因为九叶赤参的很特殊,一旦蹭破了一点皮,那里面的能量就全部流逝了,所以少年先是挖了一个很大的坑,连带着九叶赤参形成一个圆形球状。少年并没有打算在崖壁上取出九叶赤参,必须等爬上去以后才来慢慢地踢掉这些石头渣滓,完完全全,没有风险地弄出九叶赤参!
昨夜掉落悬崖受的伤,再加上刚才的体力透支,少年几乎已经到达的极限了,可是在崖壁上得不到休息,所以现在必须尽快地爬上去,即使少年全身已经快要散架了!
途中,少年几次失手,望着滚滚落下的岩石摔得粉碎,可是少年没有害怕和停留,依然尽力地向上爬去。
终于,后山的暖风吹来了,九叶赤参也在手中发出赤红的流光,少年的一切努力都值得了。
“哎,反正都爬上来了,干脆把这九叶赤参挖出来再休息吧!”少年勉强爬起身子,坐在悬崖边上,认真地用匕首挑开石头渣滓。渐渐地,少年竟然沉浸在了里面,所有的疲劳在时间缓缓地流逝中,一一消失。
“成功了!”少年捧起九叶赤参,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地显出了它的珍贵。
四个小时的不懈操作,少年终于取出了九叶赤参!
“有了这九叶赤参,我应该能突破三阶了!”少年抱住九叶赤参,欣喜地跑回家了,然后藏起来。
这九叶赤参可不比六叶金参,若是再被林涛看见了,保准又会被抢,而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打不赢他。
哎,谁叫人家是家族精英,有家族的药材和一系列的培养,早就到了六段斗之气旋了!
少年摇摇头,无奈地说到。
“哼,六段斗之气旋,算个屁!”脑海中,老头不屑地嘀咕着。
“嗯,算个屁?”少年瞪圆了眼睛。
“看什么看,本来就是。”老头得瑟地抱起脚,挖起了脚丫子。
“切,连我都打不过,还在那吹牛...”少年翻了翻白眼,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喂,老头,刚才我与飞岩蛇斗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攻击我啊?”少年很认真的看着老头,其实老头要是在刚才进行灵魂攻击的话,百分百的几率会成功!
刚被少年的一句“连我都打不赢”呛了半响,没想到少年又问出这个问题来。
“老头我是没想到,不然,早就弄死你了!”老头恶狠狠地说到,想起刚才的时刻,心底却是温馨地一笑,因为少年的坚韧让老头想起了他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的老头与少年如出一辙,一样的倔强,一样的不服输,一样的坚韧,一样的被人奚落...
“嘿嘿”少年傻笑几声,与这个神秘的老头,保持着难以猜度的“默契”,在他们彼此都无比熟悉的艰难环境中“心心相惜”。
“对了,今天该是去领取俸钱了。”许凡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许凡虽然不姓林,但好歹也是林家的一份子,面子上是不会亏待许凡的,所以这林家子孙每个月可以领取俸钱的福利,许凡也是有的。
藏好九叶赤参,许凡急匆匆地向林家后院跑去,一路上遇到过不少的林家人,不过他们有的不屑的扭过头,有的干脆不看,绝大多数是有些避险似的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许凡也不在意,这种情况他每个月来领取俸钱时都会遇到,他很清楚自己在这林家的位置!
宽阔的青石路面很快就过去了,许凡来到了一处的低矮房屋聚集群,绕过弯弯曲曲的小路,就来到了林家的后院。
后院里正堂是一个比较宽阔的大殿,两旁是高高的围墙,四周是一些低矮的房屋,这些房屋有些是仓库,还有些就是林家的旁支系亲属的居所,许凡当初也是这些房屋当中一个的主人,只是后来,许啸风在后山独自开辟了一间居所后,许凡就没有在回到这里了。因为后山荒芜而且林家老祖对那里有些避讳,所以也没人去计较许啸风不按林家制度,独自开辟居所。
蓦然回到这里,其实许凡还是有些感触的,看着周围围墙里冒出来,散落的簇簇花儿,许凡亦想起了自己母亲还在的场景。那时候虽然是住着这并不豪华的低矮房屋,也不在乎这是不是嫡系还是旁系的居所;那时候,许凡每天回去后山练功,练完回来,母亲便会做好饭菜等着自己和父亲,屋里虽没有什么物件,但是收拾到整整齐齐,衣服虽然简陋,但也朴素干净,就是院子里的那一只宠物狗,也能安静舒坦地随便找一个地方晒太阳。
许凡想着想着就入神的,这些住在这里的叔叔阿姨们也是一样吧,看着微微露出墙头的那朵苦寒过后格外清香的红梅,许凡淡淡一笑。
“小凡啊,来领钱了!”
“嗯,是啊,张爷爷!”许凡兴奋地跑过去站在张爷爷面前,只是傻愣愣地笑。
张爷爷是这后院的管事,每个月的银钱都是他来交付的。记得以前,许凡这在这里的时候,张爷爷时常给许凡家带一些吃食,在冬天里还会带一些很家里急缺的木炭,给全家取暖,那时候一到冬天,许凡就指着张爷爷带来暖烘烘的木炭。
张爷爷现在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头发大半都已经银白了,身上还穿着那一件常年不可换下的青灰色外套,据说是老伴年轻时织下的。
一身干练的青灰色服装配合着短短的银白长发,张爷爷在这寒冬过后,也是精神矍铄。
“来,小凡,给”张爷爷变戏法似的从手里拿出一小袋蜜果出来,足足有五六颗呢!许凡看了涎水直流。
“呵呵,别馋了,就是给你的!”张爷爷一把把蜜果塞到许凡的小手上,满脸地皱纹堆起了笑容,仿佛比自己吃了蜜果还甜。
许凡拿着手中的蜜果,看着开心地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的张爷爷,一时间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了,说不出花了。
“走,爷爷带你去领取俸钱!”说着张爷爷领着小凡走进了大殿。
大殿大约有十余米长宽的样子,左右各有两个窗口,每个窗口上都贴着白色的纸条,纸条上分别写着:远亲,旁支,嫡系,精英。
此时旁系的窗口前倒是站了好几十人,而其他的倒是稀稀落落的没有几个,特别是精英那一个窗口更是只有少少的两个人!
没有谁来引导,许凡自觉地走到了旁支那个窗口,因为这里才是他的位置。
嫡系窗口前,一个肥胖男子正领取银钱,在许凡羡慕的目光中接过一包沉甸甸的银钱,而肥胖男子在手中掂了掂,嘴角却是一撇,嘟囔着道:“才这么点...”
“看什么看!”肥胖男子看见许凡盯着他的银钱,再看见许凡站在“旁支”这一栏,顿时就凶起来了,许凡只好忍住脾气道歉。
“穷酸鬼!”肥胖男子瞥了一眼许凡,趾高气昂地就走了。
四个窗口的俸钱是不一样的,许凡早就知道了,不但是俸钱不同,很多地方都不同,这一点,许凡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许凡清楚的明白,不管你有多大本事,在林家你都得处处忍耐。所以对于许凡来说,只要不是涉及特别的东西,许凡是不会吝啬“道歉”,“对不起”之类的一些话语的,毕竟说了又不会少几斤肉。这是一种处事的方式,没有办法,要好好活下去,就得如此。
在林家,即使有一定的实力,也得先盘着,等着一朝得势,鱼跃龙门,若暂时还没有本事,却高傲无比,那么很显然,在人人针对的情况下,你是活不下去的。
不过,这也并不代表着,许凡什么事情都会忍让!若是自己只为一时的舒坦好过,却抛弃掉曾今无比珍稀的东西,那么就算是得到荣华富贵又能怎样?